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苏醒
姜小九在教学楼里面又抓了好几个同学，而直播间的网友们都是眼睁睁看着那个佁然不动敲着木鱼的和尚，在他们的眼前，一点点变得苍老。
脸上却依旧是平和的表情。
就好像寿命对于他而言，可有可无。
这样的豁达，看得直播间很多网友都自愧不如，他们脑海中再次想到当初的姜九娰，也是这样谈判地去赴死。
姜小九也没有再去在那些藏着的人，直勾勾地看着屏幕里面的和尚。
眼眸中掠过嘲讽的笑容，冷嗤一声，“值得吗？那些可不是什么好人。”
这所学校的同学老师，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他们虽然没有提着刀做那些惨无人道的杀人犯，但是他们间接害死的人却不少。
校园暴力在这里是屡见不鲜的事，许多人因为承受不住，一跃而下，就这样年纪轻轻地结束自己的生命。
她就是其中一个。
因为她的傻，她的笨，她的沉默寡言，就成为那些人争先恐后欺负的存在。
她也没有做错什么。
凭什么伤害她的人能得到救赎，而她报仇，却成为十恶不赦的人呢。
［蠢货。］
姜小九的脑海里面突然出现一道清脆的声音，带着几分嘲笑，听得原本平静的姜小九表情变得十分难看，也不甘示弱地回过去。
［还骂我是蠢货，你呢，看看你救的哪些人是怎么对待你的，呵呵呵，拥有那样的能力，竟然被人逼死，做神使做成你这样，也是丢脸。］
姜小九讨厌脑海中那道姜九娰的声音，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吗？还来骂她！
此时的姜九娰在千年前的蛮荒，巨大的祭台前一块光滑的石头上，浮现出以姜小九视角看到的画面。
巨大的祭台旁边，就是姜九娰居住的小屋子，巫医正在给她检查身体，脸上带着慈爱温柔的笑容。
“姒主，族内的巫想到这种办法才将你带回来，并唤醒，姒主不要怪罪！”
巫医穿着各种兽皮制作而成的衣服，戴着的各种饰品，也是由羽毛漂亮的小石子制作而成的。
看起来就和现代人有很大的区别，而且脸上还涂抹着各种各色天然植物制作成的颜料，让人看不清她真是的样貌。
说出口的话也是复杂得难以理解，堪比天书，姜九娰却觉得这样的环境无比熟悉，用惯用的语言回复巫医。
她是神使，肯定不会留那么轻易的死亡，只是她不知道回到蛮荒后，还能不能回去那个世界。
因为在那里，她认识许多形形色色的人，在那里，她也能帮助更多的人，她是高兴的。
巫医年代笑容离开，将这个好消息通知部落的其他人，人们都十分高兴，大家围着就跳起祈福的舞蹈，祈求着上天，让姒主的身体赶快好起来。
真正成为神使，都需要经历这样的事，如果没有通过考验的人，是要被剥夺神使资格。
而姜九娰无论是哪方面，都完成得十分好，她心中有大爱，有为众生牺牲的大爱。
蛮荒虽然不如现代科技那么先进，但这里真的有神，而神也是人在被选中成为神使后。
经过一步步的考验，才能一点点成为那个只存在于现代神话故事中的人物。
所以，在面对画面中看到的那些东西，蛮荒的人已经习以为常，却并不准备改变什么。
姜小九也算是姜九娰的一部分，却和她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性格，她乖张狠厉，心狠手辣。
是和姜九娰同时达到的现代，但因为出现某些原因，所以她那副专门为她准备的身体灵魂残缺，以至于，在教学楼屠杀的时候，她才恍然想起以前的事。
“停手吧，你的心已经动摇了。”
姜九娰开口。
从那个和尚出现的时候，姜小九就已经开始动摇了。
“动摇什么？我永远都不会因为这群虚伪的人动摇，只有他一个改变不了什么！”
姜小九气急败坏地开口，想要证明什么。
在救了四个人之后，和尚已经坚持不住，他在临死的时候看向镜头里面的姜小九一眼，紧接着两眼一闭，就这样在网友们的面前圆寂。
过了很久很久。
才有同个寺庙的和尚发现他的尸体，紧接着一阵手忙脚乱。
姜小九面无表情挂掉。
把教学楼里面的所有人全部都找了出来，继续玩刚才的那个游戏。
姜小九询问直播间网友的时候，等了差不多两分钟，有个网友申请连麦。
姜小九接通。
里面传来一道苍老而疲惫的男人声音，“咳咳咳，我可以换我女儿活吗？”
男人眼含热泪，目光紧盯着那些一排排瘫坐在地上的其中一个人的身上。
姜小九挑眉。
“好啊，谁是你女儿？”
“爸，爸。”
其中一个已经被吓傻的女同学听到父亲的声音，顿时哭成个泪人。
她目光紧盯着手机屏幕，“爸，你别管我了，她就是个魔鬼。”
男人强忍着才没有让自己哭出来，哽咽着嗓音，“可以吗？”嗓音极尽卑微，带着没有一丝尊严的祈求，再配上他那张因为操劳而沟壑纵横的脸，看得直播间网友们差点哭出声。
谩骂姜小九的话更加难听，把她的祖宗十八代都扒出来反反复复不知道鞭尸多少遍。
“好啊！”
女孩完全离开。
男人露出一抹笑容，紧接着，人就在直播间的画面中倒下。
他就是个平凡的普通人，但是在这一刻，他所表现出来的东西，却是很多人都缺失的。
网友们沉默。
或许。
姜小九有句话没有说错。
他们就是自私自利。
而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但是从第二个开始，就变得有些不一样，就比如现在，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女人直接在镜头跪下，哭着求姜小九放过她的儿子，她愿意用自己的寿命作为交换。
姜小九并没有像刚才那般痛快的出声，眼神中带着清晰可见的嘲弄之色。
［姜小九有毛病，刚才那个，她同意，现在这个人家哭得死去活来，都同意用自己的寿命作为交换，她竟然还不放人。］
［天知道我哭了多久，姜小九不是人，她怎么能残忍成这样，根本不把人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