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中的我》第十一章第五节

    《旋涡中的我》第十一章 管中窥豹 第五节

    应聘者的自述

    我和另一位应聘者是朋友（注：司机）。男人真可怜，失业后拿不回去钱，还不能老在家待着。媳妇嘴碎，唠叨的恨不能找一个地缝钻进去，所以总要以找工作为借口往外跑。当然了，一是避免在家里被数落个人模狗样，二是确实在找工作。

    我们俩是在找工作时认识的。同病相怜，渐渐变成了朋友。失业已经有好几个月，可总也没遇到合适的工作。

    一天我俩正为找工作犯愁，忽然接到一条招聘短信，说是恒旭贸易公司需要司机。我不知是什么人发来的，让那位朋友看。他看后说是发自某个招聘网站，点击下面的链接，便可登录。

    登录后我俩很是失望，招聘信息是半年前发的。下面有联系人的电话号码。犹豫了好一阵子，担心是骗局。那天晚上我俩又聚在一起，不管是不是骗局，先打个电话再说。

    电话打通了，接电话的是个男人。他也非常诧异，说招聘信息是半年前上传网站。不过他最后的话让我俩喜出望外：虽说这是几个月前的事，可那个司机辞职了，现在正需要人。

    当时我俩根本没考虑薪水的问题，饥不择食，能找到工作已经很不错了。而他却说以前辞职的司机薪水非常丰厚，就是有点辛苦。

    一听这话，我俩便存不住气了，问什么时间可以面试？回答说现在不行，已经晚上八点多，让星期一到公司面试。

    那天是星期六，要等一天，担心被别人抢了先。我说拜托了，最好现在能见一面。这种事不敢耽搁，夜长梦多啊。他犹豫一会儿，说他住在远郊，见面不方便。过后又说，给你说一个人，是公司的一把手，去找她试试。

    我说两个人可以吗？担心他不乐意，又说不管谁能应聘上，另一个人也不会有意见。过了一会儿他才告诉我地址。

    我俩到的时间是十点多一点吧。见面才知道，是一个女经理。女经理有点心不在焉，像有心事的样子，说星期一到公司面谈。三言两语就想把我俩打发走。

    那可不行，找一份工作不容易。我俩赖着不走，说了许多好话。旁边有个男的也替我们说话。后来才知道，那个男的就是接电话的人。最后女经理终于松口，说我俩只能录用一个。然后让留下电话，有结果再通知。

    我俩欢天喜地出门。出来送我们下楼的是那个接电话的男人。他想把我俩送到楼下，我千恩万谢请他留步，就送到楼梯口。

    我俩满心欢喜，不管谁能得到这份工作，都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心里高兴，路过一家小酒馆，还进去喝了两杯。

    哎，这就是命啊！人算不如天算，怎么也不会想到，女经理竟然被人杀了。

    离开时是什么时候？好像是十点四十以后吧。在酒馆喝了一个小时左右的酒，回到家接近十二点。

    回家后再没出门——老婆可以作证。我问过朋友，他也是一觉睡到天亮，哪儿也没去。

    看完几人的自述，诸葛凯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着靳勇大哥。靳勇大哥耸耸肩，一脸迷茫。诸葛凯又把问询的目光转向我，我一紧张，本能地摇摇头。

    诸葛凯在房间里踱了两圈，猛然停下脚步，发表他的见解。

    “知道吗？想解开这个案件，时间是关键。”

    我揪了揪鼻子，心里想，即使我不是警察，也清楚时间在这个案子中的重要性。

    “是啊！”靳勇大哥一脸纠结地说道，“除了午夜牛郎之外，所有人在十二点前都离开了。”他扭过脸看着我，“只有你进去时，吕嫣然却死了——这就是难点。”

    我心中一慌，连连摇头。

    “她不是我杀的······”我刚说到这里，看见诸葛凯制止的手势。

    “我在考虑一个问题，”他说，“一个很值得思考的问题。有的人为什么记不住时间，用大概、大约这种模棱两可的说辞呢？是确实没记住，还是故意的？我想，这里面大有文章。”

    靳勇大哥不解其意，我更加晕头转向。虽然知道时间在案件中至关重要，却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此前仅仅是猜测。”诸葛凯继续说，“通过这些人的供述，我找到了支撑点。显而易见，有的人记不住时间，是有原因的。接下来，我要对这些人所谓出现的时间，进一步分析研究——这很有趣啊。”

    我不屑一顾。靳勇大哥却频频点头。我认为，靳勇大哥对诸葛凯，有点盲从。他并不知道诸葛凯是针对什么而言，一味地表示赞同，就其本身来说，是一种不理性。

    “难道这些人出现在现场的时间不对？”我突兀地问了一句。

    “时间和监控上显示的完全一致，”诸葛凯说，“没有多大出入。只是我在想，有人让时间发生了扭曲，使我们不知不觉进入了迷魂阵，才使得案件变得扑朔迷离。”

    “我也是在此徘徊不前。”靳勇大哥附和道。

    我插不上言，这两人东一句西一句，不知在说些什么。时间怎么会发生扭曲？这种深奥的物理问题，世界上一流的物理学家对此还没有一个明确的认识。而到过现场的人似乎对这种物理现象也一窍不通，怎么会利用时间扭曲来作案？

    我不明白，并不等于这种事没发生过。直到案件终结，我才知道凶手是如何让时间发生扭曲的。

    “这些材料真是太重要了。”诸葛凯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机拍照。“我要对此认真研究，查出时间在什么地方发生了扭曲。找出来，案件就大白了一半。”

    我想问如何证实时间发生扭曲，又在什么时段？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就我那点可怜巴巴的物理知识，即使诸葛凯说出了，我也听不懂。更何况，我觉得连他自己可能也说不清楚。

    靳勇大哥也是一脸不解。不难想象，他对诸葛凯的这番说辞，也是半信半疑。

    “是啊，你们的怀疑我完全能理解。对我而言，也是刚刚想到，还说不出一个所以然。然而，如果真是无法破解，”他下意识瞥了我一眼，“你这位老弟可就在劫难逃了。”

    我欲哭无泪。诸葛凯究竟是个什么人？请他来帮我洗刷冤屈，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真是不可理喻。

    “不，”靳勇大哥解围似的说道，“你还不了解他，他的话应该反着理解。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他是说只有解开这个谜，才能解除你身上的不白之冤。”

    我晃晃脖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是心里却纠结的难受，倘若找不出时间在什么地方发生扭曲，我岂不永无出头之日吗？

    靳勇大哥上前拍拍我的肩膀，脸上呈现的是那种笃定的神情。这仿佛给我传达一个信息，无论怎样错综复杂的谜团，诸葛凯都能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