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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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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吃饭吧!我有些累了,早些吃完,我想回去歇一歇。”凌崖迟打圆场子。

    有他出声,赵姝妍的目的也达成了,自然而然也就顺从地闭了嘴。

    只是,之后这顿饭,除了老太君,其他人都吃得心不在焉。

    待得吃完饭,大家就各自散了,各自回了院落。

    凌崖迟沉着脸,回了房。

    赵姝妍则是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看他怒气冲冲地推开门,期间还有个丫鬟冲撞了他。

    以他怜香惜玉的脾性,竟还会呵斥人一顿,将人驱赶走,这倒是令因着他回来,蠢蠢欲动的丫鬟们的那点旖旎心思都给浇灭了。

    一时间,伺候起人都是战战兢兢的。

    凌崖迟冷着脸坐下,喝了口茶水,望着不慌不忙进来的赵姝妍。

    对方根本就没搭理他,而是闲适地让丫鬟去整理屋子,又慢条斯理地脱了外衫。

    凌崖迟眼看着她把自己当成空气,更加气不打一处来,直接站起身,走到她身边,抓过她的胳膊,开门见山的问询。

    “你今日为何要在宴上说那样的话?”

    赵姝妍皱了皱眉头,“你抓疼我了。”

    凌崖迟条件反射地略微松了下手,“你先回答我。”

    赵姝妍收回手,轻轻揉了揉,略略挑眉,斜睨着他,“我说什么话了?”

    凌崖迟见她还充傻装楞,深吸了口气,把屋子里的人都去驱赶了出去,这才转过头,冷冷道:“就是沈隽意的事。”

    闻言,赵姝妍轻轻一笑,“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到底怎么了?”

    “你明知这桩事牵扯甚广,当时在场还有那么多人,你贸然提及,可看见大嫂的脸色有多难看,又有多为难。”凌崖迟语气里有些着恼。

    赵姝妍挑了挑眉,“所以,你这是心疼你大嫂了?呵。”

    “你别打岔。我明明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凌崖迟蹙眉。

    赵姝妍绕过他,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开始拆头上的饰品。

    “明明你先前也为那沈隽意打抱不平。这一路上,你对他照顾有加,心中难道没有对你大嫂的怨愤么?”

    “如今又做出这副为大局着想的面目,呵,”她通过昏黄的铜镜,望着他,“我都闹不明白,你到底想作甚?”

    “莫不是跟凌降曜真有那叔侄情深?还是说,你就想帮你大嫂和大侄子坐稳这国公府之位,从而都能做起以往你昧着良心的行径了?”

    凌崖迟额角青筋直蹦,“你莫要给我泼这些脏水,我不想刚回来就与你吵架。”

    他心里有些疲惫,不懂为何,这才回了府邸,原先还算是温柔的妻子,怎么又突然变得像是浑身长满了刺儿。

    他走到桌边坐下,略略抬眼道:“只是,这到底不是咱们该管的事儿。这是大嫂的家事,咱们何必参和进去。”

    “那你三番五次去寻那沈隽意又是何意?”赵姝妍闻言,觉得好笑道,“你这分明是说一套,做一套的。”

    凌崖迟抿唇不语。

    他只是心里觉得大嫂过分,心疼沈隽意罢了,那到底是自家的子侄,流着自家的血脉。

    于情于理,他都无法漠视。

    只是,这跟如今与赵姝妍所言的,并不搭边。

    赵姝妍顿了顿,见他半晌不言,眸子一转,反过身来,望着他道:“我弄不明白,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国公府的位置,也轮不到你来做。二房眼巴巴地望着,就算真闹出来了,这事儿自有大房和二房去撕扯,咱们三房能占得什么好处?”

    凌崖迟抬眼觑着她,“我也不明白你。”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心里到底放没放下。”

    “我大哥这些年,与嫂子自也是夫妻情深的……”

    听到"夫妻情深"四个字,赵姝妍眼底骤然闪过一抹痛色和嫉恨。

    她坐在梳妆台前,透过铜镜看着自己日渐衰败的容颜,心中泛起一阵苦涩。

    当年她刚认识国公爷时,不过豆蔻年华,正是最好的年纪。

    若非是谢家作梗,她本该嫁给大房的国公爷,而不是她使着手段,才能嫁给了三房的凌崖迟。

    这些年,哪怕凌崖迟心里只有她,但是每每看到国公爷对着谢家女温柔体贴,两人生儿育女,她这心里就揪得生疼。

    她知道,那些都是她不该念想的过往,可心里那点情愫,却如同顽疾一般,每夜里就有一条毒蛇撕咬着她的内心……

    "夫妻情深?"她打断凌崖迟的话,轻笑一声,声音里尖锐,"就凭她也配?一个连自己亲生骨肉都能抛弃的女人,也配得上他的深情?"

    凌崖迟听出她话里的异样,心头一跳:"姝妍,你这是"

    "怎么?我说错了吗?"赵姝妍转过身来,眼中闪着晶莹的泪光,"她把自己的孩子丢了,却把别人的孩子当宝。”

    “如今那孩子还中了举人,可不是成全了她的算计?"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可怜了国公爷,被她蒙在鼓里这些年."

    “够了!”凌崖迟猛地起身,"你今日的话当真太过分了。这些年来,我一直容忍你的任性,可你今日竟敢"

    “我敢什么?”赵姝妍冷笑,“说出真相吗?还是说,你也跟着一起装傻充愣?”

    “我不过是提点了两句,你到底慌什么?你心里又念着跟凌降曜多年的叔侄感情,一边又为颠沛流离的亲侄儿心疼。”

    “你的心既是这般大,那自是去做你想做的去。在这与我发哪门子的脾气?”

    “你自己纠结扭捏,反倒是是把气撒在我身上。”

    凌崖迟被她说得心头一窒,一时无言以对。

    "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情不该由我们来翻腾。"半晌,他才缓缓开口,"该如何,自有天意。"

    赵姝妍冷笑:"天意?那我今日说出沈隽意的事,想必也是天意了。"

    "你!"凌崖迟气得脸色发白。

    “我今日很累,懒得与你掰扯,你先出去。”赵姝妍指了指门口,“左右,已然回了府中,到处都是你能睡的房间。”

    凌崖迟没想到,才回来第一日,她居然就要赶自己出去,和旁的女人睡。

    他心中一痛,心里也很是烦躁,当即摔袖出去了。

    “好!”

    另一边,二房的院落里也是一片压抑的气氛。

    二夫人一路上的脸色都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待得进了正屋,二夫人刚坐下,想越是恼火,“这个凌降曜,真是邪门!他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考中举人?肯定是使了什么手段!"

    凌雍皱了皱眉头,"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人家说不得是有真本事,前头大哥给安排的启蒙夫子都是远近闻名的大儒,如今……也算是顺理成章地考中了……"

    说到这,他心里也不大高兴。

    “啊呸,什么顺理成章!”二夫人啐了一口,冷笑一声,"他就是运气好罢了!咱们阿淮比他强多了,他个病秧子哪里比得上咱们家阿淮!"

    “真的是,他从娘胎出来就身体不好,这些年居然还硬挺着,没有死了……”

    “住口!”凌雍走到桌边坐下,急声呵止了她的咒骂,左右看了看,压低嗓音道,“你这是浑说什么?”

    凌降曜到底是自己的侄子,他肯定是不能看着妻子随意诅咒的,传出去,岂不是他这个当叔叔的有问题。

    “再说,阿淮身康体健,好不容易托关系入了国子监,却连个乡试都畏头畏尾的,实是丢人!”

    这话戳中了二夫人的痛处,她眼圈顿时红了:"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的儿子?阿淮比谁都用功,整日埋头苦读,你都看不见吗?"

    "用功?"凌雍冷哼一声,"若是真用功,怎会连个举人都考不中?"

    站在一旁的凌降淮听到父亲的斥责,脸色泛白,但却强忍着没有说话。

    "阿淮,"凌雍转向儿子,“从明日起,我托人打听打听,能不能再给你额外请几个夫人补课,你每日里从国子监回来,就继续去学习。”

    “既然凌降曜都能考中举人,你就更没有理由落后了。”

    二夫人急了:"阿淮每日里卯时就去国子监,课业繁重,如何能在多请……"

    "你给我闭嘴!"凌雍厉声喝道,"若不是你这些年溺爱,随他由着性子来,阿淮也不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如今府里上下,谁不知道大房的凌降曜中了举人?再看看咱们的阿淮,还在那里慢慢学,你让我这个做父亲的脸往哪搁?"

    “妇道人家,就只会妇人之仁!不刻苦努力,如何能有结果?”

    凌降淮抿了抿唇:"爹,儿子知道错了。从明日起,我一定加倍用功。"

    “明日起,你再提早一个时辰起床,务必头悬梁,锥刺股……我就不信,我凌雍的儿子,会比大房的差!”凌雍咬牙道。

    二夫人一听就急了:"这怎么成?阿淮本来就睡不够,若是再……"

    “够了!”凌雍腾地站起来,瞪向二夫人,"就是你这般娇惯,才害得阿淮如今这般没出息!”

    “我今日就把话撂在这里,从明日起,阿淮的功课就按我说的来,你若是敢从中作梗,就给我滚回娘家去!"

    二夫人被他这一吼,眼泪当即就下来了:"好,好!自从凌降曜中了举人,你们一个个都变了."

    "娘,"凌降淮上前扶住母亲,"您别生气。爹说得对,儿子确实该用功了。"

    "阿淮……"二夫人看着儿子苍白的脸色,心疼不已,"你这孩子,从小埋头苦读,身子都读垮了。要是再……以后还如何继承国公府之位……”

    二夫人想看到儿子出人头地,但到底是个做母亲的,更希望儿子能够健健康康的。

    凌雍嗤笑一声,“现在还肖想那国公府之位呢?别说我大哥还健在,就说如今凌降曜……从前咱家阿淮好歹是个秀才,有个功名,还身体好,又讨老太太喜欢。”

    “但如今,他连这点优点都没了。那身体再好又有什么用呢?”

    “难道就因为他身体好,大哥会越过自己优秀的亲儿子,把爵位传给阿淮?做梦吧你!”

    “就是大哥愿意,圣上都不会乐意。届时,只会让咱们国公府成为满京都的笑话!”

    “你们还在这做春秋大梦呢!”

    二夫人被骂得一噎。

    她当初会答应嫁过来,一来是娘家败落了,二来则是姑姑许诺一定会疼自己的儿子,说不得还能把爵位留给自家儿子。

    前头这日子也过得痛快。

    特别是平阳公夫人生了个病秧子,这些年只能温养着,每每入冬都得病一场。

    虽出身就封了世子,但府中上下,就是国公爷自己都对这个儿子的身子骨颇为担忧,觉得他难以成年,所以才会去培养凌降淮。

    结果,没成想,都快及冠了,凌降曜去了趟柳城待了一年,不但身体逐渐好转,居然还考中了举人。

    要是他会试再考中个进士,今后哪里还有自家儿子的份儿呢!

    可是虽然凌雍骂得在理,可这慈母之心,到底还是泛滥的。

    倒是凌降淮抿着唇角,低声道:“我,我没想过继承爵位……”

    闻言,凌雍两人都是一愣,扭头看向了儿子。

    “你说什么?”

    “阿淮,你胡说些甚?”二夫人拉住了儿子,“这爵位就合该给咱们家,这是你祖母亲口说过的。”

    凌降淮叹了口气,“祖母也做不来大伯的主。再说,大伯才是当家人,咱们越了一房去算计……未免太过了……”

    “呵,太过了?前头你压了凌降曜一头时怎地不说?”凌雍明白过来儿子的心理,冷冷扯唇,“你现在是没了本事,觉得自己越不过凌降曜了。”

    “真是没出息的东西!我凌雍怎么就生出你这么没血性的儿子!”

    凌降淮被骂得头垂得很低。

    二夫人红了眼眶,“不许这样骂儿子!”

    “你若是真的这样儿没自信,那就明儿个把国子监都给退了!免得说出去,丢了我的老脸!”凌雍气得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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