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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小惩大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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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转眼,萧澜旗带着樱桃听了三天书。

    樱桃不懂得分辨消息的真假,但是听着王公贵族的趣事,倒是认真的很,有时听到小姐曾经张扬跋扈孤傲冷僻,再回头看看一直嗑瓜子,面无表情的萧澜旗。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人。

    “这是假的,我以前平易近人的很。”萧澜旗依然语气冷漠。

    萧澜旗揪住樱桃的脖颈,忽然问道,“糟了,要不是说书先生提起,我都忘记了明日便是春闱之日,我们得去寻下川海。”

    樱桃捣蒜似的点头,不自觉地捂紧了钱包,小姐本就待川海好,这下知道手里有钱,可不得给川海买多少好东西呢。

    小王爷不在家,要是知道小姐拿自己的钱给前夫买东西,那可不得气死了。

    萧澜旗显然明白了樱桃所想,眯着眼睛假笑起来,“写字的笔墨都是考场发放,我们便不给他再准备了,但是甜点食物还是多少要送去一点吧,你说呢?”

    樱桃终于放下戒备的目光,随着小姐去了甜食铺。

    萧澜旗哪懂得节省,便是捡最昂贵的装了一袋又一袋,谁吃的掉这么多啊!

    樱桃急的都要哭出来了,哪知萧澜旗一个转身,将其中一袋递进了樱桃手中,“给你的,都是我往常爱吃的,你也尝尝。”

    小姐真真是有什么好事都会记得樱桃啊!

    二人来到了尚书堂门前,门口依旧是陌生的洒扫学生,听到萧澜旗的来意,便也匆匆去通报。

    谁知足足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川海并没出现,萧澜旗感到奇怪,往常听闻自己来了,川海都是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一路小跑来的。

    通报的学生诺诺地走到萧澜旗面前,有些羞涩地伸出手抓了抓后脑勺,“小姐,川海兄昨日苦读至凌晨,尚且刚刚睡着,春闱在即,您还是不要来打扰他,烦请您等到科举之后再来寻他吧。”

    萧澜旗点点头,“是我唐突了。”

    随即转身从樱桃手中拿过食物,递给过来的学生,“这些你们拿去分分好了。”

    学生如获大赦,鞠了躬便匆匆离去。

    樱桃撇撇嘴,“小姐带了这么多好吃的来看他,别说一句谢谢,连人都没见到,果然要考科举了就是不一样,心高气傲。”

    “心高气傲是好事,樱桃。”萧澜旗笑着摸樱桃的头,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头发。“春闱在即,他有压力,我们要理解。”

    “读书人都是这样么?”樱桃抬头问萧澜旗,“有了一点点能力,便不把曾经的朋友放在眼里了么?”

    “不会,”萧澜旗耐心解释,“你的小王爷还是教书的呢,你不还是说他有情有义么?”

    “小王爷的好,他们一点也没学到。”樱桃努努嘴,朝尚书堂的大门做了个鬼脸。

    门口洒扫的学生赶紧低下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二人离开尚书堂,心里空落落的,萧澜旗预感要发生什么事,只是希望,不是关于程墨黎的坏消息就好。

    毫无消息,总好过坏消息。

    朝堂之上,开始有人大肆鼓吹程前的功绩,说他是开国英雄,他的孩子哪怕是伤了官员,小惩大诫无妨,罪不至死,不应抓着不放。

    皇帝向来不爱听此种言论,程前是英雄,自己坐着这皇位,岂不是德不配位。

    但是人人都知道,这样的言论自然不是程前一派传出来的,自知理亏,怎么在这样的风口浪尖将北平王府推到陛下眼前。

    皇帝无奈,去御史台传迟准,想问问他的想法,程墨黎伤他,究竟是如何,为儿女私情,还是另有缘由。

    谁知公公回话,迟准已多日未去御史台。

    于是,朝堂之上风口再转,不过上了手臂尔尔,如何连御史台都去不了。

    那御史台积压的案件,需要处理的事务就这样统统放在一旁,江山社稷的责任心可见一斑。

    尤其是常年征战沙场的武将,无论受了多么重的伤,军令如山,都不曾有一句怨言,如今那迟准只是伤了手臂,便可以在家一蹶不振。

    龙颜不悦,挥手散了朝。

    负手而立,对太子问道,“几日前,朕让你差人去清河州请北平王入朝,去了么?”

    太子回礼,“儿臣已差人快马加鞭前往清河州,尚未有回音。”

    “你与那程墨黎,何时开始走得近?”

    “儿臣与三妹,同去的尚书堂。”

    “嗯,大臣中忽然传,你受程墨黎影响颇深。”

    “程墨黎才思敏捷,想法新颖,与之交谈,总是能让儿臣茅塞顿开,受益良多。”

    “你认为,其可用?”

    “可用。”

    萧澜旗最后还是去了丞相府。

    当然不是去求迟准,也不是去求寇青青。

    于情于理,萧澜旗没有办法与迟准恩断义绝。

    丞相府门口,萧澜旗再一次被拒之门外,萧澜旗摇摇头,流年不利,现在连高门大户的门都进不去了。

    但是家丁还是告诉萧澜旗,迟准被赶出去了。

    毫无疑问,他回了迟府。

    在这偌大的京城,他们终于有了共同点,无家可归,无人依靠。

    迟准的房间,充斥着刺鼻的味道。

    下人熬得中药,都被他打翻在地,他不许人打扫,也不许人进来。

    偶尔才会喝一些水,几日不见,已经没有当日的红光满面,形容枯槁,面颊凹陷。

    他想要用尽力气赶走来人,却抬头看见了萧澜旗,眼中流露出一丝丝暖意。

    “旗旗。”

    有气无力。

    “何必把自己折磨成这样。”萧澜旗不解。

    哪怕是在得知父兄的死讯后,自己也没有如此这般堕落。

    “怎么能说是自己折磨自己,是人人都在折磨我。”迟准撑着床边坐起来,倚着床帏。

    萧澜旗叫来了一名家丁,让他去请一名郎中。

    迟准的伤口虽然不大也不深,但是因为并没有及时妥善处理,伤口已经感染化脓,郎中处理的很吃力,迟准一开始并不配合,奈何萧澜旗对他一番说教。

    迟准无奈摇头,“程墨黎为了你伤我,你却来照顾我,若是他知晓此事,又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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