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就是接个电话而已
嘟嘟嘟。
出来透风的徐七巧脸颊还是发烫，就听见因空荡显得手机铃声额外大。顺着声响在迷宫一样的城堡寻找宝藏。
到处都是低调奢华的金色光辉，会让人误以为进入伊甸园，豪华装修版的。
看不懂的壁画，拿手一摸凹凸的纹路是大师的心血和智慧结晶；低头看食指和中指赫然在目两道艳丽的颜色，还带点闪粉。
顿时无语自己的手欠，装作无所事事的模样背着手，特意把干坏事的手握成拳藏起来，迈开腿往前走继续欣赏。
整个右手抚摸过顺滑的靠椅，很流畅的跟着自己的步伐优雅划过。略显无助的眼眸小心打量着四周，抬头就是不可估量的距离，森严的创世纪在头顶炸开。
依次展示上帝发家史，但无神主义徐七巧不感兴趣，主要是手机铃声怎么能这么烦人？
一直‘嘟嘟嘟’个没完，也没个人给它关了。枯燥乏味的节拍，再好听也变成了噪音。彻底没耐心的徐七巧打算接完电话再好好逛自家城堡。
手机！
一个飞扑，双手抓住全村的希望——手机，没空管是谁的。点开接通，腰肢横在沙发扶手上，膝盖挨着毛绒绒的地毯，鞋都飞掉一只，整个人一怪异的姿势趴在沙发上当毛毛虫。
备注单一个字：「李」
“喂。”
大咧咧的稀疏平常，如果仔细听带着怒气，这让对面的不敢回话。以为是骚扰电话的徐七巧火烧眉毛了都，对面怎么能这么安静？
又大声吼一句，“推销？”
“格蕾丝小姐，鄙人想申请资金。”
没给徐七巧她开口的机会，电话那头的男人带着骨子里的害怕自顾自说：“哦不，是支持您伟大事业的启动资金。”
“伟大事业？”
“小姐，鄙人错了真的错了。不该随意揣摩您的意思。”一个劲求饶，透过电话都能感受到男人的无措。
要是他俩面对面，那男人能给徐七巧她磕一个标准的清明节祭拜祖先的姿势，咚咚响的那种。
徐七巧保证，竖起自己的左手来，用弯曲大拇指和四根手指向天保证，她真的只是单纯的询问，她是真不知道这‘伟大的事业’是什么，真的姐从不骗人，相信姐！
电话那头的女声消失，却而代之的是微乎其微沉稳的呼吸声。站在黑夜笼罩的落地窗前的男人他冷汗直冒，西装后背湿漉漉一片，在开着空调呼呼吹的房间里。
格蕾丝小姐愈发阴晴不定了。
“细说。”
电话那头一锤定音缓解男人死亡的恐惧，男人严阵以待扯开领带让空气流通，说：“格蕾丝小姐，鄙人不该随意提及伟大的计划，这不是鄙人能触碰的领域。”
麻了。
姐是让你说这个了吗？
徐七巧重重冷哼，无话可讲。
听见格蕾丝的冷哼，男人意识到自己这是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去了，还好格蕾丝小姐她宽宏大量。
要是在我李明这里丢了与格蕾丝小姐的友好贸易往来，十条命都不够自己回家复命的。
“格蕾丝小姐，您看……鄙人的请求？”
“说。”
电话那头惊喜万分的惊呼被手机精准捕捉到，李明快速调整自己的心态，说：“是这样的，最近要拍一部电视剧，演员工资预算不够。”
“主要是导演是名导，一天几万上下，流水不够。”电话那头的李明屏息凝神，就怕说错一句话让格蕾丝小姐挂电话，那他的一生就完啦，永无翻身之地。
秉持不懂就问但要谨慎地问这种原则，徐七巧能不多说就不多说，她怕露馅。
“名导是？”
“周海丰。”
“还有吗？”
“谢格蕾丝小姐，鄙人确实还有一件事，您看？”李明他小心提及，不得不佩服格蕾丝小姐她细致入微的观察，怪不得爷爷都要礼让三分。
“说。”
心里悬挂的重物平稳落下，李明尽量用简短的话语概括：“就是后天海瑞公司的发布会您来吗？”
电话那头的啥声音再度消失，忐忑不安的心脏扑通直跳。要是能让我李明邀请到格蕾丝小姐，那他在李家的地位可谓是水涨船高，势如劈竹。
老爷子是绝对会把全部家产交给他这个事业非凡的孙子的！
徐七巧沉默：嘶，好熟悉的名字。
她好像在翻徐白白的微博看到过，她要去拍周导的戏去当女三号，底下的评论清一色的祝福姐姐，在‘姐姐最棒’等彩虹屁里扒出有用的词条真是难如登天。
但徐七巧作为已经在低谷里的女人，也就是宅家有大把空闲时间的女人，她一条条看完了。
不得不说，姐的毅力就是牛！
想起自己之前的壮举，徐七巧自我评价道。
例如‘听说周导很严厉但能带火演员和剧’等综合得出，周导脾气不好加处女座加强迫症的精益求精。
但这和黑到没朋友的徐七巧没有一点关系，也就放弃持续关注跟踪进度了。想到自己还在打电话，向来就是乖宝宝的徐七巧自然是不敢让对方等太久。
“去。”
很显然徐七巧她一句话能掀起巨大的惊涛骇浪，“好嘞好嘞，老号码。海瑞公司全体员工欢迎您的到来。”
笑颜如花的灿烂男子不用他在面前，光听声音就欣喜若狂了。这回应让徐七巧摸不着思路，难不成俩人之前是朋友但好久不见的邀请？
嘟嘟嘟。
烦躁电话音终于是消失了，但徐七巧的内心不平静。打开浏览器，搜索‘海瑞公司’结果让徐七巧她害怕。
她要是能和人家做朋友，那都是烧高香的存在，祖坟冒青烟的那种。
上市公司，全国五百强公司。
企业文化是培养各色艺人，旁边具有特色的艺人海报映入眼帘，‘唱跳俱佳的当红爱豆’不认识、‘可盐可甜的精灵妹妹’也不认识，但看粉丝支持数高达1000万。
徐七巧她怂了，手指点开隔壁栏目的更多，展开后各种优秀综艺节目扑面而来，活脱脱像着急越狱的猫崽。
《妈妈的旅行》、《悠闲时光》、《团魂燃烧》……个顶个好，粉丝二创数不胜数，更不缺乏家喻户晓的节目。
我好像当场凶了人家总裁……
嘶，姐现在打回去还来得及吗？
准备补救的徐七巧扒拉着联系方式，俨然忘记自己为什么会有众大佬的联系方式，也忘记大佬对她的态度问题……可能美色误人。
在众多号码里终于找到「周海丰」这三个字，犹豫要不要打电话。
既然姐答应了人家总裁，都夸下海口了。姐不是那种恩将仇报的主，虽然姐有眼不识泰山，谁知道高高在上的总裁私下里这么随和，甚至和小辈说话都要自谦。
暗中佩服李总的为人，徐七巧表示要多学多看。
接通电话先发制人。
“喂。”
“有事？！！！”
在猛男咆哮声中，徐七巧多年刷手机的经验下意识手臂和身子同时行动，一进一退，身子远离手机，让胳膊离身体远一点。
要是徐七巧在他面前，保证她头发都能吹飞的凶狠，口水喷一脸的窘迫还只能当免费洗个澡的卑微。
妈呀，他凶姐！
姐没底气了，姐要挂电话。
怂里怂气的徐七巧保命要紧，没等徐七巧她挂电话，对面气呼呼先挂了。
松一口气，总裁那边改天道个歉还来得及……姐希望如此。
夜景拍摄现场，因为一小白花闹事多次抢女主的戏份，不是挡镜头就是站位不对，气得周导火冒三丈，在化妆间大发雷霆。
好巧不巧，一通电话打进来。
在剧组谁都知道，周导暴躁的时候最好不要打扰，否则你就会体验一把什么叫做暴躁人生。
上一次有个男明星打扰到周导了，人家那是二话不说直接把人家公司搞垮，旗下艺人通通封杀。
一战成名。
留心的编剧在周导身边有三年，观察力倒是仔细，指出：“呀，周导您电话上的城堡倒是特殊。”
此话一出，刚才还暴跳如雷的周导浑身气焰那是干干净净，没一点戾气，垂头丧气瘫在椅子上。若是仔细看，还能感受到他颤抖的双肩。
没等到暴躁发言的工作人员奇怪，想探头但又怕挨吵，默默关注化妆间的热闹。
编剧哪里见过这场面，一度以为吃错药了，担忧看着低头一言不发的导演。
他立马打开手机，硬生生把着急下班的全剧组晾在那里，进入一个群，手指都是颤抖的。
【华语影视的城堡】后面有一个城堡的emoji表情。
海：「救命sos！！！」
立：「凌晨，有病？」
明：「大导演不应该很忙？」
行：「他最近有个大制作呦！」
海：「我挂了格蕾丝的电话……」
静默的群，颤抖的手，死机的心。
过了两分钟，群里才慢慢恢复正常。
明：「牛！」
行：「佩服，你才是大佬jpg」
归：「门票要不，天堂的？」
海：「救命！！！」
立：「回电话，不然能怎么办？」
行：「总不能让格蕾丝给你回电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