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章 财大气粗的莫老头

    疯狗看着表面上和大宅没有一毛钱关系的小庙，心里也大概明白这里绝对隐藏了通往大宅的秘道，眼前这个糟老头子的确不是一般的狡猾。莫老头顺手拿了两根祭祀用的大红蜡烛，带着疯狗来到后堂，拉开消防栓的柜门，取出一把消防斧交给疯狗，自己则抱起一捆绳梯来到一口枯井旁。莫老头掀开井盖，在井沿上把绳梯挂稳，呼的一声就把梯子放了下去。莫老头用细铁丝绑着点燃了蜡烛一直伸到枯井底部，看着蜡烛稳定的烛火，便率先爬了下去，疯狗探头一看，这只老狐狸已经到了枯井的底部。莫老头向上招了招手，示意疯狗赶紧跟下来。

    当两人都到了井底，莫老头指着井壁说:“小苟，看到这青砖中夹了一块红砖不？往红砖的地方使劲砸！”疯狗听后抡圆了斧子就往红砖的地方砸去，没几斧子，井壁就被疯狗砸开了一个大洞，在莫老头的示意下，疯狗拿着蜡烛往洞里一照，我滴乖乖，一根一根的金条像金字塔一样码着，目测最起码有一百多斤。莫老头得意的说:“这只是我财产的冰山一角，只要你能保我周全，这全归你，这本来是留给我自己准备的后路，看来我是用不着了。”疯狗装作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盯着黄金呆在那里，其实这玩意在他眼里还不如一包大米或一挺机枪来得值钱。莫老头随后转过身指着反方向的井壁说:“别看了小苟，砸开这里，这有通往我家的路。”疯狗“嗯”的一声抡圆了斧子又是一顿猛砸，井壁被砸开后，露出了一条仅够一人爬着通过的小道，莫老头率先拿着蜡烛爬了进去，疯狗也照样紧随其后。小道每爬十来米就有一个小坡度，二人吃力地爬了大约有四五十米，小道坡度越来越大，到了尽头几乎成了九十度角，更无语的是出口却被堵死了，莫老头艰难地接过斧子，吃力的往上砸着，落下的混凝土块打到脸上，他却一点儿也不在意，还是一下一下的砸着，这可能就是归心似箭的力量吧。在莫老头的坚持不懈之下，洞口终于被砸开了，他又砸了几下周边的混凝土块，清理出一个可供一人出入的孔洞，莫老头想也不想，两手往外一搭就爬了出去。

    二人爬出洞口后，莫老头兴奋地指着一台台机器说:“小苟，这就是我家的发电机房，快！快把机器打开，没有电我的收藏室的大门是无法打开的。”疯狗看看空空如也的燃料桶，拍了拍兴奋中的莫老头，叹息了一声:“算了吧，你这套设备是由后备电源控制电脑程序，断电自启的，现在燃油耗尽，你打算用爱发电吗？”看着一脸失落的莫老头，疯狗轻声的安慰着说:“我答应过今晚让你回到自家的大床睡觉，现在我做到了，外面那些黄金就算是给我的报酬吧。你也赶紧给我找个睡觉的地方吧，我是真的困了。”

    莫老头带着疯狗来到一楼的大厅，偌大的一个空间，能搬的早已经被搬走了，疯狗拿着蜡烛在厨房翻箱倒柜，硬是没找到一点能吃的东西，莫老头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小苟，别翻了，能吃能用的东西早就被我拉到营地里当投名状了。如果不是那个该死的何浩强闹翻了天，我现在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疯狗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他在神台拿了一瓶祭祀用米酒，倒了一杯递给莫老头，自己则对瓶吹着，试探性地说:“没想到我们莫总也有被‘斗地主’的经历啊，说来听听呗。”莫老头呷了一口米酒，咬着牙说:“这个该死的何浩强……唉！算了，过去的事不想再说，你不是困了吗？还不去睡。”疯狗举着瓶子猛灌一大口，一脸无所谓的说:“切，爱说不说……”便吹着口哨上二楼挑房间去了。莫老头放下杯子喊了一句:“主人房你别进去，其他的地方你自便！”疯狗白了他一眼，阴阳怪气说了一句:“喳，奴才领命。”

    莫老头亲眼看着疯狗进了书房，才站起来上了二楼来到主人房门前，他翻开地毯取出钥匙，把门打开进去后迅速反锁上。此时的他不知道，疯狗已经从书房窗户摸到了主人房窗外，莫老头的一举一动已被他尽收于眼底，凭疯狗的直觉，这只老狐狸与游骑兵组织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让进的房间，必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莫老头走进房间，只是拿起床头柜上的照片喃喃自语:“胡娟，本来这一刻我就该来找你和儿子团聚，我连断头饭也吃了，可是我怕，我真的好害怕啊！胡娟！我知道我这次能平安回来，一定是你们娘俩在天之灵保佑着我，我好后悔当初没有听你的，我已经有花不完的钱还继续去折腾那么多干嘛？如果当初听你的，你和孩子就不会走得那么憋屈……胡娟，现在我连做梦都能想起你当年在寒冬中给饥寒交迫的我送上的那个盒饭，我好想再回到以前的那个小房子，再吃一口你做的西红柿炒鸡蛋，我好想再喝一口你做的胡辣汤…都是我糊涂，我要那么多的钱干嘛？我要那么多钱干嘛！我现在只想要你娘俩回来，啥都不要了，我啥也不要了！哇，呜哇…”疯狗看着抱着枕头失声痛哭的莫老头，悄悄的溜回了书房。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次日，被思忆的情绪折腾了半宿的莫老头被食物的香味撩醒了，他循着香味凑近大厅，发现疯狗背对着他在熬着什么，疯狗察觉背后有人立马转身站起来，准备把手里拿着的东西砸出去。莫老头看着他手里拿着的东西差点气绝，那疯狗居然拿着成捆成捆的美刀用作烧火！疯狗一看来人是莫老头，放下手中的票子招呼着莫老头来吃。莫老头走近一看，更是气得想掐死眼前的人，这憨货居然在他名贵的木地板上用砖头架着锅熬汤，汤里炖的就是他收藏室里用天价在拍卖会买来的极品鲍鱼和天九翅，脚旁的那壶横躺着的道光二十五已被喝了个精光……莫老头揪着疯狗的衣领吼道:“这东西哪里来的，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疯狗喷着酒气推开莫老头的手，痞里痞气的对着莫老头说:“你所谓固若金汤铜墙铁壁的安防系统……屁！我就在隔壁掏了个墙洞就溜进去了，怎么了？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说罢捡起地上的青花瓷酒壶晃了两下，嘴里嘟囔着:“什么破酒，我才喝两口就没了，欸老头，再给我拿一瓶。”此刻的莫老头真的被他气疯了，抢过酒壶向防弹落地玻璃一砸大声呵斥道:“我让你喝，我让你喝！”疯狗讪讪一笑，用极低沉的语气说:“老头，我说你这人还真搞笑，昨晚你才呼天抢地的喊我什么都不要了，吵得我半宿没睡好，我肚子都快饿扁了才去掏你的收藏室碰碰运气，你倒好，今天一觉醒来就什么都要回去了？老头我跟你说，这做人呀！吃咸鱼白菜和山珍海味拉出来的都是一样的，既然能吃好的收藏着来干嘛？要是你舍不得吃或者根本吃不完的你占着他来干嘛？还不如坐下来跟我一起吃，吃到肚子里才是自己的。”

    听着疯狗酒后的胡话，莫老头的思绪被拉到妻子死前的一天……

    (“莫寒，你就别跟吴云山争那个填海计划的工程了，咱家的钱已经够多，多得好几辈子也花不完，你占着那么多的钱干嘛，你花不完也只是替人家在保管啊，更何况那个吴云山可不是什么好人！你招惹他干什么？”“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别叫胡娟了，你叫糊涂吧你！他吴云山不是好人，那我是善男信女吗？那可是好几十个亿的项目，几十个亿！这项目我拿得下来要拿，拿不下来我抢也要抢回来！”“姓莫的，难道你还嫌自己造的孽还不够吗？你看咱家为什么要装防弹玻璃？为什么要挖那么多的地道？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你就不想想为孩子积点德，人在做老天爷在看的，你收手吧！”‘啪！’“你闭嘴！马上给我滚蛋！有多远滚多远！”“姓莫的你打我？好！我滚！我带着儿子滚！”“快滚！赶紧滚！不送！”）

    (“您好，是莫寒先生吗？找您这样的大人物还真不容易啊，这里是羊城刑警大队！我是大队长杨国帆。”“是我，长官那么急找我有什么贵干呢？”“莫先生请您做好心理准备，我要告诉您一个不幸的消息……尊夫人于今天早晨8点35分在羊禅新干线盐城路段与泥头车发生相撞事故，尊夫人当场死亡，令郞伤势过重抢救无效，事故起因有可疑，已移交我大队接手调查，还得麻烦您抽空亲自过来大队一趟协助调查，嗯……还有……请节哀！”）

    “欸，在想什么呢？你到底吃不吃？咋这么磨叽。”疯狗的一喊，把莫老头从回忆中又拉回了现实。莫老头一屁股坐在地上，淡淡的说了一句:“干鲍鱼没泡发过，煮的时间不够长是咬不开的。”疯狗扭过头看着莫老头说:“你的意思是还要再煮？”……“对！快把火烧起来！”“哎呀，你真是个傻狗，塞个一两张要煮到什么时候？直接塞个半捆！这玩意我有的是！”“这么快就烧完了，老头，我去再拿两捆！”“拿什么拿，直接把木地板撬了烧，这可是一万多一块的，耐烧！”“你自己慢慢撬，我牙口好，我先吃了！”“别光顾着吃，我上去拿酒，两瓶够不？”“三瓶！”“行，敞开着供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