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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0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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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月31日  16:30

    “你真的不是属狗的吗?”尚未盘发的少女立于镜子前,  任由造型师整理身上衣物,毫不避讳地看向靠在一边的男人。

    白发青年的目光也同样毫不避讳地落在少女身上,  从上到下,又与镜中的少女对视。

    少女身着深蓝色的长款礼服,由于场合并不正式,剪裁设计也都比较简约。

    色彩渐变的真丝欧根纱做裙摆自然散开,在侧尾部分叉,通透而轻盈,层叠的手工刺绣攀附其上,如梦幻而浪漫的深蓝海域,  整理时,  少女洁白的小腿在裙摆摇曳间若隐若现。

    极细的一根深色丝绒缎带束于腰间,  打了一个结以做裙摆的收束,  也勾勒出少女纤细的腰身。

    圆领无袖的上身纱质极轻极透,花纹刺绣立体点缀,  轻薄的纱质披肩下,  少女上肢与脖颈的曲线淋漓尽显。

    然而,十分明显的是,透过那层极轻的纱与随机点缀的刺绣,少女锁骨上的红痕十分明显。

    正值冬日,  显然不会是蚊虫叮咬,造型师只提议等一会可以在那里画一朵和刺绣同样的花纹。

    “可现在是冬天诶。”五条悟忽视她的嘲讽,岔话题开口,“穿这个也太冷了吧。”

    之前游戏里见里绘未来,她大部分时候穿的是那套裙子短的要命还只配一条黑丝的校服,在家里惯常穿的也是随意的浴衣,最正式的大概还是那次在温泉酒店,  也是他见惯了的和式扮相。

    穿这种类型的礼服还是头一次见。

    御三家是极传统的世家,他难以想象那群古董般的家伙会在西式别墅里,穿着礼服端着香槟杯说明天要不要去打高尔夫。

    虽然这种场景也是充盈着资本的铜臭味,和那种枯木般的腐朽味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

    眼前此景让他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她的确在向他展示她的世界,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头。

    他和她相似,又完全不同。

    他不会让她知道他背后世界的真实模样,那些烂泥般的迂腐一直存在,因为他是新生代的

    最强,所以有资本不去在意。

    因为「六眼」接收到的信息太多、「五条悟」这个名字带来的责任也太重,大部分时候他根本懒得去处理那些琐事,所以怎么开心怎么来。

    毕竟如果每条信息都要认真去思考,就算是他也会吃不消。

    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忽视一切。最起码,他总可以处理好他在意的事。

    而现在,他很在意眼前的少女,所以总在思考、在权衡、在判断。

    这种「在意」与从前所有发生过的事情都不同,是陌生而独一份的在意,故而总让他觉得无比棘手。

    他的确想放空自己随性为之,但及时行乐从来都是终结前的自暴自弃,是幼稚的不负责任。

    到最后他能得出的结论唯有一条——除去必要的情况,他并不希望他对她人生的介入会带给她更多的压力。

    财阀子女的婚姻从没有自主性,他们的婚姻总是利益交换的筹码,是双赢的题解。显然,处于咒术世界的五条家并不能带给她这样双赢的利益,反而会给她带来无尽的苛责与要求。

    他能做的,就是尽可能让这些都掩藏于「五条悟」的盛芒之下,让她的世界,只需接受纯粹的他。或许他无法弥补她缺失甚至创伤的童年,但起码可以让她在他面前,永远是少女的模样。

    这足以比联姻带来的‘双赢’珍贵。

    但里绘未来不一样。

    她在权衡判断下的选择,和他完全不同。

    掩饰与伪装本是她的常态,用猎物的姿态诱骗他人上钩然后扑杀是她的拿手好戏。她总将真实的自我连同感性的一面掩藏在最优解下,在无人之时才可见一斑。

    她并不自恋,她只是看破对方的需要,所以贴切出演,于是轻而易举获了喜爱与依赖。

    因此,她理所当然地轻视这些人,轻视他们奉上的感情,傲慢地将其当做棋子玩弄于指间。

    然而现在——或者说从他们相遇的最初,她对他展现出的就是淋漓尽致、甚至可以称之为恶劣的真实。

    也唯独在面对他时,她罕有刻意的伪装与掩饰,而他也确实愿者上钩。

    她想让他看清她的真实,连同她以前与往后所要生活的环境,这大概也是她口中「补考」的某一环节。

    他的目光落在那层轻薄披肩下、隐约可见的琵琶骨上,接吻时他的手掌落在那里总会让她的身体有些警惕地紧绷,像是蝴蝶将要振翅而飞。

    可之后的无数次,她都没有推开他,蝴蝶的双翅在他的掌中微微颤动,然后渐渐舒展。

    他没说什么不合时宜的话,甚至再次岔开了自己引出的话题,十分赞赏地评价:“不过的确很好看啦,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可以多穿几次哦。”

    “一般情况下,一件礼服我不会穿两次。”少女的面上挂着浅淡的微笑,镜中与他对视的目光移开,开始聆听造型师的讲解。

    要绾什么样的发型,配什么样的妆容,他一概听不懂,勉强听了几句后就有些走神。

    如果不是因为造型师在场,他也能接的下去那句话。

    「一件礼服是可以穿两次的:一次是为了穿,一次是为了脱。」之类的话,对着她,他几乎不需要过脑子就可以说出口。

    反正只是说说,多的他也做不了什么了。

    他拉了把椅子坐下,托腮看向换了场地做造型的少女,觉得这种浪费时间般的等待其实也挺有趣,不需要想太多、不吃甜品也不会困倦。

    她的目光总会通过镜子与他相撞,有一次她主动说:“无聊的话可以出去转转。”

    他只是笑着反问:“那未来同学觉得,我一个人出去转的话就不无聊吗?”

    造型师反而笑了:“里绘小姐的男伴很有趣。”

    里绘未来笑盈盈地通过镜子与他对视:“是的呢,牛郎一向很会说话。”

    造型师:“……”

    五条悟在椅子上笑得没了形,这一次,他完全没有反驳的意思:“客人~我的话好听的话,那就加点价呗~”

    “嗯,好啊。”里绘未来笑意不减,“那就加五元好了。”

    “「五元」?我们的确超级「有缘」啦。”他支着头,提议越发不着调,“那不如每天五元结清吧,利息按基准利

    率来算的话……哇哦,也就用一辈子就能结清了诶。”

    饶是五条悟自己也觉得这句话属实有些不要脸了,结果里绘未来完全没有被无耻到,反而故作思考后回答:“每天五元可以买一辈子的上/门/服务啊,挺好的,记得每天自己来取,只现金支付。”

    一副「我赚了你亏了」的模样。

    五条悟:“……”

    问题是他没服务过啊。

    除了写检讨。

    ——————————————————

    五条悟肉眼可见的心情不错。

    他看着少女脖颈上的那条蓝宝石蕾丝颈链有些出神——那是他顺手顺来后,十分自然地挤了造型师的位置,替她戴上的。

    略宽的深色蕾丝缠绕在少女白皙的脖颈上,属实可以被称之为视觉刺激,而那枚深蓝色的宝石又的确与他腕间的袖扣泛着同样的含蓄色泽。

    他们在别墅约一千多米外落地,搭乘早已等候多时的一辆车前往目的地,司机虽然很努力想做到专心开车,但还是假装无意识地通过后视镜看了他好几眼。

    五条悟试图回想电影里的情节。

    毕竟,他可没当过绅士,也没参加过这种类型的聚会……并且实话说,他现在很想翘脚。

    坐得太正,腰还有点不舒服。

    ……果然,所谓的礼仪都是刑具罢了。

    “猫酱。”里绘未来忽然开口。

    五条悟略一偏头看向她:“干嘛?”

    “差不多八点半,你别忘了找个借口要走……正常点的借口,想好了提前和我沟通。”

    哦,想起来了,他不是来当绅士的。

    他是来当提前离场工具人和做快递服务的。

    “喔,好吧,知道了。  ”厘清自己的定位,他整个人毫不在意地塌了下去,调整到最舒服的姿态,尝试翘腿但空间不允许,于是将那两条无处安放的长腿岔得很开。

    里绘未来:“……”

    她伸手,食指中指相交,略一用力,弹在他的大腿面上。

    五条悟微愣,然后笑盈盈问:“你摸我干嘛。”

    里绘未来:

    “合上。”

    五条悟:??

    “把腿合上。”里绘未来好脾气地补全语义。

    “……可那样坐好难受诶。”五条悟能屈能伸试图撒娇。

    显然里绘未来并不在意他标准坐姿是否舒适,只是单纯觉得他腿岔太大有碍观瞻:“等会你敢这么坐,以后别想再睡我的床。”

    司机十分没有职业操守地被呛了一下。

    五条悟眨眨眼:“……可你现在也不让我上你的床啊。”都是他自己每天晚上偷偷爬的,属于他自己的劳动成果。

    黑发少女只是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看。

    五条悟:………

    最终还是把腿合上了。

    小两分钟后,他觉得坐得多少有点别扭,于是伸手捏住她的披肩往上拎了拎,试图反击:“未来同学,你这衣服还能再薄一点吗?”

    里绘未来语气十分平静:“嗯,我喜欢,所以呢?”

    五条悟:“……”

    “哈哈,我也挺喜欢的。”

    五条悟退一步没有海阔天空,反而越想越觉得非常不平等条约。

    他瞥了一眼似乎对此一无所察的少女。

    行动快于思维地,他忽地蜷起倒下,将脑袋枕在少女的腿面上,立体的刺绣在他脸上压出花。

    他甚至还得寸进尺地蹭了蹭,质地较硬的纱被他蹭出几道褶子:“我晕车,好难受,睡会儿。”

    里绘未来:?

    腿面上的重量十分可人。

    她伸手推了推他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五条悟装一秒入睡毫无反应。

    “你几岁了。”

    这种行为未免也太幼稚了。

    五条悟这次回答了,吐字清晰:“十八!”

    190+的男人蜷在后车座上显得有些滑稽,她看着他屈起的脖子都替他觉得别得难受。

    她伸手将本就有些乱翘的白毛揉得更乱了,柔软的发丝在少女指间留下他体温的余韵。

    “我看你连八岁都不到。”

    享受膝枕的白毛支支吾吾两声,但完全没有反驳的意思。

    五条

    悟第一次切实地感觉到里绘未来的受欢迎程度。会场所过之处,堪称大型孔雀开屏现场。

    从最肤浅的:“我家买了辆布加迪divo,限量40台哦,我可以随便开的,明天出去兜风吗?”到“今天的会场是我负责布置的,有什么需要的地方直接和我说说就好。”一应俱全。

    甚至连:“听说你去读了一个宗教学校,好巧,我对佛教也十分感兴趣,有空能和你交流一下吗?”这类的话都说出口了。

    他这个大活人在旁边是一点都没阻碍他们开屏,顶多是被他们看一眼,然后自动忽略。

    五条悟脑子里的胡思乱想也从“啊你是哭着求你爸求了多久才让你开一天?”到“那布置真是有够华丽的你是龙族只喜欢亮晶晶吗这叫光污染”,最后化为一句“咒术高专不是佛学院!!!”

    不过这些话在嘴边打了个弯,被里绘未来滴水不漏的敷衍塞了回去。

    他还是别没事找事了。

    开场的寒暄稍纵即逝,以百花王学园为主导的聚会,赌/博自然也是核心活动。

    换场间的杂乱时分,五条悟总算找到机会将少女拉进一间无人的房间。

    少女的裙摆在深木色的门板上散开,她直视着圈住自己的男人,还偏偏头故作困惑。

    “你为什么要理他们。”他开门见山。

    他们自然是指那些开屏的孔雀。

    “当你构建了一套应付语录体系后,这些回答根本不会浪费你的思考力。”她回答得很快。

    “不是……我的意思是、”他用指节抵住眉心,思考了几秒后彻底直白挑明,“你理他们,我·很·不·开·心。”

    “你根本不看我,还对那群家伙笑,你都不知道他们…”

    “你真奇怪。”一向能敏锐察觉他人情绪的少女垂首摆弄自己的手机,十分自然地打断他的话,“我可没觉得你不开心。”

    “…哈?”少女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

    “是这样,我没觉得你不开心。”她的话越发古怪,甚至笑得愈加甜腻,“你谁啊,

    为什么会不开心?”

    五条悟:……

    似乎……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眼前这只小河豚惹生气了?

    明明该生气的人是他才对吧。

    被反客为主质问的五条悟一时有些发愣。

    他之前以为他懂了,这么一看,他没完全懂……唔,他完全没懂。

    “大家都在问我哦,问你是不是我的保镖。”里绘未来一顿,将手机收回手包,第三次说出那句话,“话题扯远了,总之,我·没·觉·得·你·不·开·心,所以你现在在这干什么?挺热的,离我远点。”

    “………”

    如果他没有理解错……她是因为他努力表现得合时宜且妥当而生气?

    所以,她其实更想看到的是他一脚把转着车钥匙的那个小屁孩踹进蛋糕塔里、让那个吹嘘自己布置会场品味的臭屁家伙感受一下光污染的魅力、最后在按着那个佛学爱好者强迫他背一段法华经?

    虽然他的确比较想那么做。

    食指在门板上不自觉地轻叩两下,白发青年试探发问:“在那种情况,要是被察觉到了不开心,可能会很难收场哦。”

    ——毕竟那都是她的熟人。

    “是吗。”她不咸不淡地反问,随后拨开他的手臂,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关上房门前,她依旧重复了那句话——

    “但我没觉得你不开心。”

    白发青年倚靠在二楼的扶手上,支着头自中庭向下看,一楼布置的会场人群熙熙攘攘,筹码在桌子上推划滚落的声音此起彼伏,高中生们的笑声在空旷的豪宅中回荡、被扭曲得有些失真。

    深蓝并不是夺目的颜色,甚至含蓄而内敛。

    少女也并不在会场中央,只是坐在东南的一角,安静地拨弄手中的牌,面上依旧是那种暧/昧了距离感的浅淡笑容。

    他一眼就找到了她,像是看向世界的中心。

    像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少女略一抬眸便与他对视,几十米的距离被骤然拉近,又因为她的垂眸蓦地疏远。

    她的手

    腕一翻,一张牌已落在赌/桌中心。

    平时坐姿端正的少女支着头,一副懒散倦怠的模样——她的兴致缺缺已经十分明显。

    他总在思考她在想什么。

    有时候他觉得他很了解她,有时候又觉得和她隔着一层朦胧的纱。

    其实这也并不意外。

    她的赤/裸/不是因为他脱下她的衣服,而是她对他根本没打算穿好;她的朦胧也不是因为他的无能为力,而是她刻意在保持距离。

    「你可以对我有控制欲

    你可以对我有占有欲

    你甚至可以对我满怀掠夺欲」

    「然而,这一切都源于我对你的控制」

    ——她大概,是这么想的吧。

    然而,她一定是对的吗?他也一定必须按照她规定的剧本,按部就班地出演吗?

    ——或者说,走到这一步,真的全部在她的意料之中吗?

    显然并不是。

    五条悟支起身,十分随意地插兜沿着螺旋的楼梯走下楼,手指搭在少女的肩头,俯身看向她的最后一张手牌:“红桃q啊,什么玩法?”

    第三人的报牌让周围嘘声一片,对面的少年神色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少女完全没有和他解释的打算,只是将牌扣在桌面上,笑盈盈看向对面:“石川君,您的选择是?”

    “选择是?”五条悟声音很轻,唇瓣也没什么动作地开口,“嘛,礼貌一下吧。我可以在这里吻你吗?或者……你希望我干出这种很难收场的事情吗?毕竟惹我生气的那几个家伙我连脸长什么样都没记住,可找不到了啊。”

    猫猫总是十分擅长给自己寻找存在感。

    “红桃q。”少女点了点扣下的纸牌,端坐身形,“他说的话,您要不要相信呢?似乎……这一局变得有些意思了呢,希望您做出正确的选择。”

    对面的少年舔了舔唇角,看向显然已经与里绘未来超越社交距离的男人,又看了一眼荷官:“……这是,场外因素吧?”

    荷官微笑答:“规则并未禁止,游戏继续。”

    里绘未来显然

    视自己身上的挂件为无物,但二者的姿势偏巧又暧/昧得过分。

    石川选择避开了视线。

    “唔,正确的选择吗?和你一样,我并不喜欢风险太高的赌局,所以我们玩一些问答吧。”

    猫猫挂件自顾自地低声说,温热的气息让少女脖颈处的发丝与纱衣轻轻颤动:“第一问,未来同学,你觉得信任的来源是什么?”

    “要不要相信这是一张红桃q,是石川君真正的赌/局哦。”少女的指腹划过纸牌的边缘,在角部略一用力,弄出一声轻响。

    “交付信任即是赌/博吗?很符合未来同学风格的答案呢。”他的指尖状若不经意地碰了碰少女脖间的颈链,将其正位,“可你不嗜好风险,那么降低风险的手段是?是控制?恐惧?利益?”

    里绘未来像是在等待对手的最终决策般,一言不发,安静地凝视着对面。

    “全部错误,那些东西根本不能让你感觉值得交付信任。所以答案……”他的声音在她耳边清晰无比,“是「对等」哦。”[1]

    黑发少女的呼吸微微一滞,随后平稳得像是无事发生。

    “石川君?您的决定?”

    荷官的目光也勉强从粘腻的二人转向极力思索的石川身上:“石川大人,请尽快做出决策。”

    “所以,第二问。”五条悟完全没有休止的意思,手指卷弄着少女垂落的耳发,继续轻声低语,  “你确定你是在我这里得到了支·配·的快感吗?因为得到了这种东西,所以才接纳我在你身边?”

    旁观之人的注意力早已不在赌桌上了。

    里绘未来的指腹划过纸牌的一角,盛着浅笑的目光依然波澜不惊:“石川君,这种情况下,想太多反而会输掉呢。”

    “未来,供你支配差遣的人不在少数,但我偏巧不在其中。”男人自喉咙深处发出两声轻笑,随后语气笃定,没有一丝询问的痕迹。

    稍顿半秒后,他如法官下大判决书一般再次开口:  “而正是因为你无法彻底支配我,也不会被我影响,所以……”

    “连你自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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