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难得愉快的日子
“唔，怕西摸，踢布来酒砍吾门布顺眼。”紫烟接得有点模糊。
门外，一个小太监报道：“报前司大人、长公主，宫里人送来了皇上御赐的膳食。”说完，一个小宫女拎着食盒走了进来。
可报完后，龙雪舞后知后觉这饭是慕衿给自家媳妇儿亲手做的，没自己的份，看向欣喜若狂的某人，龙雪舞笑了一声。
谁知，小宫女又不知从何处拎出坛酒道：“回长公主，这坛酒是圣上特意叮嘱给您的，圣上说您爱酒。”龙雪舞笑笑，拎过酒吩咐下人送小宫女回宫去了。
饭桌上，紫烟吃着菜道：“雪舞，今晚，我最后一次进宫给九霜看病，事后，她的病便好了。你打算怎么办？”
龙雪舞看着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后，道：“哪天，我找九霜谈谈，妖民失踪我猜与天女脱不开关系”
“好。”喝完后龙渊心道：这酒当真是烈。
几日后，月圆之夜，万里无云，昙花宫檐上来了位不速之客。慕九霜听到声响后，独自一人提一盏宫灯来到了院中的空地上，眼前一道黑影掠过，伴随着酒香和一丝暗香。
慕九霜抬头喊道：“喂，你干什么？”但因为逆光的原因，慕九霜看不到龙雪舞此时的表情，只能喊。
龙雪舞笑笑道：“上来，我们两个长公主与先公主谈一谈。”
“有什么好谈的。”
“你先上来。”
慕九霜瞥嘴，不情愿地攀着一旁的梯子上了房。
“快点，本公主要补觉呢！”慕九霜靠龙雪舞坐下，有意无意地嗅着。
“九霜，我问你，这第一个前司什么来历？”龙雪舞不信天女会没有背景。
慕九霜放下宫灯，道：“那作为交换，你得告诉我一件我不可能会相信的事。”
龙雪舞顿了一下，拎起身后的酒坛道：“让我想想。”说完，自顾自地打开了酒坛的封盖，一瞬间是酒香四溢，慕九霜没忍住多闻了两下。
龙渊注意到：“怎么样，香吧！可你才十岁，不能喝。”
“废个话，拿来。”慕九霜伸手，“来，说吧。咳，这酒真烈。”
“先公主，你，见过狐狸精吗？”龙雪舞一脸神秘地问慕九霜。
慕九霜嗤笑一声，道：“狐狸精？听说过，就长你这样，身上的香味摄人心魄。”
“不，我是说真的狐狸精。”龙雪舞笑着摇头，身的衣衫被风吹过，身后渐渐伸展出九条火红的尾巴。
“真是狐狸精？”
“嗯，你不怕？”龙雪舞看着小口嘬酒的慕九霜。
慕九霜嘲讽般一笑，道：“怕什么？你又没杀过人，我需要怕你吗？这后宫犹如吃人不吐骨头的金丝笼，这种事我在七岁时就明白了。各个高官争先恐后将女儿送进这宫中，攀这个荣华富贵。”
“你后面说的倒对，可前面不对。”
“哪里不对？”慕九霜歪头放下手里杯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你觉得我身上的味道好闻？那是我原先杀过人被血浸过……”
慕九霜拿酒杯的动作一顿，后道：“所以，你想说什么？我需要怕你吗？不需要！在我觉得，我可以感受到，你杀的那些人都该死。”
“你的直觉很对。但，如果我说我是无常呢？”龙雪舞伴着月光观察慕九霜的表情。
慕九霜却只是淡淡一笑，自道：“呵，那个想要我命的无常？哼，这种事我需怕你。要知道，当年，我的那个父皇死后，皇祖母怕皇家绝后，不惜命人将他做成蛊人，只要后宫之内有几人怀上。他就毫无用处了，我现在能好好活下来都不易，还怕无常你做什么？”
孩童大大的眼眸里充满着这个年龄孩子眼里不该有的胆魄和成熟，慕九霜丝毫不怕龙雪舞的观察。
龙雪舞豪爽：“哈哈哈！有事说事，直言不讳，多亏了当初其他的都夭折了。”
“别打哈哈，说你想问。”慕九霜抱住一条尾巴，舒服地蹭了蹭，她有些醉意。
“那个藏青色衣袍的前司什么来头？你哥为什么立她？”
“就她？我总觉得她有些不干净的心思。来的是一个会使巫毒的西南小国，至于皇兄为什么立她……嗝，对了，皇兄是想要靠她找一个什么人，我猜八成是你。”说完便睡着了。
龙雪舞看到后笑了笑，将酒一饮而尽，看向圆月，双手垫在脑后，除去慕九霜怀里抱着的和盖在她身上的那两条尾巴外，其余的七条尾巴惬意地轻摇着，随着微风。
这边龙雪舞将天女查了个底，另一边天女也翻出了一些陈年旧事。
“主人，要现在揭发吗？”黑衣人出言。
“不用，等两个月后的冬祭大典，顺便把那个人找出来治好。她！？大人要她的命一用。你先下去吧。”天女背身挥手，黑衣人消失不见了。
龙雪舞两人在人间过得不错，妖界这边却是严阵以待。
“报，狼王大人，西北慈安的沙漠有三位女民失踪！”
“报，蛇王大人，西南瀛东的湿地五位妖民失踪！”
“报，狐王大人，东部璃落森林有两位孕妇失踪！”
“报，水路水妖七名失踪！”
……………………
听着一个个从妖界各方位奔来的报急的小妖，君无尘等人表示头都要大了，妖民一批批的消失又一批批地回来，搞得妖丞和妖相都不知道如何写折子了。
除了君无尘，其他人都去各地稳定民心，理由自然是像狐族这种天生当幕僚与文官的，就不劳烦他们跑腿了。
“简直是一面之词！！”君无尘气得要掀桌，但他翻着翻着文折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湖河的、地上的、空中的都有人报，怎么独独海里的没人，莫非是……
“青龙，去将龙族族王请来。”
“是。”青龙点头隐身退下。
两日后，青龙馋着位略显赢弱的金发金瞳的男子进了客堂。
“青龙，死哪里去了！？快点回四象阁查找资料，要忙死了！”朱雀一声隔空传音吼了出来，青龙不耐烦回道：“知道了，这就来。”
吼完，青龙看看男子道：“族王，我……”
“去吧。”男子拍拍青龙的手臂道。
着实，就算青龙贵为尊者，但毕常是从龙族出来的，按规矩总是要叫一声族王的。
但是令人奇怪的是，龙族本是半神为何会被划为妖的范围内？青龙拂去所想退了。
“咳咳，请问有人吗？”男人咳嗽几声问道。
君无尘在案牍后道：“ 敖湛，咳嗯，我在你右侧的折子后面……”
敖湛慢步移至桌后，终于在堆积如山的折子中找到了面露菜色的君无尘。
“咳咳咳，无尘兄，你找我来所为何事？”敖湛扒开折子山问道。
君无尘示意敖湛坐下后，泡了热茶递给敖湛，道：“就是各地都有折子送来，偏偏你们海中各族静得很，特意来问问。”
“咳咳，无生兄，当是明白的。我自幼体弱多病，是个名副其实的病秧子、药罐子，他们怎么会服我？”
“是我忽略了，但来就来了，不妨留下起处理事物，你们那里也敢有个交待。”君无尘笑着，笑容可掬，可敖湛总感觉自己进了贼窝上了贼船。
下一秒，他的预感灵验了，只见君无尘挥挥手道：“百里香，这里来一堆！”
敖湛颦蹙着眉，心里有点委屈：“无尘兄，咳，我这身子你怎的忍心这般……折腾……”
敖湛心里想着，好歹幼时结交，真的不至于这样难为人吧。
“哦这样。嗯……百里香把你抱的这堆分你哥哥一半。”
“哥哥？莫不是百里冰？”敖湛询问，这两人在现世之后，多少还是有些名气的。
这时，左侧的折子堆的后面突然动了，吓了敖湛一跳，听一个虚弱的声音飘来：“君、无尘……别再加了…我快不行了，不就是留你一个人批折子嘛，至于这么狠。”百里冰探出半个脑袋，“呃……你好，百里冰……呃！”
“你、你好。“敖湛亲眼看到一个眼圈黑如锅底灰，面容憔悴的人在自己面前当场昏了过去。“快……百里香，找、风煜离……”君无尘说完直挺挺也昏了过去。
百里香和敖湛将两人抬到床上，敖湛不禁问：“为何不叫太医叫蛇王。”
“不行，外面的大臣也在整理纪录卷宗，太医根本不够，只能让蛇王当大夫了。”百里香摆手，一脸的无奈。
风风火火赶来的风煜离当下骂了句：“我！他俩这是第几次了！？又昏，我那儿还有四象阁的折子呢！”
“没办法，把狼王留在这儿也没什么用，他去巡视民情，只能苦了我们。”百里香摊手，又跑出去送折子了。
敖湛于心不忍，翻过折子山，认命般提笔纪录起来。
在几人的合力镇压搜查之下，妖民总算如信上所说彻底的稳定下来，当几人再出案堂，外面早已白雪皑皑素梅傲骨了。
而人间的雪才姗姗来迟。
“雪舞，下雪了！”公主府内一个女子的喊声响彻府内外。
“嗯，下雪了。”龙雪舞披着狐裘伸手接住一片小雪花。
“等明天，就要冬祭了。”紫烟呼着白气向龙雪舞奔来，拉起龙雪舞的手开始狂奔，叫喊道：“下雪了，下雪了。”
“快别吵吵了，丢不丢人，下个雪你难不成还要放个炮庆祝一下？”龙雪舞满脸嫌弃，但嘴角却是带着笑意。
“皇上驾到！”左祝的声音响起，一抹明黄现入两人视线，紫烟一个急刹车撞入那人怀中。
“烟儿，当心点儿。”慕衿抱住，身旁的宫女太监都在偷笑，谁不知皇上爱极了神医，三天两头找各种理由光临长公主府。
“你来干什么？”紫烟的语气不太友善。
“想你了，冬天的第一场雪，我想陪你看。”慕衿直言解释着，让紫烟涨红了脸：“想什么，前天才刚见过”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慕衿把人抱得紧了。
一旁的龙雪舞调侃道：“哎呀呀，小两口秀恩爱可闪瞎了我的眼，可怜我一个孤家寡人，是不是白虎？”
龙雪舞拐拐化作人形的白虎，慕衿道：“阿姐，白哥不如你们随我一起去梅园赏梅？”
“不了，你阿姐想一个人静静，白虎我们喝酒去。”白虎点头跟着离去。
慕衿看着龙雪舞离去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紫烟道：“想一个人静静还带白虎！？阿衿，她八成是想起了某些事，让她去吧。”
慕衿笑笑，突然一个横打抱起紫烟，吓得紫烟惊呼一声，一巴掌打过去，忙道：“你干什么！？”
“起驾，去梅园。”慕衿笑着，大步流星地抱紫烟走出了公主府。
凉亭内，几杯温热的酒水下肚伴着周围的热气，喝得龙雪舞有些迷糊。
原来亭内设有暖炉，而亭的四面被厚棉布盖死，亭内的温度十分宜人。
“王，酒好喝吗？”白虎问道。
“好喝，唯一的缺点就是我醉不了。”龙雪舞又添了一杯。
“给我尝尝？”
“少扯，你这一杯倒体质，算了吧。”龙雪舞拂袖拿着酒杯掀开了布幕，“嗯，你说这乱雪飘舞，轻若惊鸿，好不好看？”
“那是自然。”
“当年听说瑶姐姐也是这般天景捡到的我。” 感受着反温差，龙雪舞打了个寒噤，白虎将狐裘又往上提了提。
“王，注意莫要着凉。”
“哈，你说当初我向你母亲保证要照顾你，怎么这人人都护着我啊，当真是有意思。我没那么脆弱。”
“可我也答应过母亲要一辈子扶持你、保护你的。再说，我要不这么做，臭狗他们会宰了我的。”白虎抓抓头发回道。
龙雪舞开玩笑的表情一时有些僵硬，她别扭地撇过头，她只是不想任何人在不情愿的情况下硬生生跟自己捆绑在一起。
酒杯里晶莹的液体轻轻转动着，龙雪舞一时有些发怔。白虎觉得龙雪舞有些不对劲，就把脑袋凑过去询问。
“王上，是怎么了？”
“哦，没事。”龙雪舞抬头看了一眼白虎，随后又重新低下头，问道：“听说韩重锦被衿儿禁足之后就开始吃斋念佛了？”
白虎点点头，表示：“说是如此，今日一早还请了相国寺的僧人进宫颂念佛经，为国运和九霜公主祈福。”
龙雪舞冷冷地笑了一声，白虎楞楞地抬眉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