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黑与红
——————10个小时前——————
“喂, 你就是千手扉间？”伴随着摩托车引擎的嗡鸣声，一辆金色的摩托车裹着红色的光，一反重力的碾着竖直的墙如履平地一般从天而降。
靠在墙上的扉间抬头, 看着那个一身黑色西装，带着礼帽的橙发青年以一种与速度极不相符的轻巧, 带着摩托车从天而降，落在他的面前。
“初次见面。”扉间打量着眼前被森鸥外派来的‘支援’，眼神越发奇怪。
“你那是什么眼神？！”中原中也皱起眉头, 对他看自己，好像是在看什么稀有动物的古怪眼神感到非常不爽。
扉间也意识到了他的视力：“啊, 抱歉, 是我的失礼, 我在这里道歉。请问，我需要的东西，森先生托你带来了么？”
收回脑袋里‘太宰治那个屑’的评价，以及‘难怪形容词是娇小’的想法，抬手接住了橙发青年扔过来的包装袋。
中原中也虽然看起来像是个随时都会爆炸的不良青年，但是实际上他的教养好到令人震惊，在对方已经真诚道歉的当下, 他也不好继续追究：“你要这种东西做什么？”
看着正在清点物品的白发少年，中原中也想起森首领把东西给他时似是无意的话，多问了一句：“你又没有异能力，这种绝缘异能力的金属如果是为了保护你自己, 这么点儿根本就不够看的。”
不仅少, 还很贵，也就是因为他们是港口黑手党，才能够弄到这些。
然而仅仅是这些, 在黑市上也能卖出天价，还是有价无市的那种。
扉间打开纸袋子看了眼袋子里的未经打磨塑造的金属方块，没有直面中原中也的话，反倒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硬盘递给了中原中也：“之前的资料，我已经拿回来了，替我转告森医生，我们之间已经两清了。”
中原蹙眉，显然对扉间的话非常不满。
只是扉间好似没注意到一般，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正巧，我有一件事还需要你帮忙，如果你能帮忙就再好不过了。”
“哈？”中原中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他第一眼看到这个家伙就觉得很不爽了，这种理直气壮的态度，这样‘你不开口我就安排你了’的行为，如果不是配色不同，这家伙完全就是另一个太宰治。
“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扉间一甩手，一章写着电话的名片从他的袖子滑落掌心，抬起手递给了中原中也，精准狠的戳准了他之前对‘和森首领扯平’不满的这个点，“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而已，如何？”
中原中也看着伸到自己眼皮底下的白色明信片，看着明信片上‘千手扉间’的字，啧了一声：“先说好，”他伸手接过卡片，算是答复，“太麻烦的事情我可不做。”
“当然不会是什么很麻烦的事情。”见目标达成，扉间笑了起来，“就是希望你今天傍晚骑着摩托去一趟骸塞，在那里待到半夜，就可以了。”
——————现在——————
“哦——原来是这样么。”港黑大厦的顶层，坐在欧式座椅上，面朝巨大落地玻璃窗的首领交叠手指，对中原中也的汇报做出了这样的评价，“能和涩泽龙彦的异能力产生特异点，看起来先代也好，我也好，都被千手君骗了呢。”
他身侧的小圆桌上放着一个硬盘，不过这个从横滨中流传出去，在外界引起无数腥风血雨的东西，却并未被房间里的人重视。
比起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被利用的中原中也，森鸥外倒是没多少恼怒的感觉，他的下巴垫在手背上，看着窗外俯揽横滨的美丽景色，有的只是愉悦和一丢丢好奇
中原单手将帽子压在腹部，低头对首领展露出了臣服的姿态，在面对自己敬佩的首领时，他将自己的疑惑完全的展露了出来：“可是如果他是异能力者，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是个异能者的他却能如此轻松地离开横滨？”森鸥外压着嗓子笑了起来，他低沉的声音里难掩愉悦，“为什么他是如此强大的异能力者，却要屈居与当年先代混乱的统治之下？还是说，你在奇怪为什么他当年就这么被我赶出港黑，却没有任何作为？”
中原中也抬头，想起靠在昏暗小巷墙壁上，对他从天而降毫无意外和惧意的白发少年，想起了他第一次见到太宰治的感觉：“是，如果他有涩泽龙彦这样的能力，又在先代首领身边，那么”
他想起了当年在横滨黑手党昏暗统治之下惶恐的城市，还有后来为了扫平先代首领留下的乱局，死去的那些他认识，或者他不认识的人。
“中也君，还记得当年我告诉你的话么？”森鸥外紫色的瞳孔瞥了眼陷入阴霾的中原中也，猜到了他在想什么。
“所谓首领啊，就是站在组织的顶点的同时，也是组织全体的奴隶。只要是为了组织的既存和利益，就要乐于浸身于万般污浊。”
中也当然还记得这句话，正是因为这句话，他才意识到一直以来他作为羊的王，是多么的不合格。
也正是这句话，让他知道想要成为一个人，他还有多远的道路需要走。
“千手君，他也知道这一点。”这件事也是森鸥外在听完中原中也的汇报后，才想到的真实，“在此之前，我以为是因为他一直被关在先代身边，所以才会更向往外面的天空——我以为迟早有一天，他是会回到横滨这个地方的。”
当年他看着那个孩子，以为是一块尚未打磨的完美原石，于是他放任这块原石的任性，只因为他判定当风筝在天空中飞够了，迟早会落地回到原点的。
却没想是一个已经学会伪装自己的完美钻石：“嘛，是什么时候才意识到我小瞧了他呢？”
是当他坐在办公室里，算计着什么时候千手扉间会来求他的时候，手下匆匆来报，太宰干部已经很久没有音讯了，而他的手下去办公室找他，只找到了一封辞职书的时候。
适当他发现港黑有一大笔钱经由太宰的批复，流淌向了千手扉间的账户时。
他以为必死的局，那个孩子掀翻了他的棋盘，带走了他的棋子，将他以为能够用作要挟的东西送进了连他都无法插手的地方，让他看到了一个新的选择，一个新的可能。
而真正确定这件事，是当那个孩子来到横滨，没有选择避让他，就仿佛他们暗地里的波涛汹涌从不存在的联系上他，希望合作的时候：“那个孩子，太清楚一个首领需要做什么了。”
这才是让森鸥外真正感到惊叹的地方：“他知道一个合格的头领应该做什么事，但是他不想去做，也不愿意去做。”
千手扉间知道森鸥外因为他落了自己的面子而恼火么？
他知道。
但是就算他非常清楚这件事，也依旧选择了来找他，寻求他的帮助与合作。
森鸥外停顿了一下：“你看，这一次他进入横滨，不是为了一个连异能力都没有人的普通人么——他甚至为那个公安谋求了一份军警的工作，只为了警告我，让我离他要保护的人远一点儿。”
说到这里，森鸥外像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笑出了声。
中原中也不知道首领在笑什么，他只是顺着森鸥外的话试图理清自己的思路：“他和太宰”
“是哦，他和太宰很像呢。”都是为了一个人，能够背弃世界的疯子，“首领啊，必须要养育部下，将不下安置在最适合的位置，必要的时候就舍弃。”
只要是为了组织的话，无论怎样残暴的事都要去做。
森鸥外的头微微下滑，将诡异的笑容挡在了交叠的双手后：“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当年即便他能够架空先代，却依旧选择将权力递交给我一样。”
“什么？”中原中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
“当初他能够平安离开，是因为先代首领在最后的那几年被他蛊惑了，”说起那段时期，森鸥外也得承认是他失算，“港口黑手党boss的真正象征在他的手里，虽然我也能够解决这些小麻烦，但是最优解在前，为什么不呢。”
千手扉间和太宰治最大的不同，是太宰治的不确定性：“那个孩子和太宰不一样，他太清楚自己不想要什么了。”
中原中也注意到了森鸥外话语中奇怪的地方：“太清楚自己不想要什么？”
森鸥外勾起嘴角，挑选了一个新的话题：“他的确送了港黑一个巨大的人情，但是同样也是一个天大的麻烦呢。”
中原中也的身份在一部分人眼中并不是秘密，那样巨大的能量波动如果硬掰扯说是中原中也，也能说得过去。
“我是不是给您添麻烦了？”中也只看到森鸥外忽然阴沉下去的面孔，有些后悔如此轻易地答应了千手扉间的要求。
只是因为想到了太宰，就决定相信对方，现在想来中也也觉得他当时是疯了。
“不，怎么会。”森鸥外注意到中原中也的失落，出言安抚了部下，“实际上，只要稍加运作，让他们确信这的确是我们的成就，那么也不失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呢。”
真正让他表情阴沉起来的，是当他想起中也说他看到了‘特异点’后，被提醒起的另一件，一件他并不打算告诉中原中也的事情。
——太宰治在这件事中插手了。
“涩泽龙彦一直以来都是各方的心头大患，当年龙头战争在横滨留下那么惨烈的伤亡，却被官方带走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心有怨言的也不止港黑一个。”森鸥外向后倾身，靠在了椅背上。
“他把‘杀死涩泽龙彦’的功劳，送给了港黑，中也君。”他并不吝惜自己的夸奖，“虽然我知道你不稀罕拿不属于你的东西，但是这份功勋，能够帮港黑在里世界更好地立足。”
他眯起眼，看向窗户外一片安详的横滨夜景：“他欠了你一个人情，”森鸥外笑了起来，“只是欠你的，一个人情。”
将‘你’这个词，咬的意味深长。
作者有话要说： 我忽然在想，像是漫威那种善恶轴心事件，就是坏人变好人，好人变坏人。文豪野犬还好，但是柯南
琴酒是唯一一个好人，他要面对开挂的柯南，多面卧底安室透，怎么都杀不死的赤井秀一，还有一个日常出卖正义的贝尔摩德，以及诸如爱尔兰威士忌或者库拉索这种本来属于正义结果自甘堕落的人
黑暗中唯一坚持的光？
莫名带感是怎么回事？？
我是不是哪里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