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少女的百万一刀
“这么快我就死了？”
陈翼然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眼前，出现了一片充盈着青色光晕的空间，四处漫无边际，空空荡荡。
“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
陈翼然叹了口气，从地上站起身来。
“这里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陈翼然的耳畔，少女的声音从不知何处传来。
！
突如其来的回答吓得陈翼然一哆嗦。
这不会是天使吧？
我这辈子作恶多端居然还能上天堂？
过分空灵的少女声音令陈翼然有些害怕，他颤颤巍巍的问道：“我，死了？”
“还没，不过快了。”虚空中再次传来少女的回答。
陈翼然的眼前，一道荧幕凭空出现，画面中，羊角怪人高举长刺，向陈翼然的身体刺去。不知是何缘故，怪人的动作极其缓慢，似乎要让陈翼然好好看看他身首异处的样子。
“你大概还能再活十几秒。”
“小哥，要不要做个交易？”另一侧，一个巨大的十字星瞳孔突然自虚空中张开，“只要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就能换回你一条命。”
？？？
望着虚空中悬挂着的画面和凭空出现的瞳孔。陈翼然更加迷糊了，一时半会搞不清状况。自己要死了不假，但这交易又是唱的哪一出？
“什么？”
少女的声音不再回答他，只是自顾自的开始倒数起来。
“7”
“6”
“5”
少女的倒数声还在继续。现在，陈翼然是真的开始害怕了，怪人那明晃晃的长刺离自己的脑袋已不足半米，再这样犹豫下去脑袋必开花。他也不管对方所说的代价是什么，总之先应承下来保个命再说。
“3”
“好好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陈翼然连忙打断少女的倒数。
“好嘞！”
十字星瞳孔中传来的少女声音显得十分高兴。
一瞬间，陈翼然眼前的画面突然定格，然后如同玻璃般碎裂。
他猛然睁开眼睛，脑袋上的赫然是怪人修长的长刺，陈翼然用力朝左侧翻滚，躲开了怪人的刺击。
一击不得手，羊角怪人再度举起手臂上的长刺。
这不会是个梦吧？
望着接踵而至的长刺，陈翼然再次绝望。
不远处，某栋破旧的高楼之上，一席礼服格裙的裙摆在风中猎猎。少女丢下一团揉成球的糖纸，从高楼之上一跃而下。
怪人的长刺猛然刺出，陈翼然直接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叮”
一声清脆的格挡声在陈翼然的脑袋边响起，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还是完好无损的。
陈翼然缓缓睁开眼，只看见一把刀身上雕刻着樱花的太刀架在怪人的长刺之上。
眼前，身着贵族礼服的少女反手格开长刺，随即斩出了一刀，强大的劲风将怪人逼得不断后退。
少女回过头，对陈翼然甜甜一笑。
“小哥，交易的性命到账了。“
她一把拉起地上的陈翼然，随即舞了个刀花，将刀收回刀鞘。
那一刀，把怪人击退了数米远，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少女，怪人愤怒地咆哮了一声，再一次重复了一遍那句不知所云的话语。
“神格……毁灭……”
礼服少女的手搭在刀柄上，做出一手拔刀式，对陈翼然说道。
“小哥，仔细看好。”
陈翼然：_
“交换这一刀的代价是 一 百 万！”
少女把一百万的尾音拖得很长。
这一刻，陈翼然的神庭观测到空气中游离的金色丝线被一股看不见的强大力量所扰动，迅烈的威压瞬间以礼服少女为中心扩散开来。
“镪”的一声，少女手中的太刀猛烈出鞘，一道青黄色的刀气夹杂着几片落樱虚影激射而出，直接将地面破开了一道长长的痕迹。
不远处，奔袭而来的怪人也迸发出极快的速度，拖着残影正面碰撞上了那道刀芒。
一阵无法言喻的强烈波动从碰撞点释放出来，在原地留下了一个深达数米的大坑，少女的刀芒压制了羊角怪人的进攻，那一刀，直接使得怪人重重地撞击在一栋破旧的高楼中。
猛烈的撞击让破旧的高楼废墟直接垮了下来。灰尘冲天而起，将一整条街道遮蔽。
陈翼然:Σ(д|||)
“我草，这还是人吗？”这一刀，直接把陈翼然的下巴都惊掉了。威压如此恐怖的怪人，竟然承受不住少女的一刀。
“走啦。”少女把太刀插回刀鞘，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对陈翼然说道。
&34;那个怪物，死了吗？“陈翼然试探的问道。
“你只付了，不对，你只赊了买命钱，可没支付让我杀了它的钱。”少女再次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啊当然，现在的我也暂时没办法杀死它。所以说，我们该溜了。”
“哦对了！”少女反手拔出太刀架在陈翼然脖子上，“你要是欠债不还敢跑路的话，你会比它更惨的。”
陈翼然的额头间，一滴汗水滑了下来。方才，他确实是在试图跑路。
…… ……
与此同时，【天恒】城，某处。
幽暗的房间中，巨幅的激光投影映射着一段视频。
视频中，夹克男人手持蓝色匕首，不断穿行在破碎的空间碎片中。
仔细观看，便会发现与夹克男人交战的对手，赫然是袭击陈翼然的羊角怪人。
画面中，不断交错着蓝色与紫色的涡流。夹克男人挥舞蓝色匕首，蓄起一道波动强大的繁复花纹，一块深蓝色的空间碎片便被压缩在刀锋之上。
夹克男人奋力避开羊角怪人的攻击，拼死一击，蓝色匕首化作一道流光命中羊角怪人的骨翅。
蓝色匕首命中那一刻，背景中的紫色涡流瞬间消散一空。
随即，一道紫黑色的光刃闪过，视频同时戛然而止。
“郑天死了。”黑暗中，正在观看视频的人影再一次播放起视频，喃喃自语，“但是，我还是能够感知到那个东西的气息。”
人影拿起通讯器，快速拨通了一个号码，“【天国】目前在哪？”
“他们已经在【提塔】外的旧日城市废墟附近待命。”通讯器的那头很快有了回应。
人影一手举着通讯器，一手展开了一幅电子地图，继续说道：“是时候该进场了，让他们把那个东西找回来。”
“明白。”通讯器的那头传出毕恭毕敬的声音，“还有一件事，根据 &39;那些人&39; 传回来的讯息，有一股规模庞大的渊种潮正在向【天恒】前进，他们还观测到了好几只【拟神】境的渊种。要不要把在外的小队都召回来？”
“暂时不必，目前【天恒】中还有三支小队驻防，让他们在外继续自由行动。”
“倒是【提塔】那边，作为【天恒】的卫星城市，他们肯定会先遭受兽潮的攻击。让【知院】那边调一批特殊武器过去，提塔太早沦陷对我们不是好事。”
“通知天恒各区执政，开启战时管制。最外围的防线不再接纳幸存者进来！”
人影一连串发出了几个命令，地图上，被红色色块标注的渊种潮已经把天恒和提塔完全包围。
“明白了！”通讯器那头的声音默默记下了这些发布的命令，随即便断开了连线。
荧幕上，仍旧播放着夹克男人的战斗画面。暗处的人影走上前去，盯着画面中的羊角怪人顿声道，“【拟神】境果然来了，看来这回找到的东西确实是真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