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0章 同桌到碗里了
团支书明显没料到宁愿会这样问，愣住了。
宁愿耐心的等待她的回答。
他自有打算。
宁愿武力值为零，对上觉醒者，完全不可能赢。
之前赢了那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在他这边，这种不可复制。
武力对抗是下下策，现在必须忽悠。
如果团支书是名字很长办事处的人，宁愿实在糊弄不下去了，还可以投降坦白：没错我就是黄衣之王。反正之前杀了那么多恐怖分子，有功的。
当然他不会把自己的能力全说出来，而是准备根据已经掌握的情报，顺着名字很长办事处的人的推测说：比如他可以声称自己能在满足条件的情况下夺取敌人的能力，这个条件非常苛刻巴拉巴拉……
宁愿对自己瞎编的能力有信心，要不是现在他要专心面对面前的局面，他已经开始打腹稿了。
第二种可能，那就是团支书是其他觉醒者组织——比如另一股恐怖分子——在浅薰身边埋下的眼线，这种情况就比较麻烦了。
不过，现在所有人对“黄衣之王”的能力都没底，恐怖分子那边掌握的情报肯定比名字很长办事处更少，宁愿可以赌一把，赌敌人不清楚底细不敢轻举妄动。
总体而言，状况都在把握中。
就算团支书突然发难要干宁愿，他也可以把车叫出来，只要调整好车出来的位置，就可以把团支书顶墙上，说不定能直接顶得失去战斗力。
宁愿对自己的母校很熟悉，楼道部分肯定没有摄像头能拍到，所以很多小情侣课间寂寞难耐的时候会在楼道卿卿我我。本来校方计划在楼道也追加摄像头的，后来校长觉得让老师勤巡逻就好了不花这冤枉钱，结果楼道就这么成了监控真空。
宁愿稳得很，到这种时候他总是很冷静。
冷静的他现在一边做最坏的打算，一边想试着能不能达成最好的结果。
现在最好的展开，就是团支书其实真的就是个对灵气复苏一无所知的女孩。
宁愿要确认的就是这点。
至于怎么确认，靠法宝啊。
宁愿有一个猜想——没错他总是会有新的猜想，如果不是遇上了灵气复苏，他八成能在科研领域发光发热。
法宝的恋爱度，现在可以确定是按照阶段给分的，而扣分规则还不确定，现在宁愿只见过林浅薰扣恋爱度，还是扣五分而不是十分。
按照宁愿的猜想，告白，并且得到回应，确立朋友以上的关系，就应该得分。
所以，只要团支书回答之后，法宝上显示的恋爱度增加了，那她很大几率是我的人——当然接下来还要测试逢场作戏的假恋爱会不会影响法宝的恋爱度数值。
宁愿这样想的瞬间，法宝页面上突然出现一行字：虚假的恋情是亵渎，不配被记录。
宁愿惊了，然后不由得吐槽：妈的你既然能给我说明，就好好的给我说明一遍你的功能啊！
法宝不为所动。
——既然如此，那就简单多了……
这时候法宝上的文字消失后，又出现了一行字：“爱情是需要双方共同浇灌的树苗。”
——嗯？
——所以，这个恋爱度，和我的想法也有关吗？
就在宁愿快忘了自己还在等团支书回答的当儿，团支书闭上眼睛，深呼吸。
然后她看着宁愿，一副下了很大决心的样子说：“我已经和你走得太近了，不管你被卷入了什么，我大概都无法独善其身，我选择了解真相。”
宁愿看了眼法宝，数值没动。
“你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宁愿决定再试一次。
团支书抿着嘴，看起来再重新下决心，可突然她瞪着宁愿说：“你不觉得你刚刚那个问法，感觉根本就是在问我要不要以身相许吗？”
——对啊，我就是这个意思啊！
但是宁愿不会把这个说出来。
——不过，法宝刚刚说，恋爱是双方一起浇灌的树苗，如果方秋意的恋爱度增加了，那也就是说，我对她也……
团支书似乎把宁愿的沉默理解成了别的意思，她长长的、真的长长的、叹了口气。
“好吧，不就是一辈子帮你收拾烂摊子嘛，和过去三年的生活没什么不同。而且，你这人虽然讨厌，但是这三年，我过得还挺开心的。”
下一刻，宁愿眼看着法宝上的恋爱度增加了。
——原来如此，我是这样看方秋意的啊。
——等等，如果将来我后宫开起来，对每个人都是真心爱着他们的，那我是不是就不算渣男了？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宁愿仔细观察团支书。
“你有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不一样？”
团支书一脸莫名：“什么？”
——这个反应，难道她真的还没有觉醒？
——可是不对啊，现在她这十点恋爱度，应该就是告白后确立关系获得的，蔡施在获得之后就直接觉醒了，还无意识的使用了能力。
——她怎么没有无意识的使用能力？
——还是说她已经用了？只是我没发现？妈的负好感度看不到页面上的情报好他妈麻烦啊。
宁愿又翻到林浅薰那一页。
动态没更新。
团支书疑惑的问：“到底怎么回事？那本黄冈密卷到底是什么？”
宁愿没回答，又返回方秋意这一页，看技能栏，嗯，马赛克变成三坨了，这肯定是觉醒了能力。
——难道说，要让她的情绪波动？
宁愿想了想，决定使出绝招。
他说：“接下来我要给你变个魔术，你不要太惊讶。”
——这只是客套话，其实你不惊讶我反而会比较难办。
团支书咽了口口水：“好。该不会，其实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刚刚我手穿过试卷只是错觉……吧？不对，这卷子，其实是你买的魔术道具吧？”
——妈蛋，你现在倒开始讲常识了？
“很遗憾，小姐，你已经回不了头了。”
宁愿让自己心爱的意大利跑车出现在自家母校教学楼九楼的楼梯间。
母校为了防止出现学生|踩踏之类的事件，特意把楼梯修得很宽大，楼梯间加上一部分走廊，刚好有足够的空间摆下兰博基尼。
而对着走廊的闭路电视摄像头，就特么在兰博基尼车屁股上方，只要摄像头的视角稍微大一点，或者摄像头继续压低一点，就能看见兰博基尼的边缘了。
只可惜，摄像头正对着走廊，拍不到在下方的兰博基尼。
团支书一开始根本没意识到兰博基尼的出现——虽然她已经被突然出现的车子挤到旁边去了，但是她完全没察觉到车子，这让宁愿充分理解了“军马”的法宝这个认知 干扰有多么的可怕。
片刻之后，团支书才看到兰博基尼，猛的捂住嘴巴，差点惊叫出来。
宁愿打开车门：“没时间细说了，快上车。”
说着他伸手把团支书强行塞进向上开启车门的车里——幸亏兰博基尼这车门是向上开的，特么正常开的车门这会儿还打不开。
宁愿自己进车之后，让车子直接去到了地球的影子里。
进入的瞬间车子开始往下自由落体。
宁愿和团支书一起尖叫起来！
——卧槽，因为这种事摔死就太2了！
兰博基尼落地了，宁愿差点没咬到舌头。
和他挤在一个位置上的支书还在叫：“啊啊啊！”
“好啦，落地了！”宁愿推了方秋意一把。
“嗯？咦？诶？”
宁愿不理会还在混乱中的方秋意，他观察周围。
——奇怪啊，怎么感觉她还是没有用能力？
——她都这样叫了，应该情绪波动很剧烈啊？
方秋意左右观察车厢：“这是……跑车内部？车窗外为什么一片黑？等等，这个车厢是不是太大了？后面那个像是强行拼接过来的空间又是怎么回事？”
宁愿心想：嗯，她思考还这么有逻辑，看来是冲击还不够大。得给她更大的冲击。
于是宁愿伸出爪子，握住了方秋意的胸。
方秋意僵住了。
脸红了。
然后，她消失了。
再然后，宁愿的脑袋凭空向右边猛甩，左脸上多了个巴掌印。
——很好，能力启动了！
宁愿欣喜的想。
宁愿收拢五指，确认自己手里还捏着东西，嗯，这个凸起的线条，大概是衣服下面罩杯的边缘。
“你冷静一点。”他说。
然后理所当然的又被扇了。
其实这点疼痛对宁愿来说没什么所谓，他可是只要犯错被抓到了就会被迫和前侦察大队大队长、特级战斗英雄的老爸对打的人。
一个小姑娘的巴掌对他来说毛毛雨啦。
但是一直被打也很不爽，所以他抬手挡了一下，结果刚好挡住挥过来的第三巴掌，就顺便把她的手抓住了。
“你冷静！你现在隐身了你意识到了吗？”
感觉团支书停止了挣扎，好像在确认情况。
然后她的身影再次出现。
“我隐身了？”她问宁愿，“啊，现在玻璃上有我的倒影了。这是怎么回事？”
“就是这么回事啊，我给了你能力。”
“然后你刺激我，于是我就在情绪剧烈波动的时候使用了能力？”团支书方秋意自己完成了推测。
草，宁愿想，这姑娘智力估计也很高，下回要泡个傻的，绝对要泡个傻的。
团支书疑惑的看着宁愿：“看着样子，你不知道给我的能力是什么？”
“呃……我本来是知道的，但是因为一些原因……出了些纰漏。”
——你丫对我没好感，我才看不到技能啊靠，不然我就能像教蔡施那样教你了。
团支书皱着眉头：“不愧是你，果然把我坑了。”
——喂！
——这一次明明是你对我没好感的锅好吗！
这时候沉思中的团支书忽然注意到自己胸口还搁着宁愿的爪子呢，她反手一巴掌往宁愿这边扫，却被宁愿一把抓住。
然而现在宁愿只有一边爪子，所以团支书抬起另一边手的时候，宁愿乖乖的收回了一直在享受福利的手。
“我手里要有刀，一定砍了你这只咸猪手！你还嫌我不够讨厌你吗？”团支书对着宁愿嚷嚷。
宁愿心想，反正你好感度都负向最大值了，我无所畏惧。
他甚至想再伸手捏一把——但是残存的一点点良心阻止了他。
方秋意瞪着嬉皮笑脸的宁愿看了好几秒，似乎终于觉得跟这么个无耻混蛋较劲是白费力气，她叹了口气：“我开始为我的未来感到担忧了。保险起见先问一句，你给我能力的前提条件，该不会就是那个仿佛以身相许的誓言吧？”
——你说对了！可我不会告诉你的！
宁愿：“那个只是确认你是否要加入这个世界。要知道这边不是很太平，我的立场也……很微妙。”
“是很糟糕吧？”团支书一语中的，“我对你的了解可能比不上倒贴的小师妹和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但是我很清楚你遇到难题的时候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宁愿惊讶的看了眼团支书：“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就露出了遇到难题时的表情？”
她点头。
宁愿想了想，他自己是没有遇到难题了的实感，不如说他觉得现在这状况很有挑战性，很令人兴奋。仔细想想他遇到难题的时候，也是觉得有挑战性很兴奋，团支书大概说的就是他面对挑战时高度兴奋注意力高度集中全力以赴思考时的表情？
团支书：“所以，你现在搞清楚我的能力是怎么回事了没有？”
“还没有。实际上我需要更多的测试，但是现在我们没有这个时间。”
“没有时间？”团支书一脸疑惑，“这刚上课才不久，到下课前应该有挺多时间吧？”
宁愿摇头。
他让车子去了现实世界，名字很长办事处肯定已经侦测到了，而宁愿这次又在误差的范围内，名字很长办事处很可能会去确认宁愿的动向。
宁愿认为五分钟之内自己必须回到现实世界，然后出现在图书馆自习室的闭路电视监控范围内。
“听好，时间紧迫，我跟你简单讲一下情况。”
宁愿运用自己的概括能力，言简意赅的把情况讲了一遍，用时不到两分钟。
“我不明白，既然林浅薰也在那个办事处，那你直接投靠不就完了。”团支书吊着丹凤眼，盯着宁愿，“你……想当魔王对吧？想建立你的超能力王朝，然后坐拥后宫粉黛三千，对不对？”
宁愿：“目前我还没有想那么远。我现在只是在考虑怎么自保，你想想看，我能够让人觉醒这件事，知道的人多了会怎么样？”
刚刚团支书只是通过对宁愿表情的判读得出情况很糟糕的结论，她并没有像蔡施那样直接推导出宁愿的能力如果泄密会很糟糕这个结论。
所以宁愿稍微提点她一下。
团支书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如此。可是……现在这个消息让我知道了，这真的没问题吗？”
方秋意看着宁愿。
“我说不定离开了这辆车，就直接用一下能力，引来那个名字很长办事处，然后向他们和盘托出一切。”
宁愿心想你不会的，因为对我恋爱度有二十分了，其中十分还是你回答我那个提问之后加的，说明你现在真的是自己人。
但是团支书显然不这么想。
方秋意叹了口气：“你啊，要当坏蛋就要阴险狡诈啊，别这么轻易信任别人啊。”
“我信任你。”宁愿这一句说得分量十足，因为他是真的信任，忽悠人的最高级技巧，就是用真东西真感情来忽悠，这样表现出就无可挑剔。至于这种真感情产生的基础，这不重要嘛。
就算团支书不知道宁愿的信任来自他法宝上的数值，那也没什么关系嘛！
团支书盯着宁愿，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十多秒，然后女孩又叹了口气：“我先说明啊，将来见势不妙，我肯定卖你求生。所以，我该做什么？你肯定有计划吧？”
“有。”宁愿点头，“首先我们要来一炮……”
“去死！”
“好吧，这个可以先推迟，”宁愿不动声色的把刚刚接住的团支书砸过来的香水瓶放回车子仪表盘上方，“我们要找个地方，实验一下你的能力。这个车子在现在这种状态，可以屏蔽你使用能力发出的波动。但是它到现实世界必定会惊动名字很长办事处，这个目前无法避免，我们得想办法制造出掩护我们行踪的假象。我认为，最好的掩饰就是打炮！”
“你……嗯？好像是这么回事，这可以用来解释我们为什么会消失一段时间。”团支书顿了顿，“那我们为什么不现在实验呢？”
“嗯？”宁愿惊了，“现在？”
“是啊，你看，整个楼道都是监视器盲区，只要我们再次出现在监视器视野里的时候，把衣服弄得凌乱一些，再弄点水洒上去，不就好了吗？”
宁愿半张着嘴，看着团支书：“论车技还是你比较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