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纯粹之人~01~
韩启明对城里的线人分布很熟悉，她找到了当地的知名探子费鲤。早在战国时期，就给间谍网埋下了伏笔，只不过现在是太平盛世，线人的目的从“陷害他国”，转变成了“协助国家更好地统治”。巧的是，费鲤是李阎的手下，甚至还认识姜风。
韩启明想咨询附近的灵药师在哪里，姜风顺路打听起了关于白衣大汉的信息——那群穿着丧服的大汉们，他们自称自己是“白帮”，民间称他们为“丧人”。据说，他们曾经效忠于王辛握。
王辛握是旧些年的出名的治国天才，他年纪轻轻就深受同样年轻气盛的齐景王的青睐，被任命为相国。但好景不长，郑六瞳阴险狡诈，不断谗言齐景王，说王辛握原本是秦人，恐怕多有扰乱朝廷之心。齐景王没有父亲齐宣文王的雄胆与智谋，也没有儿子齐王趸的本分与率真，时常听信郑六瞳的妖言。
自古有男兵就会有女兵，郑六瞳对齐景王婀娜奉承，上贡了一位绝世美女——郑六瞳的亲生妹妹。他的妹妹入宫后，被人们称为“郑姬”。郑姬的任务很明显，那就是在齐景王耳边吹风，好让齐景王被郑六瞳死死捆绑。
郑姬受到了齐景王的宠爱，为他生了一个儿子，叫做田效，就是前边提到的进谏齐王趸的那位。
太过宠爱某位妃子便容易出乱子，自从田效出生后，刚入朝廷的尹砌心神不安，不断奉劝齐景王千千万万不可废长立幼，并且叮嘱大王要小心郑六瞳。郑六瞳在齐景王面前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齐景王看见郑六瞳，还以为是张坚遇到李诞，一眼就知道对方没什么坏心思。
齐景王听完尹砌的谏言后表示，别当他是傻的，已经立了田趸为太子，当然不可以随便更改。此后，尹砌不可避免地引来了齐景王的反感。
经过三年的时间，王辛握被诬陷反叛，死在了郑六瞳的门客的手里。齐景王早被两个郑氏迷糊惯了，对郑六瞳处置王辛握之事无所在意——齐景王天生畏惧楚人，仿佛只有楚人能给他带来困难与烦恼，其他事都算不上是事。
就这样，王辛握悲惨地死去了。他不像郑六瞳或是荀牟这般狡黠，也不喜爱结党私营，本该一生清白无暇，坦荡地活完才对啊。很多人为他抱不平，也有人笑话他愚蠢，不懂得远离奸诈，明保自身。
王辛握死后，他门下的士人非常愤怒，无不想要报复郑六瞳，这时候，别有用心之人抓到了机会，哄骗那些生活凄惨的百姓加入他们的行列，到了后来，甚至有人为了违法而加入他们。
然而，郑六瞳的防御措施过于强大，想要伤害他的人无不失败。日子久了，这个组织形成了一种怪异的文化符号，核心偏移，成员不断更替，以至于最早一批真正想要为王辛握复仇的人们，都已经不在人世。
突然有一天，任职相国七年的郑六瞳“死”了。但是，白帮已经成为对抗朝廷的标志，他们之间存在过分的集体认同，就算丧失了郑六瞳这个头号敌人，他们也还是聚在一起。郑六瞳下落不明的这三年，白帮安分不少，背后的主导者把他们的仇恨对象从郑六瞳转移到了神秘的第六子身上。三年来，他们孜孜不倦地寻找。终于，他们发现了一对母子可疑的行踪。
叶简绫，她的家族原本是越国的富商，北上做生意期间遇到了郑氏，产生了一段南北爱情，随后留在了京城，嫁给了郑氏。大约在十七年前，叶简绫突然带着孩子逃到了莱州，经过调查，这孩子同为郑氏。平白无故为何逃难？他必定就是那个郑六瞳的第六子吧！当郑燮还在阳光下度过每一天，殊不知已有人在阴暗中描绘下了他的模样，并传播到齐朝各地。
“这就是我目前所知道的全部关于白帮的内容了。”费鲤说，“白帮目前对于齐朝的影响力不算太大，郑六瞳曾一度想彻底剿灭他们，但他们据点散乱，主动出击的郑六瞳反而损失惨重。我是没想到，听起来全能全知的郑六瞳也有克星，这就是他的命吧。白帮的成员个个都像得了疯狂症，你们一定要小心谨慎。”
“谢谢你的关心。”姜风说，“不过，情报可以更新一下了，我们上次见到了尹砌，根据他的言论，我们判断出叶简绫不属于郑六瞳任何一位妻妾，所以郑燮也不是郑六瞳的第六子。”
“原来是这样，谢谢你的更进。”
“对了，你还知道什么关于郑六瞳的周边信息吗？比如，他有没有兄弟之类的？”
“有啊，他有一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弟弟，叫做郑生辉。”费鲤说，“郑六瞳非常忌惮郑生辉，首先是他俩性格尿不到一壶，其次是厌恶他与自己争夺父母的遗产，于是……”
“于是就把他杀了是吗？”
“郑生辉是自杀的，而且死后好几年才被人发现，没人知道他死在哪一年。而且，郑六瞳把这个弟弟的事藏匿得很深，不断阻断他弟弟的出路，如果不是郑六瞳在三年前陨落，我们恐怕很难知道还有郑生辉这个人。”
“唉……谢谢你提供的信息。”
“不客气。”
随后，费鲤告诉了韩启明新郑城灵药师的所在地，姜风询问价格的时候，费鲤表示看在李阎的份上就不用给了。
所谓灵药师，想穿起源是走了歪路的医家弟子，他们研制了各种各样的灵丹妙药，比如姜风常期服用的变声丸就是该流派的产品之一。
姑娘们动身找到了灵药师，费鲤说他叫做祁节，只要叫得出他的名字，他就会卖东西给你。
韩启明买来一颗假死丸，服用之后短时间内，他人会感受不到你的呼吸，以为你已经死去。灵药师制造药丸的原理无法探寻，不同的灵药师的水准也都不一样，事到如今只能拼一拼了。
大半夜，韩启明化成一只小鸟飞在前方，姜风紧跟其后，两者飞驰在街道上。东边刮来大风想要看清接下来的闹剧，在她们身后推行助力，一路相随，直到她们来到了监狱的门口。进去之前，姜风把身上的贵重物品都交给了韩启明保管。
姜风掏出了玉佩，推门进去，值夜班的狱长感到很迷茫，正要问来者何意，姜风开口说：“我是来自首的。”随之出示了玉佩，狱长接过来仔细一看，这就是荀家的玉佩！狱长马上喊人过来，擒拿了姜风。
“请你们放了那个无辜的郑燮吧，我是那个栽赃他的人。”姜风说。
“你为什么突然自首？”狱长问。
“我被郑燮的朋友威胁了，我若是不来自首，就把我的妹妹杀了。”姜风说，她有足够的实力演出那种颤抖着的绝望感，在不知觉中拿捏住狱长的心思。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
“快说！”
“我叫齐雨。”
狱长也不好妄下结论，让人把姜风关押进牢房里，和郑燮共用一个牢房
“你……”郑燮差点喊出了姜风的名字，姜风赶紧摇头，郑燮立马收住了声。
记，郑、姜周游天下，来新郑的第一天，在又冷又臭的牢房里度过，真的是太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