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地痞无赖
那工具倒也不贵, 二十把花不了多少钱,贵的是牛筋弦,牛筋弦得在西市才能找到。
段珍娘问:“一床被褥子做下来, 得花多少时间?”
秦宛如想了想, “刚开始估计要一天?牵纱网比较耗时, 且需足够的耐性, 待做得熟练些了一天应该能做两床?”顿了顿,“我也不清楚,只有试了才知道, 不过这门手艺入门简单, 就是看能不能坚持下来, 毕竟用那木槌敲击牛筋弦,得好几千下。”
她学着做敲击的动作,长时间重复一个动作也很考验耐力。
似想起了什么,秦宛如又兴致勃勃道:“我自己画了一个图, 给咱们的作坊取名‘棉匠’, 字是我自己写的, 回去了我拿给你,顺道也叫程木匠用木头把它做出来,以后我们的所有东西都会刻上它做标识。”
段珍娘:“相当于招牌。”
秦宛如点头,“对, 就是招牌,我还打算在做的被褥子上用红线把它勾出来,人们一旦看到它,就知道是出自咱们家的。”
段珍娘:“那得提前找小作坊染色。”
秦宛如说道:“红色棉线用不了许多,只用于做标识,咱们秋收后就可以先绞出一批棉线来, 不过纺车也得置办。”
段珍娘摆手道:“你傻呢,纺车只要家里头有女人的,几乎家家户户都备得有。假如把收来的白叠子暂放到庄子里,那就找附近的农妇,叫她们把自家的纺车带到庄子来,给白叠子让她们纺成线,按斤算工钱。”
秦宛如赞道:“这法子好!”
段珍娘:“还得要求手艺好的才行,纺出来的线要均匀细小。”又道,“咱们的白叠子毕竟金贵,不能让她们带回家,只能在庄子里,让人盯着,这样才不会被私拿。”
秦宛如点头,“计量的方式好,做得多工钱就多。”
两人就明年秋收后的计划细细讨论了一番。
进城走了一段路后,秦宛如同秦大娘道别,两家的马车分头而行,各回各家。
进入宝华坊路过张家胡同时段珍娘下车离去,秦宛如则回秦家。
她刚一到家,秦二娘听到她的声音,从后宅里跑出来呼道:“三妹你可算回来了!”
秦宛如笑道:“二姐什么事这般高兴?”
秦二娘朝她招手,“你来,我要送你东西,是大长公主赏下的!”
秦宛如立马来了兴致,同她去了后宅。
秦二娘边走边发牢骚道:“你怎么出去了这么久,以前有你和大姐在时我还有人说说话,你俩一走,我连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秦宛如:“不是还有四妹和五妹吗?”
秦二娘嫌弃道:“她俩太小了,说不到一块儿去。”又道,“那日我去文社讨了不少东西回来。”
秦宛如笑,“该你嘚瑟。”顿了顿,“我还得去跟祖母打声招呼呢。”
秦二娘:“你先看了再过去。”
她回到屋里,把木匣子里的几样东西取出来给她看,有珠花、玉镯、玉梳栉和钗,还有一本棋谱。
那珠花上镶嵌得有红宝石,看起来璀璨夺目,玉镯色泽碧绿,跟平日里见到的都不一样,秦宛如“啧啧”两声,“富贵人家赏下来的东西就是不一样。”
秦二娘把那对宝石珠花取出来,“这对留给你。”
秦宛如也没推托,接过手道:“这对戴头上有排面。”
秦二娘:“我给你戴上试试。”
姐妹俩坐到铜镜前折腾那对珠花,秦宛如说道:“今儿上午大姐他们都去了庄子的,我们是一井回来的。”
秦二娘好奇问:“大姐在那边可过得好?”
秦宛如:“好,两人恩爱得很。”
秦二娘:“那她算是嫁对人了。”又道,“你和珍娘表姐在庄子里折腾了些啥,耽搁了这么多天,祖母老念叨你怎么还不回来。”
秦宛如答道:“我们要给五十亩地施底肥呢。”
秦二娘无比嫌弃道:“恶心,你也不嫌臭。”
戴好珠花,宝石的棱角折射出些许光线来,若是在太阳下,必定是耀眼的,秦宛如高兴道:“真好看!”
秦二娘也觉得好看,“换身体面的衣裳,这下就有排面了。”
秦宛如:“我先去看看祖母,等会儿再过来跟你唠。”
秦二娘提醒她,“先把珠花取了,双胞胎想要我没给,她们若是瞧见了,指不定跟我闹腾。”
秦宛如笑了起来,依言把那对宝石珠花收捡好。
稍后她去了秦老夫人的房里,屋里放了火盆,暖烘烘的。
秦老夫人见她过来了,说道:“我老早就听到了你的声音,怎么这时候才过来?”
秦宛如坐到她身边,“被二姐叫去了,看大长公主赏给她的物什。”又问,“阿娘怎没在家里,是出去了吗?”
秦老夫人握了握她的手,“这么冷,是不是冻坏了?”
秦宛如摇头,“没有。”
秦老夫人:“你阿娘出去了一趟,一会儿就回来。”
秦宛如在她手里蹭了蹭,“祖母的手真暖和。”又道,“等爹回来看到大长公主赏下的物什,一定高兴坏了。”
秦老夫人笑道:“可不是吗,你二姐有出息,你阿娘高兴坏了,你什么时候也像你二姐那般长出息?”
秦宛如正儿八经道:“孙女能种地啊,且有织女娘娘护佑,以后要种很多的地!”
秦老夫人:“……”
一时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发愁。
秦宛如把这些日在庄子里的经过跟她唠了一番,听到秦大娘夫妻和睦,秦老夫人非常高兴,说道:“你长姐只要在贺家过得如意顺遂便是我们最大的安慰。”
秦宛如:“大姐是个会来事儿的,况且姻伯母也不是个难缠的人,又有贺二郎护着,日子会越过越好。”
秦老夫人:“再生俩孩子就稳了。”
秦宛如:“他们现下还年轻,也不着急,迟早你都会抱上曾外孙儿,曾外孙女的。”
秦老夫人被哄得高兴,笑眯眯地捏了捏她的脸儿,“我现在也不担心你二姐了,她自己有本事,以后多半也嫁得好。我就担心你,你这丫头天天往外头跑,跟着珍娘闹着种地织布的,以后可要怎么讨婆家?”
秦宛如一本正经道:“祖母多虑了,等孙女靠种地织布挣了许多许多的钱,给你们置换大宅子,家奴成群,那时候还怕讨不到婆家吗?”
秦老夫人:“……”
秦宛如:“要实在讨不了,孙女就花钱去买,买个漂亮的小郎君,还要是听话的,嘴甜会哄我高兴的。”
秦老夫人:“……”
默默地瞅着自家孙女眉飞色舞的模样,心想,这孩子没救了。
祖孙二人许多天没见过,在房里唠了许久秦宛如才去后宅跟秦二娘说私房话。
秦二娘坐在凳子上,单手托腮,暗搓搓道:“大长公主说了,什么时候给我相看如意郎君。”
秦宛如眼睛一亮,“那敢情好,阿娘肯定高兴!”
秦二娘歪着头看房梁,“我也不知道我喜欢哪样的。”
秦宛如:“肯定要生得俊的,嘴甜会哄人的,脾气还要好的,还得从一而终不准纳妾!”
这话把秦二娘逗乐了,掐了她一把,“你想得倒挺美,哪有十全十美都被你占了的?”又道,“嘴甜会哄人的油滑,脾气好倒是要的,我脾气不好,冲他发泄他得受着。”
秦宛如知道她心气儿高,“肚子里还得有墨水,有才华,这样跟你品诗论词才有话说,要不然鸡同鸭讲才叫无趣。”
秦二娘又忍不住掐她,“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不成?”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打趣起来,话题从如意郎君转移到大长公主身上。
秦二娘小声八卦道:“那日我瞧见大长公主身边的面首薛郎君,那才叫生得好看,皮肤白白的,明眸皓齿,比女人都还美!”
秦宛如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秦二娘:“自然是真的。”又道,“听她们说大长公主养了好几个面首,个个的身段都是顶好的。”
秦宛如无比艳羡,发梦道:“等我有钱了也去买几个漂亮养眼的小郎君养着。”
秦二娘戳她的额头,“大白天的做什么梦。”
秦宛如对她口中的漂亮面首生出几分兴致,她进京来见到过最好看的男人也不过是隔壁国公府的世子王简,忍不住问:“那薛郎君有隔壁家那个好看吗?”
秦二娘愣了愣,摆手道:“人家可是探花郎,薛郎君不过是卖皮肉的下等郎君,哪能相提井论。”
秦宛如指了指自己的脸,“就看脸。”
秦二娘摇头,“那也比不上。”顿了顿,“我还听到传闻,说当初大长公主还想染指探花郎呢。”
秦宛如瞬间对这个大长公主生出几分崇拜,八卦道:“隔壁那可是天子的舅舅,太后的胞弟,大长公主至少长他一轮往上,若是被王太后知道,还不得闹成什么样子。”
秦二娘也掩嘴笑道:“可不是吗,兴许也是顾忌的。不过我觉得文社里的女郎都野得很,个个的性格都豪爽痛快,跟我想象中的贵女完全不一样。”
秦宛如:“跟以前我们去瑞王府见过的那些不一样?”
秦二娘摆手,“那些小家子气,窝里斗上不了台面。”又道,“有一个申家的,喝酒可厉害了,她跳的胡旋舞那才叫一绝,当时都把我看懵了。”
二人就文社里的见闻窃窃私语,让秦宛如开了不少眼界。
第二天上午秦宛如要去张家胡同,秦二娘觉得在家里待着无聊,也跟着她去凑热闹。
两人路过范家时,看到范谨正蹲在地上拿烧过的柴碳教蔡六郎写字,秦宛如笑着问:“六郎写的是什么字呀?”
蔡六郎脆生生应道:“大!”
范谨敲了他一记,“犬。”
见到秦宛如身边的秦二娘也在探头看地上的字迹,范谨像见鬼似的面色一变,匆匆进屋去了。
秦二娘戏谑道:“范郎君你躲什么呀?”
秦宛如掩嘴失笑,“他怕你了。”
秦二娘啐道:“我又不吃人。”
屋里的范谨生怕招惹了那凶悍泼辣的女人,憋了许久,才又忍不住探头道:“秦小娘子,你赶紧去段家看看,那边昨晚出事了。”
他这一提,二人同时一惊,忙加快脚步朝胡同尽头走去。
宅子大门紧闭,彩英上前敲了许久才被家奴打开。
见到她们到来,家奴忙把她们请进院子,说道:“幸好昨晚秦小娘子没住这儿,要不然铁定会被吓着。”
秦宛如紧张问:“表姐呢?”
家奴:“昨晚有贼摸进来被我们逮住了五花大绑,今儿一早娘子就把他扭送着去报官了,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听到此,秦二娘不禁被吓得不轻。
秦宛如镇定问:“家里头可有人受伤或丢了东西?”
家奴答道:“没有。”又道,“那贼人凶狠无比,我们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捉住,娘子气不过,一早就把他捉到府衙去了。”
秦二娘道:“半夜三更的,也太吓人了。”
家奴:“可不是吗,闹了不小的动静。”顿了顿,“那贼人多半是瞧着屋里没个男人当家,这才翻墙想来占便宜。”
秦二娘:“得把这事给阿娘她们说一说,这里住不得了。”
秦宛如安抚道:“二姐莫要着急,先等表姐回来问清楚再做打算。”
于是二人在屋里等到正午时分才见段珍娘一行人回来了,听到外头的声响,她们忙出去探情形。
段珍娘一看到她,就啐道:“昨晚三妹幸好没在这里,那贼人好大的胆子,家里这么多人,竟然还敢翻墙进来!”
秦宛如忙问:“可有丢了东西?”
段珍娘摇头,“没有,被吓一跳倒是真的。”
外头冷,一行人进屋,段珍娘把昨晚的情形粗粗说了。
那贼人叫乌三,是隔壁坊的人,半夜爬墙进来偷窃,又凶又暴躁,脸上一条刀疤,生得壮实,可唬人了。
秦宛如皱眉道:“府衙那边是怎么处理的这事?”
段珍娘糟心道:“挨了一顿板子,送进牢里关几天,不过我听衙差说那就是个地痞无赖,经常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已经是牢里的常客了。”
秦二娘道:“若是一般盗贼还好,遇上这种地痞无赖,那才叫麻烦。”
段珍娘不痛快道:“不就是欺负我这儿没个男人当家吗。”
秦宛如若有所思道:“这种人,关几天就出来了,他被你扭送到府衙,指不定会生报复心,还会来搞事的。”
秦二娘急道:“那表姐别住这儿了,回咱们家去住,反正院子也空了不少房间。”又道,“你一个女郎家在外头,到底不安全,容易被人惦记。”
段珍娘不信这个邪,恨恨道:“我家奴都有六七人,这还是个凶宅,就不信制不住那瘪三!”
秦宛如好奇问:“昨晚那大鲵可有叫过?”
段珍娘摇头,“没有,说来也怪,这几晚都没怎么吱声了。”
秦宛如:“天气冷了,人家也会跟着犯懒的。”停顿片刻,“不过这事确实棘手,老是被人惦记着可不妙,得从根源上解决。”
段珍娘喝了口茶,“你鬼点子多,给我想个馊主意治治那瘪三,让他知道老娘的厉害。”
秦宛如安抚道:“莫要着急,我们先打听打听这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一行人把饭吃了,在胡同里打听乌三家的情况。
昨晚闹出不小的动静,胡同里的邻里都知道段家进了贼,粮油铺的向娘子拍大腿道:“那乌三可是咱们这片儿最头疼的无赖!”
来打油的一个妇人也道:“被他那种人盯上,以后多半是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秦宛如好奇问:“他家里就没人了吗?”
向娘子:“有,但管不住,一年到头就干些小偷小摸的事,不知被抓了多少次,每回都是打一顿板子关几天又放出来。”
段珍娘恨恨道:“这种人,真该被打死才好。”
向娘子:“嗐,都已经是烂人了,干的事又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这种人谁都不愿去招惹,他盯上你家,八成是欺负家里没男人。”
人们七嘴八舌的,就乌三说了起来,个个都痛恨,却没得办法。
秦二娘听得心惊肉跳,她自小就在后宅里被保护得好,哪见过这种无赖,劝段珍娘道:“表姐还是勿要在这儿住了,万一出了什么事,叫阿娘怎么跟姨母交代?”
段珍娘不服气,“我总不能走在路上踩到一坨狗屎,以后就再也不走路了吧?那乌三,总有法子治得了他!”
秦二娘还要劝,秦宛如制止道:“二姐先回去,我晚一些回来。”
段珍娘遣仆人送她回去,秦宛如几人回到院子坐下商议如何应对这起糟心事。
柳婆子忧心忡忡道:“被那样的地痞无赖缠上,真叫人发愁。”
秦宛如严肃道:“咱们这不是凶宅吗,凶宅就该有凶宅的样子才行。”
众人:“???”
秦宛如:“且等着吧,那乌三从牢里出来了铁定会来报复的,咱们就给他来一场装神弄鬼好了。”
段珍娘一下子来了兴致,问:“怎么装神弄鬼?”
秦宛如笑了笑,“直接丢井里去喂鱼。”
段珍娘:“……”
秦宛如阴深深道:“四尺长的大鱼,我看他还敢不敢跳。”
此话一出,众人全都笑了起来。
那时他们井不知道秦宛如不止要把乌三拿去喂鱼,还得在他身上试验“雀雀变小了”到底是什么鬼,就像当初在登徒子马四郎身上试验“一胎十宝”那样。
既然报官不管用,那就只能以毒攻毒,看谁更无赖更无耻了。
当天晚上秦宛如把系统里的盲盒开了出来,之前采摘棉花时她留了一个盲盒没开,这次又整了五十亩地,应该也有开盲盒的机会。
不出所料,她开出来两个,一个是“贵子”,还有一个则是“大力金刚芭比”。
秦宛如瞅着这两个金手指,贵子她能理解,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但大力金刚芭比又是什么东西?
话说方氏和秦老夫人听过段珍娘那边的遭遇后,强烈反对她还继续住在张家胡同。于是这几天她都是住在秦家这边,那边则由仆人看守。
她和秦宛如叮嘱过家奴,晚上留意动静,一旦那乌三又故技重施摸进院子,直接将其捆了堵住嘴扔进柴房,也别报官,等她们亲自处理。
先前他们就猜到那贼子会再次上门,这不,那家伙才从牢里出来就跑来作孽。所幸宅子里的人们早有防备,秦家这边也把男丁叫了两个过去帮忙,一下子就逮住了。
动静闹得不大,院子里的人们反而像贼似的,把乌三捆了堵住嘴关进柴房里,悄悄咪咪的,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翌日胡同里的仆人过来知会秦宛如她们,她和段珍娘兴冲冲过去探情形。
进胡同时遇到孔氏挎着菜篮回来,孔氏还好心提醒她们,说听到乌三被放出来了。
秦宛如故作讶异,问道:“孔娘子是什时候听到的消息?”
孔氏严肃道:“听说昨儿上午就放出来了,那无赖厚颜无耻,个个都痛恨,拿他没辙,不愿招惹,你们可要小心防范。”
秦宛如说道:“官府也真是的,把他弄去关个十年八年,看他还敢不敢偷鸡摸狗。”
孔氏摆手,“他那种人,小偷小摸的,闹的事也不大,关牢里还浪费官家的粮食。”
稍后听到范谨喊她,孔氏应了一声,便回去了,秦宛如二人则朝尽头走去。
孔氏走到自家院前,范谨道:“阿娘跟她们说什么呢?”
孔氏进屋放下菜篮,“没说什么,提醒她们乌三昨儿放出来了,指不定又会来惹事。”
范谨皱眉,说道:“被那种无赖盯上,以后的安生日子怕是没了。”又道,“官府不作为,委实让人厌憎。”
孔氏坐到凳子上,“小偷小摸的,也没摊上人命官司,偷的也不是掉脑袋的东西,官府还能把他怎样,无非打一顿了事。”顿了顿,“寡妇门前多是非,还不是欺负段家屋里女人当家罢了,说到底,女郎家立足委实不容易。”
范谨没有说话,自顾把菜篮里的菜拿出来择。
孔氏似想起了什么,说道:“那日你在院里教六郎写字,秦家姐妹在外头,你躲什么呀?”
范谨:“???”
孔氏暗搓搓道:“当时秦家二娘和三娘都是一块儿的,平时没见你躲过秦三娘子,那便是躲秦二娘子了,你躲她作甚?”
范谨没好气道:“那女郎泼辣得要命,惹不起总躲得起。”
孔氏:“我儿又没干亏心事,堂堂正正的还怕一个小娘子不成?”
范谨嘴硬道:“我怕她作甚,就是不想惹牢骚。”
孔氏酸溜溜道:“你想得倒挺美,还想着别人来招惹你呢。”
范谨:“……”
作者有话要说: 对,你家儿子只是被人家睡了而已