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天台上的谈话
“基本满意但我不觉得你们会只在城里埋这么点人。”
女子眉头轻皱，有些哀怨地说：“你们男人果然都是贪心的家伙。”
幽怨的情绪似乎不止是通过眼神和语气传播，更像是此刻女人的身上都散发着幽怨的气息。
这般姿态让站在两人身后的男子心神一荡，心中多了几分怜惜，恨不得答应女子全部的要求。
“嗬！”风衣男人低沉的声音好似在耳边炸响，惊到了身后失态的男子。
“女王大人没必要把这种小把戏用在谈判上吧？”
女子撇了撇嘴：“和你聊天真没意思，没情调。”
风衣男人不置可否，自顾自说着：“记得我们的约法三章，还有就是记得答应我的事。”
男人说罢就扭头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他身后的男子紧跟着男人的脚步。
“你就不怕我反悔？”
男人脚步丝毫不见停滞：“我敢放你进来，自然不怕你反悔。”
女子切了一声，却也没见反驳。
风衣男人快步下楼，上了公寓门口的一辆黑色轿车了，等到紧跟着他的男子打开副驾驶门的时候，男人吩咐道：
“跟进一下收尾工作，回部里后记得去加练”
听到男人的后半句，男子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但只好点头应允。
坐在后座上的风衣男人摩挲着下巴，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一样。
半晌之后，他才轻声说道：“她答应得这么快不太对劲，明天你去查查一号码头这里有发生什么怪事没有？”
“您的意思是说？”
“……她可能违反了和我的约法三章了。”
站在车外的男子心中一震，他是知道这两位约法三章的内容的，自然知道这件事会给看似稳定的青阳城带来多大的隐患。
“你先去查吧……希望她违反的只是第一条。”
男子收拢心神，点了点头随后关上了车门。
随着引擎的声音响起，轿车缓缓离开了公寓。目送车子远去的男人转身走入身后泛着淡淡血腥味的小巷，先前平和的眼神也变得凌厉了许多。
公寓楼顶，那个美貌的女子正俯视着脚下的马路，看到远去的轿车和快步走入小巷的男子后脸上挂起了迷人的笑意。
“不仅没有情调，还是个狠辣和缜密的男人啊。”
……
天光破晓，一丝晨曦自值班室的小窗撒进屋子，给充满凉意的码头上带来丝丝温暖，也驱赶走人心中的恐惧。
被一床被子包成一团的苏淮川一个弹射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木板床发出了吱呀的抗议声。
可此时的苏淮川来不及顾及这些，他忙乱地套上外套，揉了揉充满血丝的眼球就朝着记忆中的方向跑去。
虽然天色尚早，可货区里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干活了，一箱箱货物被搬运工扛在肩上往货车上搬。
“苏警官早！”
虽然不清楚苏淮川为什么这么早起来，但搬运工们还是热情地和他打着招呼。
“昨晚这片货区有放铁箱子吗？”苏淮川问道。
几个搬运工放下手里的木箱问道：“什么样的铁箱子？”
“就是差不多一人高，底座是方形的长条状铁箱……上面好像还有些花纹。”苏淮川一边说还一边比划着箱子的样子。
搬运工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苏淮川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问出了第二个问题：“你们见到阿财了吗？”
“阿财啊，他回家了。”一个有些瘦弱的小青年说道。
苏淮川的眉尖挑了挑：“什么时候走的？”
这一下像是问到了青年的盲区，他就再也没说话了，而其他人也只是呆呆地站着，没有回话的意图。
“你最后一次见到阿财是什么时候？”苏淮川看向那个有些瘦弱的青年。
“大概是昨天傍晚？他自己一个人回去了，后来就没见过。”
傍晚？
“好了，我知道了，都干自己的活去吧。”苏淮川吩咐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
只是身后的工人都议论纷纷的，好奇他为什么要找阿财。
……
苏淮川不停地揉着太阳穴好让自己保持一定的清醒，可脑袋里的各种线索都像线头一样缠在一起让他找不着头绪。
“汤包哟，看一看瞧一瞧，新鲜的汤包。”
一股馥郁的肉香顺着风势吹到了苏淮川的鼻子里，顿时把他忘却的味觉找了回来。
自从庆阳等区依次开启了市容整顿，这颇具特色的小吃摊现在也就闸北闸南两个区能看得到了。
苏淮川选了个靠近路边的桌子坐下：“来两笼汤包，一碗白粥。”
“好嘞！”
老板虽然看着年龄不小，但是动作却不拖沓，不一会就把两笼热腾腾的汤包端了上来。
“您小心汤汁烫。”老板热心提醒了一句后就又去忙了。
苏淮川夹起一个汤包咬开外皮吸了一口汤汁，一股浓郁的肉香带着滚烫的热意将苏淮川呆滞的意识激了个机灵，整个人仿佛从混沌中醒过来了一样。
码头没有铁箱，阿财也正常的上班了，这说明前半段的恐怖遭遇是个噩梦？
虽然苏淮川对于这个事实的真实性存疑，但面对摆在面前的证据，他还是选择了相信。
正当苏淮川思绪飞转的时候，一双大手冷不丁地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想啥呢，小崽子？”
苏淮川被这一拍吓个激灵：“勇哥你吓死我了。”
微胖的中年海警嘿嘿一笑：“把你吓死了我可得回去吹嘘吹嘘，这可是大喜事啊。”
“你这身体大清早地跑过来干嘛？找罪受啊？”
像是被苏淮川的话提醒了一样，勇哥还紧了紧身上的大衣。
“司长召集警长以上级别警员开会。”勇哥暗戳戳地回怼了苏淮川一句。
苏淮川没好气地说：“让你来开会，不是让你过我这吃早饭的。”
勇哥被揭穿也没有不好意思，依旧面不改色地往嘴里送着汤包。
“我不是看昨晚你的状态不太对嘛，所以过来看看你。”
苏淮川咀嚼的动作缓缓停下，放在腿上的手微微用力：“怎么不对了？”
“你个毒嘴的小崽子昨晚都没怼我几句，那还正常吗？给你带了点药，注意着身体。”
勇哥边说着边从大衣兜里取出一袋子药放在桌子上。
苏淮川的筷子一顿，旋即又恢复正常，反应迅速得勇哥也没看出什么异样。
他大口咽下汤包，说道：“谢谢勇哥！”
“不用谢，你吃吧，我去开会了。”
苏淮川看着远去的背影，心中有一道暖流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