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偷拍
他话锋一转：“不过，虽然我不会制造云，但有机会可以去看看郊区附近的电厂冷却塔，烟囱里放出来的白烟雾很像云，姑且可以称它是云朵制造机。”
温栖玥眼睛唰得一亮：“真的吗，那以后你一定要带我去看看！”
少女嗓音干净澄澈，像夏天里洒了一掬冰水似的。
沈清砚视线漫无目的地绕了一圈，才轻飘飘地落回温栖玥身上，纡尊降贵，十分矜持：“那好吧。”
温栖玥笑的更欢了，眼睛都笑眯了，咧出两排光洁白细的牙。
沈清砚这才发现温栖玥有一颗很小的虎牙。
笑的很开心的时候就会露出来，给她增添了几分可爱。
不知不觉两人就走到了商业街。
此刻天色渐晚，月凉如水，柔和的霓虹光线几乎与商业街顶楼平行，给万物铺上五彩斑斓的光芒。
音乐喷泉美轮美奂，扬起低沉的萨克斯声，悠长而绵远，转瞬即逝地趋于永昼。
整点钟声在悠扬响起，深邃低沉，不敢打碎初秋的晚风和朦胧意境。
弥留的钟声惊散了错落停在广场上的白鸽，扑闪着白色羽翼冲向将坠未坠的墨蓝色天空，在他们身后编织出一张美丽又梦幻的网。
音乐喷泉里高低起伏的水柱错落有致地喷出，五光十色，落在许愿池里荡起一阵水花。
音乐广场上有许多街头艺人，还有许多玩偶人，手中拿着各色各样的气球吸引了一群小孩子围着。
街头画家在一旁安静作画，来来往往的行人，笑容明媚灿烂，只觉得心情也跟着这片土地的气息愉悦起来。
周围行客匆匆，沈清砚却也足够引人注目，不少行人评头论足。
他太出众了，也太平静了，惹得匆忙路过的人纷纷侧目，他也不为所动的平静。
温栖玥扫了一圈，几乎都是女生，目光时不时往沈清砚的身上瞄。
他们正走着，一只熊本熊举着氢气球走过来，拍了拍温栖玥的肩膀。
“嗯？”温栖玥站停，看着面前这只可可爱爱的黑熊，问：“你是要给我传单吗？”
熊本熊点点头，递给了她一张传单。
想着这只熊应该是学生在做兼职，温栖玥也没拒绝，直接接下了传单，顺便向它多要了一张，塞进沈清砚的口袋。
沈清砚：……
熊本熊又递给了温栖玥一只白色的气球，上面用马克笔画了一个派大星，憨态可掬。
温栖玥心中一喜，接过了气球，又摸了摸它的脑袋道谢。
大熊站在原地没走，给她表演了一个双手捂脸的害羞表情。
温栖玥被逗笑了，童趣心理也霎时间攀上心头，她伸出手指戳了戳熊本熊的鼻子，点了点它脸颊两边的腮红，越看越喜欢。
她站在大熊身边，喃喃自语：“你好可爱啊……我也想好想试试玩偶服。”
沈清砚淡定的站在一旁。
看着温栖玥从黑熊的左手边绕到右手边，又从右手边绕到左手边。
一副发现新大陆的模样，像只忙碌的小蜜蜂。
温栖玥突然转身，逆着重重光晕回身看他，马尾发段的卷发在空中荡出细微的弧度。
她的脸隐在一片温柔的暗影中，从包里拿出手机对着沈清砚笑：“沈清砚，你可以帮我和大熊拍一张照片吗？”
沈清砚一愣。
对于温栖玥这个要求，沈清砚其实是下意识要拒绝的。
但是又看见她满脸期待的小眼神。
所以沈清砚也做了生平第一次做的一件事，给一个女孩儿拍照片。
他妥协地伸出了手，接过她的手机和手里的宣传单……
温栖玥眼里闪过一抹喜色，又喜滋滋地奔过去和大熊摆好拍照姿势。
沈清砚举着手机对准两人，屏幕里框出一个方形的画面。
画面摇晃对准了温栖，橙红的日光洒落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相得益彰。
她微微偏头站，伸手比了一个耶在头顶，另一只手举着氢气球。
旁边的熊本熊则比了一个点赞的手势，微微朝着温栖玥的方向歪头站。
天色将晚，流光倾泻而下，温栖玥像是要被身后的高楼林宇融进去一般，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沈清砚点击屏幕聚好焦，清晰的屏幕里装着一个完完整整的温栖玥。
有那么一瞬间，连落日黄昏也较之逊色。
“温栖玥。”清越微凉的声音在暮色里慢慢荡开，缱绻着晚风的凉意：“笑一下。”
清凉的声线伴着晚风传进温栖玥耳朵，她立马扬起一个甜甜的笑容，如春水肆意，小脸莹白得宛如夜空明月。
咔嚓一声，清脆的快门声，画面被定格，照片自动保存进相册。
沈清砚语气冷静：“可以了。”
他拍好后，不小心点到了返回键，结果屏幕就回到了桌面。
下一秒。
看清桌面壁纸的沈清砚，眼里的光明灭不定，保持着握着手机的动作一动不动。
在温栖玥的视角里，沈清砚则是盯着她的手机，又双叒成了一座雕塑冻在原地。
她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正准备走过去叫他。
结果记忆一瞬间回潮，心里咯噔一下。
不好！她的壁纸！
“不要！”温栖玥惊呼！
伸出手三步并两步跑过去，站定的时候，五只手指张开悬浮在空中。
沈清砚眼皮撩起来看向温栖玥，把屏幕面向她。
那双漂亮而矜傲的眼落到她脸上，目光如炬：“解释解释。”
山雨欲来风满楼，少年周身散发出一种熟悉的威压。
桌面照片赫然就是在开学那天，他在林荫里碰上温栖玥躲在草丛那个时候被偷拍的。
他和那只小白猫。
沈清砚当时还纳闷，她怎么能临摹出他和小猫待在一块的画面。可是她明明说过自己没偷拍的，小骗子。
温栖玥接过手机，心虚地抿一抿唇瓣。
视线飘忽不定，温吞吞地往后转。
瞧见熊本熊一个黝黑的背影，她悄悄挪动脚步试图逃跑，刚迈出去一步。
沈清砚眼疾手快，直接拎着书包上的提带将温栖玥拎小鸡似的拎了回来，放回身边。
“哎哟。”温栖玥惊呼。
沈清砚没说话，目光紧紧锁住她，面上仍然是高高在上的矜持傲气。
温栖玥缓慢地吞下一口唾沫，望向他的目光飘忽不定。
扯出个公式化的笑：“你听我狡辩……啊不是，听我解释。”
“……”
沈清砚垂眸，漆黑的眸子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