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超自然亦真亦幻
“你们作为第一批侵入式脑机接口试验的健康志愿者，”赵问辰对刚做完脑机接口手术的志愿者们说，“你们将进入一下从未见过的世界，也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未来，你们是人与机器和谐共生的模范。后面一周的适应和训练对我们大家来说至关重要。
“从外表上看你们与常人没有任何不同，不同的是你们每人后颈部多了一个type-c接口。我们特制了这顶鸭舌帽可以护住后颈部位，脑机芯片和组件也置于帽子内部，并非像某些人以为的将芯片置于身体里面，那样的技术目前是无法实现的，身体里没有那么大的空间，而且排异反应将会使任何基于内植芯片的项目成为空中楼阁。我们的脑机接口只是给人体打开一个通道，也就是开关，真正控制这个开关还是依赖于外部机械式拔插或者断电，这样的安全系数是最高的，和人脑连接也非常方便。更换维修和去除接口的手术都是极为方便的。
“如果把人体比作一棵树，那么大脑就是根，脊柱就是树干，四肢和功能器官是树枝，全身的皮肤和毛发就是树叶了。连接树根、树干、树枝和树叶的，就是神经系统。后颈脊椎内部集中了八对大的交感神经，全身的神经从这里分散出去，又经这里回馈到大脑进行信息处理。这一部位就是树干的根部，在中医上我们称为哑门，是人脑信息处理的神经中枢，我们在这个部位采用整体的柔性电极技术进行脑机接口的植入，具有极高的手术精准度，而且完全地保护神经功能，这些都是我们成功的关键。
“基于脑机接口技术，我们开发了独立的脑机核心平台鲤跃系统。这一系统将带领我们畅游全新的互联网世界，就目前而言，这个互联网世界的原住民只有在座的18位。在开始第一次互联网旅程之前，诸位有什么问题，可以进行提问，我为大家解疑答惑。”
凌绍峰抚摸了一下自己脑后，除了有一个异物让人感觉极不适应外，倒没有任何头晕眼花的感觉，如果不去摸它，就好像不存在一样，也不会让人注意到。可以说植入手术真的非常成功。
“赵博士，我想知道，以后洗头的话怎么办？脑子会不会进水呀？”凌绍峰突然觉得自己参加这次志愿者项目真的像脑子进水了一样。
“这个完全不用担心，接口在不用的时候是自动封闭状态的，即使使用状态中或关机的时候都不可能进水，所使用的材料也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高科技医学材料，不会生锈，不会对人体有任何不良影响。在摘掉帽子的时候是可以随意洗头的。接口处有进水也不会影响基层连接处，植入体有自动防水机制，我们曾经在水下测试工作状态，不会因为淋水造成损坏。”
“电子设备都具有导电性能，这样的话我们脑袋会被电到，也是很危险呀。”凌绍峰接着说出了自己更为担心的问题。
“这位同学的问题真的非常好。”赵问辰赞许到，“这里我不得不说一下我们对生物电技术的应用。事实上每个人身体都是带电的，我们人体进行的一切体育运动、食物运化和语言思维等身体活动过程，说到底其实是一个能量释放的过程，伴随着的就是生物电能的消耗。在现代医学上，医院里早就可以依据生物电的变化来推知人的生理过程是否处于正常状态，如心电图、脑电图、肌电图等生物电信息的检测等。反过来，当我们把一定强度、频率的电信号输到特定的组织部位，又可以影响其生理状态，比如说用心脏起搏器就可以使失控的心脏恢复正常节律活动。应用ebs技术可医治脑疾，ebs就是脑电刺激术。现在的机械手和人造肢体等都是利用肌电实现随意动作的人－机系统。我们的脑机系统同样是采用这样的生物电技术。你们会发现，我们的帽子脑机是可以不需要充电就能工作的，利用的就是人体本身的生物电。但如果你想休息或者对身体进行充电的话，那么可以对帽子进行充电后使用，它甚至可以使你不吃饭就能长时间地保持体力和脑力。这同样是我们脑机系统的开创性成果。被电的危险是不存在的，我们的设备电压低于12伏安全电压，电流最高强度只有不到5毫安，这么低的电流人体是感觉不到的。”
“赵博士你好，我的问题是……”凌绍峰身边的宋国祥欲言又止。
“你请说，什么问题都可以提，我是负责为您解答的。你放心。我们这里不存在医患关系，也不是上下级，我们都是为人类文明前景做出重大贡献的先驱者。”赵问辰把志愿者抬高到一个令人仰望的高度，让大家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凌绍峰心想，听赵博士这样一说差一点以为自己真的那么伟大，其实大家都只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要不是为了那十万块钱，谁愿意做这试验谁就是小狗。
宋国祥道：“这项试验在伦理上貌似不符合社会人伦，有违天道。我们在脑机工作状态下的时候，到底算是人呢还是机呢？不知道试验项目是否经过伦理委员会审查呢？”
“你这是两个问题，首先我告诉你，人是人，机是机，在脑机工作状态下，那就是人-机结合的系统。这和你现在使用的脑机和手机甚至平板电脑这些并没有本质的区别，机只是工具，工具为人所用。人类从远古时期开始就学会了利用石器工具，有了利用工具的能力，人才与古猿分别开来，成为智人。文明发展到今天，人类更加离不开工具，工具的进化与人的进化是同一过程。同时这也说明人与工具更加紧密的结合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我们又何必纠结于是人还是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