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彻底对立
三人忙扶着苏妲己回屋，苏妲己找出一小壶桃果酒和一小碟桃糕，喝了几口酒后，才恢复了精神，龙渊和君无尘就这么端坐着，而风煜离在旁叽叽喳喳地不停问龙制一些事情，苏妲己眉头皱了皱，毫无征兆地一手刀砍过去，风煜离晕在桌上。
苏妲己再喝了一口酒后，一脸满足地说：“嗯嗯，世界清静多了。”
龙渊有些担心：“前辈……他，不会有事吧………”
“没事。倒是你，刚拔尾没几天，吃几块这桃糕。”苏妲已将桃糕往龙渊面前推了推。
看着碟中青绿色的软糕，龙渊是很少喜欢吃糕点的，就有点儿下不去嘴。苏妲己一眼看破龙渊在别扭着要不要吃，解释道：“没毒，是用那棵桃树的桃果做的，不仅好吃，对你灵力的提纯和恢复有很大的帮助。就为这个女娲那个家伙特意用了灵蝶上我这儿要，有趣的是墨无颜那小子就为吃这一口，把女娲的厨房都给翻了一遍。”
龙渊这才半信半疑地吃了一口，入口的瞬间，眼中放出惊奇的光芒，忙给了君无尘一块。
苏妲己看龙渊吃得正欢，笑道：“不过，最值得一提的是，这里还有这酒，你喝吗？”
龙渊摇摇头，吃下最后一口糕点，犹豫着道：“那前辈……”
“嗯？”苏妲己抬头，“要走？好吧。”说完，一手拎起昏着的风煜离，挥手把他化作小蛇后，交给龙渊道：“这样方便。”
龙渊将蛇抱在怀里，点点头与君无尘出了禁地。
在禁地外围，苏妲己对龙渊道：“要是闲来无趣或者这几个小子惹你生气了，就到这里来看一看。”
“好！”
苏妲己一笑，飘逸的身姿干脆利落的隐入桃林不见了踪迹。
回去的路上，龙渊问君无尘：“怎么感觉你在青丘前辈面前话这么少？”
“舞儿，实不相瞒，我每次得苏前辈都像在面临岳母一样，不知不觉就束手束脚，自认话少了。”
龙渊笑了笑，仰脸亲了君无尘一口，两人继续赶路。
半路上，听雨阁终于来了消息，龙渊边打开信边笑道：“这么久，终于有信了。”
可翻着翻着，龙渊的眉头越皱越紧，见此，君无尘不禁紧张的问道：“怎么了。”
“果然，我们猜得不错，七月就是天女的人，而下一步计划……坏了，无尘，快，让冷邢月他们回宫。”
龙渊将袖子里的风煜离交给君无尘，自己先行离去。
来到妖宫中，龙渊找到白虎道：“白虎，跟我去走人间。”
“渊………”冷邢月刚开口，就被龙渊也一把推走，吩咐道：“你们留守，月狼，你也是。”
根本不给冷邢月说话的机会，说完就拉起白虎踏云而去。
冷邢月不放心，打了个招呼，悄悄跟了上去。
急冲冲地赶到皇宫里，龙渊与白虎正面撞上抬棺的队伍，宫女、太监哭哭啼啼的，常着一身紫衣的紫烟如今也换了一身白裳，整个人没了神采。
龙渊不顾护棺的侍卫阻拦冲进队伍，质问道：“真……真的？”问的时候她多么希望这不是真的，害怕的嘴唇都在颤抖。
紫烟微微点了点头，突然又像清醒了过来，跌坐在地上哭道：“人没了啊！没了啊！呜………”
“怎么死的！？”龙渊沉了一口气。
“呜——我没用，药也用了救不活。”
“我问你怎么死的！”龙渊扳着紫烟的肩膀吼了出来，紫烟整个人都被龙渊拎起来。
“慢……慢性毒再加上失血过多。”紫烟怔住，停了哭声。
“既然是毒，为什么御医们没诊出来？”龙渊的语气软了下来。
紫烟回道：“奇毒，我也是刚诊……诊出来。”
龙渊咬牙起身，向缓慢前行的棺队伍赶过去，白虎扶起紫烟后，两人一同跟了上去。
“放下棺材。”龙渊喝道。
一旁的太皇太后道：“你有什么资格，听哀家的，走。”
“我没资格？这世间没有谁再比我有资格了！也不看看是谁的人杀了衿儿！”
太皇太后的脸色铁青，硬是没吭声，顶着微红的眼圈把头扭向了一边。
僵持之下，宫人只好放下棺材。
龙渊双手用力推开棺材盖，看到一身金黄龙袍神色安祥的慕衿躺在金银软玉中，摸着慕衿的脸，冰凉，凉得龙渊心被揪得生疼，像当年的龙瑶一样，龙渊抱起慕衿时猛然踉跄了一下。
白虎急忙扶着，龙渊带着哭腔道：“阿姐……阿姐带你回去，阿姐会救你的……会好起来的。是阿姐错了，阿姐不该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的，衿儿，阿姐错了。”
“混账，你干什么，放下！”太皇太后叫着，她看到了极大不敬的事情，御林军团团围住龙渊，龙渊抱着慕衿的身躯，丝毫不惧怕跟御林军对视，慕衿的身躯比龙渊大的多，压得龙渊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模样。
此时，一个人走了出来：“不是还有公主吗？你何必如此？”
慕九霜被那人往前推，两个眼睛红得像兔子，头上绑着白布，正看着龙渊。
龙渊定睛一看，是那位廖丞相。
不远处的廖太妃瞅准机会，一把抓住慕衿，喊道：“入土为安，人都登西了，你还执着什么？就这么爱这个皇位吗？”
谁料龙渊一巴掌打过去，红着眼道：“我救的不是当今的圣上，是龙瑶的孩子，是我的弟弟。”廖太妃被那一巴掌打得发蒙，整个被扇到了一边。
慕九霜哭着说：“母妃，我不爱皇位，我只要皇兄活着。”
龙渊转头问向紫烟：“衿儿驾崩的消息发出去了么？”
紫烟摇头，龙渊叹气，对太皇太后道：“给我下达懿旨。“
“主、雪舞你要干什么？”白虎和恢复神智的紫烟同时说道。
龙渊无视掉白虎和紫烟的疑问，接着道：“昭告天下，当今长公主为十年前的无常，现神医阁阁主取其秘法研出长生不老之前，复活、当今圣上。”
龙渊的眼神坚历，语气不容质疑，太皇太后怔住了, 唯唯诺诺应下。
“你疯了吗！？”紫烟跟在龙渊身后。
龙渊扶着慕衿往玄德殿走去，头也不回地道：“什么疯了？”
“当年无常一事，人间百姓那里你也知道了，你这是在引火上身，不要命了吗！”
“可衿儿复活总要有个理由。”龙渊看向紫烟的眼睛里有许多血丝。
紫烟脸色复杂，眉宇之间的刚烈软下来，对于龙渊，她是生死相托的挚友，而对于慕衿，她是恋人，这真得很难抉择。
白虎默默地扶走慕衿，进了玄德殿的房内。龙渊看出紫烟的困苦，笑道：“放心，会没事的。”“你这让我如何放心得下！”紫烟想到后果，眼眶红了起来。
“哭什么，又不会死。”
紫烟扭头哼哼了两声，转身就跑，边说边道·：“我去找太皇太后，叫她把所有知情的宫人侍卫看管起来！你不能出这种事！”
白虎从房内出来，龙渊就对他道：“白虎，拿来。”
“什么？”白虎一脸疑惑。
“别装也别逼我动手。”龙渊伸手，“我知道你一直随身带着。”
白虎后退几步，这才明白龙渊为什么专程回一趟妖宫带着自己来这里，立马捂住胸口处摇头道：“不，不给。”
龙渊有点不耐烦，快步上前，将剑横至白虎颈前。
白虎神色委屈，龙渊从没对自己刀剑相向过：“认真的？”
“嗯。”
白虎不情愿地掏出那枚晶石交给龙渊，龙渊收回佩剑，刚向玄德殿方向迈出一步，手腕便被人拉住。
“渊……”龙渊回头发觉是冷那月。
“月狼，放手。”
“龙渊！”冷邢月的眼神中带着乞求。
龙渊淡淡地道：“我做不到。”
打开冷邢月的手，进了玄德殿。
冷邢月霎时颓坐在地上，不肯起来。
来到玄德殿房内的龙渊关上门后，叹了一口气，将晶石上滴入自己的鲜血，倾刻，晶石变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齑粉。
龙渊惊慌抬头，正撞上一双黑如耀石的眼眸，这个人的眼球是全黑的！
黑而宽大的斗蓬蔽住了来人的样貌，但骨架可以看出是个男人。
“吾以为汝这生都不会用。”那人刚开口，龙渊就已经跌倒在地上，往日这人给自己带来的恐惧与黑暗涌上心头。
“收起你的威压……”龙渊艰难说道。
男人毫无诚意的语气：“哦，抱歉。”
可威压却没收回，反而自顾自地赞叹道：“灵胎加妲己灵狐血脉再加上这人界龙家人的血，天道这可是下血本了………”说了半天，才道：“有什么需要吾做？”
“复活我的弟弟。”
男人一笑，露出两枚小虎牙，道：“规矩？”
龙渊别过脸，从中掏出匕首，准备向手碗划去，男人打掉匕首，笑着说：“汝明白，吾更喜欢这样。”说完，扳住龙渊的下巴，虎牙变成野兽般的利齿刺入龙渊颈部。
“唔……”龙渊忍着疼痛任凭男人对血液的索取，这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疼痛，龙渊保证过了这次再也不想体会了！
吸着吸着，那人不忘道一句：“吾明白汝疼，别让伤口愈合，吾还没喝够。”
血液流失太多，龙渊的脸色苍白，嘴唇呈现出病态的白色，那人喝够后，道：“不错，汝之血比灵胎最初之血美味多了。”
龙渊因男人的放开倒在地上，死咬着牙就连眼泪都在颤抖，断断续续地说：“事，情………”
男人舔舔手指上沾着的血液，问道：“吾会办，这是先前吾欠你的，但是代价是他会变成与吾一样只能靠灵血渡命的“东西”，汝可不要反悔。”
龙渊几乎是咬着牙说的：“不悔。”
那人笑得很变态，道：“呀，幸亏头七，不然吾也救不了。”
男人拎着龙渊，一脚踢开房门，站在台阶上，将龙渊丢下台去。
白虎见此整个人都炸毛了，恰巧赶回来的紫烟神情又重新呆滞，冷邢月像丢了魂一样，看到龙渊滚下台去，一个摔倒，手脚并用地爬到龙渊身边，捂住龙渊脖颈处的两个窟窿哭了出来。
这是他第二次放声大哭，第一次是龙渊被百修拖走点天灯。
男人看了几眼，笑道一句有趣便消失不见了。
白虎看见人走后，放下警惕，将手中的剑往地上一丢，扑到龙渊身旁，白虎怕极了龙渊再也醒不过来，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主……王，人……没，不、不是，救，什么？王……”
初春的风尚冷，玄德殿内躺着一位，殿外一个生死未明，一个大哭不止，一个精神错乱，一个目光呆滞……
几日后，慕衿从床上坐起，看到了坐在床边正发呆的紫烟，诧异的道：“我不是死了吗？”摸摸小腹，没有伤痕。
呆滞的紫烟先是惊了一下，才慢慢回道：“是雪舞救了你。”
“阿姐？阿姐回来了！她在哪儿？”慕衿语气十分兴奋，抓住紫烟的肩膀。
紫烟低头用手捂住脸：“ 在偏殿，她……为了救你，现在还昏迷不醒。”
“什么！？”慕衿松开手，赤着脚往偏殿跑去，紫烟赶忙追上去。
吱呀——门被打开，慕衿看到了身穿白虎卷云衣的人，手中正端着一碗汤药。
“白虎哥哥。”
白虎还呆傻着，没有回话。
慕衿向里走了一步，一个白发男子正坐在床前，手里搅着半碗尚冒热气的汤。
“月狼哥，我阿姐她……“慕衿一转移视角就看到了面色如死人的龙渊，但胸口的起伏还在强调她还活着，慕衿扑通一声双膝弯曲跪在地上，眼眶里的泪水疯狂打旋。
紫烟来到慕衿身后，轻声道：“过几日，应当就醒了，我们先出去吧！”这话紫烟自己说的都没有底气，可是她得哄骗慕衿相信。
紫烟拉起慕衿出了偏殿房。
而在龙渊尚未醒来的时间内，慕衿把之前的布告消息改了改，换成为了抓捕宫内奸细才假死的，又借机清洗了一遍朝堂。同时，紫烟也没闲着，整日翻着古书，一但找到新法子，就忙地钻进药房里熬药，两个人忙疯了。
白虎试药，冷邢月喂药，盼望着龙渊醒来都快盼出疯病来了。
“阿姐。“慕衿出言。
龙渊扯起嘴角朝他一笑，冷邢月没绷住，哭了。
“哭什么，不是没死吗？”紫烟顶着两熊猫眼，语气十分不友好，“让你死了算了。”
“好了，我们没那么多事聊。衿儿，若我记得不错的话，瑶姐姐，我们龙家的将军府还在吧。”
“嗯。”
“那狼、虎两营没松懈过？”
“狼营最近交给月狼哥训练，虎营也由白虎哥带的恢复的差不多了。”
“嗯，这两个军营的兵符一直都是握在瑶姐姐手里的，管理起来自然方便些，那么三大营里剩下的鹰营呢？”
“鹰营自从那年安赢将军没了后，就一直处于一个不受人待见的兵营。”
“为什么？”龙渊被冷那月扶起，她很纳闷，之前龙瑶跟她讲过，鹰营是三大营里最重要的，也是作战能力最突出的，何至于沦落到不受人待见的程度？
“鹰甲体形最轻，操作度太难，又是个血兵器，机输院的师傅不仅不爱打，敢入营的人也少。”
“现在接手鹰营的将士是谁？”
“初瑜初老将军，但老将军己年过七旬。对了阿姐，你问这个干嘛？”
龙渊回道：”初老将军的事我听瑶姐姐提过，是一代名将。问这个的原因是我们有场仗要打。”
冷邢月一皱眉道：“你要去打 ？”
“嗯，更何况，龙家人本就是要为慕家王朝扩疆守地的身份。”
“什么时候应战？”慕衿问。
龙渊摇头：“不清楚，也不知道要对付得是哪拨人。”
紫烟插上话：“对手不知，来历不知，兵力如何，这三点都不明白，我们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