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苏沫走后，李小八回到院子，站在门口探着头看苏沫走的方向确定她走远。
进屋跟周显说话：“周哥谈的怎么样？嫂子什么时候嫁给你呀。”
玩笑话，周显就爱听‘嫂子’‘嫂子’好像苏沫已经嫁给他。
“快了，快了。”他自信地道：“再过一两年吧。”
李小八想说一两年太长了吧，不敢说，怕他生气。
“周哥你加油，想快点吃到你的喜糖。”
他拿了扣子不出去卖货，重新来找他肯定有事。
周显问：“有事？”
李小八笑笑：“什么事都逃不过周哥的眼晴，我是有事。”
“刚刚我把扣子拿出去卖，就有几个小姑娘围上问我关于苏沫的。”
周显抬眼：“找她什么？”语气还有神情俨然是自家白菜要遭猪拱的防备。
李小八嘻笑：“周哥你用不着这么紧张，人家又不是跟你来抢人的。她们是问在什么地方能买到苏沫上次穿的衣服。”
上次穿的衣了，周显想起她上次来市场穿的是条纹连衣裙，是挺好看的南边都没见过那种款式。
李小八说的是苏沫上上次穿着的一套衬衣和裤子。
李小八说：“那些小姑娘问我有没有她身上穿的裤子的款式。”
周显这才想起是另一套衣服，上衣是粉色的，裤子是个卡其色高腰带腰带扎成了蝴蝶结，苏沫穿着很好看。
“嗯，怎么了？”周显问。
李小八急得跺脚：“周哥，你怎么变傻了？比我都笨。她身上穿的衣服款式好看，很多人要买。我们卖不就能赚钱。”
周显恍然，果然爱情使人盲目，如此大的商机怎么就没看见？
周显开始在心里盘算流程和成本。
南边政策开放，自由市场在那边正在形成，d市政策开放也快，到时候生意更好做，能比现在做的更大。
只是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只能小打小闹。
“周哥，周哥，想什么？弄得到弄不到货？”小八问。
周显说：“弄是弄得到，就是现在卖不了多少，赚不了几个钱。最近工商查得也紧，我们要低调不要太张扬，这几个月先做小生意。”
李小八跟着周显做生意学到不少本事，最重要一点就是要胆大心细，只要胆子够大就能赚到钱。
钱就在手边他不想‘拿’，是不是傻？还是他没心思做生意？只想着追女孩子。
若是放在以前李小八对周显是言听计从。现在他老婆生了第三个孩子，家里好几张嘴等着吃饭，他得赚钱。
周显不做他自己做，李小八暗地里打听关于服装方面的事。他了解到服装说简单也简单，拿到款式让人做出了卖就行。
款式他可以找苏沫，她会做生意点子也不少，不比周哥差。
今天拿的扣子卖的就比平时多。
找苏沫的事李小八不打算跟周显说，怕和周显说了他不同意。
只要苏沫出现的地方，周显就会出现，好在周显要去外地两天办些货。
他走后李小八明目张胆地找上苏沫，说明来意两人一拍即合。
苏沫本就不想和周显有过多的接触，李小八找她正合心意。她拿衣服款式双方出资，她‘四’李小八‘六’，分帐两人五五分。
事情谈好苏沫很快给出纸样，李小八弄来布料，他们求稳先做出十多条卖。苏沫家有现成的缝纫机，j缝纫机不能做衣服，最少还得有锁边机和熨斗。有王厂长在，这些东西都可以借用。
苏沫用手裁出十条裤子，在家加班加点踩好后再王厂长那边锁边，熨烫，她不好意思麻烦厂里的工人，等到他们下班后自己上手做。
赶时间一个人在工厂到晚上十一点，抱着做着衣服回到家。
李香珍还没睡，她回来不见女儿以为她去王厂长家教王子毅。等到晚上八点多，人还没回心下着急要出门去找，换鞋的时候看到女儿留在门后的纸条，才知道她去厂里要很晚才回。
李香珍心疼道：“什么衣服非得今天弄完，明天不行吗？”
苏沫高兴不是明天能赚钱，而是她自己做出了衣服，还能卖给别人。前世她只是想想的事情，现在她做到。
“不行，不行，过了季节就卖不出去。”苏沫把衣服平铺在写字台上自言自语：“以后可以挂上吊牌，可以是自己的牌子。”
李香珍不懂做生意，女儿高兴就好，端出热好的饭菜：“先把饭吃了，吃饱饭才有力气做自己想做的事。”
苏沫一整天就吃了两个馒头，干活时不觉得饿，现在肚子‘咕咕’叫。
饭吃得狼吞虎咽，嘴里塞着饭问李香珍：“妈，你上次说遇到的朋友有再见面吗？”
李香珍想想对女儿撒了谎：“他工作忙没再见。”其实这几天萧鸿业每天晚上都回来吃饭。
萧明宇都觉得意外，父亲怎么有时间回来吃饭？
萧鸿业只道：工作不忙，有时间。
能和父亲一起吃饭，萧明宇高兴的什么原因他不去深究。
李香珍心里却跟明镜似的，本来从回家吃饭的人，自从遇到她后每天都回来吃，其目地不言而喻。
两人谁也没拆穿，全当作不知道，默然地接受现在的关系，谁也不去捅破那层窗户纸。
李香珍需要这份工作，萧鸿业不捅破，她就装糊涂。
这件事她不想让女儿知道，一是说不清，二，他们之间没发生什么事。
说了反而增加烦恼。
成人间的那点暧昧都是这般的不明说，也是他们给自己留的最后防线。
“□□很忙的。”
苏沫就是随口问问，母亲又强调一遍，她嗅到了猫腻，凑到母亲身前问：“妈，你跟你朋友是不是有什么？”
李香珍脸上微红：“瞎说什么，我跟他能有什么，认识三十多年一起长大，能有什么早就有什么。”
母亲的反应更可疑，苏沫问：“没有什么你为什么脸红。”
李香珍瞪了女儿一眼，往她嘴里塞了块菜：“好好吃饭，瞎想什么。”
母亲似乎瞒着她什么，她不愿意说，苏沫不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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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苏沫带着衣服到市场找李小八，衣服放到李小八上，他问：“有几个码？”
苏沫说：“两个，小码和加码没做。”
李小八知道衣服肯定是码子全最好卖，两个码不就是断码，他问：“怎么就没做四个码？不好卖啊。”
苏沫说：“你知道什么，我这是减少库存，码越多库存越多。你先卖着，如果没码你收别人定金，过两天让她来拿货。”
李小八双眼发亮：“好主意，我怎么没想到。这样有多少做多少，好主意。”
李小八拿着衣服要去卖，苏沫拉住他就：“五五分帐可以，但我的人工还得另付我。”
“人工什么人工？”李小八问。
苏沫：“做衣服的人工，十件衣服都是我做的。你可以拿到外面去做，也是要付别人钱。”
李小八说：“你做我卖，我都没算人工，你怎么能算人工？不行，不行。”
苏沫拽过衣服说：“你别卖，我卖，给我两份人工。”
李小八不愿意，这两天不少人问他有没有货，好多人都等着买。卖衣服就是站着收钱，便宜不能全给她占了。
李小八拉回衣服：“好了，给你人工，我去卖。”
苏沫笑道：“记得我的人工也要算在成本上，要不然要亏钱。”
“知道，知道，不用你说。”李小八脑子赚的快，加上人工成本，他很快在脑子中算出成本价,“我做生意你放心，绝不会亏钱。”
苏沫放心，能在市场上混的人都有两把刷子。
“好你去卖。”
李小八拿着衣服走出四五步，突然又转回，拉上苏沫说：“你去当模特，你穿着同款裤子往那一站，就是个活招牌。”
苏沫今天穿的就那天穿着的一套衣服，粉上衣卡其色高腰裤，打扮也是和那天一样，扎了个丸子头，青春活泼可爱。
“唉，你卖就行不用拉上我吧。”苏沫相信以李小八的能力十条裤子最多两个小时就能卖完，她去做模特就是多余。
“跟我一起卖，你不是想赚钱，快走。”不由分手拉住苏沫来到市场。
李小八为了这次衣服拉来了衣架，十条裤子挂在架子上，右侧站着苏沫这个活体模特，站在市场中间特别的醒目。
进市场的人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苏沫，在苏沫那边买过扣子的女孩们，直接跑到他们摊位上。
“老板，这条裤子是她身上穿的吗？”小姑娘问。
“多少钱一条？”
李小八报价，这时候的服装市场还未形成，很多人还沿用着以前的习惯，自己扯布做衣服，家里有缝纫机的自己踩，没有的就手工做。
扯布做比买成衣便宜。
李小八给的价格和自己扯布找人做衣服差不多。款式还是外面没有的，穿在身上可漂亮。
小姑娘们也不还价，给钱一人拿了一条。走了一波人又来一波，很快十条裤子卖的只有一条。
李小八数着钱，比起卖扣子这个赚的多得多，照这么下去，不久他也能买大房子。
苏沫没想到服装生意这么好做，不到一个小时十条裤子快卖完，是不是可以多做些批发出去？
心情激荡跃跃欲试，站在李小八身侧问他今天赚了多少。
李小八神神秘秘地伸出五根的手指。
“五块钱？”苏沫问。
李小八：“嗯，还有几个人没有码子，给了定金，一会给我尺寸。”
这时有人来问裤子价格：“老板裤子我少钱？”
李小八直接回绝：“最后一条不卖，样衣，过两天有货你再过来看。”
买衣服的姑娘只得失望离开，走之前再三嘱咐，有货了要给她留一条。
苏沫提起裤子打趣：“小八原来你这么会做生意，样衣啊，没货的时候就拿这件给人看，让别人订货。哇，有脑子。”
李小八挑挑眉说：“我跟周哥学的，他都是拿样品给我们看，我们觉得好再问他拿货。”
苏沫不得不佩服周显的商业头脑，这家伙太会做生意，她的那些生意经都是看别人做过的。
周显都是自己悟出的，她和周显就是普通人和天才的对比。
普通人通过努力得到的，天才是生来就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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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沫和李小八这边生意做得红火，远处人群中有一双眼晴嫉恨地盯着苏沫。
她就是苏沫的二伯母孙秀秀。
那天她从苏沫家出来，思来想去也要去卖扣子才会有出路。她打听到卖扣子的地方，蹲了几天找到批发商，也就是李小八。
他打算卖裤子，从苏沫那里进的货原价批出去。
正巧批给了孙秀秀，她摆了两天摊，没有她想像中的赚大钱，一分两分少的可怜。算下来还不够她一天吃的。
而苏沫这边一上午买出了好几裤子，裤子单价是扣子的几百倍，得润可想而知。
再看苏沫穿得光鲜亮丽，肯定赚了很多钱。孙秀秀心眼本就多，越想越觉得是上次去苏沫家是她用计，故意让她看见扣子，以为很赚钱骗他她卖扣子。
孙秀秀恨得咬牙，怎么会有心机这么深的人？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要主动出击。
孙秀秀收起摊，走到苏沫身前。
“呀，沫沫你也这啊。”孙秀秀大声喊：“好长时间没回老家，你二伯可想你了。”
上来表明身份，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和苏沫的亲戚关系。
苏沫不想搭理她轻应了声：“嗯，有时间回。”
孙秀秀上前欲要拉住她的手，苏沫躲过说：“二伯母我有事先回去。”说完她拉李小八到一边低声说：“我跟她没关系，她打上我的名号办事你不要理。”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人见多了极品亲戚，李小八问：“她来进货要不要？”他抬起手食指和姆指搓动。
“你要狠狠地赚。”
李小八心里有底笑道：“好，狠狠地赚。”
孙秀秀只看见他们说话，听不见他们说什么，看见李小八笑就觉得苏沫没安好心，两人肯定在打什么坏主意。
她又提高嗓子喊：“沫沫。”
外人听来是亲切，苏沫听来只觉刺耳，她不想再呆下去。
“我回去了。”她是对李小八说的，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市场。
孙秀秀没想到苏沫一点面子都不给，她怎么说也是长辈，主动和她说话，她怎么能理也不理，太没礼貌。
孙秀秀在心里咒骂苏沫百八遍，脸上依旧笑眯眯地问李小八。
“李老板裤子真好看，生意也好的啊。”
苏沫不喜欢的人，他李小八也不喜欢，他要是喜欢不仅苏沫不跟他做生意，周显估计也不会再带他。
李小八板上脸说：“嗯，还行。”与刚刚对着苏沫判若两人。
孙秀秀的扣子就是在他那儿拿的货，他态度很好，现在恨不得赶自己走。
肯定是苏沫对他说了什么。
孙秀秀恨得咬牙切齿，脸上依旧带着笑：“老板，生意这么好有钱大家一赚，你看能不能带上我分我些货卖。”、
李小八暂时没有批货的想法，周哥说过货物做不到独家赚不到钱，如果有他肯定会批发给外地。
李小八说：“没有。”
孙秀秀：“没事，我可以等，等你有货再说。”
李小八：“没有，不用等。”直接让孙秀秀死心。
孙秀秀在心里咒骂苏沫，肯定是她对李小八说了什么，才让他有货都不卖。
孙秀秀无法，不再缠着李小八，接着摆摊卖扣子。人是有都是买一颗两颗的，多的也就五六颗，赚的少什么跟本没多少钱。
都怪苏沫把自己套牢想不卖扣子都不行，真够狠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