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小镇黑市
十分钟后，阿斯已经被绳子五花大绑，扔在了地上。
拿着匕首的妖艳女人坐在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腿上，雪白的胸脯颤动着，说：“从哪来啊！”
阿斯没有说话，但是因为绑的太紧，额头已经出现了豆大的汗珠。
女人突然跳了起来，一个健步走到阿斯的身边，匕首轻轻的扎入了阿斯的胳膊。
鲜血滴滴答答的，像极了墙上的时钟。
“不说，等着被放血死吧！”
男人笑着，甚至有点可爱，如果你不看他的样子，会感觉有点幼稚，但是能够感觉出来这个男子脑袋准定有问题。
“山区、无面人！”
阿斯说的冷冰冰，女子先是一惊，然后是呆住，接着抬起手抽了一巴掌还在笑的男子，大声吼道：“给老娘闭嘴！”
顿时屋子只能听见呼吸声和滴答声了。
阿斯心中默念，两个疯子，到底要干什么，老子真是倒霉。
“不可能吧，你是无面人？”女子抓起阿斯的头发，左右瞅着，似乎想看出来那张俊俏的脸下藏着一张奇丑无比的样子。
她朝着阿斯的脸上割了一刀，瞬间鲜血就流了下来。
阿斯疼的瞬间眼泪下来了，夹杂着鲜血，噼里啪啦的滴着。
“真是脸，不是面具！”
“疯女人，你要杀就杀，别在这折磨老子，臭娘们！”
又是一记重拳，正中在阿斯的脑门，五大三粗的男子依然呵呵的笑着，说：“嘲笑姐姐的，死，都得死。！”
不知道过了多久，阿斯醒来的时候，周围已经沾满了警察，手中的电击棒让人感觉瑟瑟发抖，地上躺着的是依然裸漏这花白大腿的女子，还有翻着白眼的男子。
“怎么了？”
阿斯有点有气无力，他用微弱的语气问。
“这两个人是连环杀人的兄妹，幸亏隔壁的老奶奶报警，不然你在就被分尸了。”
一个胖胖的警察站在一边抽着烟，盯着那个女子的胸部和大腿有点出神，临走还摸了一把，骂骂咧咧的说：“靠，原来是假的！臭人妖！”
但是阿斯远远的就看见了站在门外的警察刘音，他突然有点不知所措，但是依然佯装淡定，假装自己受了很重的伤，毕竟满脸的鲜血还是很容易让人相信的。
爷爷，爷爷，阿斯心里默念着，他知道自己有办法。
阿斯突然喊了一声：“刘警官，您还记得我吗？”
刘音惯性的看了一下，他眉头皱了一下，但是在一瞬间又回复了平静，说：“你是！？”
声音低沉，语速很慢，手中的警棍来回晃动，因为他已经是第二辈在这个警察系统了，早已经习惯了上下的人群，有恃无恐的自由自在。
这也许就是家族的经营吧，看似很小的职位，背后确实是无可描述的关系网。
人类如此，无面人亦是如此。
刘音还是心头一沉，因为眉眼间似乎很相似，但是这俊俏的外表是一个人类再正常不过的少年，见过，但是似乎又没有见过。
“刘警官，我现在没事了，我父亲很久就认识您，只是我十几年前就离开了这里，也是第一次回来，没想到遇到了坏人！”
“十几年前？你怎么认识我？”
阿斯一时语塞，但是又咽了口唾沫，说：“我父亲给我看过您的照片，况且您的警号也对的上！”
阿斯指了指刘音肩膀上的警号ren7845，勉强的笑了一下。
刘音不敢去认这个小子，只是说：“你先去看病，把伤养好了，你随时去公安局找我！”
说着给了阿斯一些钱，还有一个地址，拍了拍他的肩膀。
转身，上车，刘音就走了，躺在地上的少人兄妹也被拉走了。
阿斯不敢去医院，他拿着一些钱，去了黑市，这个小镇的另一面。
现在阿斯需要的是一个人类身份证，还有就是取得刘音的信任，然后找到爷爷的去处，寻找救出爷爷的机会。
小镇外，乌鸦横飞，残月挂梢头，夜风掺杂着寒气，阿斯有点发抖，走路游戏额踉跄。
毕竟已经一天没吃饭，还被放了血。
镇子外面十几里，一个山谷，下走三层，过了一个暗河，再地下走三层，就到了黑市。
这里不仅是最肮脏交易的地方，还是人类和无面人正面相对的地方，似乎有一些交易层面的平等，神奇的是这里面还有一家黑市银行，信用极其的号。
爷爷来过这里，大家似乎对他还挺尊敬，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记忆，阿斯听爷爷说过，如果自己百年后遇到苦难，可以来找陈叔叔。
“喂，小子！”
两个长着葫芦头的纹身无面人，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把蝴蝶刀，在手中来回的旋转着，真的犹如蝴蝶在翩翩飞舞。
阿斯愣了一下，一秒钟，犹如川剧变脸，切换了两次，说：“朋友，自己人！”
那一句自己人，仿佛阿斯是一个混迹江湖的大哥，很有派头。
“妈的，谁和你自己人！”
以恶花臂大哥已经把刀朝着阿斯飞过来，阿斯连忙用手挡了一下，哈着腰说：“大哥大哥，我是镇子边的清洁工阿斯！”
阿斯和爷爷在这边镇子还是很出名的，大家多少都听过。
尴尬，气氛尴尬到了极点两耳光男子说：“不认识，来做什么！”
“我来找陈叔，陈叔！”
两个人相视，安静下来，说：“跟我来！”
因为在黑市，知道陈叔的人几乎没有，陈叔在五年前已经消失了，他虽然经营着这个黑市，但是自己退居幕后，而且抹去一些关于自己的信息。
最近两年，甚至传言陈叔已经死了。
走了大概五分钟，穿过一个流水的小桥，又是一座古风的亭子，才看见四个门卫站在那里，和两个花臂大哥交头接耳了一番。
一个门卫朝着阿斯挥挥手示意他过来，走过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江南的流水小居，房子不大，但是淡雅别致。
阿斯此时的面貌是无面人，他的嘴巴上方脸部因为被割了一刀，伤口裂着，还有血不时的流出来。
从一个短短的镜子里，阿斯看见自己犹如一个乞丐，狼狈不堪。
十分钟后，从屏风后面出来一个穿着宽松麻布衣、布鞋，满脸疙瘩的无面人，他手中端着一个油亮的紫砂壶，茶叶的香气也扑鼻而来。
“小伙子，你找我做什么！”
“您就是陈叔？”
阿斯小心翼翼的问，手放在背后，眼神不敢抬起，像一个小媳妇。
陈叔点点头，喝了一口茶。
“您看，我爷爷和我来见过您！”
阿斯从脖子上拿出来一个佩戴的钱币，康熙年间，因为阿斯戴在脖子上十几年，已经磨得光亮，只是在很小的部位还有青灰色。
“康熙通宝！？”
陈叔的声音有点发抖，他重申了一遍，问：“这从哪里来，这个钱币！”
阿斯把这个钱币递到陈叔手中，说：“爷爷给我的，一直在我身上！他说以后有困难来找陈叔。”
“爷爷呢！”
“爷爷被抓走了，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我也是死里逃生！”
说着阿斯哭了起来，他有一种归属的感觉，从晨鹿父女逃生，小镇的经历，他感觉十七岁的自己在亡命狂奔。
“孩子，坐下，你先吃点东西，咱们慢慢说！”
陈叔的眼泪在眼角打转，他只是看着钱币，翻开背面，果然看见刻了一个c字，这是陈家的拼音开头。
“你叫阿斯？”
阿斯点点头。
“好孩子，这些年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