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悲哀的牺牲者们
面对那些苍水国的人们这种反人类行为，越军的士气并没有减弱，而是陷入了一种迷惑状态，兵卒们把焦点都放到了李裘身上，等候他发布下一步的指引。
这时，烫老头召唤出黑烟飞向他留在军队里的线人。线人看见提示后，开始对左右两边的人说：“君主现在莫名其妙让贱民自杀，但却不打算实现对他们的承诺。怎么保证君主下一刻不会让我们去送死，同时还不履行义务照顾我们的家人呢？”
“这个时候不可以讲话，你不要命啦。”右边的士兵说。
“你听谁说的？”左边的士兵问，投来了质疑的目光。
“我在出征前偷听到了。”
“你说的话未必是真的。”
虽然这个士兵不相信，但线人说的话已经被周围许多人听到了。他们不好直接问，干脆悄悄互相讨论起来，一传十，十传百。直到军中非议声太大，他们的将领才怒吼着让他们肃静。
军人们的害怕不是没有原因的，一是灰布袋上位之后一直不修德政，二是国中大多数百姓都不乐意和越国开战。正常人都知道，单单对抗一个越国还勉勉强强，但是若牵扯到了整个齐朝，那就根本不是一个体量级的。
敌人没有被阴到，却把自己人给搞怕了。现在，苍水军中弥漫着一股不安又颓靡不振的气场。
灰布袋见越国不前进，真的以为他们是害怕了。
烫老头趁热打铁，说：“齐人燮说过越军英勇无畏，现在他们却不敢向前，似还有后退之意，肯定是慌张了。”
虽不知烫老头哪里看出来退后之意了，灰布袋听到后很是得意，传令军队立刻前进，为了鼓舞士气，这一回，他自己也要踏入沙场之中。
为什么烫老头这么有话语权了？因为多肢对灰布袋非常失望，他放弃了自己的君主，逃去了乡间。灰布袋没有了他重要的大腿，病急乱投医，任用了烫老头作为近臣，还以为这样绝对可以拉拢到苦汤国。
郑燮在笼子中担忧地看着，他小声用齐语问烫老头：“你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该反了吧？”
“还需要再消耗一下苍水国的士兵。”
“用我们越军的命来消耗吗？！”郑燮愤怒地喊了出来，他这句话被附近的一位神秘人士听见了。
这位神秘人士披着盖头的斗篷，衣着破烂，脸上画着苦汤国常见的面纹，背着一把当地的弓，腰部捆着一袋箭。旁人可看不出，他是文聘林。
“反正不是我们的人。”烫老头风轻云淡地说。
郑燮很想谴责烫老头，但也深感无力，毫无名分。郑燮怀疑是不是自己与灰布袋谈筹码时出卖了苦汤国的事情，被烫老头听到了。
前方的战事进行了一段时间。
四国联盟的戎服与苍水国所穿着是不一样的，款式非常好辨认。越军被告知过四国可能叛乱的信息，但并不确定他们是不是下定决心要谋反。这下子就很难办，少部分越军遇上四国联军的士兵，多以防御和回避为主。这显然是不现实的，所以有很多被四国联军的士兵打死的可怜人。
而，四国联军的士兵被越军杀死的也不在少数，大多数越军觉得，在确定是不是友军之前，没必要手下留情。
不论是哪个国家，所有士兵的性命，皆数被盘在了上层人员的手里，可悲的不像是命，而是一个数字罢了。
烫老头静静地看着这惨烈的一切，终于脱口出一句：“该行动了。”
说毕，烫老头用法术迷晕了离自己最近的两个士兵，随后骑马远去。郑燮也召唤火焰，炸开笼子，同时击倒了后头的一位看守者。可是，还有六位看守者，他们的实力并不弱，郑燮有点应付不来。
烫老头不顾郑燮死活，奔向战场，狠狠吹响了他手中巨大的号角。四国联军听到东面传来的号角声，马上明白了这是谋反的信号，于是转移了攻击对象，开始进攻苍水军。
灰布袋见四国联军突然变卦，才发现苍水国是被暗算了！他连骂十五句脏话，想要率领着军队撤退，可为时已晚，四国联军与越军已经将苍水军重重包围，这阵局转换之快宛如事先安排好，除非苍水军的将领大展奇计，不然苍水军的覆灭已是命中注定。
此时别处，郑燮还在和看守者死缠烂打。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子和，头向左！”
两只箭从西面射过来，击杀了两位郑燮身侧的看守者。其实箭并不能伤害到郑燮，弓者这么喊，只是出于保险起见，提供给郑燮更多安全距离。
郑燮在与文聘林的配合双打下，终于把所有看守者都击败。
郑燮朝这位帮大忙的人看过去，一下子还没认出这是文聘林，看了好一会才摸索出来。文聘林朝着郑燮扔去一把剑，郑燮接住后，发现这就是陪伴自己流浪天涯的那把剑！姜风与丁掌柜赠给自己那把！当时烫老头把郑燮骗下楼去时，他吸了香气而迷糊，把剑留在了房间里，郑燮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它了！如今重逢，郑燮真是快要流泪。
“江！你居然在这里！”郑燮惊喜地说道。
江是文聘林的字。
上次见到文聘林，是齐朝记载监师之乱的流程时。郑燮与文聘林在同一时间段给史官汇报情况。正好碰上，便多聊了一会。郑燮得知文聘林一箭射死了独孤菜波，大为震撼，称赞了对方的武艺。
先是魏月诗，后是文聘林，郑燮感觉自己真是个幸运崽。
“我厉害吧！不过，这苦汤的弓用起来真不顺手，我方才真怕伤到你。走，我带你去找马。”文聘林说。
“我们得赶紧行动了，我担心四国联军并不想解除断流石对五行之术的阻碍，这事，还得由我们去办，我无法信任苍联盟的人。”郑燮说。但回过头来想一想，郑燮也同样不值得苍联盟信任就是了。
文聘林与郑燮赶往战场，越靠近断流石，他们的法力就越弱。
郑燮告诉文聘林，如果是一块断流石，它的影响范围是区域性的，那么只用法术解除就可以了。每次法术只能解除一个，可现在每个士兵身上都有断流石，还不知道确切的数字，这要解到猴年马月。
“那完了，你有什么奇策吗？”文聘林问。
“我想想……”郑燮痛苦地思考起来，这种情况前所未有，他从何而知道该怎么做啊！
“唉，要是有什么大型法术从天而降，能把这些破石头全部炸毁就好了。”
听到文聘林的这句话，郑燮灵光一现，说：“等等！你提醒我了！破解断流石的法术是独立的，我们可以像运作五行之术一样把它凝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