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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罪者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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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曼殊一觉醒来,发现只有柯罗一人坐在竹楼的台阶上嘀嘀咕咕。

    “君上,你还是我师傅呢,轮到去毓泽洞这种好玩的差事就不带着我了。”“也不知道小曼殊会睡到什么时候,女人就是麻烦。”边嘀咕着,边百无聊奈的在落叶上运气作画。

    曼殊在后面狠狠揪着柯罗的耳朵拧了一下。“什么小曼殊,我可是做过你母亲的人,没大没小的。还有,我可不是什么女人,我只是个小花妖。”

    “好好,我的小姑奶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女妖也罢,女人也罢,哪个女的像你这样,力气这么大?定是君上给你补过了头,这手上力气大得出奇。”

    曼殊伸出一只手,对着光线仔细看了看,和平时没什么差别呀!不过这一觉睡过来,精气神确实好多了。伸出手在自己脸上狠狠掐了一把。“哎吆,果真很疼。好奇怪呀,怎么来了仙乡,只一晚的功夫,我的力气就有了长进。”

    柯罗围着曼殊转了一圈。“气色也比刚来的时候好多了。君上还骗我,说你梦魇了一个晚上。这气色好的很呢!”

    柯罗摸着下巴,沉思了片刻,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态。“是了,定是君上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物什,又不想带着我们俩。才说你整夜梦魇,需要补眠,再骗我看家,就落下我们两个。曼殊,他们不带咱们,我们自己去毓泽洞玩玩吧。”

    这两人一拍即合,也没留个讯息,说走就走。等到了毓泽洞口,柯罗却愣住了。眼前的毓泽洞口,似乎有些不同,却又说不出和昨天晚上看到的洞口有什么差别。

    “曼殊,昨天你歇息后,我跟着君上来过毓泽洞口,只是没进去。今天这洞口和昨天的似乎有些不同。”

    “你呀,除了天上那些漂亮的仙女姐姐、妹妹们,还能记得什么?隐修龙王遇到你这熊孩子,没被气背过去就算不错了。哪是洞口有什么不同,定是你害怕重华知道,你又偷偷溜出来玩,不想进洞。等遇到重华他们你就完蛋了,不听从师尊的教诲,又得加炼三个周天。”

    “我怎么可能害怕君上?他可是我亦师亦父的好友。哪来这么多说辞,你害怕一个人进去就直说,偏偏说我害怕君上。快点跟上,我可不会等你。”柯罗不服气的说道。

    曼殊看着柯罗的影子虚晃了一下,然后从眼前消失。“什么嘛,说是等我居然施展法术。”

    曼殊抬脚跟在柯罗身后进了洞府。穿过一个狭长的走道进了洞府的大厅。放眼看去,两人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是一个长方形的溶洞,顶很高,顶的中央有一个藻井,中间悬着一颗碗口稍大的夜明珠,照得大厅恍若白昼。

    大厅的四壁,镶嵌着长短不一的紫色水晶,厅的西南角有一张金丝楠木矮塌,上面铺着彩云织就的锦被,一个五六岁模样的小女孩乖巧的闭着双眼。走近了可以听到小小的呼噜声。

    “好可爱的小孩子,她怎么会在这洞中?她的家人呢?他们怎么舍得留她一个人在这儿?毓泽洞有新主人了吗?柯罗你说她是人、是妖还是仙呀?”曼殊不禁好奇。

    柯罗看了半天,觉得这孩子应该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凡胎。也不知道这毓泽洞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居然任由一个凡人居住!曼殊的问题自己一个也答不上来。

    看小姑娘的眼皮不住颤动,柯罗不禁吓唬道:“曼殊,反正这家主人一个都不在,要不咱们将她家的水晶墙卸一面回去玩几天?”

    “什么嘛,本姑娘就是这洞府的主人,看你们谁敢动我家的东西。”小姑娘忽然坐正了身子,愤愤然的看着柯罗,才评估了一眼,就觉得自己不是眼前这小子的对手。

    小姑娘忽然嚎啕大哭:“小哥哥,我要小哥哥,他们都欺负殊儿,小哥哥你在哪儿?我要阿姨,阿姨抱抱。”

    眼前的小女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变成一个个亮晶晶的水晶球。曼殊忍不住伸出手,将小姑娘搂进怀里。“殊儿别怕,这个哥哥唤作柯罗,是个好人。”

    柯罗看着小姑娘的泪珠,狐疑的心思越发严重。除了君上,原来还有人会落下水晶的泪珠?水晶多产自东海,难不成这孩子和东海老龙傲家有什么牵连?但傲家的人自己都认识呀,没听说过这孩子。

    算了,还是先撤为妙,这地方太玄乎了!

    “曼殊,咱们回去吧,你有没有听到君上的呼唤?我反正皮糙肉厚的。好像有人答应了君上会乖乖休息,怎么跑出来玩了?”

    曼殊仔细倾听,没听到什么声音。许是自己法力太弱,听不到呼唤。或许重华早就回了竹林,正在到处寻找自己和柯罗。

    “殊儿,你跟我们回去吗?外面有很多哥哥姐姐,可热闹了。”

    殊儿很坚定的摇了摇头。“舅舅让我在这儿等阿姨还有小哥哥,我哪儿也不去。”

    线上前尘旧事,线下今世情缘

    “殿下,殿下。”落霞连唤了两声,观音婢恍若未闻。落霞慌了心神,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我的好小姐,你究竟怎么了?难不成是柳氏带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吓着您了?我找她去。”说着起身就要往外跑。

    “姐姐,我的好姐姐,是我想事情出了神,和嫂嫂无关。其实也不是,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办呢!”观音婢说得有些词不达意,如何才能将叛乱的消息上达天听,却不累及嫂嫂等人,好生难办!

    玄武不禁暗暗替眼前这个小笨蛋着急。“跟前站着的,就是大好的人选呀!你只需修封书信,让落霞悄悄往吏部大堂飞刀投书,然后就等着静观其变。这会儿去,时辰正好。李二部署一番,到晚间事情也就结束了。”

    观音婢的眼睛晶亮起来,悄悄冲着躲在金柱后面翻白眼的玄武伸了伸大拇指。“落霞,我有一事相求。不是以皇后的身份,而是以妹妹的身份,求你为我办件事情。”

    落霞看观音婢一脸郑重,敛了心神,抱拳施礼:“小姐,你但有所需,我自会为你达成心愿。”

    观音婢亲自净手研墨,从身后的博古架最下层抽出一张市面上最常见的硬黄纸,屏气思索了片刻,左手握笔,飞快的写着什么,幸亏二郎不知道自己会左手写字,字迹不同,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写完后叠好,长叹了口气。忽然对着落霞下拜。被落霞一把扶住。

    “小姐,你这是干什么?”

    “我答应别人在前,自当誓死替人守住这份秘密。姐姐,这件事,妹妹我不能对你坦陈相待,道明前因后果。你还能信任我?”“我们是生死相依的好姐妹,信任根本不需要理由。”

    “姐姐你立刻换好衣服,将这封信,飞刀传书钉在房大人的官厅便可。”

    “这会儿就去?”“是,我知道白天中书省戒备森严,可是我只有这一条路可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好,我带上人皮面具立刻就去。”“蔓蔓,放心好了,落霞的安全完全不用担心。以她的武功,普通侍卫不过以为是大鸟飞过,根本不可能发现她的。况且我既然让她去,必然会保证此事毫无风险!”

    观音婢瞪着玄武:“你这老龟,时灵时不灵的。到现在连我的本尊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怎么敢全情依靠。”

    玄武已经隐约猜出当年送自己下界又封了自己灵台的那位上仙是重华,连抱怨的心思都没了。君上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他的一番安排必有深意。怪只怪眼前的这个主儿够白目。如此想着,玄武缩了脑袋不再理睬蔓蔓。

    过了一个时辰,观音婢都快坐不住了,才看到落霞顶着一张络腮胡子脸从后窗滑进丽正殿。立刻迎了上去。“姐姐,你可担心死我了。”

    落霞看了观音婢一眼。“小姐,今天这事儿大快我心。每次看你对着长孙无宪忍气吞声的模样我都着急。我飞刀留书后,房大人只扫了一眼就急急进宫面圣了。皇上那边应该布置得差不多了。就等今天下午拿下那八百长林军,换上皇帝的人,那几个主谋一露头,瓮中捉鳖。”落霞想象着几个逆贼被捉的场景。

    观音婢忽然面色苍白,急急挽了落霞左看右看。“姐姐你胆子可真大!你居然尾随房大人进宫!可曾被二郎身边的暗卫发现,下次这么危险的事情再也不能做了,都是我不好,连累姐姐了。”

    落霞忽然嗤笑出声。“我的好小姐,你大概忘了,当初我可是负责督导暗卫的教官之一,他们那追踪术还是我教的呢!被自己的学生逮着,我落霞也不用在大内混了。”

    观音婢微笑着,看着落霞豪气冲天的模样。十多年过去了,落霞的模样恍若初见。虽不能告诉姐姐事情的全部,总得解释一二。“事情不是姐姐想的那样,无宪哥哥虽对‘我’不义,终究是长孙家现任的主事。我不过想救他一命罢了。”

    只要兄长并未实质性谋反,自己总能救他一命。这些年,孩子们陆续出生,为人母的喜悦和职责并存。长孙家爹爹倘若还在世,必定不愿意看到三哥和自己兄妹手足相残的局面。既然顶了无忧的身份,保全安世也算替无忧全了为人阿妹的责任。

    早上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不让无忌兄长知道,也是出于这个考量。作为高氏长子,无忌被赶出长孙家后,吃了不少苦。舅舅虽然对娘儿三个亲厚。但高门大户的人家,舅舅不可能时常在家。总有那么几个不成器的妾室、儿郎,对无忌哥哥冷眼恶言,吃闷亏也是常有的事情。相比较无忧那样的小女儿,无忌哥哥的日子应该更难过。

    哥哥心中怨愤自然重些,导致成年后功利心也重了些,环境迫人,但无忌本性应该不坏。只是对三哥的愤恨,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两人结怨已深,今天这事儿自然没敢告诉无忌哥哥。如果哥哥知道了,估计不会轻易放过安世的。

    观音婢心中极乱,二郎必定会召集重臣商量李孝常叛乱之事,哥哥估计只会落井下石,绝不会救三哥。但三哥此人,不论是为了长孙爹爹还是二郎都非救不可。

    皇帝回到丽正殿用完晚膳,命人拿来棋盘,夫妇二人对坐手谈。酉时刚过,早有内侍进来通禀,说是房杜几位大人在殿外候旨,有要事禀奏。

    观音婢起身施礼:“大家,妾身先告退了。”“观音婢,你就坐着吧,估计也没什么大事。等他们几个回完话,咱们继续下完这盘棋。”

    女子安静的坐下,拿出本书就着灯光细细研读。房、杜、长孙等人进来,见完君臣之礼,细细讲了一遍捉拿李孝常等人的经过。

    观音婢渐渐放下手中的书简,仔细倾听几位大人的描述,听长孙无忌说到长孙安世依律当斩。皇后再也忍不住,当众跪倒在皇帝身侧,泪流满面。李世民轻挑了眉头看了眼妻子,不动声色地转过头去,扫了眼下面的几个臣子:“皇后这是做甚?有事情起来再说。”

    “陛下,请恕臣妾无状,长孙安世斩不得呀!”房、杜两人看看皇帝、皇后,又看了眼长孙无忌,面露狐疑,低垂了眼帘。不知道这兄妹二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个要斩,一个要救。

    “皇后此言差矣,安世虽为你我兄长,犯下重罪。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安世乎?”长孙无忌正色道。心中却暗恨无忧跟着云朗去了突厥。

    否则无宪的事情,哪儿轮到窦家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女子在上位妄加议论。终归不是自己的亲妹妹,明明知道自己母子三人因为无宪受了怎样的苦楚,却毫不怜惜。平时亲厚,到了关键时候,手心手背还是有差别的。

    观音婢也不擦泪,轻眯了眼,透过迷蒙的泪眼端详着自己的这位兄长,两人就这么看着彼此,眼中都渐渐有了凌厉之色,长孙无忌暗暗叹了口气,终于低下头去。

    “齐国公稍安勿躁,听孤一言。”又朝着皇帝一揖。“陛下,众位大人,安世虽有反心,并非主谋。主谋当诛,从犯之人依情节轻重,或可诛,或可流放。房大人,可是如此?”房玄龄微微点头称是,抬眼悄悄看了看皇帝,这一大家子不知道各演的哪出故事?观音婢接着说道:

    “若是旁人,是诛杀还是流放,孤乃后宫表率,自不会多言。唯独我这三哥却是杀不得。”女子正色说道。见众人露出狐疑的表情,观音婢侃侃而谈:

    “陛下,诸位大人。天下众人皆知,安世兄长与我兄妹不睦。天下众人亦知,我与陛下鹣鲽情深。如今,新君初立不久。诛杀安世,天下黎首,依礼法者,会说陛下依法行事,不徇私情。别有用心者,却会说陛下只顾及儿女私情,而罔顾国家法纪,挟私报复我家三哥。魏大人,不知你觉得孤的分析可有道理?”

    魏征沉思了片刻:“皇后所言极是。”

    “天下人可以以藏私之心度我,却不可以此心揣度陛下。今日孤之所请,望太史卢大人以皇后请托如实记录。百姓顶多说一句皇后徇私,却无人可论及陛下之非。陛下及诸位大人以为如何?”

    皇帝看了眼皇后,微微点头。看皇帝点头,长孙无忌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几位大人也觉得皇后的说辞有理,同时又不失为一个堵住悠悠众口的良策,都点头称是。

    李孝常叛乱,除了长孙家的两位大人,其余主要参事诸人均处以斩首,抄没家产,女性充为宫奴。长孙无宪,处流刑,迁三千里。

    待诸人告退后,李世民指着棋盘,似笑非笑看着观音婢。“观音婢,他们走了,我俩的棋还没下完呢。”“陛下今天本当去宜秋宫,妾身跪了半晌,下完这局,想早些歇歇。”

    “跪累了吧,你呀,真是倔强。往常朕求着你多说两句都不肯。今天,偏偏跪了这半天。你不知道自己是有身子的人吗?”

    观音婢撇了撇嘴巴:“陛下常说心疼治儿,今天却让治儿跟着为娘跪了半天。”

    “我若是让你起来,你会同意吗?几位大人看着皇后挺着个肚子慷慨陈词的,哪敢再多说什么?我还不是按着我家良人的暗示做的!腿伸过来,我给揉揉。下次再不许这么做了。为了长孙家,就算是为了我也不值当啊。你身子受过寒毒,本就虚弱,再不许这么跪着了。你呀,是朕见过的最柔软的女子。”扶着妻子坐下,轻轻替她揉着膝盖,李世民觉得心满意足。

    “当初拼着声名不要,也要救我这个挟持你的无名男子;今日又拼着被辅机误会、抱怨,也要留下长孙家大娘的这点血脉,替无忧全了孝道。”“二郎,妾身哪有这么娇弱,自打怀了治儿,我这身体可大好了。哥哥毕竟是男子,和女子所思所虑有所不同。天下之人,众口铄金的时辰居多。悠悠众口,哪能做到步调一致,如今天下初定,这件事二郎怎么断,背后都会有人论是非,不若由我这个皇后,恃宠而骄一次,与二郎无尤。棋还下吗?”“下,当然下,还没分出胜负呢。观音婢,有幸娶你,是我这辈子最明智的决定。”

    夫妻二人一边下棋,一边闲聊。不知怎么就说到房玄龄收到的飞刀留书。

    “今天,老房刚进宫,我在崇教殿外屋顶见到一个人影飘过,看身形,倒有几分像落霞。朕的这些个影卫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大白天的居然也有窥探者敢现形,真当朕的武功白练的?被朕看见倒没什么,就怕被有心人看到。”

    观音婢举着棋子,愣在半空。臭玄武,你这都是什么灵通,现在的局面你怎么没有猜到?边腹诽着,边放下手中的棋子。看了眼对面的男子,看丈夫眼中露出一丝狭促,轻呼了口气,开口说道:

    “二郎,妾身今日确有有一事隐瞒。臣妾先代落霞谢过陛下的隐瞒之恩。那告发之人乃是臣妾的三嫂。”接着观音婢将柳氏来见的经过和柳氏的请托,事无巨细描述了一遍。“我允了嫂嫂,要救三哥一命,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事急从权,未能告知二郎,私自让落霞飞刀传书。二郎要怪便怪我好了,是臣妾思量不周。”

    李世民看着妻子,轻笑:“你这三嫂倒是个妙人儿。”手伸过棋盘,握住妻子的一只手,轻轻一拉。“观音婢,乖,坐到我身边来。”将妻子揽进怀中。

    “傻瓜,你以为我在怀疑你的动机吗?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呀!宫墙之中,虎视眈眈的人那么多,虽有我护着你,人言毕竟可畏,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你直接让落霞去找我便是,我处理名正言顺。”

    “这事儿你出面可不太好办。”“我只说三哥是我派去的卧底,然后再寻他个遇事独断不报之过,送出京城。总好过千秋万代后,你因此事被人诟病。况且光天化日,落霞若有个好歹,我二人怎么向云朗夫妇交代。那些影卫虽然是落霞一手教导,终究是我的人。没有我的首肯早就现身围堵了。”

    “是臣妾思虑不周,劳二郎费心了。怪不得今天晚上你会让几位大人来丽正殿议事。我不过是那小小的魔女,二郎才是那得道的世外高人。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还是二郎高明,知我者,非二郎莫属。”观音婢的彩虹屁让玄武不忍直视。

    李世民好笑的轻啄妻子的鬓角。“你呀,让人怎么忍心责怪与你!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我家娘子这马屁,为夫很是受用。今天白天的事情就此揭过。不过,今天为夫替你办好此事,是不是该重重有奖。”

    女子忽然咯咯笑出了声。“陛下的心思,妾身也明白。早就把奖励给您了,您怎么还来讨要奖励!”说着,扭转了腰身,解开李世民常常佩戴的那枚香囊。

    “拿香囊干什么?”观音婢斜睨了夫君一眼,拿起身后的剪刀,挑开线缝,从里面拿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张,举到李世民眼前。

    “二郎,不知妾身这份奖励,夫君满不满意?”李世民满眼狐疑的接过纸张,打开才看了一眼,忽然看定妻子,猛地在女子面颊上狠狠亲了一口。

    “娘子,你当真将此物送给我?”

    “当真。”

    “我现在就把它给烧了。”将纸张凑到烛火跟前,小小的纸片很快化为灰烬。丽正殿上空满满都是皇帝洪亮的笑声。

    “鸳鸯交颈眠,蝴蝶欲双死。妾身自打离开山东,从没打算过离开你。当初是我年幼惶恐,求了二郎一个承诺,现下还给二郎。妾身以为,自己一辈子都用不到它了。二郎,你说是也不是?”

    “是,我的好观音婢,为夫总害怕有一天你会重新变作蔓蔓离我而去。今天你交出此物,便再也不是蔓蔓了,只是我一个人的观音婢,我的皇后。”“是,我早就不是蔓蔓了,是李家二郎的妻,大唐的皇后。”

    “我的的皇后殿下,朕今天可否不去宜秋宫?你家夫君太高兴了,实在没法迈动步子!”好吧,不仅是蔓蔓皮厚,皇帝的脸皮比之皇后,有过之而无不及,玄武觉得真的没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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