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千岚
江云，男，24岁，一个月前被公司开除了，现宅家写小说。
不要问，问就是30后的傲气犹存，这四个字还不够明显吗？
“我是加班加成白痴了，怎么可能是真的嘛，要是真的，老子就……”
咳，flag还是不立了。
未经允许采集公民身体数据已经违法了，开发者头似乎挺铁。
而且，它怎么会知道自己那些隐秘的小乐趣？
所以，江云开始权衡利弊。
对一般人来说这没有什么好计较的，没有必要。
但江云觉得有。
第一，这是某种最新科技，过于先进，不便公之于众，所以才会用这种方式来做一些检验。
他说不定就是第一批试用者，所以，不玩白不玩。
第二，虽然仍然不明白自己那些小秘密怎么被采集到的，但说不定这就是这个检验要检测的项目之一，在底裤都被看穿的情况下，自己要是再不玩这小游戏，那不就是让它白嫖吗？这样一来，自己岂不是血亏上加血亏？
我江云什么时候被人薅过羊毛？这不能忍！
综上，杠上了！
“这要怎么开始？”
江云又一次点开契约，还是和之前一样，全是扭曲变形的字。
“我好像还没看过物品栏，说不定这游戏送的新手礼包在这里，要是连个新手礼包都没有，那还玩个锤子！”
点开，果然，一个破烂包裹安静地躺在第一格里。
江云点开。
『获得契约x10』
“说吝啬吧，又送了十连抽，说大方吧，又只送了契约。”
“不管了，先抽为敬，是真是假，不就立见分晓了吗？”
抽卡游戏的乐趣就在这里。
再次点进契约界面，契约两个字上方多出了三行血红小字。
『01每一份契约，都是独一无二的』
『02不是命运选择了你，而是你选择了命运』
『03祝好梦』
看完这三行字后，又一条信息突然闯进脑海。
『请知悉：契约可以获得各种物品、人物角色，品质从低到高分为白、蓝、紫、金、红，你通过了新手任务，给予特殊奖励，本次十连将必定获得蓝色以上卡徒』
“这也太吝啬了吧！不给个金色以上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江云很有自知之明，他曾经有个朋友在《普天之下》氪了十个648，然后说多了都是泪……
“我就是要逆天改非，给我出红！”
眼睛一闭一睁之后，映入眼中的湛蓝光告诉他，逆天又失败了。
“辣鸡游戏！”
期待的心情全没了。
“睡觉睡觉！”
正准备睡觉，又觉得很不甘心。
“要是不看看是什么蓝色卡徒，居然十连加保底才岀，老子岂不是血亏？”
又一次点击界面上那张泛着蓝光的卡，十连抽到的东西一样一样地翻转过来。
『获得10命运点（白），获得10命运点（白），获得20命运点（白），……获得蓝色卡徒：亡者·千岚』
他丝毫不怀疑，如果没有保底，十连白就是命运。
“让我看看，是什么样的卡徒，浪费了我一发十连，叫千岚么……”
在蓝色卡牌翻过来的一瞬间，室内忽然变得阴冷起来。
那种压抑的感觉又来了。
灯忽然闪了几下，然后陡然熄灭，在一片黑暗中，一阵蓝光亮起……
王宁艰难地咽下口水，一阵寒意从脊背冲上后脑。
咔！……咔！……咔！
在他面前，一个一头白发的小女孩从他面前的地板上钻了出来……钻，了，出，来，甚至，传来了新鲜的泥土腥味。
“这种真和我想的那种真不一样吧！”
亡者？
那不就是……？老子把别人的祖宗找上来了？
王宁一步一步地往后退，他只能祈祷这个“小祖宗”没看见他。
叮！
『获得特殊使徒，开放使徒面板』
『卡徒：亡者·千岚』
『状态：（亡者）未觉醒、可契约』
『品质：蓝（可进化）』
『职业：魇灵lv1/亡灵lv3/？？？（一觉后激活）』
『体魄：44』
『感知：5』
『灵力：2』
『简介：来自古代的天才，战死于一次可怕的诡异暴动，因你的召唤而重新获得了一半生命』
『注意：蓝色以上卡徒皆具有自主意识，可具现』
『获得第一位卡徒，你看见了“真实”，回来的日期要到了（倒计时：180天）』
『解锁一阶段信息：月潮初生，诡秘复苏』
王宁强行镇定下来，他眼中的世界已经变了一个样。
……
“老胡，怎么回事？不会还是……”问话的是一个呵欠连天，胡子拉碴，黑眼圈深重的男人。
他口中的老胡脸色严肃，看着这个向来没个正形的搭档，递过一支烟。
看着搭档点燃烟，烟头的火星在缭绕的雾中明灭不定。
“老夏，这次我们碰上硬茬子了……”
“嗯……，”含糊地应了一声后，被称作老夏的男人蹲了下来，仿佛在思考，嘴角动了动，又深吸了一口烟，“咱们，哪一次碰的不是硬茬子？”
老夏，其实一点也不老，他才从大学毕业两年而已，老胡，是真的老胡，今年已经四十六岁，是他们这些人中资历最老的一个。
也是……活得最久的一个。
“新的局长已经来了，”老胡顿了一下，“年纪和你差不多，不过，比你有干劲多了。”
夏武不置可否。
“振作起来！老夏，我，和大家都需要你。”
“老胡，你真的相信那只是一个意外吗？”
相信吗？
我不知道。
晨曦到达，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宽阔的大道一直伸长到远方的地平线，黎明静悄悄的，唯一活着的，就是风了。
一张旧报纸落在地上，有一只手把它捡了起来，片刻后，雪片纷飞。
……
“胡教授您好，我是杜然，很荣幸您能来我们的访谈！”
“主持人好！观众朋友们晚上好！”
“胡教授，今天请您来，是想请您从您的专业角度来解答一下最近网络上大家比较关心的一些怪事。”
“可以，请问吧！”
“最近一段时间，许多城市，包括我们所在的东月市，有关灰雾的问题越来越严重了，据网民反映，最近他们中有许多人做了同一个噩梦，胡教授您是心理医学方面的专家，您认为这是因为什么呢？”
“其实，大家不必焦虑，灰雾的问题我的同事刘扬教授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夜间降温起雾其实是很常见的自然现象，至于做同一个梦，这也是非常正常的现象，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只是大家共同因为灰雾联想到一些相似的不好的想法，心理趋同，所以才会做同一个梦，只要大家注意合理饮食，保持充足睡眠，放平心态，就可以有效改善这种状况。”
“好的，谢谢胡教授，观众朋友们，接下来是第二个问题，我已经获得了批准向您提问，有许多来自不同城市的网友反映，说一到夜幕降临时，城市道路上都会有车辆巡逻，这是……”
不等杜然说完，胡教授就摆手打断了，“这是一场演习，目的就是锻炼我军在这种比较极端天气下的反应能力，国防也是要与时俱进的嘛，至于一些细节上的问题，我就不便赘述了。”
“好的，感谢胡教授的解答，那么下一个问题……”
人们早就察觉到了异常，毕竟这些灰雾来得很蹊跷，不感到奇怪才不正常，尤其是这个月发生的几起进入灰雾后失踪的案子，引出了一群关于世界末日的预言家。
专家的话还是很有用的，很多人虽然仍然有着怀疑，但也没有谁再头铁去碰法律的铁拳。
江云有些无语，那些大预言家们不会想到，一语成谶，不幸言中。
电视里，主持人继续提问，昏暗的屋子里，灯重新亮了起来，沙发上，一头白发的千岚倚靠着江云的肩膀，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苍白的小脸上时不时出现疑惑的神色。
她的脑袋昂起了一点，求知的眼神望向昨天被她捉弄吓了一番的，主人？
江云真想给这只恶劣的白毛萝莉一拳，但他貌似打不过这个明显不到一米五的“小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