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个第章第章第章第章第章第章梦
相拥着的两人笑容真挚灿烂,没有半点伪装的意味。甚至苏淮川觉得这是自他认识阿财以来见过的他最自然的笑容了。
只是这真挚灿烂的笑容配合上此时的环境却让苏淮川陡生一阵寒意。
“阿财?”
阿财并没有搭理他,相拥的两人依旧保持着常态,只是收在对方肩膀附近的双臂逐渐用力,苏淮川甚至都看到了那个孟涛的后背似乎凹下去了一块。
嘎嘣!
清脆的响声从双方相拥的胸膛处传出。
苏淮川慢慢向后退去,却被孟涛他们带来的工具绊了个踉跄,一屁股坐靠在被肢解了一半的那个箱子前,右手摸到了潮湿的地面。
可这样的动静并没有惊醒相拥的阿财两人,他们依旧拥抱着,脸上绽放着最灿烂的笑容。只是伴随着笑容的是令人心悸的胸骨断裂声。
寂静的码头上持续回荡着骨头被挤压的声响,伴随着两个挤压得即将要融成一体的人形,惊悚的一幕疯狂地冲击着苏淮川的神经。
他狼狈地向后挪动着,直到倚住背后的箱子才给他带来一丝安全感。
两个紧紧相拥的人形像融合一样逐渐靠拢,直到两人带着笑容咽了气方才停止。
在两人喉管吐出最后一口气时,苏淮川感觉自己的喉咙也像是被捏住了一样。
哧!
刺耳的声响从四周传来,像是有什么指甲细长的动物在抓挠着铁质物品。
但最令苏淮川惊惧的并不是这声响所带来的臆想,而是这刺耳的声响正是从他身后的箱子中传出。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一只从箱体缝隙伸出的手按在了肩膀上。
手掌修长白皙,却沾染着斑斑点点的血迹,宛如从淤泥中取出的莲藕一样。
苏淮川努力地想要推开手掌,可不管他怎么用力,都挣脱不开那只看似无力的手,而那只手捏着他肩膀的力量却越来越大。
怪异的是,那只手臂上的血液既不流动,也不凝结,就像饰品一样挂在白嫩的手臂上。
在这样诡异的情景下,苏淮川心里竟然还生出一个怪异的念头——这只手,应该挺好吃的吧。
下一刻,剧烈的疼痛感传来,支撑不下去的苏淮川最终还是昏死了过去。
钻心的痛意唤醒了昏死过去的苏淮川,他半拧着身子起身看向四周,却看到了熟悉的单人宿舍,惹人烦的电话铃声一直不断的响着,让人忍不住在心里骂几句。
“喂?勇哥”
“哎哟我的大爷啊,你怎么还没来呢,今天晚上你的夜班不知道吗?快点来,我在六号码头等你。”
拿着电话的苏淮川顿时愣住了,电话那头还传来勇哥不住的抱怨。
“勇哥,我现在去码头吗?”沉默半晌,苏淮川轻声问道。
“那当然,快点!”
话音落下,勇哥就挂断了电话。苏淮川从床上坐起,这时他的肩膀已经没有了半点疼痛感,只是手腕处有一道接近愈合的口子,不过看伤口的情况似乎是几天以前弄的。
宿舍里也依旧是原先的摆设。就好像先前所经历的一切全都是一场梦境一般。
苏淮川顿了一下,还是拿起手机走出了宿舍门。
一路上苏淮川走得并不快,所以等到了码头的时候,早就等候着的勇哥自然是很不高兴。
“你搞啥?就不能跑两步,真是的,大晚上的还要折腾我”
苏淮川点了点头,只是淡淡地说道:“谢谢勇哥。”
勇哥也没再计较,只是让他赶紧去码头上值班。
“苏警官好!”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头和苏淮川打着招呼。
苏淮川愣了愣,问道:“老刘?今天是你值夜吗?”
老刘沙哑着嗓子回道:“是啊,怎么了?”
“你不是说身体不好,不想值夜班了吗?”
“嗬嗬,架不住晚上赚的钱多啊。”老刘的嗓子像是破旧的老单车一样,时不时发出些吱呀的声音。
等老刘答完,苏淮川像是忘了再回话一样,两人沉默片刻,老刘开口说道:“苏警官,那没什么事我先忙去了?”
苏淮川沉默着点点头,眼神复杂地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口中像是在嘀咕着什么。
“真的只是一场梦吗?”
等到老刘在月光下拉长的身影一点一点消失后,苏淮川才转身返回小小的值班室里。
他呆坐在木板床上,回忆着脑海里的记忆。
强烈的窒息感依旧环绕在脖颈间,让苏淮川忍不住松了松领口,另一只抓着椅背的手掌也不自觉地用力。
一阵轻微的刺痛感传来,打断了他的回忆过程。
苏淮川翻过手掌,手腕处那道已经结痂的伤疤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极不起眼,可传来的痛感却无比真实。
凝视半晌,他起身关掉了值班室的灯光,随后把被子一拉蒙在了头上。
随着这盏灯的熄灭,整个货区似乎更安静了。
只是某个漆黑的所在,似乎还有一点光亮。
一号码头对面正是闸北区房价最贵的公寓,其叫嚣的噱头无非也就是毗邻龙口江。
漆黑的夜色下,三道人影正伫立在公寓高达十层的顶层上。
三道人影两男一女,那唯一的女性有着洁白如瓷器一样细腻的皮肤,让人看了不禁生出怜惜之意,娇俏的嘴唇在微红的月光照耀下更加明艳,凹凸有致的身材更是让人心生涟漪。
只是这名女子身上总好像笼罩着一层薄纱一样,让人难以看清其真实的面貌,可愈是这样,愈发让人产生想要目睹她面容的冲动。
与女子并排的是一个身着黑色修长风衣的男人,他的样貌平平无奇,唯一值得注意的恐怕就是他的双眸和笑容了。
男人有着一对深邃如星空般的眸子,看久了竟有一种精神沦陷的感觉,而当你想要从他的眼眸中移开时,又会被他温暖的笑容所吸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