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真假杨小丽
“假的？我看未必，难道是假戏真做？那你可真可怜，绿帽子可以摆摊卖了。”
说完，江川转过电脑，播放着一段视频，正是杨小丽与何尚的开房视频其中一段。
江川知道自己这样做并不好，但是，面对汪泉海这样心理素质极高的，就必须采用极端手段，逼他失去理智，才能露出破绽。
果然，汪泉海看清楚不雅视频中的二人后，怒火顿时到达了制高点，气的汪泉海直接站了起来，指着视频中的杨小丽破口大骂：
“我/曹/尼/玛！你个臭/婊/子！贱/女/人！竟然敢真的背叛我！掐死你算是便宜了你！我踏/马就应该把你碎尸万段！”
此话一出，审讯室顿时进来了两名持枪警员，将情绪失控的汪泉海按在老虎凳上铐了起来。
随后，两名持枪警员并没有离开，而是静静地站立在汪泉海的身后，
这一切自然是宋队提前早有安排，毕竟如果汪泉海真的是凶手，难免会对江川二人不利。
汪泉海目光通红，紧紧攥着拳头，胸口跌宕起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江川见情况控制住了，继续道：
“汪泉海，我可从来没说杨小丽是被掐死的，你还要不承认是你杀了杨小丽吗？”
汪泉海怒极反笑，似乎刚才的愤怒是装出来的，很快就平复了情绪，深深呼出一口气后，汪泉海笑道：
“很不错，小警官，是我小瞧你了，你很聪明，没错，我是杀了人，只不过，我杀的并不是小丽，小丽不知道去哪了，我掐死的那个小丽是别人假扮的。”
“假扮的？”
唐仁有些懵了，转过头好奇的看了一眼江川，
看着悠然自得的汪泉海，江川眉头紧皱，死者杨小丽的dna与基因库里的匹配，完全是同一个人，这没有错，但是汪泉海认为是假的，为什么呢？
江川随后问道：
“你为什么说，你杀死的杨小丽并不是真的杨小丽，而是别人假扮的？”
汪泉海的情绪彻底平静了，没有任何情绪，仿佛没杀过人，也没有任何愤怒和恐惧，道：
“警官，能给我一支烟吗？”
江川沉思了一会，递给了汪泉海一支烟，是持枪警员点的火，
汪泉海深深吸了一口，一根烟就吸掉了一半，背后靠在冰冷的老虎凳上，抬头望着天花板，陷入了回忆：
“小丽我们两个在一起七年了，是通过相亲认识的，那个时候她31，我36，我比她大5年，
三十几岁的年纪，已经被物质磨灭了对爱情的向往，不再是憧憬未来的年轻人，
那个时候我做了点小买卖，手头上有点钱，看对方都还可以，很有眼缘，年纪又都不小了，所以我们很快就领了证，
婚后，没有什么惊喜浪漫，只是平平淡淡的过日子，从我生病住院，她在身旁尽心尽力的照顾我时，其实我的内心才真正的接受了她，并且，爱上了她，
小丽家里是乡下人，虽然长得不算多漂亮，但是温柔贤惠，
没过几年，生意不好做，我又被人下了套，赔了很多钱，多年的积蓄都付诸东流，还欠下了几万块的外债，那个时候的几万块，真的能要人的命，感觉不吃不喝，一辈子也还不完，
但是小丽并没有离开我，一直陪着我摆地摊，被城管追，雨天，冷天，即使被雨水淋透了，冻得瑟瑟发抖，也从来没有说过一句怨言，
那个时候，我心里真的庆幸，我找了一个好老婆，暗暗发誓给她衣食无忧的好日子，不再跟着我受苦，
可是，那个时候，摆地摊不像现在，挣得真的是少得可怜，又有外债，我父亲走得早，亲戚疏远了，借不到钱周转，没办法，我只能赌一把，拼一下运气，
我赌对了，赢了不少钱，那晚越赢越多，越玩越大，一晚上，就够还钱了，她也很开心，
后来，地摊就不摆了，我每天都去赌场，可是，仿佛那晚把一辈子的运气都用光了一样，再也没有赢过那么多，输输赢赢，最后手里也没有几个钱，
但是我爱上了那种孤注一切的感觉，只有在我把所有钱都推出去的那一瞬间，看到身边人佩服尊敬的眼神，我才能感受到我自己还活着，所以长期留在赌场里，有的时候甚至睡在那，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小丽不爱笑了，不对，是不爱对我笑了，即使我赢钱后给她买新衣服，新手机，新包，她的眼睛里没有光了，很陌生，
从那以后，小丽总是一个人低头看手机和别人聊天，笑得很开心，就像我们在刚一起时的笑容，很漂亮，
但是她总是对我躲躲闪闪的，不让我碰她的手机，问是谁，就说是新认识的闺蜜，
她学会了化妆，经常打扮的很漂亮，喷着香水，去她闺蜜家里住，回来后还要求和我分房睡，不过，看到她的笑容，我也很开心，就答应了她，
其实，有一天我回家的时候，就看出来了，她不是真的小丽，我知道，小丽怪我赌博，所以生气离开了，找了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替身替代了她，
虽然这个替身模仿的很像小丽，我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个冒牌货，经常抱怨我给她的钱少，骂我无能，骂我不是男人，一天三百不够她的开支，而且对我还越来越冷漠，有的时候甚至对我动手，
既然她不是真的小丽，我也就不会对一个冒牌货留什么情面，所以，我开始教训这个贱/人，教她怎么像小丽一样和我说话，怎么像小丽一样对我笑，她学不出来，我就打到她会，
我没有问过她，小丽去了哪，我知道这个冒牌货不会告诉我，也知道小丽不会再回来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小丽觉得跟着我太苦了，所以去寻找她的幸福了，我都知道，我都踏马知道，我知道是我的无能，小丽怪我没能给她想要的生活，她才会离开我的……。”
说着，汪泉海紧紧闭着嘴，说不出话来，眼泪顺着脸颊，绕开了胡子茬，最后凝聚到了下巴，滴落在了脏兮兮的衣服上，浸湿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