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复仇的起点
第十天的傍晚，夕阳穿过玻璃照射在墙壁上，红色暗沉，照的墙壁上的照片似乎沉浸在金光里面，爷爷的笑容在阳光下愈发灿烂。
”如果爷爷能看见多好，这也是他希望的吧！”阿斯默默的说着，虽然最后一次服药，但是他已经没有了知觉。
虚弱、疼痛和去控制这些鳞片自如的出现和收缩，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他要熟悉这种感觉，而且要自如的去让他们在自己的意志里面穿梭。
太阳就要下山，阿斯吃了一份放了一天的剩饭，轻轻的坐下来，看着天空慢慢的黑下来。
“明天，也许就是新的开始吧，自己要强大，很多事情要去解决！”
大概晚上八点钟，山风已经吹起来，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是两个人急促二疲惫的声音：“爸爸，在这休息休息吧，咱们也走了一天，明天也好赶到生死会，有一个提前的安排和交代！”
“生死会？”阿斯听见这个词语，心中一激灵。
他现在已经不相信任何人，转身就是一个连滚带爬，因为屋子里面没有开灯，他翻身从床上藏到了床底下。
门没有上锁，但是被凳子顶了一下，门外的两个人连着用力推了几次，终于把门打开了，走了进来，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
“爸爸，这里好像没人，不过也好久没来了，自从那个老头子走后！”
“是啊，唯一的线索也消失了，真是没法交叉，不然也不会被赶回来，这畜生我是当够了！”
阿斯趴在床下，他听出来了是晨鹿和晨叶父女。
“真是冤家路窄！”阿斯心里默默的念叨，但是此时他刚刚完成蜕变，不知道自己的战斗力如何，也不能保证能够去战胜。
只能自己趴在床下唉，去躲过一劫。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还有更多重要的事情做。”
阿斯心中明白，自己的恩怨情仇很小，也有整个无面人身上的重担，这是他十七岁成长意识到的，因为这也关乎自己的未来。
床咯吱响了一声，明显有人坐下了。
突然，空气静止了，紧接着灯被点亮了，蜡烛、电灯还有手电，似乎整个屋子被照成了白昼。
也就是五分钟，晨月已经把一把尖刀抵在了阿斯的额头，然后说：“爸爸，我就觉得有鬼在，果然在这里！”
“出来，你是什么人！？”晨鹿大喊一声，一把掀翻了木板的简易床。
阿斯站起来，他是无面人的样子，因为最近十天在蜕变，吃喝很少，变得已经十分的消瘦，甚至有一些脱像。
“阿斯，，，爸爸是他，真的是他！”
晨叶有一些惊讶，但是也透露着欢喜，她甚至有点想拥抱一下阿斯，毕竟年龄相仿。
“真是踏破铁鞋，原来你也在这里，哈哈哈哈哈哈！”
晨鹿有点高兴，他拿出一段绳子，三下两下阿斯已经被绑了起来，为了更放心，他又捆上一段铁链。
因为之前阿斯烧了他们的住所，导致他们居无定所，一直流浪，途中阿斯的血液也丢失，被另外的组织责怪。
“鹿伯伯，咱们也认识那么久了，你就放过我吧，爷爷已经死了！”
阿斯说的是真心的，他还是想念在旧情，去化解一下，各自安好。
“你现在可是大价钱，外面都在买你的人头，不不不，是活着的人，你的血液和变异的基因，可以帮助无面人变成正常的人类！”
晨鹿有点沾沾自喜，他已经设想自己融入人类的上流社会了。
“不，想错了，无面人不去抗争，去委曲求全的交换，永远都是下等人，不会有机会的！”
阿斯说的斩钉截铁，眼神似乎在跳动，穿过晨鹿的胸膛。
“闭嘴！”转手就是一巴掌，打的阿斯一阵眩晕，出现了幻影。
“你和老头子干了十几年的垃圾人，之前陈青还抗争，最后老婆被杀，你父亲母亲杳无音信，你叔叔沉沦纨绔，成为人类的走狗，说，你们抗争得到了什么！”
晨鹿眼睛很红，暴涨的眼珠，撕裂一般的嘴巴，用手又是两个耳光，吓得晨叶躲得远远的。
“抗争得到了什么，说啊！你现在还在孤家寡人的痴人说梦，你早就应该去死！”
说着又是一拳，阿斯有点撑不住了，恍惚、摇晃、双腿疲软。
“爸爸，别····别··打死···他了··。”晨叶说的小心翼翼。
晨鹿受了几十年的气，他要发泄，不管是什么，他都要爬上去，不然虽然比人类多活一百岁，还是别人眼中的杂碎。
转身，晨鹿像是发疯的猎狗，一把扯下来墙壁上的爷爷、爸爸和母亲的照片，手中摇晃着说：“你信不信，我让他们再死一次！”
说着就要用火去烧。
阿斯瞬间清醒了，因为这是留在世界亲人的唯一的证明，消失，也就是真的消失了，再也回不来。
“不可以，求你，不可以，不要这样！！！！”
阿斯有点撕心裂肺，他觉得眼中已经没有了晨鹿父女，只有那几张照片。
身体的反应也越来越激烈，感觉自己的血液在翻滚，不，是在燃烧，自己的骨骼在嘣嘣的响，那种无法控制的感觉又来了。
三片、六片·····，像是飞起的利器，瞬间割断捆绑的绳子，连着铁链也被削的没了棱角，甚至还有几片没控制好，扎在了窗户上。
阿斯把十几片雪白的鳞片飞甲停留在惊恐万分的晨鹿父女面前，淡定的说：“鹿伯伯，今非昔比了，是你逼我的！”
还没等晨鹿反应，三片穿心，三片穿颈，一片直抵眉心。
不及反应，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片叶穿身过，不沾一滴血。
晨叶站在一边看着父亲，从站立到倒下，也就在一瞬间。
在十几秒后，夹杂着晨叶的哭泣，地上慢慢的渗出了乌黑的血液，晨叶拔出匕首，一个反手刺过去，那里正是阿斯的心扉。
也就是电光火石之间，下意识的防护，在意念中，阿斯的心扉那一块长出白色的鳞片，形成一小片铠甲。
一声清脆的响声，匕首竟然折断了，除了钝击伤的有一些疼痛，其他的都完好无损。
在晨叶还迟疑和惊讶中，阿斯的背后从双肩处几片雪白的鳞片，直接穿过心脏。
“对不起，我也是没办法，只能这样做！”
因为阿斯和晨叶很早就认识，阿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内心无比的伤心，但是面部表情，十七岁的少年比寒冰还要冷。
他的头发在微微的抖动，但是那片鳞甲还是义无反顾。
等一切都平息，阿斯收起爷爷和父亲的照片，他揣在心口。
“这就是命，这也是开始，阿斯，希望你坚强！”
这是阿斯对自己说的，他在经历一些成长。
一夜，阿斯坐着，陪着两个死去的无面人。
第二天凌晨，阿斯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他带走了爷爷最喜欢的礼帽，还有一枚康熙通宝的钱币，陈叔那边也有一枚。
其次就是照片，还有自己的一把小匕首。
永别了，这里的记忆。
背后是熊熊燃烧的大火，前面的阿斯走的也很坚决，他似乎在看着一场真正的火化仪式，虽然里面是两个为了摆脱无面人的卑微角色，而死命挣扎的人，但是，这又有什么区别呢？
难道，不是还有千千万万这样的人吗？
这也许就是开始吧，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