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杨小丽案，结案
审讯室的气氛很沉重，压抑，压抑的江川有点喘不过气，
几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有汪泉海一人闭着眼睛，一言不发，一声不吭……
江川明白，男人，不是男孩，不会放声大哭，那种想哭，却又忍着不想哭出来的心痛，是真的痛……
就像自己父亲离开后，一个人躲在被子里，不想哭出来，眼泪却像决了堤的洪水，奔流不止……
想到自己的父亲，江川抽出了一支烟，为自己点上，抽了一口，吐出烟雾的同时，也吐出了心中的沉闷和不快。
掐灭了手中的烟，江川说道：
“汪泉海，请你详细的讲述一下，你杀死假杨小丽的全过程。”
唐仁再次疑惑的看了一眼江川，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江川也用了这个“假”字。
汪泉海平复了一下情绪，强忍着泪水，将思绪从回忆中拉扯了回来，回答道：
“15那天，那个贱人再次拿出来那份离婚协议，要求离婚，并且还拿出了离婚起诉书，
合计骗何尚钱的计划是真实的，至少，最起初，这张离婚协议的作用是这个没错，
我没想到那个贱人真的会要求离婚，虽然她是冒牌货，但是长得和小丽一样，我看到她，就会觉得小丽还陪在我身边，
我只是想要教训她一下，所以打了她，拔下了她手上，结婚时我送给小丽的结婚戒指，
其实我是想拿着那个戒指，添点钱去换一个更好、克拉更大的，我知道这个冒牌货一定喜欢，因为她觉得有面子，
我还想让她代替小丽陪在我身边，所以想用这个方法哄哄她，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威胁我，如果我不同意离婚，她就去去警局告我，告我骗婚，诈骗，家暴，让我永远也翻不了身，
一直以来，因为她和小丽长得像，所以我才手下留情，让着她，可是当时，我实在是太生气了，
脑子里就像是有个声音，一直催促我杀了这个冒牌货，
所以我鬼使神差的就戴上了我以前送货时的手套，脑子一热，掐死了她，
发现她真的没有了呼吸，我后悔了，等我冷静下来以后，我把她抬到了浴缸里放满了水，
去厨房找了水果刀，割破了她的手腕，让她看起来是自杀的，
做完了这一切，我就走了，不想继续呆在那里，去了赌场，人都没了，小丽和冒牌货都离开了我，戒指留着也没有用了，
所以，我躲开摄像头，找了一个距离很远的赌场，剩下的，你们都知道了。”
江川询问道：
“你掐死被害人的手套呢？”
汪泉海嘴角挂着苦笑道：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烧了，把残渣扔到了马桶里冲走了，如果不是你套出了我的话，光靠找证据，定不了我得罪。”
江川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
“确实，你很细心，没有证据，即使我知道杀人凶手就是你，我也拿你没办法，但是，没有完美的犯罪，只要是犯罪，就一定会留下证据或者线索。”
汪泉海已经放弃了生的信念，低下了头，并没有说话的意思，
江川继续问道：
“9号，你到底在哪？做什么？”
汪泉海抬头看了一眼江川，又重新低下了头：
“赌场。”
江川道：
“汪泉海，你要想清楚，我这是再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主动交代，也许还有改判死缓或者无期的可能，等我们警方拿出来确凿的证据，你就难逃死刑的命运了，
汪泉海，我提醒你，你是贵州人，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能做到把棺材通过运进302！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自己主动交代，不然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汪泉海再次抬起了头，微笑着看向了江川，眼神中透露着毫不遮掩的欣赏，还有一点点的感激，开口道：
“无论如何，谢谢你，你真的很聪明。
不过，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也什么都不知道，我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终究难逃一死，说不说又能怎么样呢？什么都不说，就什么都不会想起来，至少我的内心和灵魂，不会受到痛苦和谴责，
其实死了，也挺好的，解脱了，没有了烦恼，也不会因为谁而生气，
等我死了以后，自然会下去，与她们见面，给她们赔罪。”
江川叹了一口气后，说道：
“难道不说出来，你就真的不会想起吗？不想起，你就真的会灵魂不受到谴责而煎熬痛苦吗？”
汪泉海摇了摇头：
“我知道，即使痛苦，也都是我应得的。”
随后，汪泉海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唐仁感觉自己和他们就不在一个世界里，不然为什么完全听不懂这两个人在说些什么呢？
江川起身，示意唐仁可以结束了，二人离开了审讯室，
江川面无表情的思索着什么，
唐仁一脸懵逼的跟在身后，还没反应过来，
宋队，江川，唐仁，雅晴，四个人再次聚在了一起，
雅晴也在监听室全程观看了审讯的全过程，自然知道都发生了什么，也明白，在最后时刻，想要给汪泉海一次主动承认杀害桂秀琴的机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但是自己在解剖室与江川发生的不愉快历历在目，又不想主动低头，尴尬的不知道和江川说点什么……
看着闷闷不乐的江川，宋队想要安慰一下，却也不知道从何开口，
“小川，毕竟杨小丽案结案了，应该开心一点嘛，别愁眉苦脸的。”
江川淡淡道：
“桂秀琴案还没有结案呢，宋队，碎碗块要抓紧寻找，再拖下去，就很难再找到了。
而且梁城的案子，还有很多疑点，
消失不见的地西泮注射剂，
神秘的鬼面天蛾图案，
碰巧失去的三楼监控录像，
陆向华到底有没有说谎？又为什么说谎？想要隐瞒什么？
梁城患有抑郁症，长期服用苯二氮卓类药，怎么可能不知道用量？
无论怎么看，梁城都不是死于意外，疑点重重，宋队，你又为什么偏偏这个案子草草结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