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艰难逃生路
双方的斥候骑兵就这样近身打了起来，宋军人多，经过血战之后，终于将这三十名蒙古骑兵解决掉。
大家都紧张地听赵老伯讲述他的往事，赵老伯则毫无吝啬，看来这些事情埋在心里几十年，都没有机会诉说，可能憋坏了。
赵老伯继续说道：“我们虽然人多势众，但杀了这些蒙古人后，也是累的不行啊！蒙古人的骑射果然厉害。我们这上百号人，此时只有二十多人了，还有几个带伤的，可以说是损失惨重。眼见四周已无敌兵，几个士兵就将一匹被射死的战马肢解烹饪，剩下的人则挖坑将袍泽掩埋起来。让他们入土为安。大家终于能饱餐一顿了，每个人还带着一大块煮熟的马肉，这才往大军的方向赶去。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大军边打边退，战场早已经转移了，只剩下无数的旌旗兵器散落在四周，遍地都是死去的士卒。宛如修罗战场一般恐怖。我们都明白，方阵被蒙古人攻破，大军凶多吉少了。于是就顺着这些方向开始寻找。走了几里地以后，渐渐听到一些鼓声和号角声，我们连忙下马，跑到附近一个土坡上面趴下观察。只见前方杀声震天，鼓角争鸣。两万蒙古骑兵围绕我方的一个步兵方阵轮流攻击，而方阵由三四千人组成，看来已经是我军最后的一支兵马了，面对蒙古人的冲刺，强弓硬弩不断发射，很快就用尽了，看着突入阵中的骑兵，长枪兵拼命刺杀，双方打成一团。我军的方阵顷刻间就被对方骑兵冲得七零八落。我们明白，方阵被攻破之后，用不了多久就会全军覆没。到时候敌军肯定会分散追杀各路的溃兵。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此时下去只会以卵击石，枉送性命。不如趁现在敌军被拖住，大家逃命去吧！于是我们飞奔上马，朝着相反的方向拼命跑。就这样，我们开始了逃亡之路。此时周围还有一些蒙古人的斥候在四处游荡，不时追杀落单的士兵。我们只能小心翼翼的穿过这些地方。”
大家听到情况如此凶险，也不由得担心起来。小伍忍不住问道：“那你们是怎么回来的啊？这么远的距离，遇到蒙古人怎么办？”
赵老伯嘿嘿一笑说道：“蒙古的主力都被拖住了，一时半会也没有那么多人出来搜捕，如果遇到几人一组的蒙古兵，我们也能将他们杀掉。大家逃命还是有几分本事的，不然你们就见不到我咯。”大家听到这话，顿时轻松不少，能活着回来，已经算很厉害了，又对赵老伯多了几分佩服。
赵老伯接着又继续说道：“不过，这回家的路，我们可是走了一个多月啊！大路不敢走，怕遇到蒙古人，太艰难了，当时我们奋力冲出来后，只剩下了七八个人，不知何去何从。大家觉得如果此刻返回军中，肯定会被军法从事。不如各自回家算了，反正兵荒马乱的，就当战死沙场了，没人会查这些。就这样，我们几人把盔甲兵器脱下来掩埋，天南地北就此别过，各自逃命去了。我和王寨主经过千辛万苦，昼伏夜出，渴了喝山泉，饿了去乞讨。朝着家的方向赶去。到了县城，把两匹马卖了，换了一些银两，没想到，到了独龙山附近，被一伙贼人拦住了去路”
一直不说话的赵文斌开口了，说道：“我打记事起，这独龙山上，就已经有山贼了，不光独龙山，整个县加起来有好几股呢，不过独龙山我印象中一直是王寨主的地盘，该不会是此时上山的吧？”
赵老伯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王寨主就是此时上山的，当年十几个贼人拦住去路，而我们身上也有盘缠，当然不能给他们，我俩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蒙古人都杀过，这几个小毛贼当然不会放在眼里，王寨主假装顺从，却瞬间暴起，夺刀杀死两名带头的，而我也将旁边一名小头目制住，这些毛贼吓懵了，平时只做些拦路抢劫的勾当，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见两个带头的瞬间毙命，其余人等皆下跪求饶，又见我们武艺高强，想让我们上山做首领，追随左右。王寨主的父母前几年先后病逝，此时的他了无牵挂，就一心想上山落草，而我则想回家侍奉双亲，就这样，我们走了两条不同的道路。好在双方距离不远，也经常能见面，所以并没有什么。”听了赵老伯的介绍，大家才明白，原来王寨主是这时候上山的。
赵老伯又给大家介绍着，两人回来后不久，也打听到了后面的事情，由于粮草未到，困守开封的赵葵全子才不能固守，大军只能撤退，而出发洛阳的三万兵马，损失十之八九。只有少数人逃了回来。端平入洛行动，以失败告终。大宋和蒙古的战事，提前爆发。
再后来两人先后结婚生子，却也经常走动，大家关系都不错，就这样，过了三十多年，而这期间，山寨在王寨主的经营下，一直蒸蒸日上，广建房舍，吸收流民，王寨主又热情好客，爱打抱不平，很快就发展到了一百多号人的规模。直到张彪一伙的到来，才改变了这一切。
说到张彪这厮，众人又恨得咬牙切齿，赵老伯忙安慰大家，先把仇恨埋在心里，好好计划，下个月，新仇旧恨跟他一起算。接着大家又再次确认了自己的任务，王飞燕和老潘叔在山上稳住张彪一伙，赵小江和小伍负责火枪和训练，赵老伯就负责收集火药，赵文斌兄弟则负责收集粮食和银子。就等下个月，静候山贼们的到来。
这时候，天色已经很晚，又到了分别的时刻，临走前，赵老伯一再吩咐王飞燕，一定要沉住气，千万不能打草惊蛇，有事情的话，会让小伍去通知的。王飞燕让大家放心，她明白怎么做。
说完，大家一一拱手告辞，各自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