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平凡药业
马耀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公司职员，拿着8000薪水干着双倍薪水的事。
不知道多少次，他想对老板、经理和甲方喊“不”，最后还是憋回去。
年近40，一事无成。
曾经他觉得怎么可能有人几十年存不下积蓄，结果现在自己活成这个样子。
今天是星期三。
下午1点，把手头上的事暂停，马耀文端着饭盒去加热。
排在自己前面的人正玩手机，他也掏出手机想看一眼，却听见那人突然大叫。
“卧艹！厉害了。”
惹得整个办公室都看过去，这人却丝毫没有注意，还在说，“这是什么活菩萨传世？”
“小声点，人家还要休息。”人事走过来。
这人抬头才发现大家都皱着眉，非常不喜的看向自己，“呵呵，呵，抱歉，抱歉。”
面上尴尬的道歉，却心道：休息个鬼，最多还有10分钟又要开工。
这人见身后有人，笑嘻嘻地靠后仰，抬起手机手机让他看，“老马，看咱们华夏果然人才辈出~”
马耀文不习惯别人靠自己太近。
人才辈出和他有什么关系？又不能帮自己养家，也不能帮父亲治病。
正要往后退，脚却仿佛定在原地。
关于β衰放2型细胞因子与癌细胞的相互作用
样莹莹红毯大片
齐越平凡药业
两条热搜并不排在一起，中间插着娱乐新闻，但马耀文眼里只看得进去两条。
第一条看着就很深奥，但他有印象，因为曾经在那次事件给父亲换药后，他找了很多医生看了很多药，虽然并没什么作用。
第三条仅仅是因为知道这两个名词而已。
这人没有发现他的异常，讲的津津有味，“说是真的对癌症患者有作用，而且还是基于平凡药业那款药研究出来的，现在是以齐越的名义无偿贡献给国家”
一整个下午，马耀文脑子都空空荡荡。
他没有过多的时间去追踪社会热点，只是偶尔点开看个新闻，下班要看顾家里，生病在床的父亲，同
样劳累的妻子，作业一书包的女儿。
看见“扶南医药”事件时，他非常愤怒。
为什么？明明病痛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无奈、难过的事，还会有人去破坏药物带给大家的希望呢？
他们赚的每一分钱，都是千千万万患者和亲属身上的血。
即便苍天有眼黑心企业倒闭了，可并不能抹去那些受过欺骗的患者和家庭的伤害。
因为齐朗的缘故，平凡药业齐越的事情再被翻出来时，马耀文大多时候是沉默。
曾经，他父亲也主要用的平凡药业的药，后来出事、破产，他甚至有段时间不敢再给父亲用药，因为如果平凡药业都会出问题，那其它的企业不是危险性更大吗？
所以直到现在，父亲用的都是那些经过时间检验的老药，什么特效药、新药，他不信。
和他一样，网友们也是吵翻了天。
有阴谋化的——
“齐朗这是为了火无所不用其极了？连这种事也敢拿来炒作。”
“多次利用一个死人，他们家棺材板还好吗？”
“这种人也配当偶像吗？父亲背着十多条人命，自己品格低劣，抵制这种人。”
“坚决不用这种药，谁知道有没有问题，吃死人了谁负责？齐朗吗？再跳一次楼？”
有吃瓜的——
“非粉，只是说，如果这种药真的有用，那对癌症患者来讲是天大的福音，既然官方发了通知，那还能信一信？”
“只是希望不要出现十多年前那种事。”
“那些年肯定不能和现在比，现在的药品资格审查不是一般严格，相信国家。”
“不过以齐越的身份无偿捐献这个操作，研究者是不是和平凡药业有关系？为什么不早拿出来？”
也有是家有患者的——
“这药什么时候能出？医生说我奶奶只有两个月时间了。”
“应该至少半年，还需要多期临床实验，尽可能减少意外，尤其这是之前有过失败前例的药。”
“求求价格不要太高，真的倾家荡产了。”
华夏药监局的人在网上放下这个炸弹，继续加班加点实验验证。
接近十天，几十个有着这方面研究基础的人呆在实验区门都没出，实在是太让人激动了些。
被喊过来时，大家多多少少还有怨气。
谁手头上没点事了？研究不等人，时间本来就不够，却还要看什么莫名其妙的资料。
但真正拿到手，却没一个人挪开眼睛。
齐越当初的研究，他死亡前有放开授权，说是希望有人能弥补他犯下的错误，所以顺着方向研究的学者不少，只是这些年来，纵向进展可以说几乎没有。
毕竟齐越真的是天才，因为他，华夏的尖端医疗水平推进了十年不止，只是后来他决心做大众药。
还是不少学者可惜，如果他当初没跳楼而是继续研究下去，是不是
这些瓶子里的并不是成品，而是一些能够出现在普通环境下的研究材料，他们看着心痛不已，怎么就用个纸盒子装来了，磕坏了怎么办？
简直暴殄天物！
几十个人十多天的努力下，他们能够百分之百确定，资料的真实性和科学性。
毕竟讲得太过详细了，像高中生物实验那样，步步拆解清楚，会不会被引导？被欺骗？几十位学者不是吃素的，国家更不是。
所以确定后，也实现了对方的愿望——尽早公布这件事。
不过后面他们需要尽早把可以面市的成品做出来，并保证安全性，谁也不想成为下一个齐越。
王海洋默默拉上门，给齐朗反应的时间。
半晌，齐朗才开口，声音还带着几分沙哑，“谢谢。”
不知道为什么，就算报告的里的信息说目前只是理论和实验成立，推广应用还在验证阶段，但他还是相信，这次是一定可以的。
除了谢谢，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还债的这几年，他看过很多家庭，知道有些钱早到和晚到，有着天差地别的作用，所以当叶茗提出可以帮他还时，没怎么思考便答应了。
现在，如果说长辈们的离开是他的心病，那药便是源头。
叶茗正爬在桌子上补觉，熬了一周多通宵，学校还要上早晚自习，真不是人干的事。
那些研究者拼命的10天里，她就能休息好吗？
不！
因为那些人还在查这东西是谁送去的，日夜不停。
虽然她是可以直接杜绝一切，但还有齐朗在，捐献的人摆明了和齐家有关系，不然怎么会这个关头把东西拿出来，毕竟如果直接给成品不更好吗？
这些瓶瓶罐罐正说明对方准备得并不充分。
并不充分的叶茗已经非常后悔因为001的催促和一时心软，摊上齐朗了。
所以听到他的谢谢，也只是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都懒得开视角看那边的情况，而后继续找周公聊天。
001心疼又内疚。
为了自己的蒸煮，主人做了好多事。
“你一定要帮她把郭杰和那群坏蛋全部消灭掉！呜呜呜，他们太坏了，就知道欺负人。”
齐朗有些惊愕，又捕捉到一个关键词。
那群坏蛋？
和叶茗有关，多半也不是人类，虽然他的世界观早在酒店就被重塑了一次，现在好像更迷茫了些，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安抚好伤心的001，齐朗出门。
不管未来是什么样子，现在先做好该做的事。
“王哥”
“叶茗，有人找。”
慢吞吞把头从胳膊弯里抬出来，就看见门口那人冲着自己一笑，还晃了晃手中的水果袋。
教室里不少人悄悄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这个入学后本来因为“早恋”活了一把的同学，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没人在意她，不管是八卦还是平常，都很容易忽视，如果不是依旧每晚和刘奇一起回家的话。
叶茗：你会刻意去看一颗树长什么样子吗？
如果有，那你真的是无聊了，需要给自己找点事做。
不能好好休息的原因，除了齐朗，大概就是门口那个还笑得很灿烂的人了。
早中晚，一天至少刷三次存在感。
上课要给老师们面子不能光明正大睡觉，下课太短，早中晚来了只报时鸟，原本两三天就能休息回来，现在10天了还有后遗症。
去接了水果回来。
“你真喜欢他？”
先不说那男生长相、成绩等等，但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跑过来，搞得大家都知道，如果不小心抖露给老师和教导主任，叶茗不就会像之前那个女生一样被处分吗？
“不喜欢，水果还行。”叶茗捻出颗草莓递给她。
某个通宵的夜晚后，她在靠近校后门的一处下车就与这人来了个面对面。
为什么记忆如此深刻？
大概是因为当时他正在翻墙头——裤裆开裂的声音不小。
后续出于什么心情来送水果，两人拢共交谈不过五句话，但总归不是爱情，不过看在这些东西的面上，确实不好直接给连枫琪讲缘由，难道他就是这个目的？
取出侧边的小卡片，叶茗看了看，应该马上就要知道原因了。
“你还是好好休息，身体最重要，不要练太勤。”后面那句话压低了声音。
也许是终于长出树根的缘故，这段时间她看得出来叶茗疲惫许多，如果练习那种能力的代价是消耗身体，那又何必呢？不如就做一个普通人。
叶茗打个哈欠，在她担忧的目光中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