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消失的上半身
“黄头发？，不会是自己染的，结果没染到就剩下那一簇了吧？”
“我看就是那样。”
“大姐，现在那个声音来源是查出来了，但是是谁做的没有人认。”
“我听我老公说了，真是件怪事。”
“啊，杀人了！"
楼上跑下来两个人，急忙的往门框里面冲。
“警官同志，你还在这，楼上楼上有半个死人，呼呼没有下半身的死人，吓死我了。”
“我也看见了，太恐怖了。”西装男子脸色苍白的说。
“楼上有死人？在哪个房间？”我问西装男子。
“进门的左手边，我舅舅的卧室。”
“你们两个先跟我上楼。”
“不，不我不去了，实在太恐怖了。”西装男子惊恐的喊着。
中年大叔也一脸害怕的摇了摇头。
“没有让你们跟进去，就在楼上门口等，在警察来之前你们哪里也不能去。”
两个男人瞪着害怕的眼睛点点头。
他们跟在我后面，我走上楼梯，一边拨通李响的电话。
“李队，安德街888号四楼发现半截尸体，好，我在现场等你们。”
为了保护现场，我穿上了随身携带的塑胶手套和一次性鞋套。
两个男人就老实的站在门口等着。
我穿过客厅来到男子所说的左边卧室，木质的地板因为年代久远已经老化，我踩在上面“吱嘎吱嘎”的响，尸体并没有马上映入眼帘，我继续往前走了几步，窗帘被风刮得整个白布往外鼓。
窗是开着的，我记下现场的样子。
我走到床的尽头，发现一条腿明晃晃的从床底下露出来，我蹲下来低着头往里看，果然这截尸体只有下半身，在与上半身的边缘处已经血肉模糊，透过外面照进来的光能看到上面爬着密密麻麻的蛆，两条腿上只穿着一条黑色短裤，露在外面的肌肤完全肿胀呈绿色，血管清晰，脚底下还有袜状脱落的皮肤，已经有了明显的巨人观，看来这尸体死亡时间起码死了5天。
原来整个房子发出的浓厚臭味是从这里来的，不过，少了一些潮湿气味后，尸体的味道更加强烈了，我强忍着不呼吸，与客厅地上铺着的瓷砖不同的是，木质地板上应该更加容易积灰，可是这间卧室的地板却没有蒙上一丝灰尘，有人在这间房里打扫过。
我走到床另一边的嵌入式衣柜前，推开有些难移的拉门，扑面而来的陈年樟脑丸气息，发现只有一件黑色的始祖鸟长款羽绒服没有套上防尘罩，而是被随意的挂在了不锈钢栏杆上，甚至没有用衣架，其它衣服都小心翼翼的用防尘罩保护起来了，在这些衣服中间还挂着一袋干燥剂，屋子的主人为长期在外做足了防护打算，怎么会独独落下这样一件价格不菲的外套。
我低头往下看，发现在拉门的轨道上掉落着几枚碎小的木屑，我没有去动它们，先用手机拍了下来，等刑侦科的同事来了再收集上去。
床上盖着的白色防尘罩突然抖动了几下，难道里面有人我害怕的往后退了几步，发现是窗外的风又吹进来了，这间卧室还装了一台小型壁挂式电视机，不过还是被白色的防尘罩套着，我就没有仔细看了，这间卧室除了这些之外 还有两个床头柜，我打开一个床头柜的抽屉看，里面空空如也，另外一个有尸体在，我一个人不敢走过去。
走出这间卧室，对面是一个厕所，来到客厅，我才发现在架子上的音响是客厅唯二没有套上白色防尘罩的，还有是一个在地上的有一米多高的青花瓷花瓶，在客厅的另外一边有两个卧室，我慢慢的走过去，楼梯上响起了很多脚步声，应该是李响他们来了。
“在这儿。”我站在门口里面往下喊，孔其俞、陈朗警察局里的同事陆续走了上来，车离提着一个很大的解剖工具箱，“尸体在哪儿？”，“左边那间卧室在靠窗那边的床底下。”我往里指了指。
“对了，尸体就是门口那两位发现的。”
张立民听到我的话后直接站在门口询问起了他们。
“你们是怎么发现这具尸体的？房子是谁的”
那位西装男子先开口说，“这房子是我舅舅的，他们常年在国外住，就把这房子的钥匙交给了我，今天是因为楼下的这位大叔说半夜老是有敲门声，怀疑是从这个屋子里发出来的，我就带着钥匙打开房子给他们看，结果问题真就出现在这个音响里面，我们拿去音响店恢复好后，我和大叔一起把它搬进屋，那个时候我就顺便走进我舅的卧室打开窗透透风，一进卧室我就闻到很大一股味道，我马上打开窗透气，回头的时候发现床底下竟然露出一条腿来，我吓得赶紧大叫。”
后面中年男子就马上接了他的话，“然后我在出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到他一阵尖叫，我就往他发出声音的卧室跑，看他直愣愣的站在那里我也没多想就走过去，结果我也看到了那半截尸体，早知道我就不过去了，我现在还能想起那画面，然后我就抓紧往楼下跑，刚好今天来帮我们调查的女警官还站在我家门口，我就跟她说，她马上就报警上了楼，让我们在门口等着。”
“尸体你们认识吗”
“那半截子腿谁认的出来啊？”
“对啊对啊，谁会认得别人的腿。”中年男子着急的附和。
“你是屋主的外甥，给我们屋主的联系方式，我们需要调查他和死者的关系。”
张立民记下屋主的联系方式后，我回房内继续查线索了。
发现尸体的卧室里面挤满了人，李响和孔其俞都在那里，还有同事在拍照片、收集现场物证，我暂时挤不进去，就转向另外两间卧室了，我刚才还没来得及进去。
我先走进小一点的那间，发现陈朗已经站在里面了，他戴着手套慢慢的掀开了白色床罩，果不其然这家的主人在每一个地方都套上了防尘罩。床上面什么也没有，陈朗便又盖了回去。我向他解释了为什么会待在这里以及发现这具尸体的经过。
“你今天第一次来的时候没有闻到房子里面的味道吗”陈朗问我。
“我闻到了，不过这所房子本身的味道就很厚重，尤其客厅全是潮湿的味道加上那种房子常年不通风的怪味，全部味道混杂在一起谁会想到里面竟然还有半截尸体。”
“对了，你说那个放敲门声音响的人会不会和凶手有关？”
“会不会是死者的亡灵让音响提醒我们他在这儿啊，一定是这样没错，我得让周围人都知道这件事。”站门口的年轻人不知什么时候听的我们讲话在门口大喊了起来。
“不可能，别乱说，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鬼，只有装神弄鬼的人，你别再乱传这种话，要是你再说出去，我们会用传播封建迷信举报你，你就等着收罚单吧。”张立民义正言辞的指责道，掐断了西装男子想要谣传出去的幼苗。
西装男子被训后，像一个蔫了的茄子瞬间整个人都耷拉了下去，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继续，你刚才说放敲门声的人跟凶手有关，敲门声是大概”
忘了时间的伊莎只好求助大叔，“大叔，敲门声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刚好是前两个星期的今天。”大叔在门口往里探使劲的回答我。
“走，我们去问问车离死者的死亡时间。”
我和陈朗回到了发现死者的房间，这时候拍照和收集物证的警员已经出去了，在客厅里面排查，我问还蹲在地上的车离，“什么时候死的？”
“现在死者处于肿胀期，根据死者下半身切口上的蛆生长状况来说，死亡时间应该在一个星期以前，可惜现在上半身缺失没有办法更加精确死亡时间。”
“你们说凶手把死者的上半身扔哪了”
“我已经派人在附近搜寻死者的上半身，不过找到的可能性不大，毕竟凶手把上下半身分开可能就是让我们无法调查到死者的身份，目前我们把死者仅有的身份信息与局里收到的失踪报案人口进行比对，看能不能找到符合死者条件的。”
“我有一点不明白，目前已经查出这个房子的大门没有任何撬锁的痕迹，房子钥匙只有屋主的外甥有，嫌疑人如果能够拿到这把钥匙，就证明他是屋主外甥、屋主的外甥亲近的人，或是屋主本人，那么他把死者的上半身砍掉让我们查不出死者信息完全没有意义啊，我们可以调查得出。”我不解的说道。
李响沉着的说“凶手可能就是反其道而行之呢，我们目前没有证据表明凶手与屋主、屋主外甥有关或无关，接着查下去，必须让屋主回来一趟接受我们的调查，他们也需要提供不在场证明的。”
“明白了。”伊莎点点头。
看来这起案子难度是前所未有的，我们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了。
“对了，车法医，凶手的作案工具是什么，我看着伤口感觉切的还挺利落的，是用机器切的还是用手啊”
“不是用机器切的，虽然伤口表面上看上去平整，那是因为蛆正好覆盖住了歪歪扭扭的部分，而且凶手应该是这方面的老手，那些歪曲的部分是因为切割过程中心理紧张导致的，ta的切口第一刀非常的干脆利落，这绝对不是一个新人可以做的到的。”
“也就是说凶手可能是一个力气大的家庭主妇、屠夫、或者外科手术医生。”
“有可能，总之是一类经常拿刀切肉的人。”
“死者身高多少？”
“根据死者脚底的长度推算，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可是因为缺失了上半身，不能用体重来计算，所以准确度更加不稳定了，毕竟不是脚越大，人就越高的。”
“也是啊。”
“李队，这个房子的主人说，坐他们那边最早时间的航班来，明天下午会到。”外面突然跑进一位警员向李响报告。
“这附近查的怎么样了”李响点点头，继续问警员。
“我们派出警犬在附近100米范围内都搜了个遍，没有发现可疑踪迹，要不要扩大搜寻范围？”
“继续搜，目前还是不能排除上半身仍在附近的嫌疑，我们还没有搞清凶手切掉上半身的用意。”李响对警员下达命令。
“车法医，死者是在活着的时候被切割还是死后被切割的？”
“是生前伤，锐器伤创口边缘的皮肤虽然被蛆啃得糜烂了，但是在一小部分比较完整的创口上找到了明显的收缩痕迹，伤口内也有紫黑色凝血块存在。”
“也就是说，这个生前伤就是致命伤了，那凶手得把他绑在某个台面上才能完成啊，凶手是用什么手法绑架到死者的呢？”
“我在死者的两个脚腕上都找到了被捆绑的痕迹，死者生前并不是双脚被捆绑在一起，他的两个脚腕都有一圈完整的被缠绕痕迹。”
“一般绑人不会先在各一个脚腕上绕一圈再连着绑吗？”
“也有这个可能，多绑一圈增加摩擦力会更难逃脱，可是我在他的两个脚腕上没有找到绑在一起成水平线的痕迹。”
“两只脚分开绑干什么呢？”伊莎疑惑的问。
一直在听大家说话的孔其俞默默开口道“你们知道古代的五马分尸吗？古人一般都有辫子，加上每个人的四肢，各绑一角，在绳子的另一边就是五匹马，只要一声令下，五匹马同时往自己所在的方向跑，这就叫五马分尸。”
孔其俞说完，我马上有了画面感，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血肉模糊的样子，我不禁打了个颤。
“你不会想说凶手原本打算把死者五马分尸的吧？”陈朗也一脸恐怖的样子问道。
“要是凶手真的是这么绑死者的话，那就需要四个物体呈矩形摆放着，还得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