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 章 越狱

    次日中午，囚牢管理员推着小车来到负二层的死牢，他皮笑肉不笑地从车里抽出两个塑料托盘，放上两套一次性餐具，打上饭各放上几棵青菜一条鸡腿，一碗肉汤还有一塑料瓶白酒，从囚笼的小窗口给二人塞进去，嘴里嘟囔着:“快吃吧，吃饱一点好上路。”疯狗一把抓过食物，筷子也不用，直接上手就狼吞虎咽起来，一边吃还不忘对隔壁说:“快吃快吃，吃饱了‘上路’才有劲，过饿狗岭跑得慢了会被野狗咬的。”莫老头似乎听懂了疯狗话中有话:“从兜里掏出只剩一个镜片的老花眼镜戴上，拿起餐具优雅地吃了起来，仿佛又回到当年在高档餐厅用餐的情景。”管理员摇了摇头来了句:“唉，我真是服了，吃个断头饭也能装，我劝你们能吃就赶紧吃，，我先不打扰你们了，待会我回来给你们收拾餐具。”听着小推车远去的声音，疯狗从腚眼抠出一小包白色的粉末扔给莫老头:“老头，这是洗衣粉，一会儿听见有人来了就把它倒在嘴里吐白沫装羊癫疯。”说着便掏出铁丝把锁头打开，掰下一小截木筷子顶在锁头活舌上，再把铁门虚掩上，便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饭。

    大约半小时后，二人听到了小推车越来越近的声音，莫老头看着手里那小包从哪儿抠出来的玩意迟疑了一下，疯狗催促道:“快点呀，你是不是想吃花生米？”莫老头眼睛一闭，把洗衣粉一股脑倒进嘴里。洗衣粉刺激的味道直接让这个老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强忍恶心，轻呷了一点汤，用汤在嘴里漱出一大口白沫，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此时的疯狗强忍着笑意，用托盘使劲的敲着铁栏大声呼喊:“快来人呐，这老不死的不知吞了什么要先走一步了！”

    管理员听到呼喊，连忙甩开手中的小推车，发疯似的跑到牢房门外，看到口吐白沫的莫老头，正要掏钥匙打开门锁，疯狗“哗”的一下拉开牢门冲到管理员身后用手铐死死的箍着他的脖子，管理员伸着舌头蹬了几下脚就停止了挣扎。疯狗连忙放下管理员，迅速地掏出他身上的钥匙，麻利的把手铐和脚镣都打开，冲着还在抽羊癫疯的莫老头喊道:“你tm别抽，赶紧起来吧！”说着就打开了牢门和莫老头身上的铐子，莫老头刚想喝口汤漱口就被疯狗一把拽起来拉到了车库入口的墙角，负一层的管理员听到响动，也连忙下来查看情况，刚过门口就被预先埋伏好的疯狗一拐棍放倒。疯狗连忙扒着管理员的衣服穿到自己身上，却看见莫老头楞在一旁看着自己，便没好气的说道:“赶紧换衣服呀！你觉得穿着囚衣能活着出去吗？记得把他们的口罩也摘了，你好歹是个公众人物，别让人家认出你这张老脸！”莫老头如梦初醒，才学着疯狗的样子把管理员的衣服套到自己身上。

    二人换上衣服推着餐车，靠管理员的门禁卡顺利地来到了地下负一层，疯狗偷偷靠近一台bj40越野车旁，三两下就把车门打开并且发动。有了这身制服和门禁卡，他们一路绿灯地来到城墙的不远处停了下来，随着时间的流逝，莫老头怕他们越狱的事情会败露，不安地问:“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出去，万一下面的咸鱼被人发现了我俩都得完蛋。”疯狗好像没听见似的，若无其事地盯着城门看。正当莫老头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林震标的专车刚好缓缓的向着城门驶出去，疯狗邪魅的一笑，瞅准城门打开的一瞬间，发动起汽车一脚油门就往林震标的专车屁股上怼过去。就这样，疯狗借助越野车强劲的马力硬生生地把前车顶出城门之外，反应过来的哨兵连忙装上子弹向越野车开枪，但疯狗早已调整好车头角度，一溜烟的功夫就消失在众人视线。林震标走下车来向哨兵挥手示意放下枪，心里暗暗的感叹：这家伙名副其实真是一条疯狗，韩顺手里到底还有多少个这么不要命的主呀。

    何浩强此时嘻嘻哈哈地来到了地下囚室，用脚踢了几下两个已经“死透”了的管理员，大喊一声“cut”，两个赤条条的大汉才爬起来，骂骂咧咧的告状：“那家伙入戏太深了，差点儿就真把我给勒死了。”“是呀，说好就演戏一样轻砸一棍，md的！可真把我给敲昏过去了。”何洗强听着二人的“控诉”，轻拍着二位的肩膀说道：“好好好，感谢二位的卖力演出，各记一小功，今晚给你们都加鸡腿！哈哈哈……”

    由于清洗了一大波尸潮，马路上游荡的活尸变得少之又少，莫老头看着窗外的风景，他把车窗户开得最大，贪婪地呼吸着久违的新鲜空气，又一次的死里逃生，心里更是百感交集。疯狗给他递过一瓶矿泉水说:“漱一下口吧，看你的样子怪难受的。”莫老头接过水，默默地点了一下头，他想起九十年代刚南下的时候，人生地不熟，刚到羊城火车站就被人骗了个精光，身无分文的他差点就饿昏在街头，那时一个同乡姑娘满面温柔的递给他一个盒饭，也是类似的话:“你是饿坏了吧？先把我的盒饭吃了。”……回想了片刻，莫老头假装擦去头上的汗水，却用衣袖偷偷拭去眼角的泪花，他忽然开口问:“老弟，一路走来我都没问你，你叫啥名字来着？”疯狗笑了笑:“我用过的名字可多喽，我姓苟，一丝不苟的苟，道上的人都叫我‘疯狗’，你是我的财神爷，你就叫我小狗吧。”莫老头被他逗乐了，哈哈一笑说:“这名字没改错，是挺‘疯’的。小苟啊，我还想问你了，你凭什么觉得这场灾难能扛过去呢？”疯狗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了句:“你相信光吗？”莫老头显然是接不住这个梗，一脸茫然的问:“光？什么光？”疯狗也没过多的解释，只是打了一个趣:“光？我上半生就是打一光棍，穷得精光，饿得两眼发光。”就在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中，车辆已经来到了莫老头灾前的大豪宅，莫老头笑着对疯狗说:“这里是铜墙铁壁，你那点偷鸡摸狗的小本事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你随我来。”

    莫老头带着疯狗走到大宅三十米以外的的一座小庙，笑着对疯狗说:“小苟，你会玩发电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