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黄与白
最开始的时候, 一切都还算是正常吧？
扉间面无表情的半屈着膝，感受着从脸侧擦过的风，像是卡顿的ppt一样, 迟缓的扭头，看着自己身后嵌入铁丝网的黄色小球, 不是很确定究竟是自己瞎了，自己瞎了，还是自己瞎了。
应该是他瞎了？
“15-0, 真田得分。”
哦，很好, 他没瞎。
随着裁判的宣告, 场外一直在围观的观众们发出了一阵欢呼声, 却不是为了真田的得分，而是为了这场在0-0僵持了十多分钟的拉锯战，终于见到破局的希望。
扉间直起腿，像是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一般，转身直直的看着自己身后嵌在铁网里的网球，陷入了沉思。
“他怎么了？”观战的丸井吹了个泡泡，扭头问自己身侧难得睁开眼的柳莲二, “为什么忽然不打了？”
正在计算数据的柳也不知道，实际上在他看来，今天忽然找到幸村说说要临时加补一场正选选拔赛的真田，和现在在场上的那个崛内绯一样, 都奇奇怪怪的：“那个崛内绯没有拿出真正的实力来。”
但是只有这点, 是毋庸置疑的。
“哎？”丸井的泡泡破了，他瞪圆了眼睛十分惊异的看着有‘军师’之称的柳，“和副部长有来有回的打了十分钟, 虽然副部长还没拿出他的绝招，但那个崛内绯真的有这么强？”
要是这么厉害，怎么会在过去的一年名不见经传？
“你要是关心一下剑道就知道了，噗哩。”仁王雅治单手搭在自己搭档的肩膀上，语气轻松，“之前真田可是气的不得了啊，最想要挑战的对手忽然弃权，好几个月不知所踪，就连学校方面也请了假，只来考了个期末。”
“噫。”丸井打了个哆嗦，想起一年期末时副部长那天天阴沉的面孔，“所以副部长上学期结业考时天天阴沉着个脸，是因为他？”
“是去年的全国剑道大赛青少年组的比赛，”幸村显然也是知道这件事的，“崛内君是弦一郎祖父的弟子，据说在剑道方面的实力远在弦一郎之上。在比赛前，他们打了个赌，如果崛内君获得冠军，弦一郎以后就再也不要求他进入网球或者剑道社团了。”
“但是剑道比赛，副部长最后拿了冠军吧？”丸井是真的不了解这件事，他嚼着口香糖，看向场中拾起球的崛内绯，“不过他打的的确不错，只要不撞上现任正选，应该能进入正选的决赛。”
丸井认同崛内绯的实力了：“只是在剑道上天赋强，并不代表能在网球方面天赋也很好吧？啊，我没有评论你的意思，柳生。”
被仁王雅治从高尔夫球社挖过来的柳生比吕士推了推反光的眼镜，没说话。
幸村看了眼丸井，好笑的摇头：“所以总决赛的时候，弦一郎的对手是一位叫冲田总司，比弦一郎小的选手，也是四强时崛内君的对手。”
换而言之，如果崛内绯没有弃赛的话，总决赛应该是在崛内绯和真田弦一郎之间进行的。而鉴于私下比试中真田总是会输给崛内绯，也无怪乎真田会觉得他这个冠军拿的非常不合适，甚至赌约赢得也不光彩了。
丸井打了个哆嗦：“难怪期末的时候感觉谁欠了副社长钱似的。”像是真田副部长那么认真的人，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胜利，“不过如果只是基本功扎实的话，他恐怕不是副部长的对手吧？”
视线转向球场，自从真田使出了他的绝招‘疾如风’之后，比分很快就被扳平到了1-0。
然而听着裁判‘game 真田弦一郎 1-0’的宣判声，作为胜利的一方，真田弦一郎的脸却黑了下来：“你在逗我么？”
扉间其实也很想问这个问题，他在真田挥拍的时候看到了残影，并且以他的计算能力，网球的每秒的飞行速度已经快要赶超子弹了——恕他直言，要是把网球换成苦无，真田的投掷速度可以被评判为‘影’的级别了。
“我只是没想到。”第一个球的确是扉间没反应过来，毕竟任是谁在计算加减乘数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一道微积分都会愣一愣，但第二个球，却是他有意为了检测真田是否有异能力而放过去的。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一贯对自己自信的扉间难得失了分寸，放过了第三个球做双重检测，答案依旧是没有。
真田弦一郎，没有异能力。
那个网球，是一个普通的网球，只不过是速度快了一点儿而已——个屁啊？！
在第四个球上终于面对现实的扉间久违的在心里爆了粗口，终于明白开学前他告别已经通过入社测试的诸伏景光时，江户川乱步那个奇怪的临别语是为的什么情况了。
“接下来不会了。”扉间屈膝重新做好准备姿势，“疾如风，不会在我这里得分了。”
不过，这样才有意思啊——远超常人的动态视力让扉间轻易就捕捉到了真田弦一郎的动作，并且在球拍击中网球的一瞬间，计算到了球在他这方的落点和速度——如果只是普通的网球，就太无趣了。
啪！
“15-0，崛内绯得分。”做裁判的同学显然也没想到，他结结巴巴的喊出了分，心情和正在围观的其他正选们如出一辙。
“回，回击了？！”这下不要说丸井，就连正在和柳生开玩笑的仁王都惊住了，“刚刚，他是不是用副部长的‘疾如风’，回击了‘疾如风？’”说的有些绕口，但作为场中水平最高的正选们，却都看了个分明。
连场中的真田弦一郎都愣住了，他握着拍还未完全适应发生了什么，就如时光倒转，他变成了上一局中的扉间，回头看着嵌入铁丝网中的网球，压了一下头顶的帽子。
“哦，难怪。”唯一淡定的就只有幸村了，他披着外套站在场外，紫色的眸子俯视着正在挥拍找手感的崛内绯，“莲二能看出来么？”
“啊，他的计算能力很强。”莲二神色复杂，“所以他平日考试是在泄洪么？”
“泄洪？”丸井越发好奇了，“他成绩很好么？”
“不，很假。”莲二额角跳了跳，“文科虽然还有待确认，但是我第一次见到每次都能考出连号，且分数稳定的理科卷子。”一次或许是巧合，但是如果次次都是如此，那么这其中若说没点儿什么就是在搞笑了。
“他也是在打数据网球么？我还以为他和我一样呢，噗哩。”仁王显得有些好奇，“你看，他把副部长的静如林也模仿出来了。”
比分被拉锯到了30-15，崛内绯暂时领先，显然在被静如林得到分后，他又以完全一致的招数赢了回来。
幸村精市越发感兴趣了，他有些技痒，想要下场试一试崛内绯，看看他能不能把他尚未完全完成的灭五感复制出来，让他也能够体验一下他自己的招数，又或者能够从他的招数之中清醒过来，提些意见。
“但是如果只能模仿的话，”柳生冷静的推了一下眼镜，“还不足以成为正选。”
“他之前没打过网球吧，”幸村又不同的看法，“我曾经见过他在校外和人打架，明明被一群成年人围攻，却还能游刃有余的借力打力，身法有很多流派的痕迹，甚至隐约有自成一派的感觉。”
如果他打网球和打架一样，那么他缺的只是对手和练习而已：“况且他擅剑道，但直至现在为止，我们都没有看到剑道的痕迹不是么？”
挥拍也好，接球也好，甚至是移动的步伐，都只是单纯的‘网球’而已。
反观弦一郎，已经被逼出了他往日剑道的流派身法。
“弦一郎的拍子乱了呢，”幸村有些惋惜的看着场中的1-1的比分，对这场比赛的可能收尾已经有所预料了，“他们会进入加时赛的。”
“加时赛？”立海大的正选比赛是不允许存在‘平局’这种说法的，除非有一方先行认输，否则就必须战到最后一局，“这个崛内绯，有这么厉害么？”
“真田的经验远胜崛内绯，”柳莲二也赞同幸村精市的观点，“崛内绯的得分基本上都打在了真田的失误上。”柳的观察力是所有人最强的那个，所以他很轻易的看出了这两人决定胜负的点。
“想要不进入加时赛，要么现在真田突破他的短板，拿出短时间内很难被模仿的绝技拉开差距，要么崛内绯学会如何强行突破和制造弱点。”其实如果对手不是真田的话，赢面还是非常大的，偏生他碰上了最善防守，耐力异常优秀的真田弦一郎。
如果崛内绯只能做到顺势利用的话，战局自然理所应当的变为了拉锯战。
但是无论如何——
“看起来，我们今年会有一个非常不错的伙伴了呢。”幸村精市看着场内再次陷入拉锯的战局笑了起来，“今年的全国大赛冠军，已经尘埃落定了。”
胜利，只会是立海大的。
作者有话要说： 听说网球王子最近已经画到外星人带着网球拍要求比赛的境界了？
瑟瑟发抖
这可真是打出宇宙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