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4章 我们的正义
十分钟后，浅薰用力拍了下宁愿的脑袋：“你行不行啊？”
“别闹，我现写程序呢。”宁愿手指在键盘上飞舞，“虽然没有办法像办事处的软件那样精确的区分波动，但是根据探测到不同等级波动时给出的信号的区别，粗略的做一个区分软件还是很简单的。”
“别跟我说，我不懂。”浅薰很干脆，“我就一文科生。”
“我现在觉得，我这个后宫之主当得有点窝囊啊，蔡施，你来学学编程和电工好不好？”宁愿用尽可能可怜巴巴的眼神，看了眼蔡施。
“嗯，好啊。”蔡施居然答应了，“师兄你要好好教我哦。”
浅薰：“你这是打算用学习电工和编程，增加自己和这家伙的相处时间吗？”
“我就是觉得，每次要干这些事情，都是师兄一个人干有点可怜。”
蔡施说着轻轻摸起宁愿的头，那手势确确实实的透着“怜爱”。
“好了，程序搞定，”宁愿拍了下键盘，“下面只需要你们每个人用一次能力，让我记录下输出数据的不同，对比区别点，就能让这个程序自动识别侦测到的波动是sss，s，a或者b。”
“其他不能识别吗？”浅薰问。
“不能，因为我们这边没有其他资质的人做样本。”
“本来可以有个c资质的，结果有人没能激发人家。”团支书淡定吐槽。
“好啦，一个个测试，b的小姑娘先上。”
“好！”
几轮测试之后，宁愿看着电脑上显示的监测机输出数据。
“我大概明白他们怎么确定资质了，这些数据，转化成波形图的样子的话，”因为恐怖分子的电脑上没有专业的分析软件，宁愿只能打开工作表——其实工作表就够用了，并不是宁愿不会用更专业的软件。
“设定好坐标系，波形图拿出来，频率是不一样的。所以一看频段，就能确定是什么资质。我现在就是不知道，用来当坐标系的阿尔法和贝塔两个数值，到底代表着什么。”
监测机输出的数据，两个数据一组，第一个数据叫阿尔法，第二个数据叫贝塔，完全没有相关的说明，也没有单位，就是纯数值。
宁愿拿起螺丝批：“我要拆开看看这机器内部结构。”
“冷静！”团支书拦着宁愿，“等我们再偷一台你拆。”
宁愿冷静了一下，咂嘴，说：“我觉得，今晚我们要再干一票。”
妹子们面面相觑。
团支书：“又去偷佛像？”
“不是，之前听办事处监测部门的薛主任说，他是在斯特拉斯堡受训的。我觉得对超能力者的研究机关说不定就在斯特拉斯堡。”
蔡施疑惑的问：“斯特拉斯堡不是学钢琴的地方吗？”
“我们现在只知道这一个地方。”宁愿无视了蔡施的打岔，继续说，“或者我们可以尝试实体入侵办事处，偷资料找离我们近的研究机关。”
团支书再次开口：“这个是现在必须做的事情吗？就算不知道探测机的原理，我们也一样可以用啊。”
“我们总得要做点事吧？”宁愿说。
话音落下，妹子们面面相觑。
“之前玩得最起劲的不是你吗？”浅薰拍了宁愿脑袋一下。
“我那是为了扩充战力……”
宁愿正要辩解，他刚刚写的程序忽然发出了报警音。
宁愿一看屏幕，说：“a级波动，在……不知道在哪个方位。”
单个监测仪并不能给出波动传来的准确方位，定位应该是高密度的监测仪网络才能坐到的事情。
“知道是突发觉醒还是恐怖分子做妖吗？”浅薰问，然后她看了眼屏幕，“看来是不行。真简陋。”
“我有什么办法。”
“只是一个a级的话，应该用不着让我和蔡施出动。”浅薰摸出手机，“嗯？不是没有进地球的影子吗？怎么还是没信号。”
“法拉第笼。”蔡施提醒。
“哦对，也就是说，法拉第笼不能影响波动监测啊，懂了。算了，不管了。”
宁愿盯着持续不断从监测仪输入到电脑里的数据。
“我得装个专业的软件来处理这些数据。”他嘀咕，“这人一直在用能力，我感觉像是突发觉醒。”
“以为自己是世界的主角，肆无忌惮的使用能力，这种熊孩子真是人间之屑。”团支书毫不客气的说，毕竟她觉醒之后冷静异常，完全没有乱用能力。
蔡施皱着眉头：“这让我想起之前被我干掉的那个师兄的同学了。虽然我刚觉醒的时候也把汤勺给拧了，但我那是因为和师兄确立了恋爱关系，我太激动了。”
宁愿回头问全体妹子：“我们……要去当一回路过的正义使者吗？”
“这状况办事处能处理啦。”浅薰摆了摆手，“一个a级，值班的机动队就处理掉了。sss级的话，就只有我们能处理，到时候再说。”
话音刚落，电脑的扩音器里再次传出警报。
团支书：“不会乌鸦嘴了吧？”
宁愿摇头：“不，这次是个b级。呃……a级突发觉醒体到处破坏，派一个b级出来，是不是哪里不对？”
他盯着输入的数据。
很明显监测仪自己有把来自不同源的波动归类的机能，所以现在输出的数据分别对应两个不同的波动，很容易区分。
“怪了，这个b级也在不断的使用能力。难道这个也是个突发觉醒体？”
突然，最开始那个a级的波动数据变得紊乱起来——宁愿都不用转化成图表，直接看数据本身就知道它乱了。这是高三一年解了大量解析几何题目练出来的“直觉”。
宁愿想起之前薛主任的讲解，两个同资质的人在距离很近的地方同时使用能力的话，波动会对冲，无法分辨波形。
“看起来，办事处的人已经和第一个a级打起来了。”宁愿再看了眼b级的数据，“b级这边，应该是另一起觉醒——也可能是上去交战这个a级的后援人员？”
浅薰点头：“嗯，有些拥有辅助能力的超能力者确实会被配属给比自己高一级的战斗员。”
“那如果这个b级是突发觉醒，肯定会有其他人去对付他——为了快刀斩乱麻，说不定会直接派a级战斗员过去，迅速镇压能减少波及范围……”
宁愿话音刚落，第三个信号出现了，小程序判定为a级。
“看！”
吃饱，继续。
非常规自然灾害预防防治办事处。
“一下子三个突发觉醒？”齐向文刚刚在自己的宿舍休息——他现在就住在办事处大院里面。
这会儿他也不进自己的单独办公室了，直接进入行动指挥中心的大办公室，和众人一起站在一堆会让人以为是哪里的居委会的办公桌当中，看着墙上那和周围布置格格不入的大屏幕。
“还是两a一b？”他看着大屏幕，皱着眉头。
高顺说：“第一个出现的a级已经让值班机动队去处理了，现在正在征召没值班的队员，已经联络上几人，他们正在和机动支援车汇合的路上。”
一名看起来像居委会大妈的操作员报告：“因为是假日晚间，道路通畅，可以在预订时间内完成汇合。”
“无人机呢？我要看现场图像。”
马上三个无人机俯拍的现场图像被显示在屏幕左边，垂直排了一溜。
“真惨。”有人小声嘀咕。
齐向文咂嘴：“这下档案部门又要忙疯了，这死亡人数，不知道要开多少张假的死亡证明。”
“编号下来了，分别是cn1121，1122，1124。”通讯员报告。
“中间还有个插队的？”齐向文皱着眉头嘀咕道。
左边那一列画面被标上了对应的编号。
“1122那个，”齐向文指着中间的画面，“看起来他的能力不能防御实弹攻击。”
“嗯，热能类。”高顺点头。
“批准无人机使用机关炮，最快速度停止他对周围的损害。”
“是。”
指令被迅速下达。
扩音器中传来无人机操作员的声音：“雏鹰01准备执行任务，飞行路线确认。”
“注意避开路人。”齐向文提醒道。
“明白，注意避开路人。进入攻击路线，开始俯冲。攻击前10秒，9，8……”
随着倒数结束，cn1122的画面上突然腾起一连串烟尘。
被击中的1122捂着胸口，痛苦的跌倒在地上。
“他好像在喊什么，能听到声音吗？”齐向文问。
“可以。”“居委大妈”熟练的敲击键盘，然后声音在扩音器中响起。
“你们……我是超能力者啊……你们……我是……你们不能……”
画面上的1122高高伸向天空的手落到了地上，他再也不动了。
“他大概想说‘我是超能力者你们不能就这样杀了我’，”“居委会大妈”面无表情的说，“几个人的个人资料整理出来了，处长你要看吗？”
“1122就不用看了，交给档案科结案。其他的送到我pda上。”说着齐向文掏出了自己的平板电脑。
通讯员报告：“非值班队员和机动支援车汇合，五分钟内能出击。”
高顺对齐向文说：“这个1124破坏效率有点高，五分钟损失很大，而且五分钟是出击时间，赶到现场还要时间。要不，也让常规部队试着处理一下？”
“嗯，老连长，你是军事主官。你的建议？”
“无人机上的250公斤激光制导应该就够了，不过得等他到开阔地，250公斤激光制导的装药量对密集城区来说还是有点大。”
“反器材步枪？”
“狙击手布置到位要时间。”
齐向文皱着眉头，思考了几秒后说：“先用机关炮试一试，处理不了也把他的目标吸引到无人机上。用无人机波状攻击牵制他，不让他继续造成破坏。”
“可以。”高顺点头，“就这么办，我来组织攻击波。”
齐向文舒了口气，突然他问：“黄衣之王呢？他有什么动作没？”
宁愿看着屏幕上不断更新的数据。
“b级这个也不知道是跪了还是破坏够了，波动已经停了。”他说。
“应该是跪了，他之前肆无忌惮的用了那么长时间的能力。”浅薰顿了顿，“如果这都是在搞破坏，办事处一定会用最简单直接的办法让他停下。毕竟只是个b级。”
浅薰说完，小姑娘就发出悲鸣：“我也是b级，会被灭了吗？”
“你这个能力又不能用来破坏。”蔡施安慰小姑娘，“别怕。”
这时候，宁愿突然站起来。
“你干嘛？”团支书惊讶的问。
“去超市买东西。我得露个面，让盯梢的人知道我在这里。”宁愿看着团支书，“现在那个齐向文，还有那个陈重武，肯定迫切的想要确认我在哪里。所以我要出去给盯梢的人看到。”
“故意出去不会太突兀吗？”
“只要有正当的理由，就绝不会显得突兀。你看，我们忘记买肥宅快乐水了，这个理由多正当？至于不喊外卖送，当然是因为要和美少女出去散步嘛。我们回来都那么长时间了，出去散个步合情合理。”
宁愿两手一摊。
团支书点点头又问：“那我们谁和你一起下去买东西呢？”
“嗯……只是买水的话，确实不需要一起出动。那就……”
宁愿看见蔡施期待的样子，就说道：“蔡施吧。”
大屏幕上，cn1124正躲在掩体后面躲避无人机的波状扫射，破坏行动几乎停止。而cn1121正在和前线的特工交战中。
“宁愿和蔡施正在超市买饮料和零食，”通讯员报告，“购买量很大。”
高顺摇头：“今晚估计又要玩通宵了，这些孩子，高考完了就这样。”
齐向文撇了撇嘴：“嗯……看来今晚这事情，确实和他无关。”
“居委大妈”报告：“我看了刚刚档案部门送来的资料，今天觉醒的几个，在人际关系上和宁愿完全无关。”
通讯员大声报告：“机动队报告，cn1121决定投降，请问是收容还是……”
“心理科的评估结果呢？”齐向文问。
“反社会人格度为中等。”
“那先深度麻醉收容。等现场伤亡报告出来，再决定怎么处置。”齐向文果断下令。
“明白。”
“特工‘白羊座’和cn1124目视接触，正在询问交战规则。”
齐向文和高顺对视一眼，然后高顺下令：“无限制交战，注意控制对周围的损害。”
宁愿帮着蔡施挤过面包车和法拉第笼之间的空隙上了车，自己才钻进车厢。
蔡施说：“我刚刚在楼下看了看朋友圈，看到说上塘下设那边有大火，会不会战斗就在那边？”
“有照片吗？”宁愿问。
蔡施递过她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从很远的地方拍摄的照片。
宁愿看了沉默了。
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在他对着数据分析的当儿，有很多无辜的人死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