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看坟
江宁抱她时，她已经醒了，但没睁眼，她袖中多出一把匕首，假装睡着。
江宁把她放到床上，给她盖上被，“老天保佑，你可千万别病了。”
他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转身关上门窗出屋了。
阿呆一直跟进屋里，等江宁走了，他趴到床边睡下。
龙仙儿听到关门声，又等了一会儿，见没动静了，才睁开眼，她把匕首收起来，傻笑起来，“还真是个木头，我这么漂亮都一点不心动。”
江宁抱她时，她注意到江宁有意避开她敏感的地方，手都没展开，更没有乱摸。
阿呆抬头看了看龙仙儿，小声叫了一声。
“快睡觉，明天还要早起呢。”
阿呆翻了个白眼，心道，“你会早起，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江宁在院子里冲了两桶凉水，拿香皂把身上洗干净。
香皂是他从系统中兑换出来的，1点寿命一块。
他没舍得兑换更好的洗浴品。
他没事浏览过商城，里面什么都有，只要你有寿命点，就是逃到一个没人地方，也能过得非常舒服。
半夜在院子里冲凉是前任的习惯，他经常往山里跑，后半夜回来总要冲个凉水澡才敢进屋，师父爱干净，不允许他像个脏猫一样往屋里跑。
阿呆听到院子里有声音，用头顶开窗子，露出一个缝，往外看了一眼，露出一个坏笑，跑到龙仙儿床边，用头蹭蹭她。
龙仙儿睡得很轻，她睁开眼，“怎么啦？”
阿呆朝窗户的方向努努嘴，龙仙儿下床，来到窗户前，往外看了一眼，就别过脸去，“死阿呆，你真坏。”
阿呆歪头看她，龙仙儿拍拍它的头，忍不住又趴到窗缝前认真看起来，刚才吓了一跳，没看清。
江宁身材不错，下半身也有很有料。
龙仙儿看得脸红起来，呼吸重了几分，她自己都没注意到。
阿呆眨巴了一下眼睛，又想到一个坏点子，它用头一撞窗户，窗户开了半扇，龙仙儿吓得差点叫出声来，转身就跳上床，盖上被子，假装睡着了。
她在床上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就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不想让大人发现，她脸很烫。
她咬着牙，恨死阿呆了，“小混蛋，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
阿呆前爪趴到窗户上，伸出头来，低吼了一声。
“吵到你了？”江宁正在擦身子。
阿呆点点头。
“我完事了，你安心睡吧。”
阿呆用爪子指指窗户，江宁走过来，帮它关上。
第二天一早，江宁起来继续做木偶，太阳上到正中时，龙仙儿才起来，在屋里打扮好，收拾了一顿阿呆才出来。
看到江宁她情不自禁地想到昨天晚上的情景，脸微微发红。阿呆跑到江宁身边卧下。
江宁伸手摸摸它，“小可怜，又做错什么事了？”
“嗷呜”
它和江宁撒起娇来。
江宁把小绫华放出来，“绫华，这是我们的家，你和阿呆玩一会儿，但不要离开院子太远。”
“哥哥，我们可以到村里玩吗？”
“龙仙儿，你领她们去村里转转，认认门。”
龙仙儿连忙摆手，“你饶了我吧，我可受不起他们的热情。”
“那你总要吃饭吧？”
“你去拿。”
“我才不去，你领绫华去一趟，以后就不用你去了，让绫华去。”
龙仙儿犹豫了一阵子，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她真饿了，以前每天起来，饭菜都会准时送来，现在可好，还要自己去拿。
她们走后，江宁专心雕刻木偶，他相信龙仙儿不到晚上是回不来的。
江宁想到龙仙儿应付村里人的样子，笑起来。
中午时，村里的钱大叔来了，江宁看他带着孝，问：“这是……”
“唉，我娘昨晚走了。”
钱大叔在城里做苦力，家里兄弟三个，还有两妹妹，他是老大。
两个妹妹都嫁到了镇上，现在镇子没了，都集中到了明月城，一家子日子都过得不宽裕。
他早些时候收到村里人带回来的信，说他娘病的下不了炕了，让他赶紧回去见最后一面，他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没能见老娘最后一面，守着他娘的尸体哭了大半夜，现在眼圈还肿着。
“我来问个吉日。”钱大叔话不多。
“哦，我算一下。”
以前村里问吉日都是来找洛老，后来江宁入了洛老门下后，这活就交给他了，他把整本书都背了下来。
村里人有什么婚丧嫁娶，要算日子都来找江宁。
她小姑是这方面的行家，但她根本不屑于这种小事。
江宁说算日子，其实是在背书，他对这东西根本没研究。
“最近的日子是后天未时初。”
“麻烦再给看个坟地，我不想让我娘住老坟了。”钱大叔往桌上放了个烤地瓜，脸色很苦。
这是前任留下的习惯，他给人算日子，总是喜欢叫人拿一点东西来，不管是什么，他说算日子是泄露天机，有损自己的阳寿，要拿吃的补一补，村里人就信以为真了，每次让他算日子，总会带点吃的东西给他。
洛老觉得这事无伤大雅，就没管他。
这种换坟地的事很少，不过前任也接过，一般会迁祖坟。
这位直接另开新坟，江宁还是头一次遇到。
“谁说让开新坟的？”江宁还是多问一句好。
“你小姑说的，让我来找你。”
江宁头有点大，小姑就是没谱，你都说了，还不帮着找个地，非要我去后山。
“行，我一会儿去后山看看。”
“谢了，看好了来家。”钱大叔起身往外走。
“钱大叔，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不用，有村里人照应着，什么都不缺。”
明月村就剩下这几户人家了，一家有事，村里人都会来帮忙。
如果连这点人气就没了，明月村也就完了。
小姑江伶是村里为数不多的年轻女人，也算是壮劳力了，所以有什么事她都会帮着忙里忙外。
每次有老人走，村里总会办得很热闹，把大家聚在一起吃一顿，也不用主家破费，大家不过是借这个由头聚一聚，因为村里越来越冷清了。
现在常在村里的人总共也就二十来人，还多数是老人和孩子，还有几个待嫁的女人。
今天龙仙儿是不会回来了。
江宁把烤地瓜吃了，算是一天的饭了。
喝了半壶凉茶，混个水饱。
他没急着去后山，先忙起手头的木偶，自己没木偶是不会去冒险的，虽然后山前任经常去，最后也把命搭在了里头。
江宁加快雕刻速度，没多久，他把木偶头搞定，还没有精磨和推光，他决定先把所有肢体在白天做完，剩下的工作晚上来做。
龙仙儿给的夜光珠和珠架都被放在桌上。
夜光珠白天要照太阳来吸光，晚上才会放出光亮。
白天太阳越好，晚上越亮。
这东西如果在遇到连续几日没太阳的日子就没用了。
大户人家都会收藏许多夜光珠，让它们吸足阳光，之后装在特别的小盒子里，这样它就不会放光，等用的时候从里面拿出来，就会把屋子照得和白天一样亮。
江宁忙到半夜，才停下，他看到远处有隐隐的光亮，应该是龙仙儿她们回来了。
龙仙儿一进院子，就抱怨起来，“木头，我再也不去村里了，今天差点把我累死。”
小绫华还是活力四射的样子，不像龙仙儿满脸疲惫。
她跑过来，伸手让江宁抱抱，江宁怀疑小绫华的魂选错了。
他抱起小绫华，看龙仙儿头发有点乱，也不太顺，咬牙兑换了一瓶洗发水出来。
“看你头发乱的，用这个洗一洗。”
龙仙儿接瓶子，打开盖子闻了一下，“好香，这是洗头用的？”
“嗯，我自己用草药调的，非常好用。”
“人家洗头，你不许看哦。”
龙仙儿可爱的举止让江宁莞尔。
他拉着小绫华问了一下今天的事。
钱家奶奶走后，钱家在村里就没有人了，他们打算安葬了钱家奶奶后，就不回来了。
钱家兄妹们为了安葬的事还吵了一阵子，兄弟四个只回来两个，两个嫁出去的女儿，只回来一个最小的。
龙仙儿打了一桶水，她浑身不舒服，想洗个澡，又没个合适的地方，一个大姑娘总不在在院子里洗。
“木头，我想，我想洗个澡，在哪合适？”
“后堂里有浴桶，这里不开火，所以没有烧水的地方，你敢用凉水洗？”
“你帮我想想办法，人家真需要洗个热水澡。”龙仙儿走到江宁身边，摇摇他的肩膀。
“那去后山吧，那里有温泉，我正好去给钱大叔选块地。”江宁想正顺道。
“啊，在山里安全吗？”龙仙儿还从来没在野外洗过澡。
“后山没人去，走吧。”
江宁收起工具和木偶，抱起小绫华，三人一起往后山去。
龙仙儿把一颗夜明珠放到阿呆头上，让它在前面探路。
江宁在路上想着小姑为什么会给钱大叔说他家的老坟有问题，小姑从来不会说不相关的话，更少衍算，在她看来，这种算吉日、选吉地的事都是不入流的门道。
可这次她竟然说钱家的老坟不好，让钱大叔选新地，这引起了江宁的好奇心，他要去看看钱家的老坟怎么了。
江宁先带龙仙儿到后山的温泉。
温泉在对面山上，山上有一眼温泉，有许多自然形成的坑，正好成了一个个小池子，泡上三五个人不成问题。
不过村里人都不来这里，他们只有过节时在对面山上烧纸祭奠一下先人。
“你在这里泡温泉，我回对面山上看看。”
“啊，你不看着？”
“你这个爱好可不好，洗澡还要让男人看着。”
“你个笨蛋，快滚。”龙仙儿气得跳脚。
江宁带着小绫华回到对面山上，他找到钱家的老坟，他一座座坟头看过去。
“哥哥，这里好冷。”小绫华一靠近这里就感觉比别的地方温度低上几度。
江宁没那么敏感，以为是夜风，吹在身上清清凉凉的，很舒服。
他用手电照着一座坟，看到上面的土堆有一个洞，碗口大小。
他抬脚踏了一下，“哗啦”整座坟塌了下来。
原来里面都被掏空了，只剩下外面一层干土。
土塌下来，地面凹了一个坑，正好是棺材大小。
土层下还有东西在蠕动，江宁拉着小绫华往后退了几步，怕有东西出来。
不大一会儿，从里面穿出一只灰头鼠，个头有小绫华那么大，一对血红的眼睛，嘴里还叨着一块骨头。
看到江宁后，“咔擦”把嘴里的骨头咬断，像是在示威。
江宁拉着小绫华又往后退了几步，他看到土里还有东西。
一只接着一只的妖鼠从土里钻出来，一共出来五六只。
每只妖鼠嘴里都叨着一根骨头。
“绫华，我没眼花吧，这是妖鼠还是狗？”
“哥哥，这是妖鼠啊。”小绫华没听出江宁在开玩笑。
“收拾了它们。”
小绫华一嗓子就把这六只一品的妖鼠给解决了。
他获得六点寿命。
江宁拿出铲子，把上面的浮土铲掉，看到下面的棺木都烂完了，里面的尸骨也都被咬成渣，底下有一个大洞，也不知道通向哪里。
小绫华好奇的趴到洞口看，一股绿雾喷了出来，小绫华像受惊的兔子，一下跳起来，扑到江宁怀里，“好吓人。”
江宁抱着她往后退了十几步，绿雾在夜风中凝而不散，在手电白光的照耀下，逸散出晶莹的绿光，像一颗绿色的宝石。
大洞里穿出一条长长的蛇，一口把绿雾吞进嘴里，它灰色的鳞片染上一层绿光，整条蛇变得诡异起来。
蛇身不算粗，和小绫华纤细的腰差不多。
三角蛇头上是两只绿色的竖瞳，瞳中倒映着江宁手电的白光。
这蛇看上去不像普通的妖蛇，那团绿雾是什么东西？
江宁准备让小绫华解决它时，龙仙儿骑着阿呆，像一阵风跑过来。
她头发还湿着，衣服穿得也不整齐，像是慌忙之中跑过来的。
“木头，别动，这条蛇我要了。”
龙仙儿是听到小绫华的海豚音，知道江宁这边遇到妖兽了，泡了一半，从池里跳出来，简单穿了一件衣服就骑着阿呆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