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第八章
李香珍听进了吴月的话，回到家女儿已忙完，还没做饭。她提过吴月给的豆芽说：“你吴婶给的，晚上炒豆芽。”
苏沫知道吴月，人很好，性格泼辣。苏清明不再后，她们母女受人欺负，吴月第一个跳出。前两天因为不在家，没遇上大伯母和二伯母欺负母女的事。
“吴婶给的啊，嗯晚上炒豆芽。”接过李香珍手上的豆芽，去厨房清洗。
李香形跟在她身后一起来到厨房，和女儿一起打水，淘米做饭。
家里的米快见底，她拿出两只红薯削掉皮和米混在一起煮着吃。
“你吴婶说前两天看见你和贾平在村口说话。”李香珍说。
苏沫以为她是在教育自己或者说是怕自己和贾平有什么事。
苏沫连忙说：“妈，是他拦着我跟我说话，那种流里流气的人我是不会主动和他说话的。我呀，喜欢的是正给人，哦，像爸爸那样。”
李香珍这方面对女儿是放心的，她笑道：“妈知道的，就是问问。你也别想太多。你吴婶是怕贾平缠着你，下次再他再拦着你，你回来得和我说。”
苏沫洗完豆芽，去灶台生火，她拿了把干草塞进灶里点燃，又往里面架上木柴。
“妈，小事你别担心。”
李香珍说：“妈知道你有主见，但有时候你有什么事可以跟妈妈商量下，妈妈也不是那么不通情理。”
苏沫想说：可以啊，能不能不去相亲。
想到李香珍的执着，想想还是咽下到嘴边的话，笑了笑说：“知道了妈。”
李香珍往锅里放了半锅水说：“你吴婶今天跟我说，说看到贾平和你大伯母搅在一起。她让我跟你说，你下次遇到贾平的时候小心点。”
苏沫疑疑惑：“贾平和王燕混在一起？他们要做什么？”
李香珍：“谁知道呢，两人都不是好东西，可能是在做什么坏事。你吴婶的意思是提防着些。就怕他们一起算计到我们头上。”
“总觉得你吴婶把人想太坏，这太平盛世的还能怎么样，你说对不对。”
哎，母亲太天真，坏人可不会因为太平盛世而变好。他们想干坏事还挑年代吗？想干就干的啊。
苏沫说：“吴婶说的对，防人之心不可无。王燕天天想着我们家缝纫机一肚子坏水，谁知道她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吴婶说的没错，我以后是得提防着些。妈，你也一样。别做包子，大伯母他们再来欺负你，你就闹就哭。”
“他们就是欺软怕硬，我以后看到贾平躲的远远的。他要是敢来欺负我直接打爆他的头。”苏沫伸出了拳头。
穿来的几天她私底下都有锻炼，步行去城里也是锻炼的一部分。
身体的健康强壮比头脑更重要，身体好了才能有极强执行力。
李香珍笑道：“你的小身板能干什么呀，还打爆他的头，能把人给推开就不错。”
苏沫拿起根细柴火，双手拿住用力扳开‘咔’的声，柴火断开。她冲李香珍挑挑眉，其样子真还有几分侠女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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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村里唱大戏的日子，村长组织村民们请了个戏班，一大早有戏班的人就来到了村口道场的戏台上。戏班的人有些人摆乐器，有些人在后台化妆换衣服。戏还没开始戏台下聚满了小孩。
‘咚咚锵锵’的乐器声夹杂着孩子们的打闹声在道场上往外传开。邻村里人听说有唱大戏的，早早地往这边赶，人陆陆续续多起来。
戏还没开始，台下便聚满了人。
苏沫一心不想相亲，故意赖在床上，听到道场上传来的嘻闹声想着能拖多久是多久。
平时天刚亮就起床女儿，日上三竿还没起床。李香形知道她的小心思，不想去相亲。
这件事可由不得她。
李香珍来到苏沫房间，扯着嗓门喊：“沫沫该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苏沫知道不能再拖，可又想能拖一点是一点，探出头说：“妈，昨天睡不着，今天太困让我再睡会行不行？”
李香珍说：“再睡天都黑了，快起来，快起来。”说着拉开她身上的被子，拖她起床，拽她到窗台的课桌前，拿起梳子给她梳头发。
相亲就得给对方留下好印像，哪怕最后不成。李香珍摸着女儿的头发说：“沫沫的头发又黑又亮，妈妈今天给你梳个漂亮的蜈蚣辫。”
李香珍手巧从头顶往下编头发，一缕缕的头发在她手上编出了生命，头发盘旋在苏沫头顶，抬高了头顶，蓬松中把脸型衬得更漂亮。
接着她又翻出套新衣服，一件粉色的花衬衣外加条卡其色裤子。
苏沫看来并不好看，还比较土，但现在的审美算是漂亮的。
换上衣服，李香珍像是打扮洋娃娃般查看女儿还有什么不妥之处。
“嗯，沫沫漂亮身材也好，穿什么都好看。”
衣服虽然土，但试衣镜中的少女，明眸皓齿，吹弹可破的肌肤倒是压住了身上一的身土气，挡不住的漂亮。
苏沫不得不感慨，李香珍和苏清明给她生的真好，随便捯饬下就能很漂亮。想变丑点都不行。
怎么没穿个平凡点的长相？
苏沫第一次觉得漂亮不是什么好事。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看到镜中漂亮的自己心里的高兴大过遗憾。
洗溂完吃过早饭后，李丽珍带着苏沫去道场那边。
两家人约好在道场见面，两母女去的时候男方还没到。
台上的戏班已经开唱唱的是地方戏，本地人都听得懂，‘咿呀咿呀哟’的声音连绵不断。
这个时代电视只出现在城里少数人家，有台收音机的家庭都很少。
大家没什么娱乐活动，请来戏班的村都很少，能听懂戏曲的人多，可欣赏的人少。大家都是在凑个热闹。
两母女站在人群外，李香珍等的有些焦急，伸长脖子看人有没有到。苏沫无聊的踮起脚看台上人的表演。
是部经典曲目，她偶尔会在电视中听到的那种，也改编了不少版本的电影和电视剧。
隔的远台上的人唱的什么听得断断续续，更听说欣赏他们的唱功。
即便是这样苏沫也听出了那么点味道，才子佳人的故事用戏曲唱出，唱腔委婉更能打动人的情感，不是电影和电视剧，用服装音乐画面所能体现的。
苏沫感受到那么点传统戏曲的魅力。
正当她快要沉浸在其中时。
李丽珍拉住她的手说：“沫沫人来了。”
拉着她往前走了几步，苏沫抬头迎面来了三个人，两女一男。
其中一个女人约莫五十多岁脸上堆着笑，另一个五十出头她身边的男人二十岁左右比她高出大半个头，长像与他有几分相像。
他们应该是母子，另一位肯定就是媒婆。
苏沫礼貌地冲他们笑了笑。
男人长相憨厚，看了苏沫几眼后低下头不说话。他母亲开口道：“沫沫吧。”眼里含着笑，上下打量苏沫，像是看一件商品估量她的价格。
这让苏沫很不舒服，相亲这种事也就是这样，她估量她，她们这边也是估量他们那边。不能说对，也不能说错，大家各得所需。
苏沫只能笑，除此之外也不知说些什么好。倒是家长们聊的火热。
‘平时在家做些什么呀？’‘有什么兴趣爱好。’‘读了多少书’
‘喜欢看什么书。’
‘下地干家活累不累’
‘字写的好不好？’
家庭条件大家事先都有所了解，说的都是些小事情。
喂鸡，喂鸭，几点起床，晚上几点睡都是聊到。
苏沫笑都不笑，尴尬地站在一侧看大人们聊天，只希望时间过得快些，快点结束。
偏偏大人们不知所累，从家里的小事聊到了村里唱大戏的。
说这个戏唱得不怎么好，没他们村上次请的好。
下回让村长请他们村请过的那个戏班，保证比这个好听。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大人们终于意识到是两个孩子相亲，不是他们。
媒婆的作用上线：“我说这边人这么多，你们两个要不要出去走走。”
两方母亲都觉得有必要，特别男方这边的母亲，她见儿子从见到苏沫开始都底着头，但那眼神都没离开过苏沫。
她推推儿子说：“要不你们去外面走走。”
大人们不知所谓的聊天对苏沫来说是个折磨，听到她们说出去走走，赶紧的要走人。
“嗯，好，我们去那边逛逛。”
李香珍眼中，女儿是对小伙子有那么意思。相了不少亲，女儿终于动了点心，高兴坏了。
“去吧。”推女儿出去。
两人就把这么被推到一起，男人腼腆地笑了下看向苏沫，话没说用眼神询问去什么地方。
苏沫指着东边问：“那边人少我们去那边走走怎么样？”
男人轻应声：“好。”跟在苏沫后面向东边走去。
两边的母亲相视一笑，好像在说：可以的有机会成。
苏沫把相亲当成一轮游，应会完差事下次大家不再见面。别人叫什么她也没问，径直走在前面，只想远离现在的环境。
东边是田地，大家都去看大戏，田里没有人。
两人顺着田间的小路慢慢地往前走，苏沫走得快很快把男人抛到后面。
“苏沫等，等，等……”男人追着喊：“等等我。”
出于做人的基本礼貌苏沫停下等他，很快男人追上憨笑道：“你走的真快。”
苏沫：“嗯。”
“嗯，我妈说走得快好。”男人说。
这话苏沫就不知道怎么接，尴尬的寂静再次袭来。
好一会后苏沫说:“嗯。”接着往前走。
男人这回跟上她的脚步，紧随在她后面。
苏沫完全是为了应付差事，带着他在田梗上走了三四圈，想着时间差不多，回去后两家人也该散。
领着男人往回走，快进村时遇到了苏灵灵。
现在这时候最怕遇到熟人，苏沫不想惹事假装没看见她，加快脚步离开。
谁知苏灵灵主动上前上喊她：“苏沫你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