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甲之砒霜，乙之蜜饯
因为喜欢游戏，所以选择了一家知名的游戏设计公司，小学时，老师问同学们的理想，立志好好学习，做到教育部长，解散教育的同学，已经让老师的脸色够难看了。
等到东旭站起来，自信的声音回荡教室“我最爱打游戏，长大我要设计出世界上最好玩的游戏，让你们乐不思蜀，知道游戏有多好玩。”
这一番话，让教室爆发雷鸣般的掌声，被一句尖锐的声音打断：“姜东旭，站到办公室，下课请家长！”
只想开发出由内到外好游戏的姜东旭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本想着进入研发部就能一展自己的理想抱负，进去是进去了，但画风却越发不对。
对于理工男姜东旭一心想开发自己喜欢的游戏，刚一进公司就锋芒毕露抢尽了研发部组长的风头。
组长虽是推荐姜东旭进入公司的学长，看了几分薄面从未表现不悦，身为钢铁直男的东旭，除了有计算机上的天赋，情商简直为零。
在大学，天赋足以让他不需要任何情商称霸校园，但是到了公司这个小社会，无疑让东旭情商为零的硬伤显现无疑，加之那让周围人恐怖的天赋，将众人驱赶至一起，瞬间化作一堵坚硬的高墙，隔绝了东旭和领导层的联系。
从刚开始重要的会忽略他，慢慢的被研发部边缘化，最后索性被人踢到了维修部做码农，一系列的变化都丝毫没有让东旭有任何别的想法，只是觉得维修部有需要，才把他调到里面。
短短的五六个月时间，姜东旭日以继夜的修补公司漏洞，越是聪明能干，手里的活便越多，直到劳累得进入了一种呆滞的状态。
连从小到大养成的按时睡觉的习惯，也被失眠坑害，姜东旭再也没有踏实的睡过一整夜，倒不是难过自己的处境，只是难过自己设计游戏的抱负。
虽有跳槽的想法，但他不想就这么认输，可在这种拉锯战中，随着时间的流逝也逐渐的迷失了自己，连玩游戏都会突然呆在原地，他不明白为什么，每天变成了一个没有灵魂和活力的码农，只是凭借着仅存的意识工作着，唯一没有改变的是他对于游戏猎奇的习惯还保留着。
可能不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吧。
“老三，在么？我心情不好。”
电脑窗口自动弹出一个小界面，显示出数字5，也就是老四最头痛的小五。
这个是姜东旭为了方便他和儿时伙伴聊天，专门设计在大型聊天软件上的隐形bug。
对于大型聊天软件，数据信息过多，原理就好比大轮船漂洋过海，上面吸了几个扇贝，是不易被察觉的，而且不占用他们的资源，一举两得，双方互赢。
他们几个觉得这么玩，就好像小时候偷偷扒窗到彼此家里玩一样，给它取了个亲切的名字“扒窗软件”。
这个软件可以自动识别信息，比如出现三这个数字，就会自动加密，不让其他人看到，如果没有数字或简称就会几个人同时收到信息。
“在，怎么了？”姜东旭虽然刚收到老四的电话，还是希望小五亲自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放在以前，小五都是找老二商量心事，自从去年老二爬山探险失联后，小五就越发粘着老三。
好似把对老二的关注都转化给了姜东旭，姜东旭明白这是小五在消化老二已不在的事实。
对于小五，老三是没太多感情的，毕竟自己平时喜欢和男生玩游戏，反观这个小五，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而且女人麻烦。
也只有老四不知从什么开始，当个宝宠着，看着老四的面子，他耐着性子回复着小五。
“老四要出国读研，想喊我一起去，我害怕而且从没离开过家人，就拒绝了，还和他吵了一架，唉~第一次我们因为一件事情，吵这么凶。”
“放心，老四我知道他的，不会真生气，只是他比较在乎你，就容易乱方寸。”
姜东旭很懂老四，毕竟从小一起长大。
“嗯嗯，就是心情太差了。”
“陪我聊聊天就好啦，对了，我想剪个头发，上周末都没排上队，我现在去楼下排队。”
姜东旭抬头看到自己发型已经不成样子，很无奈的捋了捋。
带着钥匙手机和零钱关了门。
一分钟就到了楼下的理发店，说起租房原因就是为了生活方便。
无论是超市还是理发早餐，都在姜东旭家楼底下。
金三银四的说法，他选择了三楼，不潮不燥，不吵不闹，夏天蚊子也只集中在二楼，所以当时很满意的租在了三楼。
而且和房东住对门，本想着有事情找房东，没成想却隔三差五被房东喊来喊去修电脑、弄监控倒成了常态。
一楼的理发店是比较新潮的店，做头发的人很多，每次下来不凑巧都是满满当当的人，像个傻瓜一样坐在沙发上翻看着千奇百怪的造型。
想着这个时间段和小五聊天真划得来。
“剪头发的店，人满爆棚。”姜东旭噘着嘴发给小五。
小五很快就回了他“高中为了省时间，都是自己剪头发。你可以把头邮过来，我帮你剪好寄过去。”
姜东旭不自觉的笑意漾在了脸上，“不如把你的手寄过来，我用完了肯定还回去。”丝毫拥有着理工男和女生拌嘴不吃亏的态度。
这小五虽然经常憨憨的，就是脑洞大得很有趣，呵呵，只有她才会有想把我的头带走的念头。
正想着，小五脑洞大开“三哥，为什么你不弄个e发廊？
先从理发店收集出各色发型，通过3d技术复刻进网络里，把整个城市的理发店都统一进你的数据库。
如果想去理发，可以随意在网上选发型，对比顾客剪出来的效果，就近选喜欢的理发店，还可以在线观察理发店实际人数，预约合适的时间。
以后我们老三就是托尼届的隐形大boss，哈哈。”
小五一句话惊醒梦中人。
姜东旭心里想到“苦于理发久已，我怎么没想到，这丫头看着傻乎乎的，挺有创意的。”
姜东旭回过细长的手指敏捷的回了过去“丫头，创意十足嘛，哈哈，可这个实施起来比我理发麻烦多了。”
嘴上姜东旭这么说，其实心里服气这小丫头的眼光毒辣。
这丫头从小天天仗着师父宠她，学什么都三心二意的偷懒，成绩、身体素质都是最差的。
如今这小脑袋没我预想的差嘛，可能接触太少，不太了解她。
“这个创意是你刚想的吗？”姜东旭好奇的问。
“哪有，初中、高中那会我可讨厌去理发店剪头发，每次都偷偷在家用剪刀把头发剪得像狗啃的一样，没少被我妈骂。”
“每次心不甘情不愿的去剪头，就脑洞着手机里能检测到店里实际人数，还有可供选择的3d发型，就好了。”
姜东旭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开始盘算小五说的e发廊的可行性。
毕竟现在的手机还处于翻盖老手机阶段，先不说像素，光内存都不知道要多少，更何况流量费这么贵，推行只能靠电脑网页，想着密密麻麻的窗口也是很让人头痛。
这个创意是很棒，只是目前的市场不够成熟，倒可以把那些发型放进游戏里。
一方面可以开发新款游戏，另一方面可以预热市场，等流量价格降低，手机更新换代，有了条件后一切就水到渠成。
正在想着怎么展开，手机又震动起来。
“三哥，你说如果每家理发店都用3d发型，如果规模流水线化后，理发店托尼老师会不会被机器人代替？
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一种新兴的产业，全国的e发廊都是连锁店。
每个理发店只有机器人，根据顾客在家选择的发型。
选择人少的时候到店里，免去排队的烦恼。
而且自动理发，又快又精准，还很有趣。”
姜东旭被小五一席话震惊了，自己还没考虑好怎么推行，她的思维都已经跳跃到人工智能取代劳动力。
这跳跃式思维着实让他这个思维缜密的理工男跟不上。
“未来一切皆有可能吧。”姜东旭手上敷衍的应和着，心里暗暗想道。
“就自己剪头发这事，小五竟然有如此改变现实的思维能力，她平时莫不是一直在装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