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冷库
船长把杂货间的钥匙给了我们。并嘱咐我们四个一起搜查同一个房间。
是的,如果一个人搜查一间房的话,万一有一个是凶手,故意隐瞒呢?
打开这间杂货间,我闻到一股霉味,空气中积攒很久的灰尘瞬间往门外蔓延。
我们走了进去。
将抽屉打开,里面放着一串铁锈斑斑的钥匙。
拿了钥匙后,我们四个开始在每个房间里搜查。
第一个房间是冷库,为了防止遗留,先检查一些专门用来放置物品的房间。
进了冷库,我打了个寒颤,只见里面挂着各种生肉,鸡鸭鹅羊的都有,基本上每个星期有一天能吃到羊肉和鹅肉,这些食物是公司发的,还有一些是船员带来的。
门口挂着棉衣,我们立马换上。
在冷库找了个底朝天,里面全都是生鱼片什么的,没有找到被褥。
离开冷库的时候,我看见寇政偷偷拿了两包火腿肠、一包丸子。
这老小子虽然是船上资历比较老的船员,众人都忍让他,但他最近越来越过分,连实习三副都骂,跟大厨吵架,现在又偷冷库食物,大副和二副根本不屑跟他计较。他不过是水手长,也就能管管我们罢了。
又找了几间房间,还有船上各个角落,还是什么都没有。
窃贼会不会把偷来的东西直接扔到了大海里,我想。
但他这么做实在是没有任何意义。
更离奇的是,房间的窗户完全没有被撬的痕迹,不像是从窗户进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我实在不明白,灵异事件?
我们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搜查了整个船内,没有发现什么。
但我在设备室里发现了异常的东西。
一个奇怪的相框挂在墙上。上面是一个长着六只手的野人,浑身都是土灰色的,双眼通红,正恶狠狠的盯着我。
是谁挂上去的?怎么挂这种奇怪的画?但我怎么看都像是用相机拍摄出来的。
回到会议室。
这件事情我没有汇报给船长,因为和偷窃事件无关。
不知道为什么,我始终感觉哪里不对劲。
船长也没有办法了,毕竟连丢失的东西都找不到,还找什么小偷?
看着船长的脸,我忽然想,如果说真的不是灵异事件,那么只有船长有可能会是小偷。因为只有他能用钥匙开门进行盗窃。
可以他的性格,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除非他有隐藏的怪癖。喜欢偷被褥然后扔海里面?
这件事情不了了之,而且丢失的东西都不是太重要,搜查行动只能作罢。
天逐渐黑了下来,雨小了许多,但还是淅淅沥沥的。
船速快了一些,明天准备抵达目的地,直布罗陀岛。
傍晚,我和杨力伟、狗爷、水手丛洋一起打牌。
丛洋比我大三岁,身躯非常瘦弱,喉结极为突出,能戳死人,他每次说话的时候,我都怀疑喉结会不会掉到地上。
他从来不值夜班,因为身体不好。
他还有严重的口吃。
我当时就说:“身体不好还来船上?去坐办公室啊。”
他说:“我,我爸,逼我来的,我从小就,体弱,他说,说要,缎,锻炼我。”
我说:“你爸逼你来的?你可以去健身房锻炼啊。”
他说:“我听,我听我爹的,我爹叫我干什么,我,我就干什么。”
他是个稀有的爸宝男,什么事总是把他爹搬出来。
有一回大副派他去除锈,他直接把除锈油全洒在机器上,哗啦啦淌了一地,机器差点坏了。
为此大副骂了他两句,他说:“我,我…”
大副说:“你什么你?”
他说:“我,我我,爹…”
大副说:“你管我叫爹干啥?“
他说:“不,不是,说,我爹说,除锈,除锈就是洒水,洒水就,就完事了。我,我听我爹的。”
刚说完,大副笑了:“你嫁给你爹得了。
“我,我,我爹是男,是男人。”
大副笑了足足三分钟。
此时丛洋出了最后五张牌,是个炸弹。
“漂亮。”杨力伟将手里最后一张牌丢了。
“我输了?丛洋你真行,最后来了个这。”
丛洋笑了:“我,我赢了。”
“谁教你的?”我问。
“我,我爹。”
“草,又是你爹,你爹还能上天?还能下海抓妖怪是吧。”我说。
“这,这倒不能。”丛洋笑着说。
“不过能打,打鱼。”他接着说。
“还,还能开火车。”
“还,还懂建筑。”
我们都没有理他。
晚风沁凉,贝塔的伤势恢复的不错,已经可以自己行走了。
爱丽丝在甲板上拉屎了,气的杨力伟踢了它一脚,爱丽丝惊恐地瞪着眼睛,跑到我身后,我说,这狗老了,以前从来不这样,放过它吧。
船弦栏杆上站着一只鸟,好奇的往我们这看。
管轮们堆在一起扯浑话,船长放了一首轻音乐,是肖邦的钢琴曲。
我听了听,是minute waltz op64/1(降d大调圆舞曲),我以前听过。
音乐婉转动听,悠扬悦耳,爱丽丝跟着旋律追着自己的尾巴,转着转着,突然摔倒了。
我们笑了。
“我去,这狗也是个被耽误的音乐家。”杨力伟说。
这音乐刚放了到一半,立刻被谁换成了俗气的口水歌。
居然是老鼠爱大米,也算是老歌了。
…
我听见你的声音
有种特别的感觉
让我不断想
不敢再忘记你
我记得有一个人
永远留在我心中
哪怕只能够这样的想你
如果真的有一天
爱情理想会实现
我会加倍努力好好对你
永远不改变
不管路有多么远
一定会让它实现
我会轻轻在你耳边对你说
对你说
我爱你 爱着你
就像老鼠爱大米
不管有多少风雨
我都会依然陪着你
我想你 想着你
不管有多么的苦
只要能让你开心
我什么都愿意
这样爱你
…
许多人跟着唱了起来,跟他妈狼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