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肇事
就在这时,来了一位老妇。她走到凤姐的肉摊前,指了指肉,说:“哎呀,就剩这么点儿肉了,凤丫头。”
“嗯,王二婶儿,你要买点儿肉。”
“是的,买块肉,做点儿肉酱。”
“您买哪块儿?”
“你这一共就剩下这么两块儿了,便宜点儿。”
王二婶用手摆弄着两块肉,对比着。
“今天您能买得到,明天都没的买喽!您看这哪有什么人啊,我们今天根本就没有去买猪,明天休息。自从出了那事,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见血就害怕,看来我可能干不了这活了。”
王二婶不想接着她的话,直接说:“那就要这块大的!不行,怎么这么多的淤血呀?是不是不新鲜?”
“怎么会不新鲜呢?清晨杀的猪啊,二婶,我把这儿给您去掉。怎么样?算便宜点,你就把这块大点的肉都买走吧。明天是真的没有猪肉的。”
“不行,我只要做个酱,能用多少?”
“你就都拿着吧,家里七八口人呢,我给您便宜点儿,我这也赶上收摊儿了。我想着早点回家,我真的有些害怕。”
“不行,切一半儿。我不要带淤血那边。”王二婶态度很是坚决。
就在这时,恢复了平常样子的凤姐走了过来。
程浩全神贯注的盯着她,看她要干什么。
只见凤姐拿着自己卖豆腐的那把刀往桌上一插,恶狠狠的对王二婶说:“买得起就买,买不起就别在这儿废话。”
王二婶看看凤姐,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平常爱说爱笑,一向和善待人的少妇这会儿说话怎么这般粗鲁,她有些不高兴,直接说:“又没买你的豆腐。你干嘛这么对我?”
“我看你根本就不是来买肉的,你是来找茬的,买我的豆腐,哼!想买,我也不卖给你。”
“你怎么说话呢?”
“就这么说话,你能怎么样。”
说完,凤姐拿起自己的那把刀,对着刚才的那块肉疯狂的剁了下去。
她那把刀平时是用来切豆腐的,刀刃很钝的。可是她竟然在片刻之间就把那一块儿肉剁成了肉馅儿。
看得王二婶和杏花都目瞪口呆。
王二婶有些害怕:“我不买了,我走了,今天就不应该出门的,这是撞了什么邪。”
“不买?你不是要做酱吗?我都给你剁好了,你敢不买?”凤姐眼神逼人,口气蛮横。
杏花看出了凤姐的不对劲儿,直接对她说:“你要干什么?你把这肉剁成这个样子,我还怎么卖了?”
“直接卖给她呀。”凤姐指了指王二婶。
“二婶儿,你还要吗?这些肉给三十个钱就拿走吧。”
“三十个钱,哎呀,那不行,你亏的太多了。”凤姐对杏花说。
“老太婆六十个钱。”凤姐说着拿着刀,对着王二婶喊道。
接着,嘴里发出猫叫声,还是春天里猫发情的那种叫声。
“我不买了。”王二婶掉头就跑。
凤姐从卖肉的案板后面跑出来,提着刀,就去追她。
可把杏花吓坏了,杏花追了上去,好在她的力气比凤姐大得多,直接把凤姐的刀给抢了下来。
杏花对着凤姐就是两脚,嘴里直接骂道:“你这个混账东西,你是哪根筋搭错了?你要干嘛?我的生意全让你给砸了,你还让不让老娘以后在这儿做生意了?”
凤姐被打,似乎清醒了:“我,我怎么了?”
“不碍事。”
王二婶记得自己带了六十个钱,倾囊而出,拿起草纸,包起肉馅儿仓皇逃走。
菜市场边上的河水猛地泛起了波涛,哗啦啦响个不停。好像有人在那里大笑一样。没有人会想到整件事情都是黑烟导演的,只有程浩知道。
远处的七善堂,一位身穿褐色对襟上衣,下着褐色阔腿裤的老者,眉头紧皱,他发现了菜市场的异常,可是没等他赶到那里,刚才的好戏就已经散场了。
他推门,走出七善堂,慢慢地向着菜市场走来。
远远的,他看见了跨步快走的程浩,他的眉头舒展了一些。
程浩一直作为旁观者,他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他默默的向着家中走去,明天一大早他还会来,他要看看凤姐会变成什么样子。
黑烟知道这会儿太多人家都开始关门闭户了,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他开始了自己的夜游之旅。
一户人家的哭声吸引了他,黑烟从门缝挤了进去,原来是这家的老妇人处于弥留之际,老妇人一直风疾缠身,这会爆发。
这位老妇人不是别人,正是买过肉馅的王二婶,家里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请了几位大夫,都说是风疾,没有什么治愈希望了。
黑烟在她的身上闻到了自己的味道,高兴的附在了她的身上,一刻钟之后,王二婶竟然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温和的对着自己的儿女们笑着。
口里喊着:“我好饿啊,我好渴啊!”
病榻之前的儿女们十分高兴,立刻为她准备了很多吃的,王二婶的胃口实在是太好了,一口气喝掉了三碗粥。
并且吩咐明天早晨她要吃好吃的,大鱼大肉那种。
儿女们满心欢喜,告诉她今夜好好休息,明天一大早就给她准备。
那位褐衣老者正是与国君甄自周通过水晶镜联络的朱先生,夜里,朱先生穿上自己特殊的夜行衣,空中飞行,他悄悄的来到王二婶家的上空,细细的体会着那里的能量波动。
程浩听从程伯的建议,不出门,小七不在家,他连屋门都不会出,他在屋内暗自修炼。
整个黑烟的行动,脑海中的蓝色水滴都完全折射给他,程浩知道黑烟的全部行踪。
与他相隔非常近的程瀚也在屋中修炼中。程瀚的进步飞快,马上就要突破驭灵境,进入升灵境了。
天亮了,王七伯的哥哥王老伯来到了王七伯家,巡检们在门口拦住了他,他还是不能进院的。
王老伯来到了王七伯的菜地边上禽舍,喂好了家禽,准备浇菜。
当他走进菜地,看着遍地倒卧的韭菜和发蔫的青椒苗时,一阵恼火。
王老伯大骂着:“哪个害人精,知道家里出事了就把韭菜都给压倒了,把青椒苗给拔了,祸害青苗是大罪,是谁,是谁”
他骂了好半天也没有人应答。
过了好久,王七伯家后一排的街坊陈二宝向这里走来,他是来收王七伯家的禽蛋的。
看到王老伯打着招呼:“老伯,早,您今天过来了,我们一起把这些蛋的数目过一下。把钱给您。”
“哎,你看这,”王老伯指了指韭菜又指了指青椒苗,没有心思和陈二宝弄禽蛋的个数,接着说:“谁呀,怎么能这么干?”
陈二宝走近,仔细的看着那些韭菜,惊奇的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韭菜倒还好,能卖,这青椒苗都蔫了,估计活不了了。”
王老伯道:“估计是昨天的事了,我这老眼昏花的,昨天也没有进到菜地里,没发现,唉!”
“韭菜地上面有图案,你仔细看看,好像是小猪仔。一个,两个”陈二宝说。
王老伯站起来,揉了揉眼睛,仔细的看了看,“不知道不要乱讲,哪有的事?”
陈二宝道:“老伯,您知道吗,七伯家出事,七伯家那排房屋最东面的那家的小猪也出事了,您说这个韭菜地里的图案会不会是在提示什么?”
“怎么会,你联想太丰富了!”
“没有,没有,春天的韭菜好,您把它们割下来卖掉吧,浪费了可惜。”
王老伯多费了些力气,把那些被压过的韭菜全部割了下来。他割的很仔细,一边割一边捋顺,还好吧,应该能够卖出去。
早晨,程浩比程瀚起的早,这一幕都被站在树上的程浩看的清清楚楚,韭菜地,小猪的图案,王七伯家最东侧的那位街坊的小猪全部死于非命,有这么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