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考试
“谢谢张大爷！谢谢张大爷！”白夜还在感谢着。
“咻---”
速度缓慢的破旧三轮车边飞过了好几辆小轿车。
“闭嘴！真是的，怎么会摊上你这种邻居！”张大爷右脚离开脚踏板，身子稍微弯下用右手摁下手刹，直到右脚踩得比较舒服的位置，再一脚踩下刹车，车刚好停下斑马线前。
“听说有钱人开车都是用脚的，”张大爷从兜里掏出卷烟，抽了起来。“真羡慕啊！”
“没有那回事，张大爷，你从窗户看他们不也是坐在那里用手开的吗？”白夜安慰道。
张大爷一听到白夜的声音，视线就从轿车转移到白夜身上。
“你这小鬼！都叫你闭嘴了，你还说话！你知不知道你浪费了我多少挣大钱的时间？”
白夜闭上嘴，用手指了指指示灯已经变成绿色的红绿灯。
张大爷娴熟地提上手刹，三轮车缓慢地移动起来，在快速飞奔的车流中就像只蜗牛。
张大爷还在骂：“都几点了，八点半就开始考试，你还跑向反方向的垃圾场，你不知道那里有多远吗！你干嘛不等考完晚上再去卖垃圾呢！”
“早上的那个称垃圾的大妈有眼花病，能多拿一些钱。”白夜小声嘀咕。
张大爷好像没听到，依然边骑边破口大骂：“他妈的，本来能挣个一二十块的，结果还要倒费脚力！”
白夜沉默不语。
“怎么了？被他说生气了吗？”天启关心道。
白夜依然沉默不语。
“嘶----”
三轮车停在了考试学校的大门前。
“到了，小鬼头，下车。”
白夜跳下车，刚想谢过张大爷，手上的装满空瓶子的麻袋就被张大爷一把抢去。
张大爷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我帮你卖掉这些垃圾，你用心去考试明白了吗？”
白夜眼睛一亮：“阿夜我感激不尽，张大爷，那么这些钱”白夜果然还是惦记着钱。
“晚上禁令下发前我一定会送到你家的，你别担心。”张大爷咳了咳嗓子。
“谢谢张大爷，这份恩情我一定记在心上。”白夜开心地走向考场。
“等一下，小鬼，”
白夜回过头。
“把你，把你脸颊上的泪痕擦掉，真是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张大爷皱了皱眉头。
白夜赶忙擦掉泪痕，笑着说：“张大爷，那我走了！”
看着白夜走进考场，又看了看装满空瓶子的麻袋，张大爷叹了一口气，骑着三轮车离开了。
白夜看了看考场上方的挂钟：八点十五分。
“任务还没下发吗？”白夜心里问着天启。
“还没有。小人物，你好像特别着急于做任务啊。”天启反问道。
此时，监考老师听着广播声的指示开始分发试卷。
白夜没有回答。
“我现在就已经看到试卷答案了。”白夜换了一个话题。
“身为守护者，应该有一些特殊权力，”天启说道，“你确定现在的身份和关系都弄清楚了吗？”
“你是人类吗？”白夜突然说出这句话。
天启停顿了几秒，回答道：“不是，我们代私人服务系统是以类人类方式存在绑定人的身边的。”
试卷发了下来，第一场是语文考试。
监考老师读了一遍考场规则后，要求考生停下手中的笔，只让检查试卷是否有残缺或者看试卷题目不准动笔。
白夜拿起笔艰难地写下自己的名字和准卡证号。
字和数字都歪七歪八的，极其难看。
放下笔，白夜瞧了瞧身边的考生。他们一大多数表情认真严肃，目光快速地扫过试卷题目并且心里有了答案；也有个别学生撑着脑袋发着呆。
一位监考老师看见白夜的头四处晃动，以为是在偷瞄答案，便走了下来：“怎么了？”
试探性的一句让白夜心里一惊，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时广播里传来：开始考试。
白夜看着试卷上的题目，答案逐渐在眼前浮现出来，他握着笔，用极其丑陋的字体开始答题。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考场上只有挂钟的滴答声和写字的沙沙声。
“考试结束，请考生放下笔，停止答卷。”
白夜放下笔，呼了一口气。
“怎么还有一点没写完？”天启说道。
“没学过汉字，太难写了，不习惯，而且时间还不够，作文还差300字，”白夜揉了揉又酸又红的右手，“算了，干饭要紧。”
“拿好，这是你的手抓饼。”老板娘热情地递给白夜。
白夜从兜里掏出三个脏兮兮的硬币递给老板娘并说了一声“谢谢”。
“小人物。今天的任务下发了。”天启说道。
白夜走在人来人往的路边，只顾低着头吃还热乎的手抓饼，连被旁边有急事小跑的人撞到了也毫无反应。
天启就静静地等着白夜吃完手抓饼。
白夜吞下最后一口午饭，用粗糙的袖子擦了擦嘴，把袋子扔进垃圾桶，还顺手拿走几个空瓶子。
“任务是什么？”白夜问道。
天启回答道：“今天的任务是在禁令期间去光明之顶。由于是第一次执行任务，我会酌情评分。”
“光明之顶？”白夜向西边抬头看去，一座又高而且极其独特的大厦映入眼帘。
白夜并没有朝家里的方向走，而是往市井护卫队杨北路分部走去。
“今天应该是发工资的日子吧？”白夜心里想着。
忽然，白夜停住脚步，目光放在一家小卖部门前的电视机上，里面正在播放一条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