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连环
董珂还在办公室内跟tracy相谈甚欢，忽然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进来。”
是秘书irene。她跟董珂说，刚才客户关系部周总监来电，说要过来跟她谈点事，确定下时间是否ok。
一分钟后，得到irene答复的周敦茹敲响董珂办公室门，刚进去看见tracy也在，像是松了口气：“原来你在这儿，我说怎么打你办公室电话没人接呢。”
“怎么了？”tracy正在吃董珂办公室内摆放着的比利时巧克力，“找我有事吗，hela的事？”
周敦茹拉开tracy身旁的椅子坐下，没直接回答tracy的问题：“刚才蒲公英慈善基金陈理事给我打电话，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
“蒲公英慈善是什么，陈理事是谁……anyway，为什么要骂你？”
周敦茹似笑非笑地看了tracy一眼，而后看向董珂说：“因为陈理事就是海露那几张合影里的其中一位男士。”周敦茹看见董珂脸色一僵，又接着往下说，“不单是陈理事，其他照片都是我们合作过的老客户。kandy你可能不知道，你那时候还在香港，tracy可能也不知道，因为这几家都没有出过任何问题，不用出动到危机公关。”
tracy脸色也有点变了，抽出一张纸巾擦掉指尖上留下的巧克力粉。
“我看接下来我会一直接到电话，这样下去这些客户都得丢了，”周敦茹说，“实话说，都不算是非常大的客户，但胜在好沟通，爱惜羽毛，是真金白银买我们服务的客户。这年头财大气粗不讲理的客户越来越少，对于我来说，我不想放弃。所以这个……可能得公关一下。”
她说完看向董珂，又看了看身边的tracy。
之前还在偷着乐的tracy，现在哑口无言，半天都没组织好语言。
周敦茹见没人说话，又说道：“这不仅仅是一批老客户的流失的问题，这个事情传出去，别的客户都对我们没有信任了。花钱买服务，就换来这样被诽谤造谣？直白点说，不告gi，只是打个电话来骂我，已经很够意思。”
董珂不愿意流失老客户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她南城就职期间，审时度势后迅速调转风向：“tracy，还是抓紧时间出个公关通告，趁其他老客户还没有动作之前，敦茹，你赶紧去联系先道歉。”
tracy说：“那hela的事，就这么算了？唉，好不容易有点扭转局面的意思……”
“把重要的事先办了，想想你的前途。”周敦茹在，董珂没把话说得太直白，“先搞定客户，hela那边你可以选择性避重就轻。掌握好‘度’，留有余地，总有翻盘的机会。”
周敦茹原来想在一旁充当隐形人，假装听不懂她们的对话内容。可当听见董珂说到“避重就轻”一词，她的右眼皮却开始突突跳。
她恍然明白过来，原来她们都不打算理会池海露被造谣的事。事情刚发生时，董珂批评金澄的那句“你们是一个team”，原来只是一句空话。她们在意的仅仅只是gi，又或者说，仅仅是自己的利益。
周敦茹本来以为，同事一场，上下属一场，每个人对池海露的意外身亡应该都抱有真情实感的惋惜。没想到。
“kandy，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周敦茹说，“我觉得对池海露的事不能避重就轻。当然，危机公关的事我可能没有tracy这么专业，但我认为除了替客户澄清之外，应该同时在公关稿里呼吁停止造谣，不要再伤害死者家属的情感了。”
“那这样吧，”tracy听完后想了想说，“我顺带在稿件里写，我们多次尝试慰问池母，但池母始终拒绝和我们沟通。一方面我们展现正面积极沟通的形象，一方面也让大众了解我们没有‘摆烂’，还有一个方面就是，给池海露母亲一点压力，请她出面。这样主动权就掌握在我们手上了：是她不愿意谈，不是我们不愿意做工作。说到底，这事是意外，再打官司，也就是个意外。”
董珂对tracy的提议似乎非常满意，“行，安排下去吧，我还是那句，这一仗我们必须得打得漂亮！这样我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快去吧。”
“kandy，我还有一件事儿。”周敦茹说。
“怎么了？”
“这些照片，应该都是我们的内部照片，不是公开的。我猜测，是公司内部的人透露出去的。”
“从来没有公开发过？”tracy问。
“没有，这都是为维系老客户关系策划的活动，起码我们部门是不发的。至于客户发不发，我们就管不了了，但客户也不会去这么陷害自己。”
“公司里哪些部门有权限看照片？”
“所有部门。”
“这就麻烦了，”tracy说，“如果是公司的人，那人非说是公司下的命令，那我们就吃不了兜着走。”
董珂说：“把人找出来。”
……
秦思安一上午都在跟微博客服较劲，可无论她怎么说，客服都不愿意松口。五六个客服把她当皮球一样踢来踢去，谁也不想管她，管这档子事。
她一怒之下打电话托老同学找找关系，老同学给的答复是现在对个人隐私这方面管控得很严，没人敢轻易冒这个险。
如此一来，他们就只能走报警立案这条路了。
秦思安打哈哈说：“逸姐，看来你和师哥缘分未尽，老天爷不断给你俩制造相处机会啊。你才刚回公司几个小时，就又要和师哥见面了。”
“那要么你去？我可没这个意思。”肖逸没好气，“什么缘分未尽，三年前就尽了好吧。”
秦思安看着肖逸笑，真尽了的话，杨子健才不管肖逸电话里头的人是谁。
“说好的你主外我主内呢？我才不去，”秦思安怪腔怪调，“哎呀你就去吧，真没感觉的话怎么凑都没用，你说是吧，您说是吧？”
肖逸正在给杨子健和池海露母亲发微信，边发着边跟秦思安说：“行行行，那你快查那些个男的都是什么人，如果能找到，能帮澄清就帮澄清。咱们做两手准备，你要忙不过来就找其他同事帮忙。”
秦思安说着ok就将电脑椅转回桌前开始工作，将键盘敲得劈啪作响，眼看着肖逸要走出工作室时，她忽然叫住对方。
“姐！”
肖逸刹住脚步，回头斜眼看她：“怎么了，又打什么鬼主意？”
“杨子健知道你俩当年为啥分手了吗？”
肖逸愣了一下，“你问这个干嘛？”
“我就想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
“他不知道。我告诉他干嘛，说白了这跟他也关系不大。”
“不大吗？你忘记你那会儿哭得有多惨——唔唔唔——”
肖逸不知何时一个回马枪杀了回来捂住了秦思安的嘴，眼珠子四处转，生怕被别人听见，“闭嘴吧你！小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