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一个任务
凌晨2：22，灰色雾气中，一个瘦高的男人牵着一个小女孩。
此情此景，如果是在白天，这是一幅父慈女孝的温馨画面，但在现下的时间段怎么看都显得很，诡异。
江云的视线被灰雾完全挡住。
得到了这个游戏或者说『系统』后，他并没有一飞冲天，化身龙王。
也没有签到成神，逆推世界，走上人生巅峰。
该平凡的还是平凡，他依然还是个凡人。
至今让他忿忿不平。
手机里的地图已经把目标人物标识出来。
两人慢慢地往城中心“走去”。
“这雾也太大了点，难怪连军方的人都迷路了。”
“信号也没有，这确实需要一个引路人。”
“这是游戏！这是游戏！……”
“这小游戏真牛，没信号还能玩！”
“背一遍二十四字真言吧，‘立春’……呸！”
江云还想继续吐槽来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缓解一下紧张感，千岚用力拉了一下他的手，“哥哥，我们到了。”
出门叫哥，回了家随便。
“到了？这么快？我记得城中心离咱家得有二十多公里吧！”
江云拿出手机一看，他们是2：22分出的门，而现在才2：23。
“卧槽！”
一分钟走了二十多里路，这科学吗？
好吧，本来这个世界已经开始不科学了，我好歹也是有b格的人了，走路快点很正常。
嗯，很正常。
其实江云的心里隐隐窃喜，人常因变态而兴奋，他也一样。
这里是哪里？一眼望去，四周仍然是灰蒙蒙的雾气，空气中带着一丝丝腥味。
手机上也没有标出地名。
江云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去拨开碍住视线的灰雾。
一拨，雾气仿佛懂得他的心思一般，自然而然地分开。
视线终于可以落到更远的地方了，然而，他的任务目标，那只小队仍然不见踪影。
“怪了，不是说就在这里吗？在哪呢？”他盯着手机显示屏上的红点，心里犯起了嘀咕，有些着急起来。
“哥哥，你的那四个同类快不行了哦！”千岚歪着头定定地看着某处，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
不，应该说，是她能看到。
“千岚，你能看到？”
千岚点头，“人家既是魇灵，又是亡灵，与那种令人讨厌的东西能互相感应。”
“它，也发现我了……”
话音刚落，千岚消失了。
灰雾在千岚消失的瞬间，像是受到了未知力量的拉拽快速地往另一个地方涌去。
眼前瞬间明朗了许多，江云一眼就看见了一处栏杆，栏杆连着的东西很眼熟。
“高纤牵引绳，这里是某个进入内城区的入口。”
是哪个入口就很难确定了，进入内城的入口有上千个。
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熟悉的压抑感又出现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了，一阵冷意从手机里传出，旋即刺入脑海。
江云本能地想甩掉，却忽然间脑袋发胀，眼前发黑，他只能用另一只手使劲掐了自己一把。
眼前终于恢复了清明，他终于看见了自己此行的任务目标。
手机的振动也停了下来，一行文字浮现出来：
『你的卡徒共享了“lv3亡灵”技能：见灵』
江云也反应过来了。
吓他一跳，这小丫头给他共享技能，也不提醒一下。
看着眼前的狼藉场地，江云若有所思。
“见灵的效果，应该就是让我可以看见一些本来看不见的东西。”
眼前，四个穿着军方制式装备的人，躺在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其中一个人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雾气越来越浓，却给了他一种感觉，这些雾正在变弱，他甚至感受到了雾的一丝情绪。
恐惧？怯怕？
它在恐惧和害怕什么？我吗？
“妈的！主角妄想症又犯了！”
不是因为他，那就是因为千岚。
这小丫头似乎还挺厉害的。
那边的战斗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与他预想中的不一样，一点动静也没有，也看不见千岚和她说的那东西。
战斗不应该电闪雷鸣震天撼地吗？
不过说实话，他也还没有做好见到那些“东西”的心理准备。
眼见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先瞧瞧眼前这四个人的情况。
江云小心翼翼地接近第一个人。
见没什么事发生，他才蹲下来，查看这人的情况。
只大概看了一下，他就皱起了眉。
他一个外行中的外行都看得出来，眼前这个人的伤势很重。
“还有微弱的呼吸……”
又看向别的地方。
一只左手从手肘关节那里，已经脱离了它主人的躯体，四分五裂地躺在一旁。
一把造型奇异的武器仍被那只手握着。两只腿以某种诡异的角度弯曲。
摸上去的粘稠滑腻，不用看就知道是什么。
借着手机的微光，还能看见这人胸口处有明显的凹陷。
如果这人不是军人，恐怕早就已经没了，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唉，没救了……”
第二个，第三个，最后一个人，江云都挨着细致地查看了一遍，都是一样的结果。
江云有气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也不知道自己是累了还是别的原因。
总之，出门时的兴奋与好奇已经没了，只有钻心的寒意。
千岚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江云的身后，她伸出手想做点什么，又立即收了回去。
灰雾散开了。
眼前逐渐明朗起来，一个巨大的屏幕出现在视野中，同样巨大的数字“13”发出刺眼的红光。
这个屏幕，就是外城和内城的分界线，准确来说，他现在所在的位置实际上是东江市第13外城的城中心，过了这个分界入口，就可以进入内城。
江云默默起身，然后有些费力地把四人一个一个地拖到屏幕下。
“江云，他们也许还有得救……”
“什么？真的吗？”
江云一把抓住千岚的手，激动问道。
“他们没有被“共灵”，受的伤虽然很重，但生命力还在……”
王宁真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他都忘了自己还有个可以看人状态的技能了。
开启“探测”，然后往四人扫去。
『人类：王毅』
『状态：重伤（处于第一次觉醒临界点）』
『品质：灰（可进化一次）』
『战士lv1/建筑工程师lv2/？？？（一觉后激活）』
『体魄：01（08）（可恢复，完全恢复后为08）』
『感知：0（濒死）』
『灵力：08』
『简介：一支弱小的小队的队员』
另外三人也差不多，用这个技能太耗脑子，江云只再看了一个，脑袋便一阵剧痛，随后，技能被强行关闭了。
只能先闭眼恢复一下。
从这两条数据中，让江云大概知道了千岚的强度。
他虽然不知道这些数据是怎么算的，但很显然的一点就是，如果人类的体魄极限是08的话，显然，两者的差距不是数值上的差距，而是生命层次。
其他三人的状态大概也大同小异，但都还有得救。
问题来了，要怎么救？他只会写程序，全是bug那种。
江云问询的目光转向千岚。
千岚摇头，忽然目光望向天空，“哥哥，有人来了。”
江云也抬头望向夜空，一架飞艇出现在视线内。
“是军方的人来了，千岚，我们撤吧。”
“是，哥哥。”
江云还不想这么快进入军方的视线。
人人皆有私心，他也不例外。
可是要是以“系统就只有他一个人有”来作为暂时逃避的理由，又显得他是一个大伪善人。
……
东江市军区总部，灯火通明，上下进出的人步子匆忙，又都严谨有序。
“司令！司令！002小队的柳妍队长传来消息，001的定位恢复了！”
“什么！真的吗？通讯仪给我！”向来以铁血和冷静著称的刘元激动得一下子站了起来，一把抢过通讯员手中的通讯仪。
“柳妍，立刻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一个三维投影出现在屋中。
投影内，红色的13出现，然后才看见002小队的飞艇和队员，以及，正在对四人施救的医生。
“情况怎么样？”
清冷的声音响起：“重伤，都能保住命，但……”
“但什么？”
“如果不能“觉醒”，他们几乎不可能再醒过来。”
沉默。
“好，我知道了。”
“还有一个情况……”
“什么情况？”
“这里出现了一丝未知的能量残留，根据我们的分析与比较，这种能量不属于已知觉醒中的任何类别，初部估测已经远远超出了第二序列的强度。”
“我们能发现001，就是因为这里的屏障被这种未知能量强行摧毁。”
“另外，001小队的人是被人移动到这里的，因此属下大胆推测，有极为强大的觉醒者来过这里，并击杀了这里的诡物，救下了001小队。”
刘元严肃的脸爬上了一丝狐疑。
自“入侵”发生以来，他从来没听过人类阵营有这样强大的觉醒者，还正好就在他所管辖的东江市。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
“立即撤退！来参谋部报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