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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第二百一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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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秋尚不知自己前脚刚把姑娘从虎口救走,后脚展牧休就将人抓回了老巢。

    此时,一行人正马不停蹄往南家地界赶。

    御灵山庄以山水仙林划分区域,清晨云雾缭绕,白鹤群鸟振翅而过,楼阁亭台若隐若现,确实有几分仙气儿。

    江遇裘眼伤得突兀又莫名其妙,他自己说不必在意,可血迹斑斑的,着实吓人。

    南秋自始至终都一言不发,脸色阴沉,南承在前面引路,小心翼翼地介绍家里如今的情况。

    段琛心神不宁,时常左顾右盼,郑乔乔便问他怎么回事,段琛隐忍不发,过了一会儿按捺不住说:“我好像瞧见宗主了。”

    “万谙来这里做什么?”

    段琛砸了下嘴,“唐……那位。”

    “……他来了?”郑乔乔没什么反应,只是皱了皱眉,“你在哪儿瞧见他的,就他一个?”

    段琛打量郑乔乔的神色,小心翼翼道:“就在那群黑甲兵里。”

    他隐约觉得熟悉,尤其是那种武断漠然的目光,从剑宗山峰向下一扫,所有人都是玉简里呈报的字符数串。

    百宝阁阁主偶尔也会这样看人,所求无非是灵石宝物,但唐鹤及这般看人,有种万物皆可舍弃的残酷。

    郑乔乔对唐鹤及的情感更为复杂,但她如今已经放下过去种种,豁然开朗,提及唐鹤及时只知道事情又要麻烦起来。

    段琛补充道:“估摸着是我多想了……”

    沈铮一直在闭目养神,这时突然开口:“确实有个人很不一样。”

    郑乔乔努了努嘴,“怎么就我没瞧见?”

    段琛想说当时情况紧急来不及细看实属正常,沈铮却说:“你不够认真,一对多时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每一个都是你的敌人,你的剑要对上他们,你的手眼脚耳也要投入进去。”

    小剑庐主确实严格,声音冷淡,听不出情绪如何,段琛不知这对半路师徒如何相处,不敢贸然插话。

    郑乔乔眉头一皱,沈铮却不容她辩解,一边训她,一边讲每个乌足卫的招式动作,从阵法术式再到控制法器,分析得头头是道。

    那群黑甲兵出手标准,动作统一,惯用枪戟等长柄武器,灵气运转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实在无趣,偏偏有一个是用剑的,隐藏得不错,却躲不过沈铮的眼。

    郑乔乔虚心接受,“是我本事不够,并未察觉所有对手的动向。”

    沈铮挺直了腰板,郑乔乔接着问:“劳烦师父为弟子解惑,师兄看见那个究竟是不是出自寻天剑宗?”

    “……你和寻天剑宗已无瓜葛,他是不是又如何?”

    沈铮对寻天剑宗颇有敌意,郑乔乔怎么问,他都不肯答。

    段琛觉得自己猜得差不多了,无需和沈铮闹不愉快,打圆场说:“也是,师妹没必要多问,你已离开剑宗,无需掺和进来。”

    “……既然离了剑宗,你们也不该以师兄妹相互称呼,”沈铮似是被刺激到了,竖起浑身防备,“他是你师兄,我又是什么?”

    郑乔乔解释几人当年相互照顾,已经叫习惯了,沈铮不依不饶:“师兄师兄还叫着,合着你还把他们师父当师父,你这习惯把我的脸面往哪里搁?”

    段琛也叫习惯了,哪里想到沈铮对此相当介怀,段琛生怕因旧事得罪了郑乔乔的新师,慌忙打岔:“没有没有,乔乔和剑宗再无瓜葛,是您的弟子绝无二心,我们只当她是自家的亲妹子。”

    沈铮不喜剑宗,段琛断不能让郑乔乔左右为难,受了委屈,他主动撇开关系,话又亲密,让人听着舒心。

    郑乔乔沉默不语,沈铮似是舒了口气,段琛也放松下来,懒得再去理会那干瘦的乌足卫到底是不是唐鹤及。

    段琛不关心了,郑乔乔却还记着,追问:“我就想听个准话,那人招式用法到底有没有剑宗剑法的影子?”

    段琛惶恐万分,用眼神劝她不要和师父对着干,也不要驳了年轻师父的面子,像这样天才又残疾的剑修多是古怪脾气,万一日后借此让她吃苦头可如何是好?

    郑乔乔却不理师兄一片苦心,沈铮埋头不语,被逼急了只说:“我不告诉你!”

    雪白长发飘飘忽忽,隐约露出一双执拗的冷眸和苍白抿紧的薄唇。

    段琛想不到沈铮会甩着袖子耍赖,一时没能反应过来,郑乔乔皱眉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师父怎么如此小气?”

    沈铮打定主意不再提寻天剑宗,“既是小事,你等下回自己看去,这么大人了,自食其力!”

    “好,下回我自己看,不劳烦师父,”郑乔乔也不生气,“下回要是店家再往师父汤面里放葱花,你就自己叫店小二换好了。”

    这下沈铮犯了难,他前些日子刚敢自己点面,主动招呼店小二简直是天方夜谭。

    沈铮试图用循序渐进为自己找回旋的余地,但郑乔乔不容解释,坚决道:“师父自食其力吧。”

    沈铮嘴唇抖了三抖,犹豫半晌终于说:“那人起手势确实有几分怪异,要说是故意隐藏本来习惯确实合理。”

    师徒对决,郑乔乔大获全胜,段琛大开眼界。

    沈铮败得太快,退让的理由也过于诡异,偏偏他还觉得心有余悸,追着要郑乔乔保证不会反悔。

    郑乔乔则得意地叫他放宽心,日后绝不叫一粒葱花接近她师父的汤面。

    只说话间,南家已近在眼前。

    即将迎来唯一嫡女的南家居所显得格外寂静冷清,那是一片连绵起伏的山脉,湖泊如血管缠绕相连,洞府与琉璃道似珍珠玉石点缀山水风景,云雾青烟般柔柔散散,瞧着便是万般怡人。

    水波般的半圆薄罩是防止外人进入的结界,和大门紧锁没有区别。

    南承脸色难看,他生怕被南秋迁怒,连忙撇清关系,“我早给家里传了消息!”

    门不开,没有一个人出现,明晃晃的意思就是我们不在乎这个嫡女,她也别想进这个家门。

    真是好一个下马威。

    这大概就是夫人的目的。

    过惯了没有嫡系压在头顶的生活,作威作福多年,南家的旁系未必会接纳在外流浪多年的嫡女。

    御灵世家都是满门算计,消磨南秋的精力再合适不过。

    南秋往前走了一点,南家地界的阵法猛地亮起,强横灵气凝聚一处,险些让南家唯一嫡女当场化为齑粉。

    好在南秋朝后撤了一步,凝聚将出的灵气随之消散,南承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往里传音。

    过了一会儿,有个懒洋洋的老头走了过来,说:“阿承,你小子又不是进不来,何苦来麻烦这一身老骨头?”

    南承恨不得跳起来尖叫,“这不是还有嫡女,阿爷,这么大的事我刚刚递了三道传音符,怎么家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岂止是没有动静,他们巴不得南秋赶紧死外面,刚刚围追堵截他们的卢家弟子中有不少浑水摸鱼的,南承笃定里面必然有自家的参与。

    那老头儿抬眼扫过南秋,南承瞧他眼神就觉得不对,来不及打断,那老头狠狠吐了口唾沫,粗哑声音如同两条老树皮相互摩擦,“哪里来的野种,我们不认!去去去!别来攀这个亲戚!”

    南承险些倒仰过去,冷汗哗哗往下流,南秋一猜就知道是夫人暗中打好了招呼,这群人有了靠山,自然硬气。

    郑乔乔摇了摇手中剑,“老人家,话不能这么说,你猜那种瞧不起穷亲戚投靠的都是什么下场?”

    那老人仗着自己在结界里,叉着腰差点破口大骂,被南承给堵了回去,“阿爷,可别听南跃他们瞎出主意,你想想咱家主!”

    让南方还知道南家这群小虾米敢欺负自家的闺女……

    南承怕极了南方还和南秋,偏偏这老人固执至极,扯着脖子喊:“咱家主如今是南跃,阿承,你可别被外人给哄骗了,瞧这细皮——”

    浑话刚说一半,突然老人眼睛一直,中邪了似的颤颤巍巍地掐诀念咒,嘟嘟囔囔一阵,结界缓缓开了道门。

    南承以为得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化解危机,哪里想到这结界猝不及防就没了。

    “……你不会以为靠嘴就能开门吧?”南秋带着江遇裘大步走了进去,结界不容强攻,却不隔绝神识,于南秋而言这和门户大开并无分别。

    老头恢复神智,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想拦人却怕小命不保,只啐了一口,“进来了又怎样?有你们好果子吃!”

    正前方有一片围绕湖水的亭台,遥遥传出朦胧的欢声笑语,倘若硬闯进去,简直是自讨没趣。

    南承不敢说话,一看这就知道大事不妙,此时掌权的南跃当年最巴结南方还,南方还性子乖戾,常让他下不来台,他不敢当面发火,只在背后咆哮怒骂,恨得咬牙切齿,如今南方还不知所踪,又有夫人在背后指使,他成了家主定会把新仇旧恨都算在南秋身上。

    南秋感受不到南承的惶恐,只往里走,“找个地方安顿江道友,寻你最信任的医修大夫过来。”

    江遇裘说:“我无妨……”

    南承只觉得大难临头,他早就让医修过来候着,然而人已经被南跃扣下了。

    南家大张旗鼓开论道仙宴,摆明了要和嫡女对着干,端的是耀武扬威的姿态。

    南秋没心思斗来斗去,她不敢擦江遇裘满脸的污血,更不敢碰他的眼睛,“要是游俪在就好了。”

    于殷或者于萤也可以,神农门下的丹修医修都会治伤,随便找一个都比御灵山庄内的可信,可惜他们的选择不多。

    南秋又催了一回,南承支支吾吾,老人便冷嘲热讽,斥责几人没有眼力见,家里忙着论道还前来搅扰。

    突然,南秋心平气和地问起南承的父母是否也参加了论道宴会,南承觉得心惊肉跳,连忙否认,这种论道宴会多是自家人相互吹捧,南跃成了香饽饽,嫌弃南承爹娘碍眼,必不会让他们一系参会。

    “……您有何打算?”

    如今情况很是尴尬,南家旁系如今打算彻底冷落嫡女,就算几人强行进来也没人搭理,侍从杂役目不斜视,更别提那论道仙宴,开得依旧如火如荼。

    南承的爹娘正从远处赶来,几个零星的身影更显可悲。

    南秋未见苦恼,只叫了南承一声,南承心里开始打突突,安抚的话还未出口,南秋便自顾自说:“南承,我其实相当不喜欢你这样的人。”

    南承自己也心知肚明,连忙称是。

    可惜再不讨喜,他这一系也成了唯一乐意站在嫡系身边的南家人,南承自己也觉得神奇。

    南秋突然开始掐诀,周身灵气疯涨,灼眼光芒从地面腾起,南承衣袖乱甩,几乎要被原地吹飞,他只听见一句:“但我觉得识时务者为俊杰。”

    倏地一阵火光冲天,烈焰爆裂而起,轰然巨响由远及近,火龙焰蟒般卷过整个南家地界的正中心,紧接着浓烟滚滚,黑尘铺天盖地。

    眨眼间,就在南承眼前,举办论道仙宴的地方被夷为了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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