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期中考
很快，随着期中考如火如荼的到来，座位号和考场位置也在前一天一起被贴在了班级的公告栏里。
按照一中的习惯，高二上学期只有一次期中考和期末考。
所以这次的考号是按照上学期期末考成绩排名的，而温栖玥是这学期刚转来的，所以没有考号，直接被分到了最后一间考场。
沈清砚则毫无疑问在第一考场，宋垚上次期末考是年级第十五，所以也在第一考场，而苏云梨上次排名是三十六，被分到了第二考场。
众所周知，南城只有冬夏，没有春秋，因为春秋只出现在战国时期，当然，这是夸张的说法。
南城已经正式进入深秋，虽说不至于冷到要穿棉服，但偶尔吹来阵阵凉风，还是冷的人直哆嗦。
特别是考试这天还下雨，温度更是骤降几度。
果真是为了渲染莘莘学子逃不开考试悲惨命运的氛围，烘托大家痛苦且悲怆的心情。
班主任拿着座位表和考试时间表进来，讲了一下考试要注意的事情。
走之前都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遍要认真阅卷读题，叮嘱各科都要认真对待，千万不要作弊，要记得填涂答题卡等等。
然后把座位表和学号拿给班长就离开了，给大家时间自己复习要考的科目范围。
九点半一到，考试准时开始。
温栖玥在卷子上工工整整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随后就翻开了卷子，开始了自己的作答。
少年的风光是浓荫翠绵，一身荣光与云下清绝相拥，从来不只限于一张试卷，一件洗干净的校服，或者是某一次不经意的悸动。
上午的第一门是语文考试，虽说在国外那一年是没有学过语文这门学科的，但毕竟是母语，再加之温栖玥在这暑假和这一个月以来做了大量的题练手，所以但考试时还算是得心应手的。
第一天考语文和数学，次日上午是理综，最后一场照旧是英语。
沈清砚照常提前一个小时交卷，直接走人。
一考场在阶梯教室，他走出考场，才下两级台阶，脚步一停，想起温栖玥。
他知道温栖玥没有考号，在最后一间考场，恰好就在隔壁那栋教学楼。
沈清砚缓缓走向五楼，站在最后一间考场的走廊的一角看她。
透过走廊窗户玻璃，能清楚瞧见她的一举一动。
教室最左边第一排，靠窗处。
温栖玥怕冷，考试之前他自己的校服给了她。
此刻她正披着他的外套，就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貌似是她已经做完了试卷，但监考老师不准她提前交卷，所以她闲的无聊，也闲的很忙。
沈清砚把她的各种小动作尽收眼底。
温栖玥要么就是甩着两只空荡荡的袖子在空中画圈圈，要么就是在偷瞄监考老师。
十分钟的时间，她看了窗外两次，托腮两次，转笔三次，用笔抵着额头四次，两只手捧着脸摇头晃脑三次，而他像个白痴一样看了她十分钟。
温栖玥真的很没耐心，她甚至怀疑自己有多动症。
主要是其他学科她都能还能认认真真做，可这英语，那不是有手就行吗？
可这个监考老师是真的恪尽职守，非要等考试结束铃声响之后才收卷。
温栖玥瞧了一眼黑板上方的石英挂钟，还有大概十分钟才结束考试。
于是她百无聊赖间又转起了笔。
冻得冰冷的手指头不如以往灵活，没转几下，黑色签字笔便从指缝间滑溜出去，吧嗒一下掉在地上。
她弯腰去捡，一俯身，从余光里瞥见窗外好像站着一抹高大的人影。
好奇心驱使，她逆着光回头，脸隐在一片温柔的暗影中。
定睛一看。
窗外的人居然是沈清砚！
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惊喜，她拼命下压嘴角，却还是无法控制地漾出一个笑来。
温栖玥飞速扫了一样在后面巡视的监考老师。
她无声地对沈清砚做口型。
紧接着，她大拇指和食指相捏，捏出一个简单的心形，放在眼睑下方，朝着沈清砚做了一个比心手势。
由于记挂着门外的沈清砚，温栖玥心里更不耐了。
短短不到十分钟，却让她觉得格外的漫长，板凳险些要被她屁股搓起火。
铃声响起那一刻。
高二年级考完了最后一门英语，学生自行离开，期中考也到此落下了帷幕。
温栖玥利落的拿起笔袋，一刻也不敢耽误，飞速出了教室。
来来往往的学生有意无意的朝走廊上的少年身上瞟，小声议论着，带着小女生的娇羞。
对方像毫无察觉般，轻轻倚靠在栏杆前，低头垂眸，不为所动的平静。
“沈清砚。”温栖玥哒哒哒跑过去，站定在他面前。
温栖玥鼻尖上那颗小小的痣，仿佛汇成一个璀璨光点。
温栖玥声音被风吹散，脸上带着笑：“你怎么来了？专门来等我的么？”
沈清砚视线落在她脸上，轻咳一声，随口应着：“来拿我的外套。”
“哦。”温栖玥摸了摸鼻子，原来是她想多了。
“也是，那你快把衣服拿回去吧。外面确实有点冷。”温栖玥边说边把外套脱下来准备还给他。
沈清砚按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头：“披着吧。”
温栖玥：“？”
沈清砚替她拢了拢衣领，声线清冷又干净：“站了半天，已经不冷了。”
温栖玥：……你搞笑呢！
沈清砚扔下这句话便没再做声，抬脚朝前走。
温栖玥吐了吐舌头，跟在他身后龇牙咧嘴，对着他的背影做鬼脸。
“对了……”沈清砚想到什么，突然回头。
便对上了温栖玥咧着一口光洁牙齿，十分扭曲的表情。
一时间没收住表情的温栖玥：“……”
沈清砚：“……”
教学楼外寒风萧瑟，温栖玥在风中凌乱……
回去的路上。
有学生自一旁路过，他们先是看到披着宽大外套的女生，再偷偷瞧了瞧一旁穿着一件白衬衫面不改色的沈清砚。
脸上什么害羞、什么喜悦，什么缱绻全没了，只剩“震惊我全家一百年”的错愕。
温栖玥只能感受到大家燃烧的八卦之魂，并没有听清她们具体在说什么。
沈清砚倒是目不斜视。
回到班上，大家围绕着期中考试题开始热火朝天的聊起来。
考完试都是一半喜一半忧，一些人上一秒还在哭天喊地，下一秒就开始放松，或许是数理化太难，直接破罐子破摔了。
温栖玥和班里有几个男生在和值日生一起搬桌子，苏云梨坐在自己的桌子上，正拿着刚考完的试卷和宋垚对答案。
两人因为一道数学选择题答案不一致而僵持不下，温栖玥摇了摇头：身残志坚。
班上人都到齐了，为了给大家缓冲休息的时间，各科老师都没有留作业，大家都在讨论着考完试的周末去哪里放松心情。
宋垚也提议，反正考完试这两天假期也没作业，不如晚上大家去聚聚餐。
温栖玥和苏云梨都没意见，就看沈清砚了。
三个人亮晶晶的眸子齐刷刷的落在沈清砚脸上。
沈清砚：……
最终，沈清砚平静地看了温栖玥一眼，目光也是一贯的疏淡，吐出不冷不热的两个字：“随便。”
……
傍晚时分。
温栖玥一回家，就和正在花园里带着精致的蕾丝手套浇花的林女士报备了等下要和朋友一起出去聚餐这件事。
林卷舒取下了蕾丝手套，捏了捏温栖玥的脸，说道：“周末的时间，宝贝想做什么自己安排就是，注意安全就好。”林卷舒深知自家宝贝女儿一向乖巧。
温栖玥重重点点头，挽着林卷舒的手道：“我会哒，况且，沈清砚也要和我们一起去呢，到时候我们会一起回来，不会有事的。”
林卷舒愣了愣，随后又点了点头，既然是和清砚那孩子一起出去，就更不可能有什么事了，于是更加放心，扬了扬手随了温栖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