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淘气的两小
阿呆跑到江宁身边停下，龙仙儿跳下来，“跟着你真好，尽碰到一些稀有的好东西。”
龙仙儿拿出那对银环，朝绿蛇丢过去，双环锁住绿蛇，把它从洞里拉出来。
等蛇被拉出洞来，江宁才看到它身后有两只小脚，像壁虎脚一样。
“这是什么蛇？”
“尸蛇，由于长期和尸毒在一起，慢慢生了异变，它们身上的毒是毒师最爱的，养一条尸蛇，等于养了一棵摇钱树。”
龙仙儿非常高兴的给江宁介绍。
“看样这蛇毒非常值钱，不然你也看不上眼。”
以龙仙儿的身世，一般小钱不可能入她的眼。
“尸蛇可都是经过百年尸毒的浸染才能成熟，你看这条蛇，现在虽然在二品，但成长的潜力非常大。
以前有御兽师把妖蛇放到坟地里，想培养一条尸蛇，可经过几代人的努力，都没有培养出一条，说明尸蛇并不是在有尸毒的环境里就能形成，一定是有某种我们没有发现的条件，才可能形成一条尸蛇。
所以这种蛇非常珍贵。”
龙仙儿跑到尸蛇前，距离两三步时停下来，她想起上次黑风蛇的事，不敢靠得太近，怕再着了道。
她一招手，银环又锁紧了三分。
尸蛇的绿眼睛这次是真绿了，快被勒死了，连口水都流了出来。
“呀，你可别流口水呀，这可是宝贝。”
龙仙儿拿出一个小瓷瓶，放到尸蛇嘴边，把它的口水全接进来。
她一甩袖子，把尸蛇收进里面。
龙仙儿今天收获很大，全身的疲惫都消散一空，她蹦蹦跳跳，来到江宁面前，“这瓶毒你要吗？”
“不要，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龙仙儿把瓶子收起来，“木头，你以后去哪我就跟到哪，也许不出一年，我就成了全帝都最有钱的人了，哈哈。”
这丫头有点得意忘形。
“你洗完了？”
“没，我还要去泡一会儿，你给我的东西真香，你闻。”
龙仙儿把头凑近，让江宁闻她头发上的香味。
江宁很熟悉这种香，还掺杂着龙仙儿的体香，非常好闻，他小腹一热，一股热流冲到脑海，想起了香艳的情景。
“快去吧，我这里要完事了，我们早点回去。”
江宁避开龙仙儿，往后退了一步。
龙仙儿羞涩的一笑，心想，“我还以为你真是块木头，没想到也会动心。”
她故意一甩头发，擦着江宁的脸而过，骑着阿呆跑下山去。
“这丫头越来越大胆了。”江宁望着远去的龙仙儿，微微一笑。
“哥哥，冷气不见了。”
“我也感觉到了，原来这就是小姑说的问题，这里已经不适合安坟了，也不清楚这一带有多少坟被毁了。”
江宁拉着小绫华的小手，在后山转悠，走了不远，望风观势，“这里应该不错，他拿出一面小黄旗，插到地上。
这是小姑给他的东西，说选完吉地就插上这面小旗放一夜。
江宁搞定自己的事，带着小绫华往回走。
“哥哥，不等龙姐姐吗？”
“不用，她身边有阿呆，很安全。”
龙仙儿泡的正舒服，她想江宁完事后一定会来找她。
可左等右等也没等到江宁。
“这个木头，不会自己回去了吧？”
她出来穿好衣服，闻着身上的香味，“阿呆，你闻闻是不是比香囊还香。”
阿呆点点头，一脸媚笑。
“别做这个表情，不适合你。”龙仙儿轻轻拍了它的头一下。
阿呆到现在都搞不清楚龙仙儿的心思，不管它做什么，都会被打。
“这山里真静，如果那个木头陪我，在这坐一会儿也好。”
她跳到阿呆身上，“走，我们回去。”
龙仙儿有点不甘心，在帝都时大家都捧着她，去哪没有几个自认风流的公子陪着，奉承着。
“死木头，我一定拿下你。”龙仙儿举着小拳头给自己打气。
龙仙儿跑上后山，看到山顶上有一个老婆婆，拄着一根木头拐杖，背对着她，望着山下的明月村。
“老婆婆，大半夜的，您怎么站在这呀？”龙仙儿虽然这么问，但没敢靠近，手里还多出一对银环。
“呵，龙丫头呀，你这是去哪了？”
老婆婆回过头来，吓了龙仙儿一跳，她捂住嘴，没让自己尖叫出声来。
“您，您是钱家奶奶？”龙仙儿今天随江伶去钱家帮忙，还帮着钱奶奶穿过寿衣。
“嗯，我要走喽，最后再看一眼明月村，你这是从哪来？”
“我去对面山上洗澡，您要去哪？”龙仙儿心里非常紧张，她从来没见过死人还能活过来的，就是御尸人，也只能驱使死尸，哪能有自主的意识。
“我……我也不知道，日子到了就要走了，唉，真想村里那些老姐妹。”钱家奶奶叹了一口气，朝山里走去。
“钱家奶奶，有什么话要我带回去的吗？”
“人死如灯灭，没了。”
龙仙儿站在山顶，一直看着钱家奶奶消失在山里，才转过身来，她望着山下的明月村，“这小村子不对劲啊。”
望了一阵子，她拍拍阿呆，“走吧，我们回去问问木头。”
……
江宁夏天喜欢睡在院子里的长椅上，周围撒一点驱虫粉，睡在上面非常舒服。
小绫华在帮江宁打磨木偶的四肢，这是个水磨工夫。
小绫华磨几下，就要放到夜明珠下瞅一瞅，看看光滑了没有。
江宁躺在长椅上，手支着头看着她，“绫华，不用总看，你磨上半个时辰再看就差不多了。
“啊，要那么久吗？”
“嗯，等打磨好，再上几层漆，就算完了。”
江宁把其中许多步骤都省了。
他坐起来，切一下一块胶木，开始分料，做成想要的大小和形状。
有绫华这个小帮手，江宁的进度能快很多。
而且他发现一个好处，自己的木偶在做木偶时，自己的熟练度也在涨，他刚才就是为验证这个想法，才躺在椅子上让小绫华做。
江宁兑换了一块手表出来，这样看时间就方便了。
一块普通手表要100点寿命，也够贵的。
现在已经一点多了。
“我们两努努力，争取天亮前上一遍漆。”
“好，我也要加快速度。”小绫华现在不缺木精，也不用睡觉。
龙仙儿骑着阿呆回来，阿呆跑到江宁身边用头蹭蹭他，江宁伸手摸摸它。
“你这么香，也洗澡了。”
阿呆点点头。
龙仙儿挨着江宁坐下，“你闻闻，好香的。”
江宁避开她，“这么晚了，快去睡吧。”
龙仙儿笑着没动，“问你个事？”
“说吧。”
“我在山顶看到钱家奶奶了。”
“哦。”
龙仙儿看江宁一点都不吃惊，知道他一定清楚内情，拉了下他的袖子，“给我讲讲，是怎么回事？”
“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我以前经常去后山玩，那时懵懵懂懂的，也不知道害怕……”
江宁讲起他记忆中前任的事：
有一次我去山里采药，半夜回来路过坟地时，看到李家爷爷站在山顶上望着村子。
我当时知道李家爷爷死了，可一点都没害怕，还过去拉着他的手问，“李爷爷，你要回家吗？”
李爷爷笑着摸摸我的头说，“回不去了，宁娃，晚上不要出来了，白天可以来山里玩，爷爷奶奶们都会保护着你。”
“为什么晚上不能来山里玩？”我天真地问李家爷爷。
“因为晚上爷爷奶奶都睡着了，没人看着你，如果遇到野兽怎么办？”
我点头就答应了，李家爷爷还给我了一块鸡血石。
回来后我把这事告诉了师父，师父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小姑倒是嘱咐了我几句，她说：“不管白天还是晚上，见过村里的爷爷奶奶都要上前问候一声，最好问问他们需要什么，回来告诉我。
如果遇到陌生的爷爷奶奶，也要有礼貌，不能冲撞了他们。”
小姑还给了我几个玉钱，告诉我，如果遇到要钱的爷爷奶奶，就给他一枚玉钱，不能多给。
江宁边做木偶，边讲故事给龙仙儿听。
阿呆趴在他脚下，眯着眼睛。
小绫华眨巴着眼睛问，“哥哥，爷爷奶奶走后，就不能回来了吗？”
“嗯，不能回来了。”
“那他的家人怎么办？”
“他们都去城里了。”
“那他们以后就见不到了。”
“活着的时候也见不了几面。”
江宁调好漆，放到边上。
“木头，你们村里的老人没有意外死的吗？”
江宁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被龙仙儿这么一问，他回想了一阵，“好想真没有，都是老到动不了，自然死亡的。”
明月村的年轻人出外倒是经常有意外死亡的人，可留在村里的老人没有，全都是老死的。
他忽然想到李奶奶，她不是人，是妖鬼。
难道明月村的老人死后都会被妖鬼附身？
这个发现吓了江宁一跳，如果真是这样，他们也不是真的死了，而是有某种限制，让他们到一定的时间不得不离开。
所以村里死了老人都会欢欢喜喜。
在这种简陋的村子，医疗卫生条件都很差，但江宁的记忆中，留下的爷爷奶奶们都活到九十多岁。
明月村在明月城周边也是有名的长寿村。
不过江宁没告诉龙仙儿这些，这可是村子里的秘密。
龙仙儿拿了一块砂纸，帮着小绫华打磨起四肢。
“我看已经很光滑了，怎么还要打磨？”
“打磨的越光滑，上漆后的效果越好，这样打磨完，还要用阻尼布推光，上面看不到一点划痕才完美。”
砂纸和阻尼布都是工具箱里带来的，比用传统的灰粉之类要快捷一些。
如果有电动工具就好了，这些功夫，早就打磨好了。
龙仙儿细皮嫩肉的，拿着砂纸打磨了一会儿，就丢下，“我去睡觉了，再干下去，我的澡白洗了。”
“阿呆，回屋。”
阿呆懒洋洋的站起来，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张着大嘴，舌头一卷，慢慢跟着龙仙儿走进屋。
“哥哥，你睡吧，剩下的活我来做，天亮前我一定能打磨好。”
“不用，我们一起做能快点，天亮前上好漆。”
“哥哥，漆里是什么东西，闪着金光，真好看。”
“如意粉，能变大小，以前哥哥没有，所有就没给你用。”
“我这样挺好，如果变大了，就不可爱了。”
江宁笑着摸摸她的头，“我们绫华最懂事。”
当第一缕曙光照到院子里时，江宁已经上过一遍漆。
这些肢体在阳光下，闪烁着点点金光。
“好漂亮，哥哥这就完成了吗？”
“中午再上一遍漆，晚上上一遍，就差不多了。”
“不等它干吗？”
“不用，我去睡一会儿，中午叫我。”江宁嘱咐了小绫华后进屋去睡觉。
小绫华坐在石桌前托着下巴瞅着木偶肢体，“真希望你能快点活过来，这样就有人陪我玩了。”
阿呆推开窗户，轻盈的从窗户跳出来，看江宁不在，跑到小绫华身边来。
“阿呆是不是饿了？”小绫华拿出一块木精给它。
阿呆闻了闻，摇摇头。
“哦，你是吃肉的，要不我们找小姑去，我看到她后厨里有许多肉干。”
阿呆点点头，趴下，让小绫华上它背上来，带着小绫华向村里跑去。
村里人起得很早，老头老太太们坐在门口晒太阳。
“宋奶奶早。”
“哟，这不是华娃娃，这么早去哪呀？”
“去找我小姑。”
……
小绫华记性好，昨天见过一面，今天都能叫上名字来。
进了江伶的院子，两小放轻脚步，她们往屋里瞅瞅，见没人，溜进后厨里去。
江伶早上去给边上几家的老人送特制的粥，这是她每天要做的事。
她回来看院子门开着，也没在意，村里从来不锁门，大家来来去去，也不会偷东西。
小绫华拿着两大块肉干，阿呆叼着最大的一块，刚从厨房出来，正好撞到江伶。
江伶眼一眯，“好啊，你们两个小东西来我这偷东西。”
“不，不是，小姑，你听解释。”小绫华慌慌张张的摆着小手。
“你也吃不了肉，偷肉做什么？”
“阿呆饿了，哥哥那里没有肉给它吃，我就想起小姑后厨里有许多肉干。”
“这肉它不能吃，乖乖放回去。”江伶点了一下小绫华的额头。
“为什么啊？”
“它太小了，吃不了这种肉，想吃肉自己去后山猎去。”
阿呆不信，一口咬下一块肉吞进嘴里，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