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小“犀首”郑燮
郑燮被绑起来放在车子里送往苍水国,使者是烫老头,还有一小队精锐同行。郑燮最近才知道,原来烫老头在苦汤国里称得上是著名人物。
烫老头沿途中告诉郑燮,在他刚被抓到苦汤国,烫老头把他带给凉姿过目,这一举动是特意的,因为现场就有两位苍水国的驻苦汤使者在场。
苦汤国以前就喜欢偷偷抓边境的楚人过来,逼迫他们成为翻译,苍水国的使者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一行人奔波了三天左右,便从苦汤国抵达了苍水国。
烫老头和士兵们押着郑燮走入苍水国最高领袖的庭院,上报他们的君主灰布袋,说:“报告君上,此人本来是我们抓来的奴仆,本想把他培养成翻译官,谁知原来他是自投罗网,刻意潜入我们之中,想要离间我们五国的关系。”
灰布袋瞬间怒目圆瞪,问:“他可是齐人?!”
“正是!他身份还不简单,是齐朝上卿的门客,恐怕齐朝对苍联盟图谋不轨,有意让越国入侵我们啊!”
“把他关起来!拷问他真正的动机!”
苍水国,以及剩下四国的人们性子还比较单纯,虽然已经开始互相算计,但因为信息传播方式比齐朝还要糟糕,能想到的还没有那么多。而苦汤国的人眼界大为不同,他们吃了靠近楚地的亏,也赚了靠近楚地的福。
郑燮被苍水国士兵关进了大牢里,真是命歹,说是来当间谍的,竟然还要为了苦汤国承受皮肉之苦!那怎么可以?!郑燮一路上偷偷念着咒语,挨个化解掉他们身上挂着的断流石的影响。
郑燮被“稳妥”地绑在了刑架上,士兵们刚准备拿出鞭子来鞭打他,他马上大喊:“别打!我告诉你们真相!”
苦汤国的语言和苍水国的语言是一个语系的,所以郑燮勉强也能和士兵交流。
现在就算郑燮喊出苦汤国的阴谋,估计士兵也没办法相信。他转换了一个思维,说:“我是受到了威胁才给齐朝卖命的,我的妻子在他们手里。如果你们可以帮助我的话,我就告诉你们齐朝的计谋。”
士兵犹豫了一下,大喊:“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说谎?!”
郑燮见士兵有些许的松懈,他立刻召唤出了火焰,烧断捆绑他的绳子,成功从刑台脱离。
郑燮做出备战的姿势,但还站立在原地,说:“你们看,我完全有能力逃走,但我没有这么做!”
“你——!”士兵们拿起武器对准了郑燮。
“替齐朝完成这个任务,未必可以救回我的妻子,我为什么承受这种屈辱呢!我需要你们的力量,让你们的君主过来找我,我要和他细说。”
士兵叫来几个同伴,给郑燮戴上了坚固的手铐,之后跑去上报君主。
灰布袋觉得郑燮可能存在利用价值,于是答应了他的请求,前去监狱看他。
灰布袋架势很足,带了好几个保镖前来。郑燮还是第一次被当成这么恐怖、这么有威胁力的人物,真是谢谢他们了。
“你说,你可以透露齐朝的事?”灰布袋口音太重,郑燮听了之后,要在脑子里转一会儿才可以分析出他在说什么。
“是的。”郑燮艰难地措辞,“齐王想要让越国进攻苍水国,得到了苍水国,剩下四个国也会臣服。您为什么不去联合四国攻打越国,既可以把矛盾统一对外,团结苍联盟,又可以争取到越国的领土。”
“呵呵,齐人的花言巧语。”灰布袋说,“我们的祖先就感受过楚人的威慑,以为我们会不知道你们的强大吗?”
“真要打,就得把越人骗进你们的领地,让他们无法使用五行之术。”郑燮说,“断流石需要你们的法术和当地的地气混合才能发挥作用,这一点我是知道的。”灰布袋听着郑燮糟糕的苦汤语而忍俊不禁,得亏自己还听明白了。
灰布袋说:“说得轻松,难道越人会不知道吗?”
“苦汤国的人会去骗他们。”
“你用什么保证?”
“我可以用苦汤国保证啊。”
“哦?”
“苦汤国也觊觎越国很久了,他们把我带给您,就是为了讨好您,与您一起抗击越国,其实他们并没有对我太坏,甚至可以说和我很熟。如果越国攻不下来,我就给您‘带路’,拿下苦汤国。”
郑燮脑瓜子转得快,以上的话是说是这么说,但如果可以全身而退,郑燮才懒得管这些苍联盟的是是非非,巴不得赶紧回临淄好生准备养老了!
灰布袋不太理解“带路”的意思,不过大致明白了郑燮的意思,因此他又一次强调:“还是那句话……”
“我有证据。我身为齐人,却知道如何破解断流石的法术,这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吗?苦汤国了解过我在齐朝的苦衷,他们无比信任我。”
灰布袋笑了,这样一来就解释得通,为何近日最近暗流涌动的苦汤国,突发性卖乖送人过来,原来是想从苍水国这里获取利益!
真是没有远见!卑微的小国!灰布袋这么觉得,他没有明面上答应郑燮,继续把郑燮关在牢房里。
不过,灰布袋的近臣多肢从君主的神情中看出来了对方的心思。
“这个齐人,在苦汤国的时候出卖齐朝,到了我们这里,又为了我们又出卖苦汤国。他若要出卖君上您,不也很容易吗?”多肢说。
灰布袋回答了一句让苍水国注定灭亡的话:“能够看出的‘出卖’并不是‘出卖’,我们把机会抓在手里,让奸诈也能为我们所用,这才是为君的妙招。”
郑燮从苦汤国去往苍水国的期间,张坚收到了来自王蛾的来信,得知了郑燮下落不明的消息,这令张坚心神不宁。
张坚让他的史官记录下收到信的日期和郑燮的事,以供备案。
郑燮入狱后几天,三棵的父母找上了苏平安,说郑燮已经被送往苍水国,教唆成功了苍水君上,一切就位,就等越国这边有个确切的答复了。
可是苏平安没有直面三棵的父母提出的问题,拐弯抹角地说话。因为,越侯轨已经对苏平安起疑,本来想用“拯救被苍水劫获郑燮”为理由出兵,这下子看来是行不通了。
不要觉得这个理由很勉强,战争与报仇的理由都可以异常简单。毕竟,理由是理由,重要的还是在“兵”。
过了几天,苏平安还是久久没有回音,惹得三棵的父母心情无比焦灼。
吴鲍对苏平安说:“您为何不直接告诉国君您的计划呢?这场恶战已经不可避免,越国不发兵,苍水国迟早打过来,到时候准备就太晚了。”
“他还小,根本不懂。”
“那你就继续装腔作势去吧!由我亲自去禀告国君。”
“诶!你回来,干嘛这么干!”
“虽然你是我的主人,但我不愿再侍奉你了!”吴鲍挥了挥袖子说,“你背着国君操纵越国与苦汤之事,这是欺君之罪,属于越职行为。苍水国将要打来,不论我们胜败,我们都会受到灾害,这是你缺乏德行所造成的。你曾是位德高望重的人,但如今你的德仁已荡然无存,没办法,就此再见了!”
吴鲍毫无留恋之情地离开了,甚至没有去住所收拾行李与钱财,因为他觉得这些东西都是苏平安给的,不屑拥有。
苏平安本想喊人去抓住吴鲍,想了想,又忍住了,没有这么干。他虽然爱搞独裁,但心里还算有些良知,这一点比郑六瞳、荀牟强。
这么大盘事,越侯轨本就该是最关键的那个环节,他早晚都要加入的。
于是,吴鲍成功向越侯轨禀告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