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四条路
“司令。”柳妍敲开了参谋部的门。
刘元已经等了很久了。
“来了，进来，自己找个地方坐。”
“是。”
“刚才，你还有别的事没有说完吧。”
“是，”柳妍脸色严肃，“a国的卫星在13号异常区消失一分钟后，就已经锁定了那一片区域，现在，那一片区域已经受到了其他国家的监视。”
“你做得很对，全球联合是大势所趋，但必要的戒备心不能没有，需要多少时间？”
柳妍低眉沉思了数秒，“我需要三十分钟。”
“好，”刘元点头，“小吴！接下来半小时内，把这里的门锁上，无论是谁来都不准开门，要是有问题，先去找参谋长汇报。”
参谋部的门被人带上，此时，就算在这间房里引爆炸弹，外面也不会听到一丝声音。
柳妍的秀眉仍紧蹙着，语带惊疑地开口，“第四种觉醒出现了……”
“有什么依据？”
“直觉，但，是它给我的直觉。”
“我信任你，你毕竟也是一名‘共灵师’，神秘不可描述，却必须相信。”
“那丝力量十分古怪，属于第一序列的范围，强度却远超第二序列，给我一种生命层次上的压迫感，连它也感到惊惧。”
“进化？”刘元脑海中冒出了这两个字。
柳妍眉头皱得更深了，脸上也带上了一丝不悦。
它，又乱来了。
刘元似乎早有预料，爽朗一笑，“无妨，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它偷听就听嘛。”
“对不住了，司令，确实就是进化。觉醒只是在挖掘和激活人类本身的潜力，但潜力存在极限，且极难激活。”
刘元低头沉思，“我看过科学院的研究报告，一次觉醒就是让一滩死水流动起来，所以要挖出沟渠，挖沟渠的过程就是觉醒，二次觉醒的难度虽然更大，过程也大同小异，只不过，连通第二滩更大的死水时，需要更长更宽的沟渠，而进化，是在已有的基础上创造全新的‘水源’。”
柳妍点头，“它说您的说法没有错，只是还需要修改一点点，是创造新的‘海洋’以及进入‘黎明’的可能性。”
“比我们想象的要更……‘残酷’？”
“哈哈哈！它说的没错，不过，这数百万年来，对人类来说不都很残酷吗？a国的一位将军还曾经说‘人类之间的互相残杀是进化的过程，它的合理性和必要性是存在的’，如今看来，人类和诡异就处在这样的境地上，”，刘元先是一笑，语气也逐渐变得凛冽和坚绝，“但你却小看了一个文明的决心和意志，我们一定会迎来黎明。”
后一句话是对它说的。
“司令，它说‘它希望看到那一天’，它请求我们秘密调查那位进化者，那会有利于接下来的战争。”
“不，我们还不能轻举妄动，文明的生死存亡不能落在一个人的身上，顺其自然为好。”
说完，刘元长长地叹了口气，脸上的悲戚一闪而逝，“柳妍，我记得你是天华大学2254届的毕业生，总部想调你去天华市训练新兵，怎么样？考虑考虑，在这里，屈才了。”
“司令，我现在是一名军人，如果没有战争，不论国家需要我做什么，我都坚决服从，但现在，恕难从命。”
一片静默，桌上那款老旧时钟的嘀嗒声格外清晰。
“总部尊重你的个人意见。”
柳妍点了点头，“司令，a国那边要怎么答复？”
“就说，是‘龙魂’和‘执剑’联手做的，也正好震慑一下a国和他的那些盟友，但，我们不能全部隐瞒，告诉他们，第四条觉醒之路出现了。”
刘元没有说的是，这其实是第五条路，但正如他自己所言，这个国家必须要为她的人民留后手。
因为这场战争，他们不能输，也不敢输。
“是！”
c国仍然一如往常。
人们仿佛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生活。
类似的事，c国在上上个世纪就已经经历过一次。
而那时的人还有着生存方面的顾虑，现在的c国，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其他国家，a国的“自由斗士”们，仍然在大街上声嘶力竭地举行游行抗议。
时不时地从某个角落飞出来几个酒瓶子，砸在面无表情的大兵们身上。
黄昏一到，大部分跟风的人各回各家，毕竟，生命还是很宝贵的，灰雾可以失误无数次，他们只能失误一次，敢赌的人不多。
还有少部分顽固分子和好奇心过重的家伙，就不归他们管了。
这些家伙自然会有人来处理，那些人会给予这些家伙真正的“自由”。
与大街上的吵闹相比，a国的政治中心，象征着权力巅峰的大楼里，大人物们一片沉默，偌大的会议室，不管是议员还是将军，都低着头。
他们收到了一个消息：继‘引路人’、‘共灵师’、‘执剑者’之后，人类的第四条路出现了。
这本该是好消息，但总统先生阴云密布的脸告诉他们，这不但不好，甚至是极坏的消息，因为这条路是c国人告诉他们的。
“女士们，先生们，绅士们，c国人先发现了第四条路！”
“而以他们的一贯作风，这意味着什么，你们知道吗？”
“意味着失衡！完全的失衡！可怕的失衡！意味着我们在这场决定未来数个世纪世界主导权的竞赛中完全落后了！”
“美梦结束，噩梦来临！”
总统脸上的阴云化作狂风暴雨，向着会议大厅里的所有人疯狂倾泻。
大厅里，只剩下他的吼骂声，炸响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
……
东江市。
江云正咸鱼般地躺在沙发上，屋子里，千岚正忙前忙后。
一会儿收拾屋子，一会儿进厨房做饭，一会儿又给他送点心和水果。
江云的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上次任务给的奖励他已经领取了，千岚的专属装备也已经使用，也正是用了那件装备，这小萝莉就变了个人。
貌似激活了“贤惠”属性。
咳，这可太妙了！
十连抽他还没用。
今天阳光正好，宜抽卡。
刚坐起来，两只柔软的小手就搭上了他的肩膀，轻柔地揉捏起来。
他拿起手机，点开契约界面，犹豫了片刻，旋即一咬牙一闭眼，使劲点了一下。
“黑就黑了，十白我也认了。”
嘴上是这样说，但心里仍然盼望着奇迹。
抽卡人的常规性自我欺骗，“万一我这次就欧了呢？”
江云仍然紧闭眼睛。
我不敢看，可以让千岚给我看嘛。
“千岚，快看看我都抽到了什么？有没有红色的卡？”
千岚轻轻靠在江云的右肩上，有些疑惑地问道：“红是什么样的？”
“嗯？你不知道吗？”
千岚摇头，柔软的脸轻轻地贴上江云的脸，却没有一丝暖意，而是冰冷刺骨。
江云也顾不上看抽到了什么。
他指着茶几上红色的花，问，“它是什么颜色的？”
千岚望着那朵花，又走近前去嗅了嗅，笃定地说道：“灰色，和外面的雾一个颜色，江云最近不是很讨厌灰色吗？为什么要养一盆灰色的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