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启发
很快，他恢复以往的理智和判断。
“不对，她应该是真傻，什么都做不好，还是几个人里，经常闯祸的篓子，给老四没少找事。”
脑海里思绪万千，突然被眼前帅气的托尼老师极具磁性的声线喊醒：
“该您了，先生。”
“我要剪头发了，等会聊。”姜东旭在扒窗上回了小五。
小五也很快回话：“好~”
姜东旭看着小五的标点符号，判断出她的心情应该好了很多，毕竟这孩子从小没心没肺。
从没见她不开心过，即使不开心，只要有吃的，也能迅速调整好状态，如果吃的没哄好，只能说量没达到，她没吃满意。
这次的托尼是个生面孔，通头黄发，显得肤色很白，手腕上的纹身随着袖子上下起伏，若隐若现。
姜东旭虽面无表情，但心里很不喜纹身，每次托尼的手快触碰到他太阳穴时，东旭总会扭一下，防止自己皮肤碰到他的手，这种执拗让托尼都察觉他的忸怩。
东旭想着若让机器人给他剪头发，或许他会更舒服、自在些。
看着托尼认真挥舞着剪刀，姜东旭难得一次，萌发想在剪头发时和托尼聊天。
他只是单纯的想搜集些市场资料，毕竟没有市场调研的开发，总归不太妥当。
如果被托尼老师知道，他开口的原因是想要未来机器人取代托尼老师，对于这么恶毒的念头，会想啐东旭一脸口水吧，在现实世界没有过坏心思的东旭，竟然不自觉的笑了。
托尼老师看他冷俊的脸庞上难得浮出笑意，想来他的心情还不错，先搭起话来。
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趁着他开心，把这个月还没上去销量的洗发膏推荐给他，顺便给这小兄弟烫个发，换个色。”
“兄弟，看您这气色，好事将近嘛！我看您的头发偏干，我们店里最近有款洗发水保湿效果很好，很受欢迎，趁着店庆活动拿两瓶？”
“哦，不用。”
托尼老师发现这人话极少，既然此路不通，另辟蹊径“您的皮肤真好，黑色衬不出您的气质，茶色会超显您的气质，再稍微烫个卷，是当前很招女生很喜欢的帅气发型。”
“不用，剪短就好。”姜东旭冷冷的回答。
托尼楞了两秒，心里暗叫：“这榆木脑袋”。被东旭冷到冻在了那。
商家最讨厌的就是东旭这种理工男，想要挣他们的钱，太难了。
这种人，天天宅在家，衣食住行全都能凑合，也不是没优点，差评率倒是挺低的。
东旭好像突然意识到驳了别人的面子，不太友好，而且还没调研呢。
转而用温和的嗓音岔开话题：“你们理发店的生意真好，每次都要等好久。”
“是的，现在的人对自己的形象要求都挺高的。”内心os道：“也就你这种直男还停留在板寸。”
托尼老师窃喜：“难不成刚刚的话有点效果，这瓜娃子反射弧有点长，撬开来这瓜娃子的嘴不容易，想趁热打铁再来一波，就凭我这三寸不烂之舌。”
“那个。。。”托尼老师的话刚脱口。
姜东旭一本正经地好奇问道：“我们店服务的范围大概是方圆多少千米？”
托尼被他的话问呆了：“啊？那个。。这倒不太清楚。”
“哦，一天大概能服务多少个顾客？”
“这也没算过。”
“大概服务每个顾客需要多少时间呢？”
“这个不好说的。。根据情况来定。”托尼面色越发难看。
东旭对托尼的答案无语，暗想“每天剪头发都不整合数据的嘛？”
托尼对东旭的问题无奈，心想“怎么剪个头这么多问题，你是好奇宝宝咩？”
眼睛对视，霎时间，两人相看两生厌，因为姜东旭对发型也没什么要求，就是简单的板寸，托尼也默契地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出了门，东旭看了眼时间，自嘲道：“应了那句话，排队两小时，剪发十分钟。也好，不然都尬到能从他们店里抠出个地下室了。”
姜东旭也懒得上楼吃饭，在隔壁兰州拉面点了份，大盘鸡盖浇面，美餐一顿才上了楼。
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肚子饱饱困意袭来，不知不觉趁着天没黑，慵懒的睡上了一觉，直到晚上被夜市的嘈杂吵醒。
周六一天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去了，他心里也很明白从工作受了打击后，很多个周末都是这么干尸的活着。
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除了沉浸在游戏的某些时刻，他才觉得自己活着。
“咕咕~”
这才刚睡醒，肚子又叫了，呵呵，一觉到了饭点。。
规律的三餐让他鬼使神差般的换了个鞋子，下楼找吃的，可能附近的吃得太多，闻到那些味道，一点食欲都没有。
东旭漫无目的沿着马路找寻着没有吃过的小店，街道上灯红酒绿，好不热闹。
走过一个东西街道，远远地看到了一家让人很温馨的书店，破旧的牌子让人第一感觉不是破败，而是别样的古典美。
姜东旭不自觉的爬上台阶，推开了门。
不同于以往的书店，习惯把新书整齐的分类的不同的区域，这里的书杂而不乱。
书并不是完全放在书架上的，有的随意摆放在楼梯台阶上，有的静幽幽的躺在窗户台上，翻到哪本书完全靠缘分、感觉。
姜东旭也随手拿起了一本挂在墙上的《静静的顿河》，白色的墙衬托书上泛黄的余晖，火红的太阳将要落去，一匹马，一个人。。
随手翻看着，因为他也没心思看书，内心本就一团乱麻不知何处安放。
突然他的目光停在了书角的一句话：“人们正在那里决定着自己的和别人的命运，我却在这儿牧马。怎么能这样呢？应该逃走，不然我就会越陷越深，不能自拔。”
寥寥三句话，给姜东旭心里的牢笼撕出了逃生的口子。
久久征在那，回想曾经，他想要成为顶尖游戏开发设计师。
用自己对游戏的感悟，去填充游戏中不合理和卡顿的地方，究竟是什么？
让他忘记了自己的梦想，偏安一隅的变成了如丧家犬一般，姜东旭不禁深呼吸了一口气，好似这一年多没有喘过气一般。
轻轻的捧起这本书，就像拿起了这一年所有的遭遇一般，心里却如释重负。
姜东旭轻抚这本书，走到店老板的账桌子前，老板也悠闲的捧着一本书，津津有味的看着，丝毫没有被姜东旭打扰。
走近后才看的老板旁边白纸黑字，醒目的提醒到：按标签上的价格，将钱放入盒子。
这时东旭才注意到书脚贴了张工整的标签。
付了钱，早已忘记自己出门是为了吃饭这件事，拿着那本书回到了家里。
这也是他第一次主动拿钱买书，更忘记了从小到大，一直对那些无病呻吟的文人抱有的鄙视，甚至一度把这种对文学的偏见，一并给了语文学科和语文老师。
那时，小小的东旭很气愤书本上的文人、墨客被生活欺负了，不去好好努力攻关，克服困难。
只会在一个小小角落，用一支笔记小账，换到自己身上，才不会只用笔，应该有什么仇当场就报了。
“呵呵，小时候看不懂他们，等到看懂时才发现，自己连书中人都比不上，起码知道拿出笔记下，呐喊自己内心的抗拒和不妥协。
这大半年除了颓废麻痹自己，浪费了自己的生命，都做了什么？连得罪人，被人边缘化都是后知后觉。”
初识学长时的温馨画面还历历在目，那时自己虽然在学院里小有名气，但朋友很少，除去舍友们和萧帅，几乎不怎么和其他人说话。
游戏占据了大半时间，班级和社团活动就显得无趣得多了，更别提恋爱。
本来计算机专业女生也很少，不过这也不是借口，毕竟这也不影响萧帅换了十几个女友。。
如果不是萧帅后面专心去谈恋爱，自己可能也不会这么依赖“好心”学长吧。
萧帅跟班了两年多，在游戏上造诣颇深，打游戏认识了很多女生。
后来嘛就不必多说，十几个女友后，一入校花阿姣温柔深似海，东旭早已习惯了萧帅在身边，后来的空荡感很不是滋味。
人就是这么搞笑，拥有时从不觉得珍贵，只有突然失去，才怅然若失，发觉早已离不开。
和学长相遇那天，和平时一样，姜东旭玩到九点半，起身回宿舍。
这场雨好像在等着他一般，一整天都是艳阳高照，秋高气爽，就在他刚出网吧门20米，空荡的马路，无处遮挡，姜东旭瞬间被淋得差点喊出声。
没成想后面及时伸出了一把伞，肩膀也被暖意簇拥着，183的姜东旭呆站在原处，对方比他稍矮，护在他肩膀上的右手却温暖而有力量。
姜东旭心里咚咚作响，心跳加速，在脑子里抽打自己，“姜东旭，他是男的，你心动个毛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