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丢失的记忆）下
屋门没关，门帘一挑，白小禾急匆匆地来到床前。
“怎么把我绑起来了？”我问她。
白小禾脸上一喜，正要给我解开绳子。
“慢着。”罗小曼比白小禾慢一步走进屋来。
白小禾停下手，说：“他正常了，都会问问题了。”
“再试试，万一他是条件反射呢！”罗小曼说。
“快给我解开，磨叽什么呢？”我大声吼道。
白小禾嘻嘻一笑：“你看，他真的正常了！”
说着话，白小禾伸手解开我身上的绳子。
我下了地，顾不得腿脚酸麻，上前一把揪住罗小曼，问她：“谁绑的我，我跟他没完，是法王，还是老刘的伙计？”
“你放开她，是我让绑的你。”白小禾说。
“为什么？”我不解地问。
白小禾拉着我的手，向前走了几步，来到桌子前，说：“你先坐下喝点水，听我慢慢和你讲。”
我不解地看着白小禾，坐在椅子上。
白小禾倒了一杯水递给我：“你先喝口水。”
“到底怎么回事？”我又问了一遍。
白小禾坐在对面看着桌子上的水杯，良久，她抬起头问我：“你还记得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吗？”
“这几天？我们进城谈判，回来时遇到法王，然后……”
白小禾打断我，说：“从老刘的丧事结束后。”
我想了想，说：“我在大厅里睡着了，醒来就在果园了。”
白小禾和罗小曼对视一眼，她又问我：“你一点印象也没了？”
“什么意思？”我瞪大眼睛问。
“你在大厅睡着之后的事情还记得吗？”白小禾又问。
我摇摇头说：“你们谁把我拉回来的？我不记得了。”
“你认为你从渔岛回来几天了？”
“一晚上吧！”
我猜测说，在我脑海中也就是睡了一觉的功夫。转念间，我想起了疾控中心的事情，紧张地问：“难道我回来好几天了？”
白小禾点点头：“三天。”
我问白小禾：“这三天里，我都干了什么？”
“你，你”白小禾连着说了几个你字，最终没有说下去。
“我变成感染者啦？”我颤抖着问。
“嗯，和感染者差不多！”罗小曼接过话头。
“是么？”我转头看着白小禾。
白小禾脸一红：“也不全是。”
“究竟是什么？”我吼了出来。
“首先你的身体没有变异，不是感染者，但是你失去意识，也不会说话，行为混乱，就像，就像，就像一个疯子。”白小禾说。
“我干什么了？”我心虚地问白小禾。
“我们当时正在讨论副主任的人选，你突然从席子上跳了起来，嘴里嘟囔着‘飞碟’，说着话就冲出了大厅。大家以为真有飞碟，都跟着追了出去。结果外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你对着天空一直喊，飞碟，飞碟。”白小禾捏着嗓子，模仿我当时的叫声，表情显得可笑。
“当时我们以为你是在跟大家开玩笑，可越看越觉得你不正常。你在渔岛上跑来跑去，我跟不上，只好让钩子跟着你。跑了一会，你到了断桥前，身子一窜就要往湖里跳。幸亏钩子跟得近，一把将你拦腰抱住。谁知你挣扎得厉害，钩子根本拽不住你，最后老梁，赵成，肖建军等七八个人，一块动手才将你摁住。那时你已经没有了意识，嘴里一直大叫大喊，疯狂的要去追飞碟。回到果园后，你还是那副疯模样，没办法，我只好让大家把你绑在床上。”白小禾不紧不慢地讲述着那天夜里的事情。
“你小子还真行！”法王说着话从外面走进来。
原来我醒来时法王就知道了，他在院子里没有理会我，一直等着果园里的白小禾来给我解绳子。
“我？”我迷茫地看着法王。
“你小子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拉不尿，还不睡觉，居然一点毛病没有。当时可把白老板吓坏了！”法王说这句话时，居然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是真的吗？”我看着白小禾。
白小禾红着脸，点了下头。
我注意到白小禾表情的变化，心虚地问她：“我做了什么丢人的事吗？”
“没有。”白小禾说。
“没有？”罗小曼叫道，“小何看你被绳子捆着，怕你难受，就给你松了绳子，谁知你的胳膊刚能动弹，一双咸猪手就在小禾身上乱摸。我过来帮忙，你连我也不放过，在我俩身上摸了个遍。”
“真的？”我瞪大眼睛问白小禾。
“别听她胡说，她说地夸张。你当时想从床上起来，我拦着你，你挣扎的时候，手碰到我们身上了。”白小禾说。
“哎，小禾，当时咱俩被他抱在怀里动不了，不是法王进来的及时，谁知道会……”罗小曼说到一半，被法王拉了出去。
“对不起。”我低着头不敢看白小禾。
“你不要和我说这种话，在我心里你没有做错事的时候。”白小禾轻轻握住我的手。
“谢谢！”
“那天你在疾控中心可能也是这种情况。”白小禾说。
我摇摇头：“我真的什么也不记得，感觉只过去几分钟而已。”
“你见过飞碟吗？”白小禾问我。
“电影里算吗？”
“我是指现实中。”
“没有，别说飞碟，连飞机我也很少见。”
“那你为什么一直喊着飞碟？”
“可能是我想拥有一艘飞碟吧！”
三天没有进食，我饿坏了。
法王准备了一桌饭菜，几盘野菜和咸菜当中，居然有一盆兔肉。
“你打的兔子？”我问法王。
“牛头山可是个好地方，野兔，野鸡、獐子，野猪，好多野味。”法王说。
“牛头山大着呢，南北长七十多公里，东西宽二十多公，。政府早在灾变前十来年就将牛头山划为自然保护区，山里各种野生动物多的是。只有山北麓和南麓以及东边挨着滨海城的部分，这一小长条不属于自然保护区。果园西南七八百米就是保护区。”我为法王科普牛头山自然保护区。
“我就是在那打的野兔。”法王说。
罗小曼嘴里嚼着野兔肉，说道：“出家人应当慈悲为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