第30章 030
“来做个选择吧，白夜叉。”胧缓缓开口，“是要这条狗，还是你学生们的命。”
“……”坂田银八被他抓着头发桎梏着，动不了，只有瞳孔微微颤动。
“你什么意思。”银八扯了扯嘴角，吐出口血沫。
“我说的很清楚了不是吗？”
胧盯着他，语调平稳的开口：“实力不够就算了，软肋还又多又明显，足足有二十一个，全都躺在旅馆里任人摆布。白夜叉，十年过去，你还真是一点进步都没有啊。”
“……你要杀定春做什么？”
坂田银八不会同他说“放过我学生”之类没用也没意义的话，他笑了一声，挑衅道：“你要杀何不现在就动手？我又拦不住你。”
这似乎惹到了胧，银八被一把甩到地上，胸口被脚踩着，胧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回答：
“这还是要问你，若你能一直藏着狛神，不叫咒术协会发现也就算了，偏偏你又护不住，”他顿了顿，“嘛，其实也难怪，毕竟你是个无咒力的废物。”
他为银八的做为下了定义：“东施效颦。”
坂田银八被踩着，胸口压得喘不上气来，不住的咳嗽。
他心想：什么时候？定春怎么会被咒术协会发现的？话说狛神是什么禁忌的东西吗！
他分神回忆了一通，只可能是暑假初定春在学校暴走那次了，那天定春因为变换形态释放出了不少咒力，多半被在东京观测诅咒的窗给上报给协会了。
可恶……他当时应该再谨慎一点的。
坂田银八正后悔着，老板娘从院子那头跑了过来，不住地叫嚷。
“哎呀！你们打架别把我旅馆弄坏了呀，那棵树长了十来年呢，就给你们砍了！”
即便看不见，老板娘走近的时候，坂田银八感到阴风阵阵，像是被恶鬼注视，他抬眼看了看老板娘的背后，什么也没有。
“办完了？”胧瞥了老板娘一眼，语义不详的问了一句。
“放心吧，全都搞定了，那些个学生一个都跑不了。”阿岩把嘴咧到了耳根，愉快的笑了起来。
坂田银八愣了一瞬：“什么？”
胧的脚却抬开了，他看着银八从地上爬起来，指了指旅馆房间的方向，“你可以自己去看。”
说罢，慢悠悠地往那边走。
坂田银八怀疑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老板娘，心凉了半截，从地上捡起木刀就往房间跑。
等他挨个推开门一看，学生们都没事，各自在屋子里睡得踏实，没有他想象的血流成河的场景。
就是睡得太踏实了，无论银八怎么叫，甚至上手去摇，没有一个人醒过来。
他“噌”一下站起来，近乎咬牙切齿地，质问身后的胧：“你们做了什么！”
“只是人质罢了，”胧平静的看着他，灰色瞳孔里看不出情绪，“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可以等到你下定决心为止，是要狛神，还是学生的命——你不是一向会做选择的吗，选吧，吉田银时。”
说完，他不等银八的反应，直接转身离开了，只留下坂田银八一个人垂立在旅馆的走廊里。
吉田……银时。
好久没人这么叫过他了，然而再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心里并没有多大的触动。
那人想对他用激将法，但是坂田银八从未后悔过，他的每一个选择都是遵从自己的内心。
银八阴着脸，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逐渐恢复了冷静。他掏出手机来，显示无信号，估计是被老板娘在旅馆内放了干扰信号的仪器。
那就没办法联系外界了。
胧敢放他一个人在这里，就是不怕他会逃走，整整二十一个学生的性命将他拴在了仙望乡，就凭这一点他也不可能轻举妄动。
银八咬着嘴唇默默盘算，胧的术式是释放类似“螺旋丸”的咒术波，他是知道的，那学生们的昏迷应该是受了其它的什么诅咒，但老板娘的术式不是操纵咒灵吗？
不管怎么说，想要救回学生，目前似乎就只有放弃定春这一条路可走，单凭银八自己一个人硬碰硬没有任何机会。
他握着木刀的手攥紧了一些。他并不是忧犹寡断的人，如有必要，他会动手的。
然而再想一想，能让胧将定春的价值和二十一个坂田银八的学生的性命划上等号叫他来选择，他反而迟疑了——咒术协会不惜派出天照院奈落的首领出动也要灭掉狛神是为了什么？
坂田银八常年被糖分堵住的脑回路正在飞速运转，突然，从他旁边的房间里传出来一道压低的声音。
“银八——银八！别发呆了银八——”
是菜菜子在用气音叫他，银八愣了愣，推开门进去，这间房间是双胞胎和阿音百音两姐妹一起住，眼下都躺在被子里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跟其他学生并无区别。
“诶，我幻听了？”
“笨蛋，我们是在装晕！”菜菜子嘴巴几乎没动，声音从唇逢间泄出来，“老板娘的咒灵一直在周围监视，我们不能动，不然会被发现的。”
坂田银八就盘腿坐下来，装作悲伤过度，低头捂着嘴，也小声问道：“那你们怎么没事？”
“我们之前没有发现，那老板娘还养了一只特级咒灵，是那只特级搞的鬼，大概是因为我们有咒力，所以没受影响。”美美子回答他。
巫女姐妹也都醒着：“这墙隔音不好，你们刚才的对话我们都听到了，他们是想要杀了定春吧。”
“嗯，所以你们能解释一下吗，狛神怎么跟咒术协会不对盘？”
“不可能。”
阿音一口咬定：“狛神是守卫龙穴封印的神兽——龙脉就像火山，一旦封印被破除，底下淤积上前年的诅咒就会喷发出来，后果不堪设想，咒术协会不会想见到这样的情况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