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海毛子
哗啦！
海水突然翻涌出无数水花。
海毛子一只接一只从海底窜了出来，它们纷纷降落在礁石之上，耸耸鼻头，随着小舟的前行不断跳跃跟上。
“我的天呐！怎么这么多！”
“至少五十只以上！”玉川估算出数量，手中也泛起冷汗。
海毛子对他们来说，是完全陌生且未知的，那瘆人的毛脸纷纷对着三人。
它们没有发起进攻，只是不断跟随在两侧，越来越多的海毛子从水中跳起，在围观着他们。
“我觉得我们像动物园的动物！被它们围观着…”玉川难免紧张。
藏正吞咽着口水，鼓起勇气打气道：“怕什么！只是野兽！我们可是连d级巫鸦的群攻都闯过去的男人，一群毛猴子！怕什么！”
“是叫海毛子！”老张提醒他。
“管它毛子！猴子！我不怕！”
“我们得怕…”玉川突然幽幽开口，目光不断在海面徘徊，神色凝重。
藏正问：“怎么了？”
“海面下都是！”玉川凛然道，“最重要的是，我们不会游泳！”
“海毛子可是会连船都掀翻的！”老张再次让两人的心跌落谷底。
“张叔，有什么好办法吗？”玉川将希望放在他身上。
他却摇着头道：“唯一的办法就是杀光它们！”
随着木舟前行，海毛子们终于失去耐心，最近的一只一跃而起。
砰！
藏正抬手一枪，干脆利落的爆头！
海毛子冒着鲜血落入水中，海面立刻浮现一片红色。
他大喊道：“来啊！上次打巫鸦不敢睁眼，这次让你们瞧瞧我的枪法！”
海毛子们似乎也被激怒，一只只纷纷张开双臂，吼叫着从礁石上跳起。
不过藏正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双枪左右开弓，四周顿时枪声伴随着惨嚎，海毛子一轮进攻下连木舟的边缘都没有碰到。
“哼！别小瞧人！”
他的攻击令海毛子生出迟疑，他也得意的向老张炫耀起来。
老张一弹烟头，轻轻道：“可也别太小看这群小东西！”
咚地一声。
一只湿漉漉的毛手扒在了船沿。
砰！
藏正眼疾手快，一枪将那只手打的稀烂。
可伴随着惨叫而来的，是更多的毛手攀上船沿，海毛子们纷纷爬出海面。
他正要乱射，四周礁石上的海毛子却同时发起攻击，它们一只只高高跃起，甚至不只是扑向木舟，有的目标就是藏正。
枪声不断炸响，映射出火光，然而四面八方的攻击让藏正明显捉襟见肘。
机枪形态他不敢用，一不小心就会把木舟撕烂。
玉川眼中闪过红光，也动了起来。
“弱点…脑袋！心脏！”
他惊讶于这些海毛子的弱点竟然跟人类一模一样，而在洞悉之下，他能清楚看到白毛下，那丑陋的模样虽然令人发寒，可它们也有着五根手指，相同的各种关节，血红的心脏扑通跳动着。
如果去掉白色毛发，毫无疑问就是人类。
现实没有给他多余的思考时间，左右两边已经有海毛子靠近他，身后的老张一桨将一只顶进海里，他也果断一剑捅进另一只的心脏。
紧接着前面又是两只扑来，他寒芒横扫，两颗大好头颅带着散乱的白毛飞起，血水喷涌而出，最后发出的惨叫如同孩啼。
他不禁愣住，手中的剑也跟着颤抖起来。
“小子，回过神来，不然死的就是我们！”
老张一句话将他立刻点醒。
藏正已经跌坐在船头，一枪射翻抓着他脚打算往海里拖的海毛子，满脸血污的又攻向别处。
可与藏正的战斗方式不同，近战带给玉川的冲击感更直接，更震撼。
一路走来，今天算是他真正的战斗，不是一腔热血的短暂战斗，也不是一击必杀后陷入昏迷的无知无觉，当这些类人的海毛子活生生站在他面前又不断流失生命，他还是有些慌神。
“你不能停，你才能适应。”老张再次开口。
面对又扑过来的海毛子，玉川咬牙，摇头摈弃那些莫名的思绪，再次出剑，拥有洞悉，他对弱点的把控和对攻击的位置拿捏的极好，搭配锋利的寒芒，硬是将逼近的海毛子尽数解决。
可是每一次出剑，他都感觉身体在不断虚弱下来，喘息声也粗重起来。
“你的身体很弱。”老张望着少年单薄的背影，掐灭烟头，握紧了双桨。
“我…我没事！”
玉川踏前一步，将左右两侧的海毛子砍翻，虽然嘴上倔强着，眼前还是发花。
一不留神，一只海毛子已经跃到他头顶，毛手上锋利的爪子扑面而来。
“玉川！”
藏正注意到了，可是他刚两枪解决前面的海毛子，转身显然是来不及了。
就在此时，一只有力的手掌稳稳抓住玉川的后襟，硬生生给他拎了回去。
不仅躲开了海毛子的一击，老张回手一桨砸在它的脖子上。
海毛子脖子一缩，哀嚎着被砸入海中。
“必须第一时间清理干净船边的毛孩子！”老张提醒他们，同时也不断出手，将这些依然试图爬上船的海毛子击落。
玉川跌坐在他身后，看着两只木桨被他舞出花来，海毛子也是被纷纷击落，每一次出手都没有多余，如行云流水。
他很想再观察一会儿，甚至想学。
老张却道：“起来，跟着我的动作攻击！”
他爬起身，一边模仿老张的攻击方式一边应对着海毛子接连的进攻。
可是他的体力也在极速消耗着，每一次出手的力气都越来越弱，晕眩感也一阵阵袭来。
咬破舌尖，他努力让自己保持着清醒，身后藏正的枪声几乎没有停歇过，不过相比玉川，他的耐力就好上太多，额头泛起的汗珠混杂着血水与海水不断滑落，眼神中浮现出一股子狠劲，苍鸾与穹鹰如同毒舌不断吞噬着海毛子的生命。
然后他强大的火力也让自己成为海毛子的重点关注对象，一只只白色身影不断扑来。
“啊！”
玉川回头，晕倒，直直倒下，眼中最后的画面是藏正发出一声惨叫，被众多海毛子扑倒，随后就没了声息。
他心中问道：“我们要死在这里了吗？”
双桨掉落在木舟上，老张回头深深看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