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追到了
沈清砚对上温栖玥的眼眸，声音像是四散的雾，绕了一圈落在温栖玥心上：“因为我试着克制过了。”
很多次，很多次。
沈清砚的成长环境注定了他会缺乏安全感，所以他的本能是保护心脏，拒绝温栖玥。
可是在和温栖玥相处的过程中，一次比一次心动更深，这份喜欢比酒烈了千万分。
喜欢使本能失灵，所以他喜欢上了温栖玥，自顾不暇，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温栖玥眼眶红了一圈，她伸手去碰了碰沈清砚微凉的眼皮和卷翘而修长的睫毛。
虽然沈清砚说喜欢她，让她觉得很突然，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败北的声音真的很苏…
温栖玥忽然觉得自己像是拼命摘月亮的人，做了一百万个地平线串起来那样长的扶梯，拼了命的想要爬上天际的那枚月亮。
中途一直一直跌倒，从几十万米高的天空跌落，摔得支离破碎，却依旧跌跌撞撞地重头来过，一遍一遍重来。
而好像现在她不必再爬扶梯入云端，她想要的那枚月亮，自己掉了下来，掉落在她身边，落在她心上。
温栖玥百感交集，思绪放空，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脖子上多了点重量。
她猛然回神，低头一看，发现那块比赛金牌正稳稳地挂在她的脖子上。
温栖玥抬起眼睛，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汇。
与沈清砚对视的瞬间，从他眼睛里解读出了温柔、宠溺，还有清浅的笑。
他轻声开口，浅浅的笑容足以颠倒众生：“briller avec vous les filles de moi”
———与你共荣光，我的女孩儿。
沈清砚的法语十分标准，清冷的声线配上勾人的咬字发音，像是微醺酒与冰块间的碰撞，镇静温和。
温栖玥听不懂法语，只觉得他的声音很好听。
于是困惑地望着他，说话的时候还有点儿鼻音：“你刚刚说的话什么意思？我没听懂。”
沈清砚轻笑：“没什么，我说礼尚往来。”
温栖玥紧抿着唇，吸吸鼻子：“……所以你腿伤了也要坚持拿第一，就是为了给我拿这个金牌？”
沈清砚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眸光柔和，像深林重雾，轻易让人迷失。
温栖玥半天没得到回应，故意赌气：“你是块木头吗？”
“不是。”
“那为什么不说话？”
“我喜欢听你说话。”
她舔舔自己干燥的唇瓣，看向沈清砚，声音闷闷的：“哪有你这样的人啊……”
温栖玥原本想趁热打铁逼问一下沈清砚的心理活动，可两瓣唇像是粘了502胶水，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他不说，温栖玥也知道。
那天她把自己的银牌给他，只是随便嘀咕了一句可惜不是金牌，所以他坚持也要跑完拿到金牌……
想到这，温栖玥鼻子又开始泛酸了。
明明她不是很容易哭的性格，哭一点都不酷，可是此刻情绪积聚，像是偷偷撕开了一条口子。
眼泪就没有止住过，像断线的玉珠子，像清晨玫瑰上掉落的露珠。
沈清砚无奈叹息了一声，伸出手手捧着她的脸，耐心地拿起纸巾仔仔细细给她擦掉了眼泪。
语气里尽是纵容与无可奈何：“怎么这么会哭，眼睛里是不是藏了一片海？”
温栖玥眨巴了几下眼睛，声音闷闷的：“才没有……”
“玥玥。”沈清砚声音清哑，“你还在生我的气，对吗？”
“嗯。”温栖玥绷着小脸，羽睫上染着星点泪花。
许是因为生气，少女精致漂亮的小脸浮现一层淡淡的绯色，十分生动。
明知道她是故意撒泼，沈清砚也甘之如饴地配合。
“那……给你一个补偿。”沈清砚捏了捏她皱着的小脸。
温栖玥愣了愣，认真地看着沈清砚，视线像是沾了墨的毛笔。
眼前的这个人，干干净净不入世，笑起来像在道歉，和世俗沾不上边。
沉默、冷冽、禁欲，像是一块漂亮的白玉，让人觉得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她刻意绷得严肃的语气放得轻软，变得正常了：“什么补偿？”
沈清砚没作声，拉过温栖玥的手，搁在了自己的喉结上。
“不是说想摸摸？”沈清砚轻笑，声音清冷干净：“给你摸。”
清冷的灯光下，少年的脖颈肌肤十分干净，能隐约看见淡青色脉络，温栖玥的手搭指在上面。
本着“有沈清砚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真理，温栖玥动作十分轻柔的感受着脖颈间肌肤细腻的触感。
她能明显感受到那块凸起的软骨，陌生、脆弱、起伏，随着喉结吞咽的动作缓缓滑动，性感到了极致。
温栖玥就像被电击了一下，酥酥地，麻麻地，电流过遍全身。
像是踩在棉花糖一般的云端，每走一步都是又软又甜的，叫人意犹未尽。
摸完喉结的温栖玥表示：嗯，很好摸。
她整个人直接麻了……小脸儿直接爆红，像个烧开的热水壶，头顶几乎都在冒着热气。
沈清砚看到温栖玥脸上飘着的红晕，揉了揉她的发顶。
温栖玥埋着头，小声问：“你亲了我，还允许我摸你的喉结，是不是就证明我追到你了？”
空气很甜，碎金似的光线落满两人周身。
沈清砚单手扣在温栖玥颈后，额头轻轻抵在她的额头上，声线低缓，溢满了温柔：“嗯，追到了。”
并且从今往后，我所有故事的序章，皆是你。
温栖玥抑制住心底的雀跃，轻笑：“那我算不算近水楼台先得月？”
沈清砚的下巴埋着头在她脖颈间轻蹭，喑声道，“不，我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温栖玥才是月亮。
而他只是安静地看着月亮，看着月亮向他靠近。
以一种热烈的、强势的、无法拒绝的姿势，一步步地入侵他的视线，沿着他的眼，他的血液，蔓延至他的心脏。
黑暗中。
他的心脏在跳舞。
只为她一个人跳舞。
阳光越过干净的玻璃窗，温柔旋落。
照亮沈清砚的眉眼发梢，映出他眼底温柔饱满的颜色。
亘古空间中，整个世界刮起了一阵舒缓的风，心随风动的频率，就像是月亮跌入玫瑰湖中泛起的一圈圈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